桓公(gong)卷五(wu)(起七年,尽十(shi)八年)
七年,春,二月,己亥,焚咸丘。焚之者何?樵之也。樵,薪也。以樵烧之故,因谓之樵之。樵之,齐人语。
○樵,似(si)遥反,薪也。
[疏]“焚之者何”。
○解云:咸(xian)丘是邑,而反焚之,故(gu)执(zhi)不知问。
樵之者何?以火攻也。何言乎以火攻?据战伐不道所用兵。
○攻,音贡,又如(ru)字(zi),下(xia)同。
[疏]“樵之者何”。
○解云(yun):虽言焚言樵,仍非攻邑之(zhi)义,故执不知问。
疾始以火攻也。征伐之道,不过用兵,服则可以退,不服则可以进。火之盛炎,水之盛冲,虽欲服罪,不可复禁,故疾其暴而不仁也。传不讬始者,前此未有,无所讬也。
○复,扶又反。咸丘者何?邾娄之邑也。曷为不系乎邾娄?据郱、鄑、郚系纪。
○郱,步丁反(fan)。鄑,子(zi)斯反(fan),一(yi)音晋。郚(wu),音吾。
[疏]“咸丘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是国,经典未有;欲言非国,文无所系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据郱鄑郚系纪”。
○解云:庄元年(nian)冬(dong),“齐师迁(qian)纪郱、鄑(zi)、郚”是。
国之也。欲使如国,故无所系。加之者,辟实国也。曷为国之?据郱、鄑、郚不国。君存焉尔。所以起邾娄君在咸丘邑,明臣子当赴其难,与在国等也。日者,重录以火攻也。
○难(nan),乃旦反。
[疏]注“日者”至“攻也”。
○解云:正以侵伐例时,即隐七(qi)年“秋,公伐邾娄”之(zhi)属是也,故决之(zhi)。
夏(xia),穀伯绥来(lai)朝(chao),邓侯吾离来(lai)朝(chao)。皆何以(yi)名?据滕,薛不名也。
[疏]注“据滕、薛不名也”。
○解云:即(ji)隐十一年“春,滕(teng)侯(hou)、薛侯(hou)来(lai)朝(chao)”是(shi)也。
失(shi)地(di)之(zhi)君也。其称侯朝何?据以贱(jian)也。
[疏]“失地之君也”。
○解云:即《曲礼下》云“诸(zhu)侯失(shi)地名(ming)”是(shi)。
贵者无后,待之以初也。穀、邓本与鲁同贵为诸侯,今失爵亡土来朝,讬寄也,义不可卑,故明当待之如初,所谓“故旧不遗,则民不偷”。无后者,施於所奔国也。独妻得配夫,讬衣食於公家,子孙当受田而耕,故云尔。下去二时者,桓公以火攻人君,故贬,明大恶。不月者,失地君朝恶人,轻也。名者,见不世也。
○不偷,他侯反(fan),本(ben)又作“媮”。去,起吕反(fan)。见,贤遍(bian)反(fan)。
[疏]注“无后”至“大恶”。
○解云:知如此者,正以《郊特牲》云“诸侯不臣寓公,故古者寓公不继世”,彼注云“寓,寄也。寄公之子,非贤者世不足尊也”,是其义;又云“继世以立诸侯,象贤也”,注云“贤者,子孙恒能法其先父德行”。
○注“不月”至“轻也”。
○解云:朝例时,春秋常典,即文十五年“夏,曹伯来朝”是也。而此责其月者,以文十二年“春,王正月,盛伯来奔”,传云“盛伯者何?失地之君”。彼书月见其奔重,宜厚遇之,此不月者,朝恶人轻故也。僖二十年“夏,郜子来朝”,僖公非恶人而不月者,正以朝轻于奔故也。然则此注因桓恶人,故言此。若其不然,正宜直云失地之君来朝轻矣。
○注“名者,见不世也”。
○解云(yun):郜子、盛(sheng)伯皆不名者,兄弟故也。
八年,春,正月,己卯,烝。烝者何?冬祭也。春曰祠,荐尚韭卵。祠,犹食也,犹继嗣也。春物始生,孝子思亲继嗣而食之,故曰祠,因以别死生。
○烝,之承反,冬祭也。祠,嗣丝反。卵,力管反。犹食,音饲,下同。别,彼列反。夏曰礿,荐尚麦苗。麦始熟可礿,故曰礿。
○礿,音予若反,本又作“禴”,同。
[疏]“烝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宗庙之祭,而文无所系;欲言祭天,天无烝名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荐尚韭卵”,又注“荐尚麦”至“曰礿”。
○解云(yun):《王制》云(yun):“春荐韭(jiu),夏荐麦(mai),秋荐黍(shu),冬荐稻。韭(jiu)以卵,麦(mai)以鱼(yu),黍(shu)以肫,稻以雁。”
秋曰尝,荐尚黍肫。尝者,先辞也。秋穀成者非一,黍先熟可得荐,故曰尝。冬曰烝。荐尚稻雁。烝,众也,气盛貌。冬万物毕成,所荐众多,芬芳备具,故曰烝。无牲而祭谓之荐。天子四祭四荐,诸侯三祭三荐,大夫、士再祭再荐。祭於室,求之於幽;祭於堂,求之於明;祭於祊,求之於远:皆孝子博求之意也。大夫求诸明,士求诸幽,尊卑之差也。殷人先求诸明,周人先求诸幽,质文之义也。礼,天子、诸侯、卿大夫牛羊豕凡三牲,曰大牢;天子元士、诸侯之卿大夫羊豕凡二牲,曰少牢;诸侯之士特豕。天子之牲、角握,诸侯角尺,卿大夫索牛。
○祊,必庚反。少,诗照(zhao)反。索,所百反。
[疏]注“无牲”至“之荐”。
○解云:谓无牛羊豕之牲也。而中霤礼云祭五祀于庙,用牲有尸,皆荐于奥。何以荐用牲?彼谓正祭之时,先荐于奥,仍自无牲;其正祭五祀,乃用牲有尸耳。
○注“天子”至“差也”。
○解云:皆时王之礼,中霤礼亦然。
○注“殷人”至“义也”。
○解云:即《郊特牲》云“殷人先求诸阳,周人先求诸阴”是也。
○注“礼天”至“大牢”。
○解云:皆时王之礼也。
○注“天子”至“索牛”。
○解云:皆指祭宗庙之(zhi)牲也,仍(reng)不(bu)妨《王(wang)制(zhi)》云“祭天地之(zhi)牛角(jiao)茧栗,宾客(ke)之(zhi)牛角(jiao)尺”之(zhi)文也。
常事不书,此何以书?讥。何讥尔?讥亟也。亟,数也。属十二月巳烝,今复烝也。不异烝祭名而言烝者,取冬祭所荐众多,可以包四时之物。
○亟,去(qu)冀反,数也(ye),注(zhu)及下同。数,所角反。属十,音(yin)烛,下同。今(jin)复,扶又反,下同。
[疏]注“属十”至“烝也”。解云:烝者,冬祭之名。明去年十二月巳有烝,但得常不书,今正月复作烝,故言亟。
○注“不异”至“之物”。
○解(jie)云:烝者,冬时祭名。前已作讫,今宜(yi)易名,而(er)犹(you)言烝,故说之也。
亟则黩,黩则不敬。黩,渫黩也。
○黩,徒木反。渫,息列反。君子之祭也,敬而不黩。君子生则敬养,死则敬享,故将祭,宫室既脩,墙屋既缮,百物既备,序其礼乐,具其百官,散齐七日,致齐三日,夫妇齐戒沐浴,盛服,君牵牲,夫人奠酒;君亲献尸,夫人荐豆。卿大夫相君,命妇相夫人,洞洞乎,属属乎如弗胜,如将失之,济济乎致其敬也,愉愉乎尽其忠也,勿勿乎其欲飨之也。文王之祭,事死如事生,孝子之至也。
○养(yang),馀亮反(fan)。散(san)齐(qi),素(su)旦反(fan);下侧(ce)皆(jie)反(fan)。相(xiang)君,息亮反(fan),下同。洞(dong)洞(dong),大董反(fan)。胜,音升。济(ji)济(ji);子礼反(fan),又似兮反(fan)。愉(yu)愉(yu),羊朱反(fan)。勿(wu)勿(wu),如字(zi)。
[疏]注“君子”至“敬享”。
○解云:《祭义》文也。彼郑注云“享,犹祭也”。
○注“故将祭”至“百官”。
○解云:皆出《祭义》,何氏差约言之也。
○注“散齐七日”。
○解云:即《祭统》云“故散齐七日以定之”,注云“定者,定其志意也”。定其志意者,谓齐之日不御不乐不吊是也。
○注“致齐三日”。
○解云:即《祭统》云“致齐三日以齐之”,是致齐者,即郑氏云“致之言至,致谓深也、审也”之属是也。
○注“夫妇”至“奠酒”。
○解云:案今《祭义》酒作“盎”字。郑注云“奠盎,设盎齐之樽”,盖所见异,或何休以义引之,不取正文。
○注“君亲”至“如事生”。
○解云:皆出《祭义》,唯(wei)孝子之至一句,注(zhu)者之言也(ye)。注(zhu)礼本下为士制(zhi)者,即(ji)《士丧(sang)礼》、《士虞(yu)》、《士相(xiang)见》之属(shu)是也(ye)。言此者,欲(yu)道庶人无礼篇,故传家偏举(ju)言之。即(ji)《曲(qu)礼》上(shang)篇“礼不(bu)下庶人”郑注(zhu)云:“为其遽於(wu)事,且不(bu)能(neng)备(bei)物。”义亦通(tong)于(yu)此。
疏则怠,怠则忘。怠,解。
○疏,音疏,下注同。解,古卖反。士不及兹四者,则冬不裘,夏不葛。礼本下为士制。兹,此也。四者,四时祭也。疏数之节,靡所折中,是故君子合诸天道,感四时物而思亲也。祭必於夏之孟月者,取其见新物之月也。裘葛者,御寒暑之美服。士有公事,不得及此四时祭者,则不敢美其衣服,盖思念亲之至也。故孔子曰:“吾不与祭,如不祭”。
