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高考(kao)语文（重庆卷）《战马记》释读

郭红雨　　

2012年(nian)高考语文(wen)试题(重庆卷）的文(wen)言(yan)文(wen)阅(yue)读(du)为(wei)(wei)《战(zhan)马记》。该文(wen)内(nei)容较(jiao)为(wei)(wei)新颖，着(zhe)重体现(xian)了一个“义”字。笔者查阅(yue)了很(hen)多资料(liao)，未发现(xian)针对(dui)该文(wen)的注释，这给(ji)在读(du)的高中(zhong)学生和在职的高中(zhong)语文(wen)老师释读(du)该文(wen)带(dai)来不便。　　

为(wei)了让广(guang)(guang)大(da)(da)在读(du)高(gao)中(zhong)学(xue)生能真正读(du)懂(dong)、读(du)通该文(wen)(wen)，增(zeng)加知识(shi)的积累，并提高(gao)阅读(du)古文(wen)(wen)的能力(li)，同(tong)时(shi)也为(wei)广(guang)(guang)大(da)(da)在岗的高(gao)中(zhong)语文(wen)(wen)老(lao)师讲解重(zhong)庆卷高(gao)考(kao)语文(wen)(wen)试题提供一定的参(can)考(kao)，笔者不揣(chuai)冒昧，对《战(zhan)马记》一文(wen)(wen)进行了释(shi)读(du)。　　

全文大(da)意比较容易把握，但是，文中也有几处较难为艰涩。通假方(fang)面：“才(cai)五月”之(zhi)(zhi)“才(cai)”，通“在”；“大(da)学生”之(zhi)(zhi)大(da)，则通“太”；“夹(jia)曹、柴二人赴(fu)汤之(zhi)(zhi)”之(zhi)(zhi)“夹(jia)”，则通“挟(xie)”，即“带着(zhe)”之(zhi)(zhi)义。文化(hua)方(fang)面，“同知”和“大(da)昌道(dao)”均为官职名(ming)称(cheng)，“县(xian)治”为“县(xian)衙”，。　　

笔者对(dui)《战马(ma)记(ji)》进行翻译的(de)时候，每句均采用(yong)(yong)直译的(de)方(fang)式(shi)，有(you)(you)些地方(fang)，需要添加词语(yu)，以使译文(wen)文(wen)句通顺(shun)，此时，笔者用(yong)(yong)括(kuo)号加以注明。鉴于(yu)笔者自(zi)身(shen)水平和能力(li)有(you)(you)限，译文(wen)肯(ken)定会有(you)(you)许多不足之处，敬请批评指(zhi)正。现(xian)将译文(wen)公之于(yu)下：　　

原文：

王(wang)公桢，济阳公孙也。济阳死(si)靖难，公死(si)贼，获(huo)赠(zeng)于(yu)朝，任一子广，吉水称忠义家莫过之。至其战马事，有足(zu)为世(shi)戒(jie)者。

