屈原《九章·惜往日》原文、注释与翻译
【说明】
本(ben)篇概述了(le)(le)(le)诗(shi)人一生(sheng)的政(zheng)治遭遇(yu)，通(tong)过对往事(shi)的追忆，再(zai)一次申(shen)诉(su)了(le)(le)(le)自己的美政(zheng)理(li)(li)想和建立(li)法度、反对“心治”的政(zheng)治主(zhu)张(zhang)，抒发(fa)了(le)(le)(le)诗(shi)人的政(zheng)治理(li)(li)想不(bu)得实现的愤(fen)慨之情，表(biao)达了(le)(le)(le)诗(shi)人对美政(zheng)理(li)(li)想的至死不(bu)渝的追求。
全篇词(ci)句浅易直露，不假雕饰，感情激(ji)切强(qiang)烈，虽叙(xu)事议论(lun)成分(fen)较(jiao)重，但仍(reng)不失为一首抒情性(xing)很强(qiang)的(de)诗作。
本(ben)篇说了(le)一些身(shen)后的(de)(de)话，故自南宋(song)以来(lai)对(dui)它的(de)(de)真伪问题(ti)一直争议不(bu)休(xiu)。宋(song)代(dai)的(de)(de)魏了(le)翁、清(qing)代(dai)曾国藩以及(ji)现代(dai)学者陆侃(kan)如、冯沅君、刘永济(ji)等都认(ren)为本(ben)篇非(fei)屈原所作，他们的(de)(de)意见值得(de)重视。
以下(xia)黑色字(zi)(zi)为原文(wen)，蓝色字(zi)(zi)为注释，红色字(zi)(zi)为翻译，特此说明——华语网注。
【原文】
惜往(wang)日之曾信兮①，受命诏(zhao)以昭时。
奉先功以照下(xia)兮，明(ming)法度之嫌疑②。
国富强而法(fa)立兮，属贞臣而日娭。
秘密事之载心兮，虽过失(shi)犹弗治③。
心纯庞而不泄(xie)兮，遭谗人而嫉之。
君含怒而待臣兮，不清(qing)澄(cheng)其然否(fou)。
蔽晦君之聪(cong)明(ming)兮(xi)，虚惑误又以欺。
弗(fu)参(can)验以考实兮④，远迁臣而(er)弗(fu)思(si)。
信谗谀之溷浊(zhuo)兮，盛气志而过(guo)之。
何贞(zhen)臣之无罪兮(xi)，被离谤而见尤(you)⑤？
惭光景之诚(cheng)信(xin)兮，身幽隐而备之。
临(lin)沅(yuan)湘之玄渊兮，遂自忍而(er)沉流。
卒没身而绝名兮(xi)，惜壅君之不昭。
君无度而(er)弗察兮(xi)⑥，使芳草为薮幽。
焉舒(shu)情而(er)(er)抽信兮，恬(tian)死亡(wang)而(er)(er)不(bu)聊。
独鄣壅而蔽隐兮，使贞臣(chen)为无由⑦。
闻(wen)百(bai)里之为虏(lu)兮(xi)，伊(yi)尹烹于(yu)庖厨(chu)。
吕望屠于(yu)朝歌兮⑧，宁(ning)戚歌而(er)饭牛。
不逢汤武与桓缪兮，世孰云而知(zhi)之⑨？
吴信谗而(er)弗(fu)味兮，子胥死而(er)后(hou)忧。
介(jie)子忠而立(li)枯兮⑩，文君寤而追求。
【注释】
①曾信(xin)：曾经被信(xin)任重(zhong)用。
②嫌疑：指法度中含糊不清(qing)之处。
③治：治罪。
④参验：比较验证。
⑤被(bei)(bei)：闻一多《楚辞校补》：“疑此文(wen)被(bei)(bei)为反(fan)之(zhi)讹(e)。反(fan)讹(e)为皮，因改为被(bei)(bei)也。‘反(fan)离(li)谤(bang)而见尤(you)(you)’与《惜(xi)诵》‘纷逢尤(you)(you)以(yi)离(li)谤(bang)兮’语亦相仿。”离(li)：借为罹(li)，遭也。尤(you)(you)：责备。
⑥无度：心中无分(fen)寸。
⑦无(wu)由(you)：无(wu)从。
