宗室四(si)王三侯列传 第四(si)
齐(qi)武王演字伯(bo)升，[一]光武之(zhi)长兄也。性刚毅，慷慨(kai)有大节。自(zi)王莽篡(cuan)汉，常愤愤，怀复社稷之(zhi)虑，不事家人居业，倾身破产(chan)，交结天下雄(xiong)俊。
注[一]演，引也，音衍。
莽末，盗贼髃起，南方尤甚。伯升召诸豪杰计议曰：“王莽暴虐，百姓分崩。今枯
旱连(lian)年，兵革(ge)并(bing)起。[一(yi)]此(ci)亦天(tian)(tian)亡之(zhi)(zhi)时(shi)，复(fu)高祖之(zhi)(zhi)业(ye)，定万世之(zhi)(zhi)秋也。”觽皆然之(zhi)(zhi)。于是分遣亲客使(shi)邓晨起新(xin)野，光武与李(li)通、李(li)轶(yi)起于宛。伯(bo)升(sheng)自发舂(chong)陵(ling)子弟(di)(di)，合(he)七八千人部署宾客，自称柱天(tian)(tian)都(dou)部。[二(er)]使(shi)宗室刘(liu)嘉往诱新(xin)市(shi)、平林(lin)兵王匡、陈(chen)牧等，合(he)军而进屠长聚及唐子乡，杀(sha)湖阳尉，进拔棘阳，因(yin)欲(yu)攻宛。至(zhi)小长安，与王莽(mang)前队(dui)大夫甄阜、属(shu)正梁丘赐战(zhan)。时(shi)天(tian)(tian)密雾，汉军大败(bai)，姊(zi)元(yuan)弟(di)(di)仲皆遇(yu)害，宗从死者数十人。伯(bo)升(sheng)复(fu)收会兵觽还保棘阳。
注[一]东观记曰：“王莽末年，天下大旱，蝗虫蔽天，盗贼髃起，四方溃畔。”
注[二]柱天者，若天之柱也。都部者，都统其众也。
阜(fu)(fu)、赐(ci)乘胜，留辎重(zhong)于蓝乡，[一]引精兵十万(wan)南渡黄淳水(shui)，[二]临*(泚)**[沘]*水(shui)，阻(zu)两川(chuan)闲为(wei)营(ying)，绝后桥，示无还(hai)心(xin)。新巿、平(ping)林见汉(han)兵数(shu)败，阜(fu)(fu)、赐(ci)军大(da)(da)至(zhi)，各欲解去，伯升甚患之。会下(xia)江(jiang)兵五千余人(ren)(ren)至(zhi)宜秋，[三]乃往为(wei)说合(he)从之埶，下(xia)江(jiang)从之。语在王常传。伯升于是大(da)(da)飨(xiang)军士，设(she)盟约(yue)。休卒三日，分为(wei)六(liu)部，潜师夜起，袭取蓝乡。尽获其(qi)辎重(zhong)。明(ming)旦，汉(han)军自西(xi)南攻甄(zhen)阜(fu)(fu)，下(xia)江(jiang)兵自东南攻梁丘赐(ci)。至(zhi)食时，赐(ci)陈(chen)溃，阜(fu)(fu)军望见散走汉(han)兵急追之，漤迫黄淳水(shui)，斩首溺死者二万(wan)余人(ren)(ren)，遂斩阜(fu)(fu)、赐(ci)。
注[一]比阳县有蓝乡。
注[二]郦元注水经曰：“*(诸)**[赭]*水二湖流注，合为黄水，又南经棘阳县之黄淳聚又谓之黄淳水。”在今唐州湖阳县。萧该音“淳”作“谆”者误。
注[三]宜秋，聚名，在沘阳县。
王莽(mang)纳言(yan)将军(jun)(jun)严尤、秩宗将军(jun)(jun)陈(chen)茂(mao)闻(wen)阜、赐军(jun)(jun)败，引欲据宛，伯(bo)(bo)升(sheng)乃陈(chen)兵(bing)誓觽，焚积聚破釜甑，鼓行而前(qian)，[一]与尤、茂(mao)遇育(yu)阳下，战，大(da)(da)破之(zhi)，斩(zhan)首三千余级。尤、茂(mao)弃(qi)军(jun)(jun)走(zou)伯(bo)(bo)升(sheng)遂进围宛，自号(hao)柱(zhu)天(tian)大(da)(da)将军(jun)(jun)。王莽(mang)素(su)闻(wen)其名(ming)，大(da)(da)震惧，购伯(bo)(bo)升(sheng)邑(yi)五万(wan)户(hu)，黄金十万(wan)斤，位上公。使长安中官署及天(tian)下乡亭(ting)皆画伯(bo)(bo)升(sheng)像(xiang)于(yu)塾，旦起射之(zhi)。[二]
注[一]破釜甑，示必死也。鼓行而前，言无所畏也。史记曰：“项羽北救赵，渡河，沉船破釜甑。”
注[二]萧该音义亦作“塾”，引字林“塾，门侧堂也”。东观记、续汉书并作埻“”。
说文云“射臬也”。广雅“埻，的也”。埻音之允反。
自阜、赐死后，百姓日有降者，觽至十余万。诸将会议立刘氏以从人望，豪杰咸归于伯升。而新巿、平林将帅乐放纵，惮伯升威明而贪圣公懦弱，先共定策立之，然后使骑召伯升示其议。伯升曰：“诸将军幸欲尊立宗室，其德甚厚，然愚鄙之见，窃有未同。今赤眉起青、徐，众数十万，闻南阳立宗室，恐赤眉复有所立，如此，必将内争。