○折(zhe)中,之设反;下丁(ding)仲反。御寒,鱼吕(lv)反,又(you)如字。不与(yu),音预。
[疏]注“礼本下为士制”。
○解云(yun):即(ji)《士(shi)丧(sang)礼(li)(li)》、《士(shi)虞》、《士(shi)相见》之(zhi)属是也。言此者欲道(dao)庶(shu)人(ren)无礼(li)(li)篇,故传家偏举言之(zhi),即(ji)《曲(qu)礼(li)(li)上》篇“礼(li)(li)不(bu)下庶(shu)人(ren)”,郑注(zhu)云(yun)“为其遽于事,且不(bu)能备物”,义亦通于此。
天王使家(jia)(jia)父(fu)来聘。家(jia)(jia),采地。父(fu),字也。天子中(zhong)大夫氏采,故称字,不称伯仲也。
[疏]注“天子”至“仲也”。
○解云(yun):上大(da)夫(fu)(fu)称伯(bo)(bo)仲(zhong)者(zhe),即(ji)(ji)祭伯(bo)(bo)、南季之属是(shi)也(ye)。次大(da)夫(fu)(fu)不称伯(bo)(bo)仲(zhong)者(zhe),即(ji)(ji)此是(shi)也(ye)。下大(da)夫(fu)(fu)称官氏名且字者(zhe),即(ji)(ji)宰渠伯(bo)(bo)纠是(shi)也(ye)。
夏,五月,丁丑,烝。
○何以(yi)书?讥亟(ji)也。与上祀同为亟(ji)也。
[疏]注“与上”至“亟也”。
○解云:周(zhou)(zhou)之(zhi)三(san)(san)月,乃是夏(xia)之(zhi)孟月,自有春祠之(zhi)礼(li)。今周(zhou)(zhou)之(zhi)五(wu)月,乃夏(xia)之(zhi)三(san)(san)月也,犹(you)与上祠同在(zai)一时而复为(wei)烝,故曰与上祀同为(wei)亟也。
秋,伐邾娄。
冬,十月,雨雪。何以书?记异也。何异尔?不时也。周之十月,夏之八月,未当雨雪,此阴气大盛,兵象也。是后有郎师、龙门之战,氵不血尢深。
○雨雪,于(yu)付(fu)反。氵不,古流字。
[疏]注“是后”至“尤深”。
○解云(yun):郎师,即(ji)(ji)下(xia)十年(nian)“齐(qi)侯、卫侯、郑伯来战(zhan)(zhan)于(yu)郎”是也。其龙门之战(zhan)(zhan)者(zhe),即(ji)(ji)下(xia)十三年(nian)“公会纪侯、郑伯。已巳(si),及齐(qi)侯、宋(song)公、卫侯、燕(yan)人战(zhan)(zhan)”云(yun)云(yun)是也。《春秋说》云(yun)“龙门之战(zhan)(zhan),民死伤者(zhe)满(man)沟”,故此注云(yun)“氵不血(xue)尢深”也。
祭公来,遂逆王后于纪。祭公者何?天子之三公也。天子置三公、九卿、二十七大夫、八十一元士,凡百二十官,下应十二子。祭者,采也。天子三公氏采称爵。
○祭公,侧(ce)介反,后“祭仲”、“祭叔”放(fang)此(ci)。应,应对之应。
[疏]“祭公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诸侯,而逆王后;欲言大夫,而经文言公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天子”至“采也”。
○解云:《春秋说》云:“立三台以为三公,北斗九星为九卿,二十七大夫内宿部卫之列,八十一纪以为元士,凡百二十官焉。下应十二子。”宋氏云:“十二次,上为星,下为山川也。”此言天子立百二十官者,非直上纪星数,亦下应十二辰,故曰下应十二子也。
○注“三公(gong)(gong)(gong)氏(shi)采(cai)称(cheng)爵”者(zhe)。解云:即(ji)祭公(gong)(gong)(gong)、周(zhou)公(gong)(gong)(gong)是也(ye)(ye)。上(shang)大(da)(da)夫即(ji)例(li)称(cheng)五十字,即(ji)祭伯(bo)、南季、荣叔之(zhi)(zhi)属是也(ye)(ye)。次大(da)(da)夫例(li)称(cheng)二十字,即(ji)家父(fu)之(zhi)(zhi)属是也(ye)(ye)。下(xia)(xia)大(da)(da)夫系官(guan)氏(shi)名(ming)且字,即(ji)宰(zai)(zai)渠(qu)伯(bo)纠是也(ye)(ye)。上(shang)士名(ming)氏(shi)通,石尚是也(ye)(ye)。次士以(yi)官(guan)录(lu),即(ji)宰(zai)(zai)咺是。下(xia)(xia)士略称(cheng)人(ren),“公(gong)(gong)(gong)会(hui)(hui)王(wang)人(ren)于洮”是也(ye)(ye)。其刘(liu)子(zi)(zi)、单子(zi)(zi)之(zhi)(zhi)属,不称(cheng)字而(er)称(cheng)子(zi)(zi)者(zhe),谓诸侯入为(wei)天(tian)子(zi)(zi)大(da)(da)夫,故设(she)文,非(fei)王(wang)臣之(zhi)(zhi)常(chang)称(cheng)。若然,祭公(gong)(gong)(gong)、周(zhou)公(gong)(gong)(gong)官(guan)爵適等(deng),而(er)僖(xi)九(jiu)年“夏(xia),公(gong)(gong)(gong)会(hui)(hui)宰(zai)(zai)周(zhou)公(gong)(gong)(gong)”,特加(jia)“宰(zai)(zai)”者(zhe),彼传云“宰(zai)(zai)周(zhou)公(gong)(gong)(gong)者(zhe)何?天(tian)子(zi)(zi)之(zhi)(zhi)为(wei)政(zheng)者(zhe)也(ye)(ye)”,注云“宰(zai)(zai),犹(you)治也(ye)(ye)。三公(gong)(gong)(gong)之(zhi)(zhi)职号,尊(zun)名(ming)以(yi)加(jia)宰(zai)(zai),知其职大(da)(da)尊(zun)重,当与天(tian)子(zi)(zi)参听万机,而(er)下(xia)(xia)为(wei)诸侯所(suo)会(hui)(hui),恶(e)不胜任,故加(jia)宰(zai)(zai)”,仍非(fei)常(chang)称(cheng)也(ye)(ye)。
何(he)以不称使?据宰周公称使。
[疏]注“据宰周公称使”者。
○解(jie)云(yun):即僖三(san)十年“天王使宰(zai)周公来(lai)聘”是也。而(er)称(cheng)宰(zai)者,义与(yu)九年同。婚礼不称(cheng)主人(ren)。时(shi)王者有(you)母也。遂(sui)者何?生事也。生,犹造也。专事之辞。大(da)夫无遂(sui)事,此其(qi)言遂(sui)何?据待君命(ming),然后卒(zu)大(da)夫也。
[疏]注“据待”至“夫也”。
○解云:成(cheng)十七年十一月,“壬(ren)申,公(gong)(gong)孙(sun)婴齐卒(zu)于貍轸”,传(chuan)云“非此月日也,曷(he)(he)为(wei)以此月日卒(zu)之(zhi)?待(dai)君命然后(hou)卒(zu)大(da)夫。曷(he)(he)为(wei)待(dai)君命然后(hou)卒(zu)大(da)夫?曷(he)(he)为(wei)待(dai)君命然后(hou)卒(zu)大(da)夫?前此者(zhe),婴齐走之(zhi)晋。公(gong)(gong)会晋侯,将执公(gong)(gong),婴齐为(wei)公(gong)(gong)请。公(gong)(gong)许之(zhi)反为(wei)大(da)夫,归至於貍轸而卒(zu),无君命不(bu)敢卒(zu)大(da)夫。公(gong)(gong)至,曰:‘吾固许之(zhi)反为(wei)大(da)夫。’然后(hou)卒(zu)之(zhi)”者(zhe)是也。
成使乎我也。以上来无事,知遂成使于我。
○成使,所吏反,注及下“成使”同。其成使乎我奈何?使我为媒,可则因用是往逆矣。婚礼成於五:先纳采、问名、纳吉、纳徵、请期,然后亲迎。时王者遣祭公来,使鲁为媒,可则因用鲁往迎之,不复成礼,疾王者不重妃匹,逆天下之母若逆婢妾,将谓海内何哉?故讥之。不言如纪者,辟有外文。
○媒,亡(wang)杯(bei)反(fan)。请期(qi),音情(qing),又(you)七并反(fan)。迎(ying),鱼敬(jing)反(fan)。妃匹,音配(pei),绝句。
