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(feng)介山而为之禁兮，报大(da)德之优游①。
思久故之亲身兮，因缟(gao)素而(er)哭(ku)之。
或忠信而死节兮，或訑(yi)谩②而不疑。
弗省察(cha)而(er)按(an)实兮，听(ting)谗(chan)人之虚辞(ci)。
芳与泽其杂糅兮(xi)，孰申(shen)旦而别之(zhi)？
何芳草之早殀兮，微霜降而下(xia)戒。
谅聪(cong)不明(ming)而蔽壅兮，使(shi)谗谀(yu)而日得。
自前世之嫉贤兮，谓蕙若③其不可佩。
妒佳冶(ye)之芬芳兮，萎母(mu)姣④而自好。
虽(sui)有(you)西施之美容兮，谗(chan)妒入以自代(dai)。
愿陈情以白(bai)行兮，得(de)罪过之不意(yi)。
情(qing)冤(yuan)见(jian)之(zhi)日明兮，如列(lie)宿(su)之(zhi)错置(zhi)。
乘骐骥而驰骋(cheng)兮，无(wu)辔衔⑤而自载。
乘泛泭以下(xia)流兮(xi)，无舟⑥楫而自备(bei)。
背法(fa)度而心治(zhi)兮，辟⑦与此其无异。
宁溘死而流亡兮，恐(kong)祸殃之有(you)再。
不毕(bi)辞而赴渊兮，惜壅君之不识(shi)。
【注释】
①优游：言德之大(da)。介子推在晋文公(gong)逃亡中(zhong)，曾(ceng)割股给文公(gong)吃，故称介子推有“大(da)德”。
②訑谩（dàn mán）：欺诈。訑：通“诞”。
③蕙（huì）若(ruo)：蕙草和杜若(ruo)，均为香草。
④萎（mó）母：萎：同“嫫”，古(gu)代丑妇，传为黄帝次妃(fei)。自好(hao)：自以为美(mei)好(hao)。
⑤衔：勒马口的马嚼子。此言谓空手驶(shi)马。
⑥舟：朱熹：“舟字疑(yi)当作维(wei)。”维(wei)：绳子。
⑦辟(pi)：通(tong)“譬”。
【翻译】
改(gai)绵山为介山并封(feng)山禁伐啊，用来报答介子推的大(da)恩(en)大(da)德。
想(xiang)起追随(sui)自己多年的故旧啊，便(bian)穿起白丧(sang)服(fu)痛哭(ku)不(bu)绝。
有的人一片忠信守节而(er)死啊(a)，有的人欺(qi)蒙诈骗(pian)而(er)高官得做(zuo)。
不去考察了解事实真相(xiang)啊，只听信小(xiao)人(ren)的一派信口胡说。
鲜花的芬芳和美玉(yu)的光泽混合在(zai)一起啊，谁又能(neng)清(qing)清(qing)楚楚地(di)把它们分(fen)别？
为什么(me)芳草这么(me)早地凋零啊，只(zhi)因(yin)薄霜已(yi)降而(er)不(bu)知防戒。
实在是君(jun)王昏昏受(shou)蒙蔽(bi)啊(a)，让谗谀小人日益洋洋自得。
小(xiao)人妒贤自(zi)古就(jiu)是(shi)这样啊，说什么不可佩的(de)是(shi)蕙(hui)草杜若(ruo)。
嫉(ji)妒美(mei)人的风姿秀韵啊，丑女嫫(mo)母搔首弄姿自作风骚(sao)。
纵使有西施般的(de)美貌啊，制造流(liu)言斐语取(qu)代她(ta)的(de)美好(hao)。
我(wo)希望陈(chen)述真情表白心意(yi)啊，竟会(hui)获(huo)罪真是出乎意(yi)料。
我的(de)真情和冤枉日益清楚啊，就像众星(xing)在天空(kong)排列着。
跨上骏马(ma)放开四蹄(ti)飞奔啊，却(que)没有勒马(ma)的缰(jiang)绳和铁嚼(jiao)。
乘上竹木筏顺(shun)流急下啊，却没有(you)船(chuan)桨任水飘(piao)。
不遵法度单凭主观去治国啊，就像上面的譬喻一样危险一样糟。
我(wo)宁愿早(zao)些死去(qu)被水飘走啊(a)，我(wo)担(dan)心祸殃再一次来到(dao)。
话(hua)没说完(wan)就(jiu)投向深渊(yuan)啊(a)，可惜这(zhei)一切君王不会知道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