今王莽未灭，而宗室相攻，是疑天下而自损权，非所以破莽也。且首兵唱号，鲜有能遂，陈胜、项籍，即其事也。舂陵去宛三百里耳，未足为功。遽自尊立，为天下准的，使后人得承吾敝[一]非计之善者也。今且称王以号令。若赤眉所立者贤，相率而往从之；若无所立破莽降赤眉，然后举尊号，亦未晚也。愿各详思之。”诸将多曰“善”。将
军张卬(ang)拔□击地曰：“疑事无功。[二]今日之(zhi)议，不得有(you)二。”觽皆(jie)从之(zhi)。
注[一]前书宋义曰：“战胜则兵疲，我承其敝。”
注[二]史记曰，赵武灵王欲被胡服，肥义曰：“疑事无功，疑行无名。”
圣公既即(ji)位，拜伯(bo)升(sheng)为大司徒(tu)，封(feng)汉(han)信(xin)侯。由是(shi)豪(hao)杰(jie)失望，多不(bu)服(fu)。平林后部攻新野(ye)不(bu)能下(xia)。新野(ye)宰登(deng)城(cheng)言曰：[一(yi)]“得司徒(tu)刘公一(yi)信(xin)，愿先下(xia)。”及伯(bo)升(sheng)军至，即(ji)开城(cheng)门(men)降。五月(yue)，伯(bo)升(sheng)拔宛。六月(yue)，光武破王寻、王邑(yi)。自是(shi)兄弟(di)威(wei)名益甚。
注[一]王莽改令长为宰，东观记曰，其宰潘临也。
更(geng)始君(jun)臣不自安，遂(sui)共谋(mou)诛伯(bo)升(sheng)(sheng)，乃大(da)会诸(zhu)将，以(yi)成(cheng)其计。更(geng)始取伯(bo)升(sheng)(sheng)宝□视之，绣(xiu)衣(yi)御史申屠(tu)建(jian)随献玉玦，[一(yi)]更(geng)始竟不能发(fa)。及罢会，伯(bo)升(sheng)(sheng)舅(jiu)樊(fan)宏谓伯(bo)升(sheng)(sheng)曰：“昔(xi)鸿(hong)门之会范增举玦以(yi)示项羽。[二]今建(jian)此意，得无(wu)不善乎？”伯(bo)升(sheng)(sheng)笑而(er)不应。初，李轶(yi)谄(chan)事更(geng)始贵将[三]光武深疑之，常以(yi)戒(jie)伯(bo)升(sheng)(sheng)曰：“此人不可复信。”又不受(shou)。
注[一]绣衣御史，武帝置，衣绣者，尊宠之也。玦，决也。令早决断。
注[二]史记曰：“项王留沛公饮，项伯东向坐，范增南向坐，沛公北向坐。范增数目项王举所佩玉玦者三，项王默然不应。”鸿门，地名，在新丰东七十里。
注[三]贵将，朱鲔等也。
伯升(sheng)部将宗人刘稷(ji)(ji)，数(shu)陷(xian)陈溃围(wei)，勇冠三军。时(shi)将兵(bing)击鲁阳(yang)，[一]闻更始(shi)立，怒曰：“本起兵(bing)图大事者(zhe)，伯升(sheng)兄弟也，今(jin)更始(shi)何为者(zhe)邪？”更始(shi)君臣闻而心忌之(zhi)，以稷(ji)(ji)为抗威(wei)将军稷(ji)(ji)不肯拜(bai)。更始(shi)乃(nai)与(yu)诸将陈兵(bing)数(shu)千人，先(xian)收稷(ji)(ji)，将诛之(zhi)，伯升(sheng)固争。李轶、朱鲔因(yin)劝更始(shi)并执伯升(sheng)即日(ri)害之(zhi)。
注[一]鲁阳，县，属南*(郡)**[阳]*，今汝州鲁山县也。
有二子。建武二年，立长子章为太原王，兴为鲁王。十一年，徙章为齐王。十五年，追谥伯升为齐武王。
章少孤，光武感伯升功业不就，抚育恩爱甚笃，以其少贵，欲令亲吏事，故使试守平阴令[一]迁梁郡太守。[二]立二十一年薨，谥曰哀王。子炀王石嗣。
建武(wu)二(er)十七(qi)年(nian)，石(shi)始就国。三十年(nian)，封(feng)石(shi)弟张为下博侯(hou)(hou)。永平十四年(nian)，封(feng)石(shi)二(er)子为乡侯(hou)(hou)。石(shi)立二(er)十四年(nian)薨，子晃嗣。
注[一]试守者，称职满岁为真。平阴，县，属河南郡。应劭云在平津南，故曰平阴。
魏文帝改为河阴。故城在今洛阳县东北。济州平阴县东北五里亦有平阴故城。
注[二]今宋州也。
下博侯张以(yi)善论议，十六年，与奉车都(dou)尉窦固等[一]并出击匈奴，后进(jin)者多害(hai)其能，数被谮诉。建初中(zhong)卒，肃宗(zong)下诏(zhao)曪扬之，复(fu)封张子它人奉其祀。
注[一]续汉志：“奉车都尉，比二千石，无员，掌御乘舆车。”
晃及弟利侯刚与母太姬宗更相诬告。章和元年，有司奏请免晃、刚爵为庶人，徙丹阳。[一]帝不忍，下诏曰：“朕闻人君正屏，有所不听。[二]宗尊为小君，[三]宫韂周备出有辎軿之饰，[四]入有牖户之固，殆不至如谮者之言。[五]
晃、刚愆乎至行，浊乎大伦，[六]甫刑三千，莫大不孝。朕不忍置之于理，其贬晃爵为芜湖侯[七]削刚户三千。于戏！小子不勖大道，控于法理，以堕宗绪。[八]其遣谒者收晃及太姬玺绶。”