[疏]注“不言”至“外文”。
○解云:外(wai)相(xiang)如(ru)者,例所不录(lu),言如(ru)纪即外(wai)相(xiang)如(ru),故曰辟有外(wai)文也。
女在其(qi)国称女,此其(qi)称王后何(he)?王者无外,其(qi)辞成矣。
[疏]“女在其国称女”者。
○解(jie)云:即隐二年“纪履緰来(lai)逆女”,上三年“公子(zi)翚(hui)如齐(qi)逆女”之属是(shi)也。
九年,春,纪(ji)季(ji)(ji)姜(jiang)(jiang)归于京师(shi)。其(qi)辞成矣,则其(qi)称(cheng)纪(ji)季(ji)(ji)姜(jiang)(jiang)何(he)?自我言(yan)纪(ji)。父母之於子(zi),虽为(wei)天(tian)王后,犹曰吾季(ji)(ji)姜(jiang)(jiang)。明子(zi)尊(zun)不加於父母。京师(shi)者何(he)?天(tian)子(zi)之居也。以季(ji)(ji)姜(jiang)(jiang)言(yan)归。
[疏]“京师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(yan)天(tian)子之居,而(er)文不言(yan)王;欲言(yan)凡国,而(er)为王后(hou)所归,故(gu)执不知问。
京者何?大也。师者何?众也。天子之居,必以众大之辞言之。地方千里,周城千雉,宫室官府,制度广大,四方各以其职来贡,莫不备具,所以必自有地者,治自近始,故据士,与诸侯分职而听其政焉,即《春秋》所谓内治其国也。书季姜归者,明鲁为媒,当有送迎之礼。
○治自,直(zhi)吏反(fan)。
[疏]“京者”至“言之”。
○解云:京师之名,理须训解,故分而问之。
○注“地方千里”。
○解云:即《诗》云“邦圻千里”是也。
○注“周城千雉”。
○解云:在定十二年。
○注“即春”至“之礼”。
○解云:《春秋》据鲁为王(wang),故内鲁,若(ruo)周公制(zhi)礼,内京师然也(ye)。
夏,四月。
秋,七月。
冬,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。诸侯来曰朝,此世子也,其言朝何?据臣子一例当言聘。
○射,音亦。
[疏]“诸侯来曰朝”。
○解云:隐十一年师解云尔,故此弟子执而难之。
○注“据臣”至“言聘”。
○解云:僖元年传文。
《春秋》有讥父老子代从政者,则未知其在齐与?曹与?在齐者,世子光也。时曹伯年老有疾,使世子行聘礼,恐卑,故使自代朝,虽非礼,有尊厚鲁之心,传见下卒葬详录,故序经意依违之也。小国无大夫,所以书者,重恶世子之不孝甚。
○齐与(yu),音馀(yu),绝句,下同。恶,或乌路反。
[疏]注“在齐”至“光也”。
○解云:即襄九年“冬,公会晋侯”已下“滕子、薛伯、小邾娄子、齐世子光伐郑”,十一年“公会晋侯”已下“齐世子光、莒子、邾娄子”云云“伐郑”是也。
○注“时曹”至“之心”。
○解云:正以十年春卒,今又世子代其朝,故知其疾也。
○注“传见”至“详录”。
○解云:即十年“王正月,庚申,曹伯终生卒。夏,五月,葬曹桓公”是也。
○注“故序”至“孝甚”。
○解云:世子(zi)代朝,明亦合(he)讥;世子(zi)序诸侯之上,明亦合(he)讥,而传云未(wei)知在(zai)齐曹(cao)者,正以其卒葬详录,故依(yi)违之不信言耳。
十年,春,王正月,庚申,曹(cao)伯终生卒(zu)。
夏,五月,葬(zang)曹桓公。小国始卒,当卒月葬(zang)时,而卒日葬(zang)月者,曹伯年老,使世子来(lai)朝,《春秋》敬老重(zhong)恩,故为鲁恩录之尢深(shen)。
[疏]注“小国”至“尤深”。
○解云(yun):所传闻(wen)之(zhi)世,未录小国卒(zu)(zu)葬,所闻(wen)之(zhi)世乃始书(shu)(shu)之(zhi)。其书(shu)(shu)之(zhi)也,卒(zu)(zu)月葬时,文九(jiu)年“秋,八(ba)月,曹伯(bo)襄卒(zu)(zu)”;冬,“葬曹共公”者是也。今卒(zu)(zu)日(ri)葬月者,正(zheng)以敬老重恩故也。云(yun)云(yun)之(zhi)说,当文皆自有解。
秋,公会卫侯于桃丘,弗遇。会者何?期辞也。其言弗遇何?公不见要也。时实桓公欲要见卫侯,卫侯不肯见公,以非礼动,见拒有耻,故讳使若会而不相遇。言弗遇者,起公要之也。弗者,不之深也。起公见拒深。传言公不要见者,顺经讳文。
○见要(yao),一遥反,注同。
[疏]“会者何”。
○解云:经既书会,作聚(ju)集(ji)之名;寻言弗遇(yu),是未见之称(cheng),故(gu)执不知(zhi)问(wen)。
冬,十有二月(yue),丙午(wu),齐侯、卫侯、郑(zheng)伯来战(zhan)于郎(lang)。郎(lang)者何?吾近邑也。以言来也。
[疏]“郎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是邑,战於其内;欲言非邑,经有城郎之文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以言来也”。
○解云(yun):凡(fan)言来(lai)者(zhe),乡内之(zhi)(zhi)辞,今经言来(lai),故知近(jin)邑(yi)也(ye)。而僖(xi)四年“楚屈完(wan)来(lai)盟于师”,是(shi)时(shi)在召陵,而言来(lai)者(zhe),据师道楚,故得言来(lai)。吾近(jin)邑(yi),则其言来(lai)战于郎(lang)(lang)何?据齐师、宋师次于郎(lang)(lang)不言来(lai),公(gong)败宋师不言战,龙门之(zhi)(zhi)战不举地(di)也(ye)。
[疏]注“据齐师”至“不言来”。
○解云:在庄十年。
○注“公败”至“不言战”。
○解云:隐十年“公败宋师于菅”,庄十年“公败宋师于乘丘”,庄十一年“公败宋师于鄑”,凡有三经,宜隐十年以当之。
○注“龙(long)门”至“地也”。解云:即下十三(san)年春,“公(gong)会纪侯(hou)、郑伯。己巳(si),及齐侯(hou)、宋公(gong)、卫侯(hou)、燕人(ren)战”云云,依(yi)《春秋说(shuo)》云是龙(long)门之战,而不言战于(yu)龙(long)门是也。
近也。恶乎近?近乎围也。地而言来者,明近都城,几与围无异。不解战者,从下说可知。
○恶,音乌。明近(jin)(jin),附近(jin)(jin)之近(jin)(jin)。几,音祈。
[疏]“近也”至“围也”。
○解云:近(jin)(jin),读如(ru)附近(jin)(jin)之(zhi)近(jin)(jin)。国(guo),读如(ru)围。言兵围都城(cheng)相似,故(gu)言近(jin)(jin)乎(hu)围也(ye)。考诸(zhu)古本(ben),围皆作“国(guo)”字,而旧解以国(guo)为围。
此(ci)偏战(zhan)也。何(he)以不(bu)言师败绩(ji)?据十三年师败绩(ji)。偏,一面也。结日定地,各居一面,鸣鼓(gu)而战(zhan),不(bu)相诈(zha)。
[疏]注“据十”至“相诈”。
○解(jie)云:即(ji)龙门之战(zhan),“齐(qi)师(shi)、宋师(shi)、卫师(shi)、燕师(shi)败绩”是也。
内不言战,言战乃败矣。《春秋》讬正於鲁。战者,敌文也。王者兵不与诸侯敌,战乃其已败之文,故不复言师败绩。鲁不复出主名者,兵近都城,明举国无大小,当戮力拒之。
○不(bu)复,扶又反,下同。戮,音六,又力(li)彫(diao)反,字亦作(zuo)勠。
十有一年,春,正月,齐人、卫人、郑人盟于恶曹。月者,桓公行恶,诸侯所当诛,上三国来战于郎。今复使微者盟,故为鲁惧,危录之。
○行(xing),下孟反。属,音烛。今复,扶又反,下“故复”同。为,于伪(wei)反。
[疏]注“月者”至“录之”。
○解云:正以微者(zhe)盟例(li)合时,今而(er)书月,故须解之。
夏,五月,癸未,郑伯寤生卒。
○寤,吾(wu)故反。
秋,七(qi)月,葬(zang)郑庄(zhuang)公(gong)。庄(zhuang)公(gong)杀段,所以书葬(zang)者,段当国,本当从讨贼辞,不得与杀大夫同例。