⑧吕(lv)(lv)望：即吕(lv)(lv)尚，本(ben)姓姜，因先代封(feng)于吕(lv)(lv)，遂(sui)取以为氏。传说他于未发迹时，曾在朝歌当屠(tu)夫，晚年钓于渭(wei)水之滨，得文(wen)王重用，后(hou)助武王灭(mie)商。
⑨云：句(ju)中语助词。
⑩介子(zi)(zi)(zi)：介子(zi)(zi)(zi)推(tui)(tui)，春秋时晋(jin)国(guo)(guo)贤臣。重(zhong)(zhong)耳逃亡在(zai)外，介子(zi)(zi)(zi)推(tui)(tui)从行。后(hou)(hou)重(zhong)(zhong)耳得(de)国(guo)(guo)，是(shi)为(wei)晋(jin)文(wen)(wen)公(gong)，遍赏从人，而忘了介子(zi)(zi)(zi)推(tui)(tui)，介子(zi)(zi)(zi)推(tui)(tui)遂携母逃入绵山(shan)。后(hou)(hou)文(wen)(wen)公(gong)想(xiang)起他的(de)功劳，令人上(shang)山(shan)寻(xun)找，不得(de)，于是(shi)放火烧(shao)山(shan)，欲把介子(zi)(zi)(zi)推(tui)(tui)逼出。然介子(zi)(zi)(zi)推(tui)(tui)坚(jian)持(chi)不出，抱树烧(shao)死。立枯(ku)：指抱树站着被烧(shao)死。
【翻译】
痛想当年(nian)曾受君王的信任啊(a)，受王命草(cao)宪令使政事清明。
继承先(xian)王的功业(ye)恩(en)惠百(bai)姓啊(a)，修明法度的缺陷和漏洞。
国家富强(qiang)法度建起(qi)啊，忠臣理(li)事君(jun)王安乐(le)自轻松(song)。
国家(jia)机密大事放在心(xin)上啊，纵或有过(guo)错(cuo)君王(wang)也宽容(rong)。
我心地淳朴守口如瓶啊，于(yu)是遭到小(xiao)人的嫉妒和(he)围攻。
君王从此对(dui)我含怒没(mei)笑脸啊，根本不把是(shi)非对(dui)错来澄(cheng)清(qing)。
小人蒙住君王的耳和眼啊，挑拨(bo)是非(fei)造谣生(sheng)事把君王欺蒙。
你不(bu)调查验证就信以为真啊，不(bu)加思(si)考地就把我(wo)弃置不(bu)用(yong)。
你听信小(xiao)人(ren)的一派(pai)胡言乱语啊，怒气冲(chong)冲(chong)地指责我不义(yi)不忠。
忠贞的臣子并无罪过啊，为什(shen)么反遭诽谤受指责？
真(zhen)是愧对天日(ri)啊，一片(pian)忠诚反蒙(meng)冤，我还是逃(tao)到幽(you)暗之处躲一躲。
面对着沅水湘水的(de)深渊啊，强(qiang)忍满(man)腔悲(bei)愤自沉江(jiang)河。
终于身死名(ming)也灭啊，可惜昏君依然昏昏不理解。
君王心(xin)无分(fen)寸又(you)不明察啊，使芳草埋没在荒林草野(ye)。
我(wo)向何处倾诉衷(zhong)情陈说忠信啊(a)，宁愿默(mo)默(mo)死去(qu)也决不偷生(sheng)苟活！
我孤独地(di)被隔绝(jue)抛弃在(zai)荒漠啊，致使忠贞之臣啊无从尽忠报国(guo)。
听(ting)说百里(li)奚曾当(dang)过俘虏啊，伊(yi)尹也曾在厨房(fang)煮饭烧过火。
吕(lv)望曾(ceng)在朝歌做过屠夫(fu)啊，宁戚也(ye)曾(ceng)半夜(ye)喂牛叩角而歌。
如果不遇(yu)圣君汤武(wu)和(he)桓(huan)缪啊，世上谁又知(zhi)道他们才能卓绝？
吴王听(ting)信谗言不知悔改啊，伍子胥死(si)后终遭祸。
介子(zi)推一片忠心抱树而死(si)啊(a)，晋文(wen)公醒悟后(hou)才(cai)去(qu)追寻搜索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