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“苦闷”的灵魂：唐宋词人的忧患心理》（节选）高三议论文阅读题及答案

中国古代文学，素有“以悲为美”，亦即表现忧患心理的悠久传统。从《诗经》里的“变风”、“变雅”起，历经“盖自怨生”的《离骚》、“慷慨有余哀”的汉魏六朝诗歌，直到那忧思宛转的晚唐诗，所贯穿的基本感情脉络之一，便是那一股对于爱情、对于个人身世、国家前途、无常人生的忧患情绪。普遍而深广的忧患情绪，孕育和造就了无数的诗人。优秀和杰出的诗人，又按照“美”的规律，艺术化地表现出这种人人心中常有而口却难以尽言的忧患情绪：这就构成了一部古代文学史的基本事实。不过，比较起来，唐宋词中所充溢的忧患情绪，却似乎显得格外浓厚与深细。纳兰性德说过：“诗亡词乃盛，比兴此焉托。往往欢娱工，不及忧患作。”（《饮水诗·填词》）这就揭示了“词”与“忧患（心理）”间的密切关系。而李后主的这两句词：“人生愁恨何能免？销魂独我情何限！”（《子夜歌》）更说明了这样一个问题：唐宋词人，正是一大群对于忧患情绪具有特殊敏感的“多愁善感”者。他们既承受着前代文学中积淀本已十分丰厚的忧患心理的精神负担，又“吸收”了本朝社会新“释放”出来的忧患心理的精神势能，于是便形成了唐宋词特别喜欢抒写“苦闷”与“伤感”的另一种内容特色——且不去说那些身世坎坷、性格脆弱的词人们；即连身逢“太平盛世”的词人如晏殊、宋祁，当他们面对良辰美景、手捧金尊玉钟时，不也轻吐了“无可奈何花落去”、“浮生常恨欢娱少”的喟叹？而那位号称“豪放”词人的苏轼，一曲“大(da)江东(dong)去(qu)”的(de)高歌刚(gang)刚(gang)唱到大(da)半，其“尾声”却又(you)立(li)时回旋起“人间如梦”的(de)哀音……这都(dou)足够说明，忧(you)患(huan)情绪简直如同一个幽(you)灵那(nei)样，老在唐(tang)(tang)宋(song)词(ci)(ci)坛上(shang)徘徊(huai)踯(zhi)躅，又(you)像一个巨大(da)的(de)阴(yin)影那(nei)样，时时笼(long)罩(zhao)在词(ci)(ci)人的(de)心(xin)头。王国(guo)维说李后主词(ci)(ci)“真(zhen)所(suo)谓以血书者(zhe)也”，“俨(yan)有(you)释迦(jia)、基督担荷(he)人类罪恶之意”，又(you)说晏殊(shu)、冯延巳词(ci)(ci)有(you)“忧(you)生(sheng)”、“忧(you)世”之意（《人间词(ci)(ci)话(hua)》），这些话(hua)实际上(shang)都(dou)触(chu)及(ji)了唐(tang)(tang)宋(song)词(ci)(ci)特(te)别擅长于表现忧(you)患(huan)心(xin)理(li)的(de)“本(ben)源”问题。

唐宋词人何来这么深浓的忧患心理呢？这除开文学本身的继承性原因（即承受了前代文学“以悲为美”的传统）之外，还得从唐（主要指晚唐五代）宋时期的社会境况中去寻找根由。前已说过，中国的封建社会在越过了盛唐这一顶点之后，已经开始向其“中老年”迈开了缓慢前进的步子。“成熟”本就孕育着“老化”，而“迟暮”则又加深了危机。所以，尽管盛唐之后还有北宋的再度“盛时”，但比较起来，两宋毕竟是一个国力大不如昔、积弱积贫相当严重的社会，故而它那“内里”的种种社会弊病就不由得会一齐暴露出来。而士大夫文人又一向是社会诸阶层中最为敏感的阶层，他们具有“多愁”、“善感”和“深思”的心理气质。所以正像人体有病常会通过肝肾与声息脉搏反映出来一样，唐宋社会所产生或潜伏着的矛盾与危机，也极易在作为“国之肝肾”的士大夫文人和作为“国之声息”的文学创作（以上比喻是近人金(jin)一在其《心声》一文中提(ti)出的）那里，得(de)(de)到敏(min)锐的反映(ying)。因此，词(ci)在初期虽常诞生(sheng)于享乐(le)的环(huan)境（如歌宴酒席）之中，然而竟连(lian)它也逃脱不了作者(zhe)心头忧患(huan)情绪(xu)的笼(long)罩，会(hui)变得(de)(de)“乐(le)极生(sheng)悲”起(qi)来。