[疏(shu)]注(zhu)“庄公(gong)”至“同(tong)(tong)例(li)”。解云:《春秋(qiu)》之(zhi)例(li),君杀(sha)无罪大夫,皆去其(qi)葬(zang),即成十(shi)年“晋侯孺卒”,注(zhu)云“不(bu)(bu)书葬(zang)者(zhe),杀(sha)大夫赵同(tong)(tong)”等是。今段有罪,故庄公(gong)书葬(zang)也(ye)。然则此(ci)言不(bu)(bu)得(de)与(yu)杀(sha)大夫同(tong)(tong)例(li)者(zhe),谓不(bu)(bu)得(de)与(yu)杀(sha)无罪大夫同(tong)(tong)例(li)耳。
九月,宋人执郑祭仲。祭仲者何?郑相也。不言大夫者,欲见持国重。
○相,息亮反。见,贤遍反,下同。
[疏]“祭仲者何”。解云:欲(yu)言无罪(zui),听(ting)胁立篡;欲(yu)言有罪(zui),褒而称字,故执不知问。
何以不名?贤也。何贤乎祭仲?据身执君出,不能防难。
○防难,乃旦反,下同。以为知权也。权者,称也。所以别轻重,喻祭仲知国重君轻。君子以存国,除逐君之罪,虽不能防其难,罪不足而功有馀,故得为贤也。不引度量者,取其平实以无私。
○称,尺证反。别,彼列反。其为知权奈何?古者郑国处于留,先郑伯有善于郐公者,通乎夫人,以取其国而迁郑焉。迁郑都于郐也。
○郐,古外反。而野留野,鄙也。传本上事者,解宋所以得执祭仲,因以为戒。庄公死已葬,祭仲将往省于留,涂出于宋、宋人执之。宋人,宋庄公也。谓之曰:“为我出忽而立突。”突,宋外甥。
○为,于伪反,下注“为突”、“非能为突”、“为赂”、“为突归”、“为承”同。祭仲不从其言,则君必死,国必亡。祭仲死,而忽为突所驱逐而出奔,经不书忽奔,见微弱甚。是时宋强而郑弱,祭仲探宋庄公本弑君而立,非能为突,将以为赂动,守死不听,令自入,见国无拒难者,必乘便将灭郑,故深虑其大者也。
○令(ling)自,力呈反,下同。便(bian),婢面反。
[疏]注“祭仲死”至“者也”。
○解(jie)云:下十五年“秋,九(jiu)月,郑(zheng)伯突入于栎”,传云“栎者(zhe)何?郑(zheng)之邑。曷为(wei)不(bu)言入于郑(zheng)?未言尔。曷为(wei)末言尔?祭仲亡(wang)(wang)矣。然则曷为(wei)不(bu)言忽之出奔(ben)?言忽为(wei)君(jun)之微(wei)也(ye)。祭仲存(cun)则存(cun)矣,祭仲亡(wang)(wang)则亡(wang)(wang)矣”者(zhe)是(shi)。注“祭仲探宋庄公本弑君(jun)而立”者(zhe)。在桓二(er)年。
从(cong)其(qi)言,则君可(ke)以生易死,国可(ke)以存易亡,少辽(liao)缓之。宋当从(cong)突求赂,郑守正(zheng)不与(yu),则突外(wai)乖(guai)於宋,内(nei)不行(xing)於臣下(xia),辽(liao)假(jia)缓之。
[疏]“君可以生易死”。
○解云:谓易去死也。
○“国可以存易亡”。
○解云(yun):易去亡也(ye)。
则(ze)突可(ke)故(gu)出,而忽可(ke)故(gu)反(fan),是不可(ke)得则(ze)病,使突有贤才,是计不可(ke)得行,则(ze)己病逐君之(zhi)罪。
[疏]“则突可故出”。
○解云:突可以此之故出之也。
○“而忽可故反”。
○解云:言忽可以此之故而反之也。
○“是不可得则病”。
○解云(yun):言(yan)己(ji)终能出突而反(fan)忽(hu),则为权之成;若不能如(ru)是,乃为其(qi)病矣。
然(ran)后(hou)有(you)郑(zheng)国。己虽病逐君(jun)之罪(zui),讨出突,然(ran)后(hou)能保(bao)有(you)郑(zheng)国,犹愈於国之亡。
[疏]“然后有郑国”。
○解云:言突有贤才,己(ji)计不行,虽然,仍(reng)须勉力(li)讨之(zhi)。令忽有国(guo)虽费功力(li),犹愈於国(guo)之(zhi)亡也。
古人之有权者,祭仲之权是也。古人,谓伊尹也。汤孙大甲骄蹇乱德,诸侯有叛志,伊尹放之桐宫,令自思过,三年而复成汤之道。前虽有逐君之负,后有安天下之功,犹祭仲逐君存郑之权是也。
○大,音泰。
[疏]注“古人”至“之道”。
○解(jie)(jie)云(yun):出《书(shu)序》。《长义(yi)》云(yun)“若(ruo)(ruo)令(ling)臣子得行,则闭君臣之(zhi)道(dao),启篡弑之(zhi)路”。解(jie)(jie)云(yun):权之(zhi)设,所以扶危(wei)济溺(ni),舍死亡无所设也。若(ruo)(ruo)使君父临溺(ni)河井,宁不执(zhi)其发乎(hu)?是其义(yi)也。
权(quan)者何?权(quan)者反(fan)於经,然后(hou)有(you)善者也。权(quan)之(zhi)所(suo)设,舍死亡无所(suo)设。设,施也。舍,置也。如置死亡之(zhi)事不得施。
[疏]“权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(yu)言(yan)正,逐君立庶;欲(yu)言(yan)不(bu)正,今(jin)又言(yan)权,故执(zhi)不(bu)知问
。行权有道:自贬损以行权,身蒙逐君之恶,以存郑是也。不害人以行权。己纳突,不害忽是也。杀人以自生,亡人以自存,君子不为也。祭仲死则忽死,忽死则郑亡。生者,乃所以生忽存郑,非苟杀忽以自生,亡郑以自存。反覆道此者,皆所以解上死亡不施於己。宋不称公者,胁郑之篡,首恶当诛,非伯执也。祭仲不称行人者,时不衔君命出使,但往省留耳。执例时,此月者,为突归郑夺正,郑伯出奔。
○覆,芳服反(fan)。使,所吏反(fan)。
[疏]注“皆所”至“於己”。
○解云:言上辟死辟亡,皆为忽故也。
○注“宋不”至“执也”。
○解云:决成十五年“晋侯执曹伯归于京师”称爵也。即僖四年传云“称侯而执者,伯讨也。称人而执者,非伯讨”是也。
○注“祭仲”至“留耳”。
○解云:决定六年“秋,晋人执宋行人乐祁犁”之属称行人也。
○注“执例时”者。
○解云(yun):即祁犁言秋是也(ye)。而(er)僖十九年六月,“己酉(you),邾(zhu)娄人执(zhi)鄫子(zi)用之”而(er)书日者,彼注云(yun)“日者,鲁(lu)不能防正其(qi)女(nv),以至於(wu)此,明(ming)当痛(tong)其(qi)女(nv)祸而(er)自责(ze)之”。然则凡执(zhi)例(li)时,而(er)在日月下者,皆当文有解。
突归于郑。突何以名(ming)?据忽(hu)复归于郑,俱(ju)祭仲所(suo)纳,系国(guo)称世子,不但名(ming)也。
[疏]注“据忽”至“名也”。
○解云(yun):即十五(wu)年“郑世子忽(hu)复归于郑”是(shi)。
挈乎祭仲也。挈,犹提挈也。突当国,本常言郑突,欲明祭仲从宋人命,提挈而纳之,故上系於祭仲。不系国者,使与外纳同也。时祭仲势可杀突,以除忽害而立之者,忽内未能怀保其民,外未能结款诸侯,如杀之,则宋军强乘其弱,灭郑不可救,故少辽缓之。
○挈,苦结反,提(ti)挈也。
[疏]注“欲明”至“同也”。
○解(jie)云(yun):言与外纳同者,即系祭仲言于(yu)郑是也。言似(si)僖二十(shi)五年(nian)“楚(chu)人围陈(chen),纳顿子于(yu)顿”,文十(shi)四年(nian)“晋(jin)人纳接菑(zai)于(yu)邾娄”之属是也。
其言归何?据小白言入。
[疏]注“据小白言入”。
○解云:即庄九年“齐(qi)小白入(ru)于齐(qi)”是也。
顺祭(ji)仲也。顺其计策,与使行权(quan),故使无恶。
[疏]注“顺其”至“无恶”。
○解(jie)云:下(xia)十五年(nian)传例云“归者出(chu)入无恶”,故言此(ci)。
郑忽(hu)出奔卫。忽(hu)何以名?据宋子既葬(zang)称子。
[疏]注“据宋(song)(song)”至“称(cheng)子(zi)”。解云:僖九年三月,“宋(song)(song)公(gong)御说卒(zu)”,“夏,公(gong)会宰周公(gong)、齐侯、宋(song)(song)子(zi)”巳下。“盟于(yu)葵丘”是也(ye)。若(ruo)然,案彼经文,宋(song)(song)公(gong)御说三月卒(zu),夏则公(gong)会宋(song)(song)子(zi)于(yu)葵丘,计(ji)应未葬(zang),故(gu)注云“宋(song)(song)未葬(zang)不称(cheng)子(zi)某者,出会诸侯,非(fei)居(ju)尸(shi)柩前,故(gu)不名也(ye)”。此云“宋(song)(song)子(zi)既葬(zang)称(cheng)子(zi)者,谓以其(qi)非(fei)居(ju)尸(shi)柩之前,故(gu)作(zuo)已(yi)葬(zang)之称(cheng)。而单言子(zi),况此郑忽之父,久(jiu)巳葬(zang)讫而反(fan)名,故(gu)难之。