始(shi)公(gong)(gong)以大(da)学生除夔州(zhou)(zhou)府通(tong)判(pan)，才五月，会荆襄贼(zei)(zei)(zei)流劫入夔，焚巫山(shan)县治。是时(shi)同知苏州(zhou)(zhou)王(wang)公(gong)(gong)授碟捕贼(zei)(zei)(zei)，性柔怯而(er)狡猾(hua)，故(gu)托疾不敢出一兵。公(gong)(gong)忿(fen)忿(fen)面(mian)数之(zhi)(zhi)曰(yue)：“汝食朝(chao)廷禄，所主何事；忍委赤(chi)子饿(e)虎口耶？”即代勒部民兵昼夜行，至则巫山(shan)已(yi)破，贼(zei)(zei)(zei)方聚山(shan)中(zhong)，索击之(zhi)(zhi)，杀渠桀三(san)十三(san)人(ren)，余(yu)尽(jin)遣。居三(san)日(ri)，贼(zei)(zei)(zei)复劫属邑大(da)昌(chang)，公(gong)(gong)促王(wang)，王(wang)又(you)不行，而(er)翟塘(tang)卫指挥(hui)曹能、柴(chai)(chai)成两人(ren)，与(yu)王(wang)素(su)党结避(bi)祸，多方诡辞庇之(zhi)(zhi)。且激公(gong)(gong)曰(yue)：“公(gong)(gong)诚为国(guo)家出力气(qi)，肯慨然复行乎？“公(gong)(gong)即声应。即日(ri)勒民兵，夹(jia)曹、柴(chai)(chai)两人(ren)赴之(zhi)(zhi)，与(yu)贼(zei)(zei)(zei)夹(jia)水(shui)阵。已(yi)而(er)麾民兵毕渡趣战，曹、柴(chai)(chai)望走，公(gong)(gong)陷(xian)围中(zhong)，误入淖田，不得脱(tuo)。贼(zei)(zei)(zei)欲降之(zhi)(zhi)，公(gong)(gong)大(da)奋骂。贼(zei)(zei)(zei)怒以刀断其喉及(ji)右臂，堕淖中(zhong)，马逸去。

始公赴(fu)大昌道，宿木(mu)商(shang)家(jia)。商(shang)稔公，知贼不敌，不敢(gan)言(yan)。是日(ri)将归，有物啸(xiao)于(yu)山者，商(shang)惊祝曰：“为(wei)王(wang)(wang)(wang)公耶？果尔，当(dang)三(san)啸(xiao)止。”如(ru)其言(yan)。商(shang)秘与家(jia)人(ren)负箦往(wang)(wang)寻(xun)乱尸(shi)，见衣(yi)白纱丰臂(bei)者，公也。载箦上，令不深(shen)没。自死所至府三(san)百余里，马奔归府，门阖，长嘶(si)踢其扁，若告急状。守者纳(na)之(zhi)(zhi)，血(xue)淋漓，毛髮尽赤，众始骇公已死，而贼尤不解。后死之(zhi)(zhi)二十五日(ri)，子广始随木(mu)商(shang)往(wang)(wang)殓之(zhi)(zhi)，面(mian)如(ru)生，不以暑腐(fu)。然贫甚，不能归，尽售(shou)行李与马为(wei)资。而王(wang)(wang)(wang)意在(zai)马，不偿直(zhi)，竞(jing)徒手得之(zhi)(zhi)。距殓之(zhi)(zhi)二十五日(ri)，夜且(qie)半，马哀鸣特异。王(wang)(wang)(wang)命秣者加(jia)莝①豆，不为(wei)止。王(wang)(wang)(wang)疑(yi)秣者绐(dai)②已，自起视(shi)枥。马骤前啮其项，不释口，久乃得脱。复奋首捣胸(xiong)，仆之(zhi)(zhi)地，不省人(ren)。翌(yi)日(ri)，呕血(xue)数(shu)升死。贼既平，有司正功罪，曹、柴亦被诛。

呜(wu)呼(hu)！自昔相传(chuan)义马(ma)事(shi)不(bu)一二，皆(jie)言临(lin)难能(neng)相济也(ye)。世尝言至(zhi)灵者人，畜之至(zhi)贱(jian)宜莫犬马(ma)若也(ye)。衔辔所(suo)制，鞭策所(suo)驱，固有衣冠(guan)介胄所(suo)不(bu)逮者。呜(wu)呼(hu)！可不(bu)畏哉！可不(bu)戒哉！

翻译：

王桢，是济阳公的孙子，济阳公在平乱中战死。王桢在剿匪中战死，被朝廷追封，留下一个儿子，名叫广。吉水称得上忠义的人家，没有比得上王家的。至于他家战马的故事，更足以作为世人的警示。　　

