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辰翁《永遇乐·璧月初晴》阅读答案附翻译赏析

【原文】：

永遇乐

【南宋】刘辰翁

余自乙亥上(shang)元，诵(song)李易安《永遇乐》①，为之涕下。今三年矣，每(mei)闻此词，辄不自堪，遂依其声，又托(tuo)之易安自喻，虽辞情不及，而悲(bei)苦过之。

璧月(yue)初(chu)晴(qing)，黛云(yun)远(yuan)淡(dan)，春事谁(shei)(shei)主？禁苑(yuan)娇寒，湖堤倦(juan)暖(nuan)，前度遽如许。香尘暗陌，华灯明昼，长是懒携手去。谁(shei)(shei)知道断(duan)烟禁夜，满城似愁风(feng)雨。

宣和(he)旧(jiu)日，临安南渡，芳景犹自如(ru)故。缃帙②离离，风鬟(huan)三五，能赋词(ci)最(zui)苦(ku)。江南无(wu)路，鄜州今夜，此苦(ku)又谁知否？空相对残(can)釭③无(wu)寐，满村社鼓。

【注释】：

①李易安(an)《永遇(yu)乐(le)》：易安(an)居(ju)士(shi)，南渡来常怀京洛旧事而(er)赋上元《永遇(yu)乐(le)》词。

②缃(xiang)帙(zhi)：本义是书(shu)籍(ji)、书(shu)卷。这里(li)指李清照南渡时丢失(shi)的(de)书(shu)籍(ji)等。

③釭：油灯。

④乙(yi)亥：宋恭帝(di)德(de)祐(you)元(yuan)年（1275）。

⑤李(li)易(yi)(yi)安(an)：即李(li)清照，号易(yi)(yi)安(an)居士。

⑥璧月初晴：暮雨初晴，璧月上升。璧月，以圆形的玉比喻圆月。

⑦黛云(yun)：青绿(lv)色像眉似的薄云(yun)。

⑧禁苑(yuan)娇(jiao)寒(han)：皇帝苑(yuan)园不许宫外人游玩，故(gu)称禁苑(yuan)。娇(jiao)寒(han)，嫩寒(han)、微寒(han)。

⑨前度遽如许(xu)：意为再来临安(an)时(shi)，局(ju)势变化如此之快。

⑩香尘暗陌：街(jie)道上尘土飞扬(yang)，往来车马很(hen)多(duo)。

⑾宣和旧日：指宋徽(hui)宗宣和年间汴(bian)京的(de)繁华盛(sheng)况。

⑿缃帙流(liu)(liu)离(li)，风(feng)鬟三五(wu)，能赋词最苦：意(yi)为在战争中流(liu)(liu)离(li)失所(suo)，人已衰老，所(suo)作词反而更觉痛苦。缃帙，书卷。流(liu)(liu)离(li)，散失。风(feng)鬟，头发散乱的样子(zi)。三五(wu)，指旧(jiu)历(li)正月十五(wu)夜。

⒀江(jiang)南无(wu)路：江(jiang)南已沦(lun)陷。残钮：残灯。

【翻译】

暮雨(yu)初晴，如(ru)璧的(de)(de)明月东(dong)升。云色如(ru)黛，淡淡飘荡(dang)在远空。这美好的(de)(de)春景，到底属于何人(ren)？故宫禁(jin)苑中一片微(wei)寒，西湖的(de)(de)堤岸倦慵(yong)暖温(wen)。前(qian)度刘郎如(ru)今又来这里(li)，想不到变得如(ru)此冷(leng)寂岑(cen)岑(cen)。记得从前(qian)的(de)(de)元(yuan)夜，车水马龙攘攘纷(fen)纷(fen)，凝(ning)香弥漫的(de)(de)尘(chen)土将道路(lu)遮(zhe)暗。五光十色的(de)(de)花灯，把暗夜照(zhao)得如(ru)白昼一样(yang)明灿。我总是没有(you)什么心情，和人(ren)们携手同去赏灯观(guan)看。谁知道，上(shang)元(yuan)夜也会(hui)禁(jin)止宵行(xing)，人(ren)稀烟断，满(man)城凄风苦(ku)雨(yu)，愁(chou)云惨(can)淡。

犹记宣和旧日，直到南渡临安，上元夜依旧热闹繁盛如故。而今辛苦收藏的金石书画，几乎散失尽净。元宵佳节也无心打扮，任凭鬓发纷乱飞舞。写下感时伤乱的词章，最令人感到凄苦。如今江南也无路可走，我到处漂泊无寄处。就想起被叛军困在长安的杜甫，月(yue)夜里思念鄜州的亲人，这种凄苦的心境(jing)如(ru)今又有谁知(zhi)否？空(kong)自对着(zhe)昏暗不明的一盏残(can)灯，长(zhang)夜无眠，外面又传(chuan)来(lai)满(man)村的社鼓。

【赏析】：

这首(shou)词(ci)，从词(ci)序里推知是(shi)(shi)作(zuo)(zuo)于公元(yuan)1278年(nian)。因乙亥为(wei)宋(song)德祐元(yuan)年(nian)（1275）。“今三年(nian)矣”，实(shi)为(wei)1278年(nian)，宋(song)亡于1276，这时已亡国二年(nian)了(le)。易安南奔，犹存半壁。辰翁作(zuo)(zuo)词(ci)，国无(wu)寸土。说“虽辞情(qing)不及(ji)”，是(shi)(shi)谦词(ci)，“而(er)悲苦过之(zhi)”，是(shi)(shi)实(shi)情(qing)。