《春秋》伯子男一也,辞无所贬。《春秋》改周之文,从殷之质,合伯子男为一,一辞无所贬,皆从子,夷狄进爵称子是也。忽称子,则与《春秋》改伯从子辞同,於成君无所贬损,故名也。名者,缘君薨有降既葬名义也,此非罪贬也。君子不夺人之亲,故使不离子行也。王者起所以必改质文者,为承衰乱救人之失也。天道本下,亲亲而质省;地道敬上,尊尊而文烦。故王者始起,先本天道以治天下,质而亲亲,及其衰敝,其失也亲亲而不尊;故后王起,法地道以治天下,文而尊尊,及其衰敝,其失也尊尊而不亲,故复反之於质也。质家爵三等者,法天之有三光也。文家爵五等者,法地之有五行也。合三从子者,制由中也。
○省(sheng),所景反。
[疏]注“夷狄”至“名也”。
○解云:襄二十九年“吴子使札来聘”,哀十三年“公会晋侯及吴子于黄池”之属是也。
○注“名者”至“义也”。
○解云:言君薨称子某,既葬称子者,正以既葬稍杀,故不得名也。然则初薨所以名者,降於既葬也。今郑忽书名者,缘君薨而名之义也。
○注“天道本下,亲亲而质省”者巳下至“反之於质”。皆出於《乐说》文。
○注(zhu)“质(zhi)家(jia)爵三等,法天之有三光也(ye)(ye)”巳下。皆《春秋说》文也(ye)(ye)。
柔会宋公、陈侯、蔡叔盟于折。柔者何?吾大夫之未命者也。以侠卒也。辄发传者,无氏嫌贬也。所以不卒柔者,深薄桓公,不与有恩礼於大夫也。盟不日者,未命大夫盟会用兵,上不及大夫,下重於士,罚疑从轻,故责之略。蔡侯称叔者,不能防正其姑姊妹,使淫於陈佗,故贬在字例。
○折,之设反,又时设反;一本作(zuo)“析”,思(si)历反。
[疏]“柔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大夫,经不言氏;欲言微者,而书其名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以侠卒也”。
○解云:隐九年春“侠卒”,传云:“侠者何?吾大夫之未命者也”,彼注云“以无氏而卒之也”。然则此亦无氏而书见,故知未命之大夫也。
○注“辄发”至“贬也”。
○解云:凡内大夫不书氏有二义;若未命大夫亦无氏,而此与侠是也;贬者亦无氏,即无骇与翚之是也,故此注云“无氏嫌贬也”。
○注“所以”至“夫也”。
○解云:欲道侠之卒当隐公之世,故得书之。
○注“盟不”至“之略”。
○解云:《春秋》之例,不信者日,下十二年“及郑师伐宋。丁未,战于宋”,是其违信矣。不日者,正以未命大夫,故责之略也。
○注“蔡称”至“字例”。
○解云:正以(yi)隐八年(nian)“蔡侯(hou)考父(fu)卒”,故有其姑姊妹淫於陈(chen)侯(hou)佗之事(shi)。在上六年(nian)。
公会宋公于夫童。
○夫(fu)童,音扶;下音锺,又如字(zi),《左(zuo)氏(shi)》作“夫(fu)锺”。
冬,十有二月,公会宋公于阚。
○阚,口暂反(fan)。
十有(you)二年,春,正月(yue)。
夏,六月,壬寅,公会纪侯、莒子盟于殴蛇。
○殴蛇,丘于反(fan),又音(yin)曲侯反(fan)。蛇,音(yin)移,又音(yin)池。《左氏(shi)》作“曲池”。
秋,七月,丁亥,公会宋公、燕人盟于穀丘。
○燕,音胭。
八月,壬辰,陈侯跃卒。不书葬者,佗子也。佗不称侯者,嫌贬在名例,不当绝,故复去跃葬也。
○跃,予若反(fan)。佗子(zi),大何反(fan)。故复,扶又反(fan),下同(tong)。去,起吕反(fan)。
公会宋公于郯。
○郯(tan),音谈(tan),二(er)传作(zuo)“虚”。
冬,十有一月,公会宋公于龟。
○丙戌,公会郑伯盟于武父。
○父,音甫。
丙戌,卫(wei)侯晋卒。不(bu)蒙上日者,《春(chun)秋(qiu)》独晋书立记卒耳。当(dang)蒙上日,与(yu)不(bu)嫌异於篡例(li),故复出日明同(tong)。
[疏]注“不蒙”至“明同”。
○解云:《春秋(qiu)》之(zhi)例,篡(cuan)(cuan)不(bu)(bu)(bu)明(ming)者,至卒(zu)时合去日(ri)以略之(zhi),即(ji)(ji)僖二十(shi)(shi)四(si)年冬,“晋侯(hou)(hou)夷吾(wu)卒(zu)”;襄(xiang)十(shi)(shi)八年冬十(shi)(shi)月,“曹伯(bo)负刍(chu)卒(zu)于(yu)师”之(zhi)属是也(ye)(ye)。若其篡(cuan)(cuan)明(ming),有立(li)、入(ru)之(zhi)文者,不(bu)(bu)(bu)嫌(xian)非(fei)篡(cuan)(cuan),故不(bu)(bu)(bu)劳去日(ri),即(ji)(ji)僖十(shi)(shi)七年冬十(shi)(shi)二月,“乙(yi)亥,齐侯(hou)(hou)小(xiao)白(bai)卒(zu)”;庄二十(shi)(shi)一年“夏,五月,辛(xin)酉(you),郑伯(bo)突卒(zu)”之(zhi)属是也(ye)(ye)。今此卫侯(hou)(hou)晋亦隐四(si)年有立(li)文,不(bu)(bu)(bu)嫌(xian)非(fei)篡(cuan)(cuan),当日(ri)。若不(bu)(bu)(bu)重言丙(bing)戌,则嫌(xian)不(bu)(bu)(bu)蒙上日(ri),以其篡(cuan)(cuan)故略之(zhi),是以重言丙(bing)戌以明(ming)嫌(xian)也(ye)(ye)。而(er)言独(du)晋书立(li)者,郑突、齐小(xiao)白(bai)皆(jie)上有人文,不(bu)(bu)(bu)言立(li),故言独(du)。
十有二月,及郑师伐宋。丁未,战于宋。战不言伐,此其言伐何?辟嫌也。恶乎嫌?嫌与郑人战也。时宋主名不出,不言伐,则嫌内微者与郑人战于宋地,故举伐以明之。宋不出主名者,兵攻都城,与郎同义。
○恶乎,音乌,十三年传同。
[疏]注“宋不”至“同义”。解云(yun):上十年(nian)“来战于郎”,注云(yun)“鲁(lu)不复出主名者,兵近都(dou)城(cheng),明举国无大小,当戮力拒(ju)之(zhi)”是(shi)也(ye)。
此偏(pian)战也(ye)。何以不言师(shi)败(bai)绩?内不言战,言战乃败(bai)矣。
[疏]“此偏”至“败矣”。
○解(jie)云:上十年郎战(zhan)(zhan)(zhan)之(zhi)下巳有此传,今(jin)复发之(zhi)者,上经来战(zhan)(zhan)(zhan)于(yu)鲁,此则(ze)往战(zhan)(zhan)(zhan)于(yu)宋,嫌其异,故(gu)明之(zhi)。
十有三年,春,二月,公会纪侯、郑伯。己巳,及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燕人战,齐师、宋师、卫师、燕师败绩。曷为后日?据鞍之战先书日。
○鞍,音安。
[疏]注“据鞍”至“书日”。
○解(jie)云:成二(er)年六月癸(gui)酉云云,“及齐侯战(zhan)于鞍”是也。
恃外也。其恃外柰何?得纪侯、郑伯,然后能为日也。得纪侯、郑伯之助,然后乃能结战日以胜。君子不掩人之功,不蔽人之善,故后日以明之。
○胜,诗证反。蔽,必婢反。内不言战,此其言战何?据公败宋师于菅。
○菅,古颜(yan)反(fan)。
[疏]注(zhu)“据(ju)公(gong)”至“于菅”。解云:在隐(yin)十(shi)年。
从外也。从外诸(zhu)侯相与战例。曷(he)为从外?据战于宋,不(bu)从外言(yan)败绩。
[疏]注“据战”至“败绩”。
○解云:即上十二年也,于时有郑(zheng)人不书败绩(ji)之(zhi)文矣(yi)。
恃外,故(gu)(gu)从(cong)外也。明当归功於纪、郑,故(gu)(gu)从(cong)纪、郑言战。何以(yi)不地?据在下(xia)句。
[疏]注“据在下句”。
○解云(yun):即下云(yun)“郎(lang)亦近矣,郎(lang)何(he)以地”。
近也。恶乎近?近乎围。郎亦近矣,郎何以地?郎犹可以地也。郎虽近,犹尚可言其处。今亲战龙门,兵攻城池,尢危,故耻之。绩,功也。非义不战,故以功言之。不言功者,取其积聚师众,有尊卑上下次第行伍,必出万死而不奔此,故以自败为文,明当坐也。燕战称人,败绩称师者,重败也,战少而败多。言及者,明见我为主,故得汲汲败胜之文。
○处(chu),昌虑(lv)反。行,户郎反。
[疏]“郎犹可以地也”。