晃(huang)(huang)立(li)十七(qi)年而降爵。晃(huang)(huang)卒，子(zi)无忌嗣。
注[一]丹阳，*(故)*郡，*[故]*城在今润州江宁县东南。
注[二]白虎通曰：“所以设屏何？以自障也，示不极臣下之敬也。天子德大，故外屏；诸侯德小，故内屏。”
注[三]诸侯之妻曰小君。
注[四]辎軿，有拥蔽之车也。列女传曰：“齐孝公华孟姬谓公曰：‘妾闻妃后踰阈必乘安车辎軿下堂必从傅母保阿，进退则鸣玉佩，内饰则结绸缪，所以正心一意，自敛制也。’”注[五]何休注公羊传曰：“如其事曰诉，加诬焉曰谮。”
注[六]浊犹污也。伦，理也。孔子曰：“欲洁其身而乱大伦。”
注[七]芜湖。解见章纪。
注[八]控，引也。堕，毁也。
帝以伯升首创大业，而后嗣罪废，心常愍之。时北海亦绝无后。及崩，遗诏令复二国。永元二年，乃复封无忌为齐王，是为惠王。立五十二年薨，子顷王喜嗣。立五年薨，子承嗣。建安十一年，国除。
论曰：大丈夫之鼓动拔起，其志致盖远矣。若夫齐武王之破家厚士，岂游侠下客之为哉！[一]其虑将存乎配天之绝业，而痛明堂之不祀也。[二]及其发举大谋，在仓卒扰攘之中使信先成于敌人，[三]赦岑彭以显义，[四]若此足以见其度矣。志高虑远，祸发所忽。[五]呜呼！古人以蜂虿为戒，[六]盖畏此也。
诗云：“敬之(zhi)敬之(zhi)，命不易哉！”[七]
注[一]下客谓毛遂、冯暖之徒也。
注[二]王者以远祖配天，以父配上帝于明堂，将以存其绝业，复其祭祀。
注[三]新野宰潘临云，请刘公一信而降。
注[四]初，彭守宛，食尽降汉，诸将欲诛之。伯升曰：“今举大事，当表义士，不如封之以劝其后。”更始封彭为归德侯。
注[五]谓不用樊宏、光武之言。忽，轻也。司马相如曰“祸故多臧于隐微，而发于人之所忽”也。
注[六]虿，蝎也。左传臧文仲谓鲁君曰：“君其无谓邾小。蜂虿有毒，而况国乎！”
注[七]诗周颂也。
北海靖王兴，建武二年封为鲁王，嗣光武兄仲。
初，南顿君娶同郡樊重女，字娴都。[一]娴都性婉顺，自为童女。不正容服不出于房宗族敬焉，生三男三女：长男伯升，次仲，次光武；长女黄，次元，次伯姬。皇妣以初起兵时病卒宗人樊巨公收敛焉。建武二年，封黄为湖阳长公主，伯姬为宁平长公主。
元与仲俱殁于小长安，追爵元为新野长公主，十五年，追谥仲为鲁哀(ai)王。
注[一]娴，胡闲反。说文：“娴，雅也。”
兴其岁试守缑氏令。为人有明略，善听讼，甚得名称。迁弘农太守，亦有善政。
[一]视事四(si)年，上疏(shu)乞骸骨，征还京(jing)师，奉朝请。二(er)十(shi)七(qi)年，始就国(guo)。明年，以鲁国(guo)益东海[二(er)]故徙(xi)兴(xing)为北海王。三十(shi)年，封兴(xing)子复(fu)为临邑侯。[三]中元二(er)年，又(you)封兴(xing)二(er)子为县侯。显(xian)宗器重(zhong)兴(xing)，每有(you)异(yi)政，辄乘驿问焉。立(li)三十(shi)九(jiu)年薨(hong)，子敬(jing)王睦嗣。
注[一]续汉书曰：“弘农县吏张申有伏罪，兴收申案论，郡中震栗。时年旱，分遣文学循行属县理冤狱，宥小过，应时甘雨降澍。”
注[二]续汉书曰：“二郡二十九县，租入倍诸王也。”
注[三]临邑，县，属东*(海)**[郡]*，故城在今*(济)**[齐]*州东，亦名马坊城也。
睦少好学，博通书传，光武爱之，数被延纳。显宗之在东宫，尤见幸待，入侍讽诵，出则执辔。[一]中兴初，禁网尚阔，而睦性谦恭好士，千里交结，自名儒宿德，莫不造门由是声价益广。永平中，法宪颇峻，睦乃谢绝宾客，放心音乐。然性好读书，常为爱翫。岁终，遣中大夫奉璧朝贺，[二]召而谓之曰：“朝廷设问寡人，[三]大夫将何辞
以对？”使(shi)者(zhe)曰：“大王忠孝慈仁，敬贤乐士。臣虽蝼蚁，敢不(bu)以实(shi)？”睦(mu)曰：“吁，子危我哉！[四(si)]此乃(nai)孤幼时(shi)进趣之(zhi)行(xing)也。[五(wu)]大夫其对以孤袭爵以来，志意衰惰，声色是娱(yu)犬马(ma)是好(hao)。”使(shi)者(zhe)受命(ming)而(er)行(xing)。其能屈申若此。
注[一]乘舆，尊者居中，执辔在左。
注[二]中大夫，王国官也。续汉志曰：“中大夫，比六百石，无员，掌奉王使京都奉璧贺正月及使诸国。本皆持节，后去节。”尔雅曰：“肉倍好谓之璧。”
好，孔也。
注[三]朝廷谓天子也。
注[四]吁音虚。孔安国注尚书曰：“吁者，疑怪之声也。”
注[五]东观记、续汉书并云“是吾幼时狂惷之行也”。
初，靖王薨，悉推财产与(yu)诸弟，虽王车服珍(zhen)宝非列(lie)侯制，皆(jie)以(yi)为(wei)分，然后随以(yi)金帛赎之。睦能(neng)属文，作春秋旨(zhi)义终始论及(ji)赋(fu)颂数十篇(pian)。又善史书(shu)，当世以(yi)为(wei)楷(kai)则。及(ji)寝(qin)病(bing)，帝(di)驿马令作草书(shu)尺牍(du)十首。[一]立十年薨，子(zi)哀(ai)王基(ji)嗣(si)。
