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入理解“敬业”精神?
这是本课的一个难点。我们可以结合中国传统文化的特定背景,来领会梁启超提倡“敬业与乐业”的良苦用心。
中国传统文化是一种有等级色彩的文化,中国人的职业观向来是“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”,人们的读书目的又是“学而优则仕”,“朝为田舍郎,暮登天子堂”。这种官本位的文化,极度蔑视普通职业、尤其是体力劳动,人们纷纷以出人头地、显亲扬名为人生价值的实现。
因此,梁氏的“敬业”说,有着矫正世风、改良国民性的积极作用。
但他在论证“敬业”的必要性时,有两点可质疑处:
其一、为什么人必须为劳动而生活?为什么“劳作便是功德,不劳作便是罪恶”?人类或个体的生活,并不都是只有“劳动”,“休闲”也是人生的重要内容(这里的“休闲”,不只是狭义的吃喝玩乐,还包括精神享受)。而且,随着社会的发展,休闲在生活中所占的比例,还在不断提高。“劳作便是功德,不劳作便是罪恶”,是鲜明的基督教新教伦理(参见马克斯·韦伯的《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》)。事实上,正如“人不是为吃饭而生活”一样,人也不是“为劳动而生活”。如果说,马克思所说的克服了异化的劳动,具有人类解放的意义,那么这种意义也是梁启超这里未尝论及的。
其二、人既然是社会动物,其职业地位、从业心理就不可能不受社会环境的制约。在特定时代,拉黄包车的,即使再敬业,也要饱受欺凌、困苦卑贱(如《骆驼祥子》中的(de)祥子),与(yu)大总统的(de)生活判若天壤(rang)。这时候,要求拉(la)黄包(bao)车(che)的(de)要安心拉(la)车(che)、乐于拉(la)车(che),可(ke)能吗(ma)?合理吗(ma)?是(shi)否(fou)有“维护既有的(de)统治秩序”之嫌?梁(liang)启超认为(wei),当木匠与(yu)当政治家、当挑(tiao)粪工与(yu)当军(jun)人,“大家同是(shi)替(ti)社会做事”,更有无视阶(jie)级鸿沟的(de)倾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