先前，王桢以太学生的身份担任夔州府通判。五月，恰逢荆襄之地的盗匪进入夔州劫掠，（他们）烧毁了巫山县衙。这时，苏州同知王某接到抓捕盗匪的文书，（他）性情软弱胆小而且阴险奸猾，因此借口有病不敢派出一兵一卒。王桢十分愤怒地当面指责他说：“你吃着朝廷的俸禄，掌管什么事务，忍心把黎民百姓丢饥饿的老虎的口中吗？”于是替他带领治下的民兵昼夜连续行军。到了之后，巫山已被攻破，盗贼们正在山中集结，王桢搜索并攻打他们，杀死那些善战的盗贼三十人，余下的全部逃走。过了三天，盗贼又劫掠了治下的大昌邑，王桢催促王某，王某又不带兵出发，而瞿塘卫指挥曹能、荣成二人，一向和王勾结在一起来躲避灾祸，多次使用诡辩的话语袒护他（王某），而且鼓动王桢说：“你真为国家出力的话，愿意再次慷慨地出征吗？”王桢立马出声答应。当日点阅民兵，带着曹、柴二人赶赴那里（大昌），和盗贼隔水摆开战阵。很快（王桢）指挥民兵全部过河进入战斗，曹、柴二人看到就逃跑了。王振陷入包围之中，误入充满淤泥的稻田中，不能脱身。盗贼想使他投降，王公大声地用力责骂他们。贼兵很生气地用刀砍断了他的喉咙和右胳膊，把他丢到烂泥中，他的战马（则得以）逃离。　　

先前，王桢赴任大昌道（官名），住在一个贩卖木头的商人家中。商人很熟悉王桢（的才能），知道贼兵打不过王桢，不敢（多）说话。这天，商人将要离开，有东西在山中长啸，商人很震惊地祷告说：“是王公吗？确实是你（的话），就长啸三声（再）停下来。”（果然）像他说的那样。商人秘密地和家人背着竹席到乱尸中寻找，看到有个穿着白纱，只有半只胳膊的，正是王桢。商人把他放到竹席上，让他不至于沉没。从（王桢）死的地方到他家中三百多里路，马跑回家中，大门关着，马长声嘶鸣把门都踢扁了，好像要说急事的样子。守门人让它进来，（发现马身上）血水不停地流下，鬃毛全部变成红的，众人才震惊地知道王桢已经战死，而贼人还不放过（它）。之后，王桢去世的第二十五天，他的儿子广才跟着贩卖木头的商人去收殓尸骨，（王桢）脸像活人，没有因为天热腐烂。然而王广很穷，没有能力回去，就把行李和马全部卖了作为盘缠。而王某心思在马上，不按它的价值出钱，最终白白地得到它。收殓之后第二十五天，快到半夜的时候，马发出很不一样的哀鸣。王某命令喂马者添加铡碎的操和豆子，马没有因此停止哀叫。王某怀疑喂马的人欺骗自己，自己起床去马厩查看。马突然跑到前面啃住他的脖子，不松口，过了很久王某才脱离马口。马又抬起头撞他的胸膛，把他弄倒在地上，他（已经）不省人事了。第二天，王某吐血好几升，去世了。贼寇平定之后，有司平定功劳和过错，曹、柴二人也被诛杀。　　

哎！以前流传下来的义马的故事不止一二，都说面对危难的时候，马能救人。人们常说最有灵性的是人，牲畜中应该没有像狗和马一样低贱的了。（马）戴着辔头被管制，被鞭子所驱赶，本身竟有文人武士比不上的地方。啊！能不敬服（它）吗！能不敬服（它）吗！　　

参考文献：　　

[1]王力(li).王力(li)古代汉(han)语词典[M].北(bei)京(jing)：中(zhong)华书局，2000年(nian)6月第1版(ban)。　　

[2]《古代汉语(yu)词(ci)典》编写(xie)组.古代汉语(yu)词(ci)典[M].北京：商务印书馆，1998年(nian)12月第(di)1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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