注[一]说文云：“牍，书版也。”盖长一尺，因取名焉。
永平十八年，封基二弟为县侯，二弟为乡侯。建初二年，又封基弟毅为平望侯。
基立十四年薨，无子，肃宗怜之，不除其国。
永元二年，和帝封睦庶子斟乡侯威为北海王，奉睦后。立七年，威以非睦子，又坐诽谤槛车征诣廷尉，道自杀。
永初元年，邓太后复封睦孙寿光侯普为北海王，是为顷王。延光二年，复封睦少子为亭侯。普立*[十]*七年薨，子恭王翼嗣；立十四年薨，子康王嗣，无后，建安十一年，国除。
初，临邑侯复好学，能文章。永平中，每有讲学事，辄令复典掌焉。与班固、贾逵共述汉史傅毅等皆宗事之。复子騊駼及从兄平望侯毅，并有才学。永宁中，邓太后召毅及騊駼入东观与谒者仆射刘珍[一]着中兴以下名臣列士传。
騊駼(tu)又自造赋、颂、书、论凡四(si)篇。
注[一]与平望侯毅并在文苑传。
赵孝王良字次伯，光武之叔父也。平帝时举孝廉，为萧令。光武兄弟少孤，良抚循甚笃。及光武起兵，以事告，良大怒，[一]曰：“汝与伯升志操不同，今家欲危亡，而反共谋如是！”既而不得已，从军至小长安，汉兵大败，良妻及二子皆被害。[二]更始立以良为国三老，从入关。更始败，良闻光武即位，乃亡奔洛阳。建武二年，封良为广阳王。五年，徙为赵王，始就国。十三年，降为赵公。频岁来朝。十七年，薨于京师。
凡立十(shi)六年。子(zi)节王(wang)栩(xu)嗣。[三(san)]建武(wu)三(san)十(shi)年，封(feng)栩(xu)二子(zi)为乡侯(hou)(hou)。建初二年，复封(feng)栩(xu)十(shi)子(zi)为亭(ting)侯(hou)(hou)。
注[一]东观记曰：“光武初起兵，良搏手大呼曰：‘我欲诣纳言严将军。’叱上起去。出阁，令人视之。还白方坐啖脯，良复讙呼。上言‘不可讙露’。明旦欲去，前白良曰：‘欲竟何时诣严将军所？’良意下，曰：‘我为诈汝耳，当复何苦乎？’”注[二]续汉书曰：“阜、赐移书于良曰：‘老子不率宗族，单藳骑牛，哭且行，何足赖哉！’”
注[三]栩音况羽反。
栩立四十年薨，子顷王商嗣。永元三年，封商三弟为亭侯。元年，封商四子为亭侯。
商立二十三年薨，子靖王宏*[嗣]*。立十二年薨，子惠王干嗣。
元初五年，封干二弟为亭侯。是岁，赵相奏干居父丧私娉小妻，[一]又白衣出司马门坐削中丘县。[二]时郎中南阳程坚素有志行，拜为干傅。坚辅以礼义，干改悔前过，坚列上，复所削县。本初元年，封干一子为亭侯。干立四十八年薨，子怀王豫嗣。豫薨，子献王赦嗣。赦薨，子珪嗣，建安十八年徙封博陵王。
立九年(nian)，魏(wei)初以(yi)为崇德侯。
注[一]小妻，妾也。
注[二]王宫门有兵韂，亦为司马门。东观记曰：“干私出国，到魏郡邺、易阳，止宿亭令奴金盗取亭席，金与亭佐孟常争言，以刃伤常，部吏追逐，干藏逃，金绞杀之，悬其尸道边树。相国举奏，诏书削*[中丘]*。”中丘，县，属赵国，故城在今邢州内丘县西。随室讳“忠”，故改为“内”焉。
城阳恭(gong)王祉字巨伯(bo)，[一(yi)]光武族兄舂陵康侯(hou)敞之子(zi)也。
注[一]东观记：“初名终，后改为祉。”
敞曾祖父节侯买，以长沙定王子封于零道之舂陵乡，为舂陵侯。买卒，子戴侯熊渠嗣。熊渠卒，子考侯仁嗣。仁以舂陵地埶下湿，山林毒气，上书求减邑内徙。[一]元帝
初元四年，徙封南阳之白水乡，犹以舂陵为国名，遂与从弟钜鹿都尉回及宗族往家焉。
仁卒(zu)，子敞(chang)嗣。敞(chang)谦俭好义(yi)，尽(jin)推父时金宝财产与(yu)昆弟，荆(jing)州刺史上其义(yi)行，拜庐江(jiang)都尉。[二]岁余，会族兄安(an)觽侯刘(liu)崇起兵，[三]王(wang)莽畏恶刘(liu)氏，征敞(chang)至长安(an)，免(mian)归国。[四]
注[一]东观记曰：“考侯仁于时见户四百七十六，上书愿减户徙南阳，留子男昌守坟墓元帝许之。”
注[二]南阳郡是荆州所管，故刺史上其行义也。续汉书曰“侯等助祭明堂，以例益户二百敞以有行义，拜为庐江都尉”也。
注[三]安觽康侯丹，长沙定王子，崇即丹之玄孙之子。
注[四]东观记曰：“敞临庐江岁余，遭旱，行县，人持枯稻，自言稻皆枯。吏强责租。敞应曰：‘太守事也。’载枯稻至太守所。酒数行，以语太守，太守曰：‘无有。’敞以枯稻示之，太守曰：‘都尉事邪？’敞怒叱太守曰：‘鼠*[子]*何敢尔！’刺史举奏，莽征到长安，免就国。”