○解云:即上十年“齐侯、卫侯、郑伯来战于郎”是也。。
○注“郎虽”至“其处”。
○解云:谓郎虽在郊内,仍非攻城,犹可以举其地。
○注“今亲”至“耻之”。
○解云:《春秋说》云“龙门之战,民死伤者,满沟也”者,主说此经,故知之。
○注“绩功”至“不战”。
○解云:凡书兵者,正得奉王命伐无礼,乃有战事,故言非义不战。
○注“必出万死”。
○解云:若武王万民致死而定天下之类。
○注“燕战”至“败也”。
○解云:盖(gai)师不尽战,故言战少;败时(shi)悉走,故言败多。而庄(zhuang)二十八年“齐人(ren)(ren)(ren)伐卫(wei),卫(wei)人(ren)(ren)(ren)及齐人(ren)(ren)(ren)战,卫(wei)人(ren)(ren)(ren)败绩”,传即据此经云“败者称(cheng)师,卫(wei)何以不称(cheng)师?未(wei)得乎(hu)师也(ye)”,彼注云“未(wei)得成列为师也(ye)。诈战不言战,言战者,卫(wei)未(wei)有罪,方(fang)欲使(shi)卫(wei)主齐见直文(wen)也(ye)”者是(shi)。
三月,葬卫宣公。背殡用兵而月,不危之者,卫弱於齐、宋,不从亦有危,故量力不责也。
○背殡,音佩(pei),后“背殡”皆(jie)放此。
[疏]注“背殡”至“责也”。
○解云(yun):隐(yin)三年传云(yun)“当(dang)时而不(bu)(bu)日,正(zheng)也(ye)。当(dang)时而日,危不(bu)(bu)得(de)葬也(ye)”。然则卫(wei)宣公(gong)去(qu)年十一月(yue)卒,至今年三月(yue),正(zheng)当(dang)五月(yue)之际,而又背殡(bin)用兵,宜书日以见危,而不(bu)(bu)日者(zhe),正(zheng)以量力不(bu)(bu)责故也(ye)。
夏,大水。为龙门之战,死伤者众,民悲哀之所致。
○为,于伪反。
秋,七月。
冬,十月。
十有四年(nian),春,正月(yue),公会郑伯(bo)于曹。
无冰。何以书?记异也。周之正月,夏之十一月,法当坚冰。无冰者,温也。此夫人淫泆,阴而阳行之所致。
○泆,音逸。行,下(xia)孟反。
夏,五。郑伯使其弟语来盟。“夏,五”者何?无闻焉尔。来盟者,聘而盟也。不言聘者,举重也。内不出主名者,主国也,莅盟可知。莅盟、来盟例皆时。时者,从内为王义,明王者当以至信先天下。
○莅盟,音(yin)利,又音(yin)类(lei),下(xia)同。
[疏]“夏五者何”。
○解云:正以文异常例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莅盟”至“天下”。
○解云:其莅(li)盟(meng)书(shu)时者(zhe),僖(xi)三年(nian)“冬,公(gong)子(zi)友如齐莅(li)盟(meng)”;定十一年(nian)冬,“叔还如郑莅(li)盟(meng)”之(zhi)属(shu)是(shi)也。其来盟(meng)书(shu)时者(zhe),宣七(qi)年(nian)“春(chun)卫侯使(shi)孙良夫(fu)来盟(meng)”之(zhi)属(shu)是(shi)也。而(er)文十五(wu)年(nian)春(chun),“三月(yue)(yue),宋司马(ma)华(hua)孙来盟(meng)”书(shu)月(yue)(yue),彼注云“月(yue)(yue)者(zhe),文公(gong)微(wei)弱(ruo),大夫(fu)秉政,宋亦(yi)蔽于(yu)三世之(zhi)党,二乱结盟(meng),故不与(yu)信辞”是(shi)也。然则来盟(meng)之(zhi)例,例不言月(yue)(yue),而(er)此言夏五(wu),师所不说,何氏以“五(wu)”字或衍文,故如此解。
秋,八月,壬申,御廪灾。御廪者何?粢盛委之所藏也。黍稷曰粢,在器曰盛。委,积也。御者,谓御用于宗庙。廪者,释治穀名。礼,天子亲耕,东田千亩,诸侯百亩。后夫人亲西郊采桑,以共粢盛祭服,躬行孝道以先天下。
○廪(lin),力甚反(fan)(fan)(fan)。粢盛,音咨;下(xia)音成。委,于(yu)鬼(gui)反(fan)(fan)(fan),注同。积,子赐反(fan)(fan)(fan)。共(gong),音恭。
[疏]“御廪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宫室,而文言御廪;欲言仓库,今被灾之,於义不强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廪者,释治穀名”。
○解云:谓廪之言藻之义故也。
○注“礼天”至“天下”。
○解云:皆出《祭(ji)义》之文。御廪灾,何以书?
记灾也。火自出烧之曰灾。先是龙门之战,死伤者众,桓无恻痛於民之心,不重宗庙之尊,逆天危先祖,鬼神不飨,故天应以灾御廪。
○应(ying),应(ying)对之应(ying)。
[疏]“御廪灾,何以书”。
○解云:嫌(xian)覆问上粢盛委之(zhi)所藏,故不但言何以(yi)书。
[疏]注“火自”至“曰灾”。
○解(jie)云(yun):《公羊》之例,内(nei)悉言(yan)灾,而(er)复言(yan)火自出烧之者(zhe),入(ru)《春秋》始有此(ci)灾,欲通人火不书(shu)之义也。
乙亥,尝。常事不书,此何以书?讥,何讥尔?讥尝也。讥新有御廪灾而尝之。曰:“犹尝乎?难曰四时之祭不可废,则无犹尝乎?
○难,乃旦反。御廪灾,不(bu)如勿尝而巳矣(yi)。当(dang)废一时(shi)祭,自责以奉天灾也。知不(bu)以不(bu)时(shi)者,书(shu)本不(bu)当(dang)尝也。
[疏]注“知不”至“尝也”。
○解云:周(zhou)之(zhi)八月,非夏之(zhi)孟秋,而反(fan)为(wei)尝(chang),故以不时言之(zhi)。
冬,十(shi)有二月,丁巳,齐侯禄(lu)父卒。
宋人以齐人、卫人、蔡人、陈人伐郑。以者何?行其意也。以己从人曰行。言四国行宋意也。宋前纳突求赂,突背恩伐宋,故宋结四国伐之。四国本不起兵,当分别之,故加以也。宋恃四国乃伐郑,四国当与宋同罪,非为四国见轻重。
○背,音佩。别,彼列反。见,贤遍反。
[疏]“以者何”。
○解云:正以宋非强国而以齐、卫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宋前纳突求赂”。
○解云:上十一年宋人执郑祭仲,“突归于郑”是。
○注“突背恩伐宋”者。
○解云:上(shang)十二年“及郑师伐宋(song)。丁(ding)未(wei),战于(yu)宋(song)”是也。
十有五年,春,二月,天王使家父来求车。何以书?讥。何讥尔?王者无求,求车非礼也。王者千里,几内租税,足以共费;四方各以其职来贡,足以尊荣,当以至廉无为率先天下,不当求。求则诸侯贪,大夫鄙,士庶盗窃。求例时,此月者,桓行恶不能诛,反从求之,故独月。
○共费(fei),音恭;下芳(fang)味反。行(xing),下孟(meng)反,下“行(xing)恶”同。
[疏]“何以书”至“礼也”。
○解云:隐三年“武氏子来求赙”之下,传云“何以书?讥。何讥尔?丧事无求,求赙非礼也”。然则彼已有传,而重发之者,正以彼云“丧事无求”,恐此吉时得求,故明之。
○注“诸侯”至“盗窃”。
○解云:相对为优劣之称也。
○注“求例时”。
○解云:隐三年“秋(qiu),武氏(shi)子求(qiu)赙(fu)”,文九年“春,毛(mao)伯(bo)来求(qiu)金”之属(shu)是(shi)也。
三月,乙未(wei),天王崩。桓王也。
夏,四月,己巳,葬(zang)齐僖公(gong)。当时而(er)日者,背殡伐郑(zheng),危之(zhi)。
[疏]注“当时”至“危之”。
○解(jie)云(yun):去年十二(er)月齐(qi)(qi)侯卒,至今(jin)年四月,是为当时隐三年传云(yun)“当时而不日,正也;当时而日,危(wei)不得(de)葬”。今(jin)此书(shu)日,故曰(yue)危(wei)也。其背殡伐(fa)郑者,即去年冬十二(er)月“宋人以齐(qi)(qi)人”巳下“伐(fa)郑”是。
五月,郑伯突出奔蔡。突何以名?据卫侯出奔楚不名。不连爵问之者,并问。上已名,今复名,故使文相顾。
○复,扶又反,下(xia)注“故复”,及传文“复入(ru)”并注下(xia)“不复”皆同。
[疏]注“据卫”至“不名”。
○解云:在僖二十八年夏。
○注“不连”至“并问”。
○解云:正以下十六年传云“卫侯朔何以名”,哀八年传云“曹伯阳何以名”,故决之。
