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养仲言：一旧家壁悬挂仙女骑鹿图，霍养仲说：有个历史悠(you)久的家(jia)族，在墙上(shang)悬挂了一幅《仙女骑鹿图》。

款题赵仲穆，不知确否也(仲穆名雍，松雪之子也)。每室中无人，则画中人缘壁而行，如灯戏之状。落款是(shi)赵(zhao)仲(zhong)穆的(de)名字，不知是(shi)否是(shi)他的(de)真迹(ji)(仲(zhong)穆名赵(zhao)雍，是(shi)赵(zhao)松雪的(de)儿子(zi)(zi))。每当(dang)屋(wu)子(zi)(zi)里没人的(de)时候，画中人就(jiu)沿着墙壁走(zou)动起(qi)来，象(xiang)是(shi)走(zou)马灯的(de)情景。

一日，预系长绳于轴首，伏人伺之。有一天，人们预(yu)先用(yong)长绳系在画(hua)轴上，埋伏下等候。

俟其行稍远，急掣轴出，遂附形于壁上，彩色宛然。等到画中人走得远一点时，赶(gan)快把画轴拽出屋子，画中人只好将形象附在墙壁上，彩色还(hai)很鲜(xian)艳(yan)。

俄而渐淡，俄而渐无，越半日而全隐。过(guo)了一(yi)会儿(er)，色彩渐(jian)(jian)渐(jian)(jian)变(bian)淡，渐(jian)(jian)渐(jian)(jian)变(bian)无，过(guo)了半天连轮(lun)廊也没有(you)了。

疑其消散矣。人们怀疑它消散了。

余尝谓画无形质，亦无精气，通灵幻化，似未必然;我过(guo)去总(zong)认为画(hua)上(shang)的东西(xi)既没有质地(di)，也没有精气，说它能通灵幻化，似(si)乎不可(ke)能。

古书所谓画妖，疑皆有物凭之耳。古书记载的那些(xie)画(hua)(hua)妖，我(wo)怀(huai)疑都是(shi)有(you)妖怪借图(tu)画(hua)(hua)形象来现形而已(yi)。

后见林登《博物志》载北魏元兆，捕得云门黄花寺画妖，兆诘之曰：“尔本虚空，画之所作，奈何有此妖形?”后来看林登的(de)《博物志》，记载北魏(wei)的(de)元兆，抓住(zhu)了云门黄花寺的(de)画妖，元兆责(ze)问它说：“你本来是空(kong)虚的(de)，是画出来的(de)东西(xi)，怎会有你这种妖怪的(de)体形呢?”

画妖对曰：“形本是画，画以象真;真之所示，即乃有神。况所画之上，精灵有凭可通。此臣之所以有感，感而幻化。臣实有罪，云云”画(hua)妖(yao)回答说：“形(xing)象(xiang)以画(hua)为根本，画(hua)是为了摹写真(zhen)实(shi)的，真(zhen)实(shi)的形(xing)象(xiang)有(you)所感示(shi)，便会有(you)神灵(ling)。何(he)况在(zai)所画(hua)的图(tu)画(hua)上面，精(jing)灵(ling)有(you)具体(ti)事物依(yi)靠凭借就(jiu)(jiu)可(ke)以通(tong)灵(ling)。这(zhei)就(jiu)(jiu)是我(wo)得到生活真(zhen)实(shi)形(xing)象(xiang)的感召，终于幻(huan)(huan)化(hua)(hua)成妖(yao)怪(guai)的原因(yin)。能够感通(tong)，并(bing)由感通(tong)而幻(huan)(huan)化(hua)(hua)出形(xing)迹的原因(yin)。我(wo)实(shi)在(zai)是有(you)罪的…

其言似亦近理也。等等。”这种说法似乎有道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