此词一起三句，以对句写景，月明云淡，景色可嘉。然而一句抒情，“春事谁主？”问得突兀，实以伤心人别有怀抱，何堪对此。接着再写临安宫苑，湖堤天气，寒暖适宜，但却何匆匆乃尔，实悲叹春之易逝，国已沦亡。三接复以对句写香陌华灯之热闹美丽，一结又“长是懒携手去”。心情可知，痛何如之！上片最后“谁知”二句，在断烟禁夜气氛中，“满城似愁风雨”。这里是以景物作比喻。临安已沦(lun)陷，元朝统治者在彼发布命令，宰(zai)割人民，哪能(neng)不使人悲愤。这(zhei)一句如似重槌(chui)，发人猛(meng)省(sheng)。

下片首段三句与上片末句，似断实连，但却展开了对往事的回忆。“宣和旧日”，实指北宋。“临安南渡”，杭州变作汴州。“芳景犹自如故”，一总南北宋之繁华景象。又寓有不堪回首之叹。国事如此，是从大处着墨，而又系结合易安的身世来抒写的。因为李清照的《永遇乐》曾写“中州盛日”的情况，但南奔后，是“而今憔悴”。是如词序所云“又托之易安自喻”。“缃帙”下三句，记述易安南奔时书籍丧失，三五月明时感怀，写下很多“凄凄惨惨戚戚”的词，真是凄苦之至。“江南”下三句，再申述乱离流落之苦，用杜甫有(you)安(an)史乱中寄家(jia)鄜州(zhou)的(de)故(gu)事。无(wu)路可(ke)走，无(wu)家(jia)可(ke)归，苦情(qing)自不待(dai)言，而(er)却以“此苦又谁知否？”反(fan)语出之(zhi)，情(qing)更深痛，笔势陡(dou)起。一结(jie)“空(kong)相(xiang)对、残釭无(wu)寐，满村社鼓。”极写一己之(zhi)悲与他(ta)人之(zhi)乐，和李清照的(de)词是遥相(xiang)承应，更有(you)无(wu)可(ke)奈何之(zhi)叹，哀惋无(wu)穷(qiong)。

全词每(mei)小段都是先景(jing)(jing)后情(qing)(qing)，情(qing)(qing)景(jing)(jing)交织，疏密(mi)相间(jian)。两片(pian)末(mo)尾，均(jun)是大力铺(pu)写当时情(qing)(qing)景(jing)(jing)，是景(jing)(jing)中有(you)情(qing)(qing)，情(qing)(qing)中有(you)景(jing)(jing)。上片(pian)以此来勾起下片(pian)，下片(pian)末(mo)尾以景(jing)(jing)抒情(qing)(qing)，给人以无限回味。

【阅读训练】：

1.词中最(zui)能体现上元节景(jing)象的一句是：       （1分）

2.下列(lie)分析不正确的一项是（     ）

A．序中(zhong)说(shuo)“托之(zhi)易安自喻”，表明作者借写(xie)李清照(zhao)的身世，来抒(shu)发自身在乱世中(zhong)的感慨。

B．上片(pian)通(tong)过今昔对照写出了本应欢乐的(de)(de)场景却(que)因战(zhan)争和(he)天气(qi)的(de)(de)因素显(xian)得(de)格外(wai)冷清、萧(xiao)条。

C．下片用(yong)“此苦又谁知否(fou)”这句话(hua)来呼(hu)应序中的“悲苦过之”，强调(diao)了深沉的家国之痛。

D．下片运用了李清照、杜甫的典故，丰富了诗歌(ge)的内容，也让(rang)诗歌(ge)的意境更为开阔深远。

3.有人说，画(hua)线(xian)句(ju)曲(qu)折说来(lai)，有多少眼泪，请作(zuo)赏析。（4分）

【参考答案】

1．（1分(fen)）华灯明昼

2．（3分）B

3．（4分）

要(yao)求：答(da)题时(shi)抓(zhua)住“空”、“残红”、“无寐”、“满村(cun)”等(deng)词语(yu)进行赏析，手法(fa)上关注对比、以声(sheng)衬(chen)静等(deng)。

示例：在战乱(luan)中，诗人(ren)远离亲人(ren)，思念故国，独自一人(ren)对(dui)着(zhe)残灯发愁(chou)，无法入睡(shui)，心情愁(chou)怨，而(er)此时满村热闹的(de)(de)(de)(de)祭神仪(yi)式(shi)开始，社(she)鼓声不断，更反衬(chen)出(chu)了(le)诗人(ren)此时的(de)(de)(de)(de)寂(ji)寞愁(chou)苦；（2分）但这新春祈求丰年举行的(de)(de)(de)(de)祭神仪(yi)式(shi)真的(de)(de)(de)(de)可(ke)以(yi)给(ji)百姓带来(lai)幸福(fu)安宁？这里蕴含了(le)作(zuo)者(zhe)对(dui)风雨飘(piao)摇的(de)(de)(de)(de)南宋(song)王朝(chao)的(de)(de)(de)(de)失望和哀叹(tan)。（2分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