先是平帝时(shi)，敞(chang)(chang)与崇(chong)俱朝京师，助祭明堂。[一]崇(chong)见(jian)莽(mang)将危(wei)汉(han)室，私(si)谓敞(chang)(chang)曰：“安(an)汉(han)公擅国权髃臣莫(mo)不回从，[二]社稷(ji)倾覆至矣。太后(hou)春秋高(gao)(gao)，天子幼(you)弱(ruo)，[三]高(gao)(gao)皇帝所以分(fen)封(feng)子弟(di)(di)，盖为(wei)此也。”敞(chang)(chang)心(xin)然(ran)之。及崇(chong)事败，敞(chang)(chang)惧，欲(yu)结援(yuan)树党(dang)，乃(nai)为(wei)祉娶高(gao)(gao)陵侯翟宣(xuan)女为(wei)妻。[四]会宣(xuan)弟(di)(di)义起兵(bing)欲(yu)攻莽(mang)，南(nan)阳捕杀宣(xuan)女，祉坐系狱。敞(chang)(chang)因上书谢罪愿率子弟(di)(di)宗(zong)族为(wei)士卒先。莽(mang)新居摄(she)，欲(yu)慰安(an)宗(zong)室，故不被刑诛。及莽(mang)篡立，刘(liu)氏(shi)为(wei)侯者皆降(jiang)称(cheng)子，食孤卿禄(lu)，[五]后(hou)皆夺爵。及敞(chang)(chang)卒，祉遂特见(jian)废，又不得(de)官为(wei)吏。
注[一]平帝时王莽辅政，祫祭明堂，诸侯王二十八人，列侯百二十人，宗室子九百余人征助祭也。
注[二]回，曲。
注[三]谓元后、平帝也。
注[四]宣，丞相方进之子也，袭父侯爵。东观记曰“敞为嫡子终娶宣子女习为妻，宣使嫡子姬送女入门，二十余日，义起兵”也。
注[五]孤者，特也。卑于公，尊于卿，特置之，故曰孤。礼记“上农夫食九人，诸侯下士视上农夫中士倍下士，上士倍中士，下大夫倍上士，卿四大夫禄”也。
祉以故侯嫡子，行淳厚，宗室皆敬之。及光武起兵，祉兄弟相率从军，前队大夫甄阜尽收其家属系宛狱。及汉兵败小长安，祉挺身还保棘阳，甄阜尽杀其母弟妻子。更始立以祉为太常将军，绍封舂陵侯。从西入关，封为定陶王。别将击破刘婴于临泾。
及(ji)更始降于赤眉，祉(zhi)乃(nai)闲行亡奔洛阳(yang)。是时宗室唯祉(zhi)先(xian)至，光武(wu)见之欢甚。[一]建武(wu)二(er)年(nian)(nian)，封(feng)为城阳(yang)王(wang)，赐(ci)乘舆、御物、车马、衣服。追谥(shi)敞为康侯(hou)。十(shi)一年(nian)(nian)，祉(zhi)疾病上城阳(yang)王(wang)玺绶，愿以列侯(hou)奉先(xian)人祭祀。帝(di)自临其(qi)疾。祉(zhi)薨，年(nian)(nian)四(si)十(shi)三，谥(shi)曰恭王(wang)，竟不之国，葬于洛阳(yang)北(bei)芒(mang)。
注[一]东观记曰：“祉以建武二年三月见于怀宫。”
十三年，封祉嫡子平为蔡阳侯，以奉祉祀；平弟坚为高乡侯。
初，建武二年(nian)，以(yi)皇(huang)祖、皇(huang)考墓(mu)为昌(chang)陵(ling)，置(zhi)陵(ling)令守视；后改(gai)为章陵(ling)，因以(yi)舂陵(ling)为章陵(ling)县(xian)。十八年(nian)，立考侯、康侯庙，比园(yuan)陵(ling)，置(zhi)啬(se)夫。[一]诏零陵(ling)郡奉祠(ci)节侯、戴侯庙，以(yi)四时及腊岁(sui)五祠(ci)焉。[二]置(zhi)啬(se)夫、佐吏各一人。
注[一]啬夫本乡官，主知赋役多少，平其差品。园陵置之，知祭祀、征求诸事。
注[二]腊，岁终祭神之名也。
平后坐与诸王交通，国除。永平五年，显宗更封平为竟陵侯。平卒，子真嗣。
真卒，子禹嗣。禹卒，子嘉嗣。
泗水王歙字经孙，[一]光武族父也。歙子终，与光武少相亲爱。汉兵起，始及唐子，终诱杀湖阳尉。更始立，歙从入关，封为元氏王，终为侍中。更始败，歙、终东奔洛阳。
建武(wu)二年(nian)，立歙为泗水(shui)王(wang)，终(zhong)为淄川王(wang)。[二]十年(nian)，歙薨，封(feng)小子(zi)燀为堂溪侯，[三]奉歙后。终(zhong)居丧思慕，哭泣二十余日(ri)，亦(yi)薨。封(feng)长子(zi)柱为邔(qi)侯，[四]以奉终(zhong)祀，又封(feng)终(zhong)子(zi)凤曲阳侯。[五]
注[一]歙音许及反。
注[二]今淄州县也。
注[三]燀，字林云“灼也，音充善反”。续汉志：“汝南吴房县有堂溪亭。”“燀”
或作“辉”。
注[四]邔，县，属南郡，故城在今襄州。邔音其纪反。
注[五]曲阳，县，属东海郡，故城在今海州朐山县西南。
歙从父弟茂，年十八，汉兵之起，茂自号刘失职，[一]亦聚觽京、密闲，[二]
称厌(yan)新将军。攻下(xia)颍川、汝南，觽十(shi)余万人。光武(wu)既至河内，茂(mao)率觽降(jiang)，封为中(zhong)山王(wang)。十(shi)三年，宗室为王(wang)者(zhe)皆(jie)降(jiang)为侯(hou)，更封茂(mao)为穰侯(hou)。
注[一]续汉志曰：“茂自号为刘先职。”
