《阅微草堂笔记·盗贼与呼声(sheng)》“史太常松(song)涛言(yan)”原(yuan)文(wen)与翻译
史太常松涛言:初官户部主事时,居安南营,与一孀妇邻。太常(chang)寺卿史松涛(tao)说:起初(chu)担(dan)任户部主(zhu)事时(shi),住(zhu)在安南营,同一个(ge)寡妇(fu)相(xiang)邻(lin)。
一夕盗入孀妇家,穴壁已穿矣。忽大呼曰:“有鬼!”狼狈越墙去。一(yi)天晚(wan)上(shang),盗贼进入(ru)寡(gua)妇家,在墙壁上(shang)凿洞已经(jing)凿穿了(le),忽(hu)然大(da)声呼叫道:“有鬼!”狼狈(bei)地(di)跳过墙头而去。
迄不知其何所见也。至今不知(zhi)道他见到(dao)了什么。
岂神或哀其茕独,阴相之欤!难道神也哀怜她(ta)的狐独无依,暗中佑(you)助她(ta)吗?
又戈东长前辈一日饭罢,坐阶下看菊,又戈东长(zhang)前辈(bei)有一(yi)天(tian)吃完饭,坐在阶下赏看菊花。
忽闻大声曰:“有贼!”其声喑呜,如牛鸣盎中。忽然听到(dao)大声(sheng)(sheng)呼(hu)叫道:“有贼!”它(ta)的声(sheng)(sheng)音悲咽(yan),就像牛在(zai)瓮中鸣叫,全家惊异。
举家骇异,俄连呼不已,谛听乃在庑下炉坑内。一会儿(er),连叫不停(ting),仔细一听,是(shi)在廊屋下的炉坑里。
急邀逻者来,启视,则儽然一饿夫,昂首长跪。赶紧叫巡逻(luo)的人来,打开(kai)一看(kan),则是疲(pi)困的一个饿夫,抬头长跪(gui)
自言前两夕乘暗阑入,伏匿此坑,冀夜深出窃。自己(ji)说(shuo)前两天乘暗私(si)自闯入(ru),伏藏在(zai)这个坑里,企图夜深的时候出(chu)来(lai)偷窃。
不虞二更微雨,夫人命移腌虀两瓮置坑板上,遂不能出。不料二更天微雨,夫人命令搬两(liang)瓮腌菜放在坑(keng)板,于(yu)是不能(neng)出来。
尚冀雨霁移下,乃两日不移。饥不可忍,还希望雨止天(tian)晴搬下去,竟(jing)然两(liang)天(tian)不(bu)搬,饥饿(e)不(bu)能忍耐。
自思出而被执,罪不过杖;不出则终为饿鬼。自(zi)己思想出(chu)来而被抓住,罪不(bu)(bu)过遭(zao)棒打;不(bu)(bu)出(chu)来,则最后要成为饿(e)鬼。
故反作声自呼耳。所以(yi)反而出声自己呼叫罢了(le)。
其事极奇,而实为情理所必至。这(zhei)事(shi)情极奇,而事(shi)实上(shang)为情理所必(bi)有(you)。
录之亦足资一粲也。
记录下来(lai),也(ye)足以供人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