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阅微草堂笔记·自污(wu)救人》“农夫陈四,夏夜在团焦守瓜田”原文与(yu)翻译(yi)
农夫陈四,夏夜在团焦守瓜田,农夫陈四,夏夜(ye)在(zai)草棚里守瓜田。
遥见老柳树下,隐隐有数人影,疑盗瓜者,假寐听之。远(yuan)远(yuan)望见柳树下,隐(yin)隐(yin)约(yue)(yue)约(yue)(yue)有几个人(ren)影(ying),他疑心是(shi)偷(tou)瓜的,便(bian)假装睡觉听着。
中一人曰:“不知陈四已睡未?”一(yi)个人说(shuo):“不知陈四睡了(le)没有?”
又一人曰:“陈四不过数日,即来从我辈游,何畏之有?昨上土神祠,见城隍牒矣。”另一个人说:“陈(chen)四用不了几(ji)天,便(bian)和我(wo)们在一起了,怕他什(shen)么?昨(zuo)天我(wo)去土神祠(ci)值班,看见(jian)城(cheng)隍的公文了。”
又一人曰:“君不知耶?陈四延寿矣。”又一个人说:“你不知道么?陈(chen)四(si)延寿了。”
众问:“何故?”大家问(wen)怎么回事
曰:“某家失钱二千文,其婢鞭捶数百未承。这人说:某家(jia)丢了二千文钱,婢女挨了几百鞭子也(ye)不(bu)承认是她偷(tou)的。
婢之父亦愤曰:‘生女如是,不如无。倘果盗,吾必缢杀之。’婢女(nv)的父亲(qin)很生气,说:“生了这样的女(nv)儿,不如没(mei)有。如果(guo)是(shi)她偷的,非勒死(si)她不可。”
婢曰:“是不承死,承亦死也。’呼天泣。婢(bi)女说:“我承(cheng)认也是死(si),不承(cheng)认也是死(si)。”呼天抢地(di)地(di)哭。
陈四之母怜之,阴典衣得钱二千,陈四的母亲同情她,偷偷地把(ba)衣服当了(le),换来二千文钱
捧还主人曰:‘老妇昏愦,一时见利取此钱,意谓主人积钱多,未必遽算出。还给主人(ren)说:“我这老(lao)婆子糊涂,一时见(jian)利偷了(le)钱,以为主人(ren)钱多,未必能马上发觉。
不料累此婢,心实惶愧。钱尚未用,谨冒死自首,免结来世冤。不料牵连了(le)这(zhei)个婢女,心中(zhong)实在惶恐。钱还(hai)未用,我冒死自首,以免结下来生的冤恨。
老妇亦无颜居此,请从此辞。’婢因得免。我也没脸住(zhu)在这儿了,从此将到别(bie)的地方去。”婢女于是(shi)得救。
土神嘉其不辞自污以救人,达城隍。城隍达东岳。土(tu)神称赞她不顾糟塌(ta)自己而救人,报告(gao)给城(cheng)隍,城(cheng)隍报告(gao)了东岳。
东岳检籍,此妇当老而丧子,冻饿死。以是功德,判陈四借来生之寿于今生,俾养其母。东(dong)岳查阅名册(ce),发现这老妇该晚年丧子,冻饿而死。因有这个功(gong)德,判陈四借来生的寿命,以使他(ta)在今生抚养(yang)母亲。
尔昨下直,未知也。”陈四方窃愤母以盗钱见逐,至是乃释然。你昨天值完(wan)班走(zou)了,不知道。陈四心中正愤恨母亲因偷钱被(bei)赶走(zou),这才明白是怎么(me)回(hui)事。
后九年母死,葬事毕,无疾而逝。后来过了九(jiu)年,母亲(qin)去逝。葬事结束后,陈四没什么病,也(ye)去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