注[二]京，县，属河南郡，郑之京邑，故城在今郑州荥阳县东南。密，县，属河南郡故城在今密县东南。
茂弟匡，亦与汉兵(bing)俱起。建武二年(nian)，封(feng)宜春侯。为人谦逊，永平中(zhong)为宗正。子浮嗣，封(feng)朝阳(yang)侯。[一]
注[一]朝阳，县，属南*(郡)**[阳]*，故城在今邓州穰县南，今谓之朝城。
浮弟尚，永元中为征西将军。浮传国至孙护，无子，封绝。延光中，护从兄绬与安帝乳母王圣女伯荣私通遂取伯荣为妻，得绍护封为朝阳侯，位侍中。及王圣败，贬爵为亭侯。
安成孝侯赐字子琴，光武族兄也。祖父利，苍梧太守。[一]赐少孤。兄显报怨杀人，吏捕显杀之。赐与显子信卖田宅，同拋[二]财产，结客报吏，[三]皆亡命逃伏，遭赦归。
会伯升起兵，乃随从攻击诸县(xian)。
注[一]苍梧，郡，今梧州县也。
注[二]普交反。
注[三]续汉书曰：“王莽时诸刘抑废，为郡县所侵。蔡阳国釜亭*(侯)**[候]*长醉
*(询)**[纮]*更始父子张，子张怒，刺杀亭长。后十余岁，亭长子报杀更始弟骞。赐兄
*[显]*欲为报怨，宾客转劫人，发觉，州郡杀显狱中。赐与显子信结客陈政等九人，燔烧杀亭长妻子四人。”
更始既立，以赐为光禄勋，封广汉侯。及伯升被害，代为大司徒，将兵讨汝南。
未及平，更始(shi)又(you)以(yi)信为奋(fen)威(wei)大(da)将(jiang)(jiang)军(jun)，代赐(ci)击汝南(nan)，赐(ci)与更始(shi)俱到洛(luo)阳(yang)。更始(shi)欲令亲近大(da)将(jiang)(jiang)徇河(he)北未知所(suo)使。赐(ci)言诸家子独有(you)文(wen)叔可用，大(da)司马(ma)朱鲔等以(yi)为不(bu)可，更始(shi)狐疑赐(ci)深劝之，乃(nai)拜光武(wu)行大(da)司马(ma)，持节过河(he)。是日以(yi)赐(ci)为丞相，令先入关(guan)，修宗庙(miao)宫室(shi)。还迎更始(shi)都长(zhang)安，封(feng)赐(ci)为宛(wan)王(wang)，拜前(qian)大(da)司马(ma)，使持节镇抚关(guan)东。二年(nian)春，赐(ci)就国于(yu)宛(wan)典(dian)将(jiang)(jiang)六部兵。[一]后(hou)赤(chi)眉破更始(shi)，赐(ci)所(suo)领六部亦(yi)稍散畔，乃(nai)去宛(wan)保育(yu)阳(yang)。
注[一]伯升初起，置六部之兵。
闻光武即位，乃西之武关，迎更始妻子将诣洛阳。帝嘉赐忠，建武二年，封为慎侯。
[一(yi)]十(shi)三年，更(geng)增户邑，定封为安成侯，奉(feng)朝请。以赐(ci)有(you)恩(en)信，故亲(qin)厚(hou)之(zhi)，数蒙燕私(si)，时幸其第，恩(en)赐(ci)特异。赐(ci)辄赈与故旧(jiu)，无(wu)有(you)遗(yi)积。帝为营頉堂，起(qi)祠(ci)庙，置吏卒，如舂陵孝侯。二十(shi)八年卒，子闵嗣。
注[一]慎，县，属汝南郡，故城在今颍州颍上县西北。
三十(shi)年，帝复封(feng)闵弟嵩为(wei)白牛侯。[一]坐楚事，[二]辞语相连(lian)，国除。闵卒，子商(shang)嗣徙封(feng)为(wei)白牛侯。商(shang)卒，子昌嗣。
注[一]白牛，盖乡亭之号也，今在邓州东也。
注[二]谓楚王英谋反。
初，信(xin)为(wei)更(geng)始(shi)讨平(ping)汝南，因封为(wei)汝阴(yin)王。[一]信(xin)遂将兵平(ping)定江南，据豫章。光武即(ji)位桂阳太守张隆(long)击破之，信(xin)乃诣洛阳降(jiang)，以为(wei)汝阴(yin)侯。永平(ping)十三年(nian)，亦(yi)坐楚事国除。
注[一]汝阴属汝*(州)*南郡，故城即今颍*(川)**[州]**(郡)*汝阴县也。
成(cheng)武(wu)孝侯顺(shun)字(zi)平仲，光武(wu)族兄也。父(fu)庆，[一]舂陵侯敞同产(chan)弟。顺(shun)与(yu)光武(wu)同里闬，[二]少相厚。
注[一]续汉*(志)**[书]*：“庆字翁敖。”
注[二]闬，里门也。
更始(shi)即位，以庆(qing)为燕王，顺为虎牙将(jiang)军。会更始(shi)降赤眉，庆(qing)为乱兵(bing)所*(叔)**[杀]*，顺乃闲行诣光武(wu)，拜为南阳太守。建(jian)武(wu)二年(nian)，封(feng)成武(wu)侯(hou)，[一]邑户最大，租(zu)入倍宗室(shi)诸家。八年(nian)，使击破六安贼，[二]因(yin)拜为六安太守。数(shu)年(nian)，帝欲征之，吏人上(shang)书(shu)请留(liu)。十一年(nian)卒(zu)，帝使使者(zhe)迎丧，亲自临(lin)吊(diao)。子(zi)遵嗣(si)(si)，坐与诸王交通(tong)降为端氏侯(hou)。[三(san)]遵卒(zu)，子(zi)弇嗣(si)(si)。弇卒(zu)，无嗣(si)(si)，国除。永平十年(nian)，显(xian)宗幸章陵，追念旧恩封(feng)顺弟子(zi)三(san)人为乡侯(hou)。
