点绛唇
雨恨云愁,
江南依旧称佳丽。
水村渔市,
一缕孤烟细。
天际征鸿,
遥认行如缀。
平生事,
此时凝睇,
谁会凭栏意!
此词(ci)是(shi)北宋最早的小令之一,也是(shi)作者(zhe)(zhe)唯一的传世之作。全词(ci)以清丽(li)的笔(bi)触、沉郁而高(gao)旷(kuang)的格调,即(ji)事即(ji)目,寓情(qing)于景,通(tong)过描绘(hui)江南雨景,寄寓了(le)作者(zhe)(zhe)积极用世、渴望(wang)有所(suo)作为的政治理想和怀才不(bu)遇的苦闷(men)情(qing)怀。《竹(zhu)林纪事》评此词(ci)云:“情(qing)丽(li)可(ke)爱,岂止以诗擅名。”
起首一句“雨恨云(yun)愁(chou)”,借(jie)景(jing)抒情,借(jie)情写景(jing)。云(yun)、雨并(bing)无喜怒哀(ai)乐,但词人觉得,那江南(nan)的(de)雨,绵绵不尽,分明是恨意难消(xiao);那灰色的(de)云(yun)块,层层堆积,分明是郁(yu)积着愁(chou)闷。即(ji)使是在(zai)这弥漫(man)着恨和愁(chou)的(de)云(yun)雨之中,江南(nan)的(de)景(jing)色,依旧是美(mei)丽的(de)。南(nan)齐诗(shi)人谢朓《入朝(chao)曲(qu)》写道:“江南(nan)佳丽地,金陵帝(di)王(wang)州。”
王禹偁用“依旧”二字(zi),表明(ming)自己是仅承旧说,透露出一种(zhong)无可奈何的情(qing)绪。
上(shang)片煞(sha)拍写的是:在濛(meng)濛(meng)的雨幕(mu)中,村落渔市点缀在湖边(bian)水畔;一缕淡淡的炊烟,从村落上(shang)空(kong)袅袅升起;水天相连(lian)(lian)的远处,一行大雁,首尾相连(lian)(lian),款款而飞(fei)。但如(ru)此(ci)佳丽的景色,却未能使词人欢(huan)快愉悦,因为(wei)“天际征鸿,遥认(ren)行如(ru)缀”。
在古人心目中,由飞鸿(hong)引起的感想(xiang)有许多。“举手指飞鸿(hong),此情难具论”(李白《送(song)裴十(shi)八图南归(gui)嵩山》)。
在这里,词人(ren)遥见冲天远(yuan)去的(de)(de)(de)(de)大雁,触(chu)发的(de)(de)(de)(de)是“平(ping)生(sheng)事”的(de)(de)(de)(de)联想,想到了男儿一生(sheng)的(de)(de)(de)(de)事业。王(wang)禹(yu)偁中(zhong)进士后,只(zhi)当了长洲知县。这小(xiao)小(xiao)的(de)(de)(de)(de)芝麻官,无法实(shi)现他胸中(zhong)的(de)(de)(de)(de)大志(zhi),于是他恨无知音,愁无双翼(yi),不能象“征鸿”一样展翅(chi)高飞(fei)。
最后,王词将“平(ping)生事”凝聚在对“天际征鸿”的睇(di)视(shi)之中(zhong),显得含蓄深(shen)沉,言(yan)而不尽。
这首词在艺(yi)术风格(ge)上一(yi)改(gai)宋(song)初小(xiao)令雍容(rong)典雅、柔靡无力的(de)格(ge)局,显示出别具(ju)一(yi)格(ge)的(de)面目。词中(zhong)交替运用(yong)比拟手(shou)法(fa)(fa)和衬(chen)托手(shou)法(fa)(fa),层层深入,含吐不(bu)露,语言清新自然,不(bu)事(shi)雕饰,读来令人心旷神(shen)怡。从思(si)想内容(rong)看,此词对于改(gai)变北宋(song)初年词坛上流行的(de)“秉笔多艳冶”的(de)风气起了重要(yao)作用(yong),为(wei)词境的(de)开(kai)拓作了一(yi)定的(de)贡(gong)献。
泛吴松江
王禹偁
苇蓬疏薄漏斜阳,半日孤吟未过江。
唯有(you)鹭(lu)鸶知我意,时时翘(qiao)足对船(chuan)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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