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津苏子庚言:丁卯夏,张氏姑妇同刈麦。宁津苏子庾说:丁卯年夏(xia)天,张氏(shi)婆媳一起(qi)割麦。
甫收拾成聚,有大旋风从西来,吹之四散。刚收拾(shi)拢(long)来,有(you)大的旋(xuan)风从西方(fang)来,把麦子吹得四处飘散。
妇怒,以镰掷之,洒血数滴渍地上媳妇恼(nao)怒,把镰刀掷去(qu),只见风过处(chu)洒了(le)几滴血沾染在地上。
方共检寻所失,妇倚树忽似昏醉,魂为人缚至一神祠。两人(ren)正(zheng)在(zai)一起寻找(zhao)拾取(qu)所散(san)失的麦子,媳(xi)妇忽然靠在(zai)树上昏(hun)昏(hun)地像酒醉一样,觉得自己(ji)的魂被人(ren)缚住到了一个神祠。
神怒叱曰:“悍妇乃敢伤我吏!速受杖。”那神愤(fen)怒地喝叱说:“泼妇,竟敢伤(shang)我的小吏,快来接受鞭打。”
妇性素刚,抗声曰:“贫家种麦数亩,资以活命。烈日中妇姑辛苦,刈甫毕,乃为怪风吹散。媳(xi)妇性格(ge)向来刚强,抗议说:“穷人家(jia)种几亩(mu)麦,赖(lai)以活命。烈(lie)日之中(zhong)婆媳(xi)辛苦(ku)割(ge)麦,刚刚完毕(bi),竟被怪风吹散。
谓是邪祟,故以镰掷之。不虞伤大王使者。以(yi)(yi)为是作祟害人的鬼怪,所以(yi)(yi)用镰刀掷(zhi)它,没有想到是伤了大王的使者。
且使者来往,自有官路;何以横经民田,败人麦?而且使者来往(wang),自有官路可走,为什么(me)横着(zhe)经过民田,糟蹋人家(jia)的(de)麦子?
以此受杖,实所不甘。”如(ru)果(guo)我(wo)为了这个受鞭(bian)打,实是心(xin)所不甘。”
神俯首曰:“其词直,可遣去。”神(shen)低着头说(shuo):“她的言(yan)词正直,可以遣送回(hui)去。”
妇苏而旋风复至,仍卷其麦为一处。媳妇苏醒(xing),而旋风又吹(chui)过,仍旧把她们的麦子卷在一起。
说是事时,吴桥王仁趾曰:“此不知为何神,不曲庇其私昵,谓之正真可矣;说这(zhei)件事时,吴桥(qiao)王仁趾说:“这(zhei)个不知道是什么神,不曲意庇(bi)护他(ta)的私人,可以说他(ta)是正直的了;
先听肤受之诉,使妇几受刑,谓之聪明则未也。”先(xian)听浮泛(fan)不实(shi)的(de)诉(su)说,使媳妇差一点(dian)受刑,说他聪明(ming)就(jiu)未必了(le)。”
景州戈荔田曰:“妇诉其冤,神即能鉴,是亦聪明矣。倘诉者哀哀,听者愦愦,君更谓之何?”景州戈荔田说:“媳(xi)妇诉(su)说她的冤情,神就能够审察,这(zhei)也算(suan)聪明了(le)。倘(tang)使(shi)诉(su)说的人一味哀求(qiu),听的人昏(hun)愦糊涂,您(nin)更(geng)说他是(shi)什(shen)么呢?”
子庾曰:“仁趾责人无已时。荔田言是。”子庾说:“仁趾对(dui)人苛求没有个完,荔田(tian)的(de)(de)话是(shi)对(dui)的(de)(de)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