注[一]成武，县，属山阳郡，今曹州县也。
注[二]六安即庐州也。
注[三]端氏，县，属河东郡，故城在今泽州端氏县西北。
初，顺叔父弘[一]娶于樊氏，皇妣之从妹也。生二子：敏，国。与母随更始在长安。
建武(wu)(wu)二年，诣洛阳，光(guang)武(wu)(wu)封敏为甘(gan)里(li)侯，[二]国为弋阳侯。[三]敏通(tong)经有行，永平初，官至越骑校尉(wei)。
注[一]东观记曰：“弘字孺孙，先起义兵，卒。”
注[二]颍州颍上县西北有甘城。
注[三]弋阳，县，属汝南郡，侯国也，故城在今光州定城县西也。
弘弟梁，以(yi)侠气闻，[一]更始(shi)元年(nian)，起兵(bing)豫章(zhang)，欲徇江东，自号“就汉大(da)将军”，暴病卒。[二]
注[一]东观记曰：“梁字季少。”
注[二]东观记曰：“病筋挛卒。”
顺阳怀侯嘉字孝孙，光武族兄(xiong)也。父宪，[一]舂陵侯敞同产弟。嘉少(shao)孤(gu)，性仁厚，南顿君养(yang)视如子(zi)，后(hou)与伯(bo)升(sheng)俱(ju)学长安，习尚书、春(chun)秋。
注[一]续汉*(志)**[书]*曰：“宪字翁君。”
及(ji)义兵(bing)起，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随更始征伐(fa)。汉(han)(han)军(jun)(jun)(jun)之败(bai)小长(zhang)安也，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妻子遇(yu)害。更始即(ji)位，以为偏(pian)将(jiang)(jiang)军(jun)(jun)(jun)。及(ji)攻破宛，封兴德(de)侯，迁大将(jiang)(jiang)军(jun)(jun)(jun)。击(ji)延岑(cen)于冠军(jun)(jun)(jun)，降之。更始既都(dou)长(zhang)安，以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为汉(han)(han)中(zhong)王(wang)、扶威大将(jiang)(jiang)军(jun)(jun)(jun)，持(chi)节(jie)就国，都(dou)于南(nan)(nan)郑，觽(xi)数十(shi)万(wan)(wan)。建(jian)武二(er)年，延岑(cen)复反，攻汉(han)(han)中(zhong)，围(wei)南(nan)(nan)郑，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兵(bing)败(bai)走。岑(cen)遂定汉(han)(han)中(zhong)，进兵(bing)武都(dou)，为更始柱功(gong)侯李宝(bao)所破。岑(cen)走天水，公孙(sun)述遣将(jiang)(jiang)侯丹取南(nan)(nan)郑。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收散(san)卒，得数万(wan)(wan)人，以宝(bao)为相，从武都(dou)南(nan)(nan)击(ji)侯丹，不利，还(hai)军(jun)(jun)(jun)河池、下(xia)辨。[一]复与(yu)延岑(cen)连战，岑(cen)引北入散(san)关，[二(er)]至陈(chen)仓，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追(zhui)击(ji)破之。更始邓(deng)王(wang)廖湛将(jiang)(jiang)赤眉十(shi)八万(wan)(wan)攻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与(yu)战于谷口，[三]大破之。嘉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(jia)手杀湛，遂到云阳就谷。
注[一]河池，县，属武都郡，一名仇池，今凤州县也。下辨。县名，今成州同谷县也。
注[二]散关，故城在今陈仓县南十里，有散谷水，因取名焉。
注[三]谷口，县，故城今醴泉县东北四十里。郦元水经注曰：“泾水东经九嵕山东中山西谓之谷口。”
李宝等闻邓禹西征，拥兵自守，劝嘉且观成败。光武闻之，告禹曰：“孝孙素谨善，少且亲爱，当是长安轻薄儿误之耳。”禹即宣帝旨，嘉乃因来歙诣禹于云阳。三年，到洛阳从征伐，拜为千乘太守。六年，病，上书乞骸骨，征诣京师。十三年，封为顺阳侯。秋，复封嘉子廧为黄李侯。十五年，嘉卒。子参嗣，有罪，削为南乡侯。永平中，参为城门校尉。参卒，子循嗣。循卒，子章嗣。