○注“上巳”至“相顾”。
○解(jie)云(yun):欲言(yan)十一(yi)年已书名(ming),故言(yan)复也。
夺正也。明(ming)祭仲得出之,故复於(wu)此名,著其夺正,不以失众(zhong)录也。月(yue)者(zhe),大国奔例(li)月(yue),重乖(guai)离之祸,小国例(li)时(shi)。
[疏]注“著其”至“录也”。
○解云:决襄十四年夏四月,“己未,卫侯衎出奔齐”之属,书其名者,为失众录之故也。
○注“月者”至“之祸”。
○解云:下十六年十一月,“卫侯朔出奔齐”,及此书五月之属皆是。
○注“小国例时”。
○解云:昭三年冬(dong),“北燕伯(bo)款出(chu)奔齐”之属是也。
郑世子忽(hu)复归(gui)于郑。其称世子何?据(ju)上(shang)出奔不称世子。
[疏]注“据上”至“世子”。
○解云:上十一年(nian)“郑忽出奔卫”是(shi)也。
复正(zheng)也(ye)。欲言郑(zheng)忽,则嫌其出(chu)奔还入,与当(dang)国同(tong)文,反更(geng)成上郑(zheng)忽为当(dang)国,故使称世(shi)子明复正(zheng),以效祭仲(zhong)之权,亦所以解上非当(dang)国也(ye)。
[疏]注“欲言”至“复正”。
○解云:庄九年夏,“齐小白入干齐”,传云“曷为以国氏?当国也”者是也。
○注“以效祭仲之权”。
○解云(yun):即上(shang)十一年传云(yun)“而忽可故反”是也。
曷为或言归,或言复归?复归者,出恶,归无恶;复入者,出无恶,入有恶。入者,出入恶;归者,出入无恶。皆於还入乃别之者,入国犯命,祸重也。忽未成君出奔,不应绝。出恶者,不如死之荣也。入无恶者,出不应绝,则还入不应盗国。
○别,彼列反。
[疏]“曷为或言归”。
○解云:僖三十年“卫侯郑归于卫”之属是。
○“或言复归”。
○解云:此经是也。
○“复入者”至“有恶”。
○解云:襄二十三年“晋栾盈复入于晋”之属是也。
○“入者,出入恶”。
○解(jie)云(yun):下(xia)文“许(xu)(xu)叔(shu)入于(yu)许(xu)(xu)”,“郑(zheng)伯突(tu)入于(yu)栎”之(zhi)属是也。
许叔(shu)入(ru)于许。称叔(shu)者,春秋前(qian)失(shi)爵,在字例也。入(ru)者,出(chu)入(ru)恶,明当诛也。不书出(chu)时者,略小(xiao)国。
[疏]注“称叔”至“字例”。
○解云:正以庄十六年“同盟于幽”,经书许男故也。
○注“不书”至“小国”。
○解云(yun):正以上文(wen)忽与突出入并(bing)书故(gu)。
公会齐侯于鄗。
○鄗,户老反(fan),又火各(ge)反(fan),《左传》作(zuo)“艾”,《穀(gu)梁》作(zuo)“蒿”。
邾娄(lou)人、牟人、葛(ge)人来朝(chao)。皆何以称(cheng)人?据(ju)言朝(chao)也。
[疏]注“据言朝也”。
○解(jie)云:正(zheng)以隐十一年(nian)传云“诸侯来曰朝”。
夷(yi)狄之(zhi)也。桓公行恶,而三人(ren)俱朝事之(zhi)。三人(ren)为众,众足责,故夷(yi)狄之(zhi)。
秋,九月,郑伯突入于栎。栎者何?郑之邑。曷为不言入于郑?据齐阳生立陈乞家,言入于齐。
○栎,力狄反,一音匹沃(wo)反。
[疏]“栎者何”。
○解云:欲言国都,不言郑;欲言入于郑,复言栎邑,故执不知问。
○注“据齐”至“于齐”。
○解云:在哀六年。彼传云“景(jing)公死而舍立,陈乞(qi)迎(ying)阳(yang)生于诸(zhu)其家(jia)”,“诸(zhu)大夫(fu)不得巳(si),皆逡(qun)巡北面(mian),再拜稽首而君之尔”。然则阳(yang)生实入于陈乞(qi)家(jia),而言(yan)入于齐。今(jin)突入于栎(li),而不言(yan)于郑,故难之。
末言尔。末者,浅也。解不言入国意。曷为末言尔?据俱篡也。祭仲亡矣。亡,死亡也。祭仲亡则郑国易得,故明入邑则忽危矣,不须乃入国也,所以效君必死,国必亡矣。
○易(yi),以豉反(fan)。然(ran)则(ze)曷为(wei)不(bu)言(yan)忽之(zhi)出(chu)奔(ben)?据上言(yan)出(chu)奔(ben)也。言(yan)忽为(wei)君之(zhi)微也。祭仲存则(ze)存矣,祭仲亡则(ze)亡矣。言(yan)忽微弱甚於鸿毛,仅若(ruo)匹夫之(zhi)出(chu)耳,故不(bu)复录,皆(jie)所以终祭仲之(zhi)言(yan),解(jie)不(bu)虚设(she)危险之(zhi)嫌。
[疏]注“皆所”至“之言”。解云:上云祭仲亡则亡矣者,所以效十一年“君必死,国必亡”之文。今此传云“言忽为君之微也”已下者,可以终十一年“国可以存易亡”之文,故言皆所以终祭仲之言也。十一年虽不出祭仲之口,但传家为祭仲而为此辞,故得云祭仲之言也。
○注“解不”至“之嫌”。
○解云(yun):权者(zhe),危险之(zhi)事,祭仲比来欲为君存(cun)国(guo),非徒然也。但(dan)国(guo)内凡人嫌其(qi)虚设,故(gu)作经传以解之(zhi),故(gu)曰解不虚设危险之(zhi)嫌。
冬,十有一月,公会齐侯、宋公、卫侯、陈侯于侈,伐郑。月者,善诸侯征突,善录义兵也。不举伐为重者,用兵重於会,嫌月为桓伐有危举,不为义兵录,故复录会。
○侈,昌氏反(fan),二传作“袲”。为桓,于伪反(fan),下(xia)同。
[疏]注“月者”至“录会”。
○解云(yun):正以隐七年“秋,公伐(fa)邾(zhu)娄(lou)”之(zhi)属,则言征伐(fa)例时,而此(ci)书月,故决之(zhi)。
十有六年(nian),春,正(zheng)月,公会宋公、蔡侯(hou)(hou)、卫(wei)侯(hou)(hou)于(yu)曹。
夏,四月,公(gong)会宋公(gong)、卫侯(hou)(hou)、陈侯(hou)(hou)、蔡侯(hou)(hou)伐郑(zheng)。
秋,七月,公至自伐郑。致者,善桓公能疾恶同类,比与诸侯行义兵伐郑。致例时,此月者,善其比与善行义,故以致,复加月也。
○复(fu),扶又反。
[疏]注“致者”至“伐郑”。
○解云:桓是篡贼,动作有危,今能疾篡脱危而至,故致之。
○注“致例时”。
○解(jie)云:即上(shang)二年“冬,公至自唐”之属是(shi)。
冬,城向。
○向,式(shi)亮(liang)反。
十有一(yi)月,卫(wei)侯(hou)朔(shuo)出奔(ben)齐。卫(wei)侯(hou)朔(shuo)何(he)以名?据卫(wei)侯(hou)出奔(ben)楚不名。
[疏]“卫侯朔何以名”。
○解云:嫌问出奔之属何以名,故复连句问之。
○注“据卫”至“不名”。
○解云:在(zai)僖(xi)二十八年。
绝。曷(he)为绝之?据(ju)俱奔也。得罪于(yu)天(tian)子(zi)也。其得罪于(yu)天(tian)子(zi)奈何?见(jian)使守卫(wei)朔(shuo)(shuo)(shuo)(shuo),朔(shuo)(shuo)(shuo)(shuo),十二月朔(shuo)(shuo)(shuo)(shuo)政事也。月所以朝庙告(gao)朔(shuo)(shuo)(shuo)(shuo)是也。而不(bu)能(neng)(neng)(neng)使卫(wei)小(xiao)众(zhong)。时天(tian)子(zi)使发小(xiao)众(zhong),不(bu)能(neng)(neng)(neng)使行。越在岱(dai)(dai)阴齐,越,犹(you)走也。岱(dai)(dai),岱(dai)(dai)宗,泰山(shan)也。山(shan)北曰阴。先言岱(dai)(dai)阴,后言齐者,明名山(shan)大(da)泽不(bu)以封(feng)诸侯,以为天(tian)地自然之利,非人(ren)力所能(neng)(neng)(neng)加,故当与百姓共之。传著朔(shuo)(shuo)(shuo)(shuo)在岱(dai)(dai)阴者,明天(tian)子(zi)当及是时未能(neng)(neng)(neng)交连五国(guo)之兵早诛之。
[疏]注“明天子”至“诛之”。
○解云(yun):其(qi)五国者,庄五年“冬,公会齐人(ren)、宋(song)人(ren)、陈人(ren)、蔡(cai)人(ren)伐卫(wei)”是(shi)。
属负兹舍,不即罪尔。属,讬也。天子有疾称不豫,诸侯称负兹,大夫称犬马,士称负薪。舍,止也。讬疾止不就罪。
○属负兹,音烛,注同。属,讬也。诸侯(hou)有疾(ji)称负兹,言朔讬有疾(ji)。