1.下列关(guan)于原文内容(rong)的(de)表述，不正确的(de)一项是

A.中国古代文学，素有“以悲(bei)为美(mei)”、表现忧(you)患心理(li)的悠久传统(tong)，尤其是唐宋词中所表现的忧(you)患情绪，似(si)乎显得格外浓厚与深细。

B.对于爱情、个(ge)人(ren)身世、国家前(qian)途、无常人(ren)生的忧患情绪，是(shi)贯穿《诗经(jing)》、《离(li)骚(sao)》、汉(han)魏六朝诗歌、晚(wan)唐诗歌的感情脉络之一。

C.普遍(bian)而深(shen)广(guang)的忧患(huan)情绪(xu)(xu)，是孕育和造(zao)就(jiu)诗(shi)人(ren)的唯一(yi)社会心理基(ji)础；优秀的诗(shi)人(ren)，总是按照“美(mei)”的规律(lv)，表现常人(ren)难(nan)以言尽的忧患(huan)情绪(xu)(xu)。

D.《诗(shi)经》里的(de)“变(bian)(bian)风”、“变(bian)(bian)雅”，汉(han)魏六(liu)朝诗(shi)歌(ge)的(de)“慷慨(kai)有余哀(ai)”，晚唐诗(shi)歌(ge)的(de)“忧(you)思宛转”等，都是古代诗(shi)人忧(you)患(huan)心(xin)理的(de)表(biao)现。

2.下列理解和分析，不符合原(yuan)文意思的一(yi)项是

A.作者(zhe)通过引述纳兰性(xing)德(de)的(de)《饮水(shui)诗(shi)?填词》、李(li)后主的(de)《子夜歌(ge)》，意在(zai)表明诗(shi)词与忧(you)患心理的(de)密切关(guan)系，唐(tang)宋词人是(shi)多愁善感者(zhe)。

B.作者认(ren)为唐宋词人既承受着前代文学中丰厚的忧患心理精神，又接受了本朝社会新的忧患意(yi)识的影响，于是(shi)便特别喜欢抒写“苦(ku)闷(men)”“伤(shang)感(gan)”。

C.作者认为(wei)清代(dai)学者王国维的(de)研究已经(jing)触(chu)及到(dao)了唐宋诗(shi)词(ci)忧患精神的(de)“本源”，如李后主以“血”写词(ci)，晏殊、冯(feng)延巳则(ze)表现出“忧生(sheng)”、“忧世”之意(yi)。

D.忧患情绪如同一个幽灵，在唐宋词坛上徘徊踯躅，又像一个巨大的阴影那样，时时笼罩在词人的心头，就连试图摆脱它的苏轼也难免伤感与叹息。

3.根据原文(wen)内容，下列理解和分析不(bu)正(zheng)确的一项是

A.前代(dai)文学的(de)忧患心理(li)精神积淀、唐(tang)宋(song)社会生(sheng)活的(de)矛盾、文人士大(da)夫的(de)敏(min)感心理(li)等，是唐(tang)宋(song)词具(ju)有浓(nong)郁忧患意识(shi)的(de)三(san)大(da)主(zhu)要原因。

B.从主观上看，唐(tang)宋(song)词的忧患(huan)精神(shen)，是由于士大夫文人是社会诸阶层(ceng)中最为敏感的人士，他们具有“多愁”、“善感”和“深思”的心理气质。

C.唐(tang)宋社会产(chan)生或(huo)潜(qian)伏着许多矛盾和(he)危(wei)机，这些(xie)矛盾和(he)危(wei)机是唐(tang)宋诗词(ci)里的忧患精神的社会土壤，它们往往触发文人(ren)对社会生活的忧思。

D.初期的(de)词，因为(wei)诞生于歌宴(yan)(yan)酒席(xi)等享乐(le)(le)的(de)环境之中(zhong)，所以(yi)常常会“乐(le)(le)极生悲”，经常是歌宴(yan)(yan)的(de)欢(huan)乐(le)(le)，引发词人心头的(de)“苦闷”与“忧患”。

参考答案：

1.D      2.C ;      3.D