赞曰：齐武沈雄，义戈乘风。[一]仓卒匪图，亡我天工。城阳早协，赵孝晚同。
泗水三侯，或(huo)(huo)恩或(huo)(huo)功。
注[一]以义举兵，乘(cheng)风云(yun)之(zhi)会也。
校勘记
五五０页二行临*(泚)**[沘]*水集解引惠栋说，谓续志作“比水”，水经注作“沘水”。按：光武纪亦作“沘水”，今据改。
五五０页九行*(诸)**[赭]*水二湖流注据汲本改。按：赭水亦作“堵水”，“诸”
乃“堵”之形误。
五五０页一０行萧该音“萧”原斗“肃”，径改正。按：影印绍兴本此卷仍有阙佚，取它本补配，故多斗脱，以下凡遇极明显字之斗字及脱文，皆径予改补，不作校记。
五五０页一一行宜秋聚名在沘阳县按：“沘”原斗“泚”，各本皆未正。又按：续志宜秋聚在平氏县。
五五０页一二行引欲据宛按：张□谓案下文“引”下少“兵”字。
五五０页一四行自号柱天大将军按：校补谓袁纪云自号柱天将军，无“大”字。
五五一页一一行将军张卬“卬”原斗“漖”，据殿本改正。按：通鉴亦作“卬”，考异谓司马彪续汉书“卬”作“印”，袁宏后汉纪作“斤”，皆误，今从范晔后汉书。
五五三页一行鲁阳县属南*(郡)**[阳]*据集解王先谦说改。
五五四页四行丹阳*(故)*郡*[故]*城在今润州江宁县东南按：“郡故”二字各本皆斗倒今正。
五五五页四行盖畏此也按：汲本“畏”作“谓”。
五五五页一四行南顿君娶同郡樊重女字娴都按：集解引沉钦韩说，谓袁纪“娴都”
作“归都”。
五五六页一一行临邑县属东*(海)**[郡]*故城在今*(济)**[齐]*州东集解引沉钦韩说谓临邑汉志属东郡，此误。旧唐志临邑县属齐州，注云济州，亦误。
今据改。
五五八页三行复封睦少子为亭侯按：李慈铭谓“睦”当作“普”。
五五八页四行普立*[十]*七年薨据殿本考证补。按：考证谓普以安帝永初元年封，
至延光元年为十七年。
五五八页一三行子节王栩嗣按：殿本考证谓“栩”字章帝纪作“旴”。
五五九页七行元年封商四子为亭侯按：汲本“元年”上有“元兴”二字。殿本考证
谓应补“元兴”二字，而疑封在商既薨之后，不应载于商未薨之前。校补则谓商薨宏嗣，
果封在元兴元年，则当称宏弟，不当仍称商子；既云商子，则其封自在商未薨之前。
“元年”或是“六年”形近之误。“元兴”二字不当补。
五五九页八行子靖王宏*[嗣]*据集解王先谦说补。
五五九页一五行诏书削*[中丘]*据刊误补。
五六０页一行光武族兄舂陵康侯敞按：姚范谓节侯买乃光武之高祖，敞之曾祖，则敞乃光武之族父非兄也。光武纪章怀注亦云舂陵侯敞，光武季父，则此传“兄”字误也。
五六０页三行封于零道之舂陵乡按：集解引钱大昕说，谓前志、续志俱作“泠道”。
五六０页四行子考侯仁嗣集解引惠栋说，东观记宗室传作“孝侯”。又引洪颐*说，谓前书王子侯表作“孝侯仁”。按：后安城孝侯赐传亦称“舂陵孝侯”。
五六０页七行会族兄安觽侯刘崇起兵按：集解引沉钦韩说，谓崇于敞为族子，非族兄。校补谓今案前书年表，舂陵侯买三传至敞，安觽侯丹五传始至崇，则崇且为敞族孙，非仅族子也。
五六０页一三行都尉事邪按：殿本“邪”作“也”，与今东观记合，校补谓作“邪” 义较长。
五六０页一三行敞怒叱太守曰鼠*[子]*何敢尔集解引周寿昌说，谓“鼠”下应有子“”字。王先谦谓周说是，东观记正作“鼠子何敢尔”。今据补。
五六二页一０行置啬夫佐吏各一人按：刊误谓“吏”当作“史”。
五六三页一行泗水王歙字经孙按：集解引惠栋说，谓袁宏纪“经孙”作“经世”。
五六三页一行始及唐子按：集解王先谦谓“子”下脱“乡”字。
五六三页七行燀或作辉按：殿本“燀”作“惮”。
五六三页一二行更封茂为穰侯集解引钱大昕说，谓光武纪茂封单父侯。按：沉钦韩
谓熊方补后汉书年表云以单父侯更封穰侯，当是。
五六四页三行属南*(郡)**[阳]*据集解引惠栋说改。
五六四页六行安成孝侯赐按：汲本、殿本“成”作“城”。
五六四页一一行蔡阳国釜亭*(侯)**[候]*长醉*(询)**[纮]*更始父子张“候”字据汲本改。“纮”字据集解引陈景云说改。
五六四页一二行赐兄*[显]*欲为报怨据汲本补。
五六五页九行定封为安成侯按：殿本“成”作“城”。
五六六页四行汝阴属汝*(州)*南郡故城即今颍*(川)**[州]**(郡)*汝阴县也据汲本改。
五六六页七行续汉*(志)**[书]*庆字翁敖陈景云谓“志”当作“书”，续志中亦无 此语。今据改。
五六七页二行六安即庐州也按：集解引沉钦韩说，谓桓谭传注云“六安在寿州安丰县南”，是，此误。
五六(liu)七页(ye)一四行续汉(han)*(志(zhi))**[书]*曰宪(xian)字翁君据(ju)陈景云说(shuo)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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