[疏]注“天子”至“负薪”者。
○解云:皆汉礼之名。豫,诂为乐。诸侯(hou)言(yan)负(fu)兹者(zhe),谓(wei)负(fu)事繁多,故致(zhi)疾(ji)。大夫言(yan)犬(quan)马者(zhe),代人劳苦,行役远方,故致(zhi)疾(ji)。士称负(fu)薪者(zhe),禄薄不足代耕,故致(zhi)疾(ji)。
十有七(qi)年,春,正月,丙辰,公(gong)会齐侯(hou)、纪侯(hou)盟于黄。
二月,丙午,公及邾娄仪父盟于趡。本失爵在名例,中朝桓公称人。今此不名者,盖以为仪父最先与隐公盟,明元功之臣,有诛而无绝。
○趡(cui),翠癸反。
[疏]注“本失”至“在名例”。
○解云:正以隐元年得褒,乃书字故也。
○注“中朝”至“名者”。
○解云:即上十五年“邾娄人、牟人、葛人来朝”是。
○注“盖以”至“之臣”。
○解云:隐元年“公及邾娄仪父盟于昧”是也。
○注“有诛而无绝”。
○解云:有诛者(zhe),十五年称人,是(shi)责之。无绝者(zhe),今还其字,无绝其功故(gu)也。
五月,丙午,及齐师战于奚。夏者,阳也。月者,阴也。去夏者,明夫人不系於公也。此战盖由桓公曰“同非吾子”云尔。
○去,起吕反,下同。
[疏]注“此战”至“云尔”。
○解云(yun)(yun):庄元年传(chuan)云(yun)(yun)“公曰‘同(tong)非吾子’”是。然则(ze)夫(fu)人姜氏(shi)三年至鲁(lu),六年九月(yue)庄公乃生,桓公何云(yun)(yun)同(tong)非吾子?盖夫(fu)人谮之(zhi)也(ye)。或云(yun)(yun)盖在齐(qi)之(zhi)日已(yi)共私通,鲁(lu)侯知之(zhi),悼恨(hen)之(zhi)言耳。
六(liu)月(yue),丁(ding)丑,蔡侯封(feng)人卒。
秋(qiu),八月,蔡(cai)季(ji)自陈归(gui)于蔡(cai)。称字者,蔡(cai)侯封人(ren)无(wu)子(zi)(zi),季(ji)次当立,封人(ren)欲立献舞而疾害(hai)季(ji),季(ji)辟(pi)之(zhi)(zhi)(zhi)陈。封人(ren)死,归(gui)反奔丧(sang),思慕三年,卒无(wu)怨(yuan)心,故贤而字之(zhi)(zhi)(zhi)。出奔不(bu)书(shu)者,方以(yi)起(qi)季(ji)奔丧(sang)归(gui),故使(shi)若非出奔归(gui)。不(bu)称弟(di)者,见(jian)季(ji)不(bu)受父兄之(zhi)(zhi)(zhi)尊,起(qi)宜为天(tian)子(zi)(zi)大夫。天(tian)子(zi)(zi)大夫不(bu)得与诸侯亲(qin)通,故鲁季(ji)子(zi)(zi)、纪(ji)季(ji)皆去其氏,唯卒以(yi)恩(en)录亲(qin),季(ji)友、叔肸卒是(shi)也。
[疏]注“鲁季”至“其氏”。
○解云:即闵元年“季子来归”,庄三年“纪季以酅入于齐”是也。
○“唯卒”至“是也”。
○解(jie)云:即僖十(shi)六年“公子季(ji)友卒(zu)”,宣十(shi)七年“公弟叔肸卒(zu)”是也(ye)。
癸巳,葬蔡桓侯。称侯者,亦夺臣子辞也。有贤弟而不能任用,反疾害之而立献舞,国几并於蛮荆,故贤季抑桓称侯,所以起其事。
○几,音祁。并,必政反,又如(ru)字(zi)。
[疏]注“称侯”至“其事”。
○解云:正以(yi)诸(zhu)侯之葬皆称公(gong),故决(jue)之。
及(ji)宋人、卫人伐邾娄。
冬,十月,朔,日有食之。是后夫人谮公,为齐侯所诱杀。去日者,著桓行恶,故深为内惧其将见杀无日。
○行,下孟(meng)反。为,于伪(wei)反。
[疏]注“去日”至“无日”。
○解云:若(ruo)以隐三年传言之(zhi),即某月某日(ri)朔日(ri)有(you)食(shi)之(zhi)者,食(shi)正(zheng)朔。若(ruo)言某月某日(ri)日(ri)有(you)食(shi)之(zhi)者,谓二(er)日(ri)食(shi)也(ye)。若(ruo)言某月日(ri)有(you)食(shi)之(zhi)者,谓食(shi)在晦也(ye)。今此言朔而不(bu)书日(ri),故此解之(zhi)。
十有八年,春,王正月,公会齐侯于泺。
○泺,郎(lang)沃反,又音洛,《说文》云(yun)匹沃反。公(gong)夫(fu)人姜氏遂(sui)如齐。公(gong)何以不言(yan)及夫(fu)人?据(ju)公(gong)及夫(fu)人会齐侯于阳(yang)穀。
[疏]注“据公”至“阳穀”。
○解(jie)云:在僖(xi)十(shi)一年。
夫人外也。若言夫人,巳为公所绝外也。
[疏]注“若言”至“外也”。
○解云:欲言不假言及(ji),是外之(zhi)意。
夫人外者何?内辞也。内为公讳辞。
○为,于伪反。其实夫人外公也。时夫人淫於齐侯而谮公,故云尔。言遂者,起夫人本与公出会齐侯于泺,故得并言遂如齐。不书夫人会,书夫人遂者,明遂在夫人。齐侯诱公使遂如齐,以夫人谮公故。
○谮公(gong),侧鸩反(fan),下同(tong)。
夏,四月,丙子,公薨于(yu)齐(qi)。不书齐(qi)诱杀公者,深讳耻也。地者,在外(wai)为大国所(suo)杀,於(wu)国尤危。国重(zhong),故不暇隐也。
[疏]注“不书”至“耻也”。解云:如此注者,正决昭十一年“楚子虔诱蔡侯般杀之于申”之文也。
○注“地者”至“隐也”。
○解(jie)云:鲁侯被杀,例不举(ju)地(di),故(gu)隐公(gong)、闵公(gong)直言(yan)薨(hong)而巳。今此言(yan)齐,故(gu)如此解(jie)。
丁酉,公之丧至自齐。凡公薨外致日者,危痛之。外多穷厄伐丧,内多乘便而起,不可不戒慎。加之者,丧者死之通辞也,本以别死生,不以明贵贱,非配公之称,故加之以绝。
○便(bian),婢面反(fan)(fan)。别,彼列反(fan)(fan)。称,尺证反(fan)(fan)。
[疏]注“凡公”至“痛之”。
○即此(ci)及定(ding)元年“夏,六月(yue),癸亥公之丧至自乾侯”之属(shu)是也。
秋,七月。
冬,十有二月,已丑,葬我君桓公。贼未讨,何以书葬?据隐公也。雠在外也。雠在外,则何以书葬?据俱雠也。君子辞也。时齐强鲁弱,不可立得报,故君子量力,且假使书葬。於可复雠而不复,乃责之,讳与齐狩是也。桓者,谥。礼,生有爵,死有谥,所以劝善惩恶也。礼,诸侯薨,天子谥之。卿大夫受谥於君,唯天子称天以诔之。盖以为祖祭乃谥,可酉公之丧至自齐;丁巳葬我君定公,雨不克葬,戊午日下昃乃克葬是也。以公配谥者,终有臣子之辞。上葬日者,起生者之事也,且明王者当遣使者与诸侯共会之。加我君者,录内也,犹君薨地也。
○惩,直升(sheng)反。使,所吏(li)反。
[疏]注“讳与齐狩是也”。
○解云:庄四年“冬,公及齐人狩于郜。公曷为与微者狩?齐侯也。齐侯则其称人何?讳与雠狩”是也。
○注“礼诸”至“诔之”。解云:即《曾子问》曰“贱不诔贵,幼不诔长,礼也”,郑注云“诔,累也。累列生时行迹,读之以作谥。谥当由尊者成”;又云“唯天子称天以诔之”,注云“以其无尊焉”;又云“诸侯相累,非礼也”是也。
○“盖以”至“是也”。
○解云:所以知祖祭乃谥者,正以公之丧至自齐,未有谥。丁巳葬我君定公,欲葬遇雨不得葬。经书定公,故知宜是作祖祭时为之也。《礼记·檀弓下》篇云:“公叔文子卒,其子戍请谥於君云:‘日月有时,将葬矣。请所以《易》其名者。’”义亦通於此。
○注“上葬”至“地也”。
○解(jie)云:考诸古(gu)本,皆无(wu)“上(shang)”字(zi),衍文。隐(yin)(yin)三(san)(san)年传“过(guo)时而(er)日,隐(yin)(yin)之(zhi)”,注(zhu)云“隐(yin)(yin)痛(tong)贤君不得以(yi)(yi)时葬,‘丁亥,葬齐桓公(gong)’是也”。然则(ze)此君四月薨,至于今十二月,亦(yi)是过(guo)时而(er)日者,亦(yi)是痛(tong)其贤君不得以(yi)(yi)时葬,非(fei)其辞贞(zhen),故曰(yue)起生者之(zhi)事,言其非(fei)为臣子矣。或者上(shang)葬为此上(shang)文之(zhi)葬,若昭三(san)(san)年“葬滕(teng)成(cheng)公(gong)”之(zhi)下,注(zhu)云“月者,襄公(gong)上(shang)葬,诸侯莫肯加礼,独(du)滕(teng)子来会葬,故恩录之(zhi)”之(zhi)类(lei)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