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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(qi)桓(huan)：“解散(san)。救护车暂时(shi)就停在这里(li)，有不适的(de)人可以现在就医。”
他刚说完，队伍散去，走(zou)向救护车(che)的人接近(jin)了半(ban)数(shu)。
许三(san)多和成(cheng)才一人一个把(ba)吴哲和拓永(yong)刚搀了起(qi)来，往楼上搀。拓永(yong)刚两(liang)条腿拖(tuo)得如劈了胯的山羊，人也是(shi)前所未有的失意：“我算是(shi)明白了。那个分没什么(me)好挣的。他说扣就扣，说加(jia)就加(jia)，什么(me)规则等(deng)于放屁。”
吴哲：“也就(jiu)是(shi)他(ta)(ta)让你留就(jiu)留，他(ta)(ta)让你走就(jiu)走。”
拓永刚：“让他满意(yi)(yi)……嗨，原来我们吃(chi)了(le)这么多(duo)苦是为了(le)让他满意(yi)(yi)。”
吴哲：“嗳嗳，老拓(tuo)别哭。”
拓永刚(gang)：“谁(shei)他妈哭(ku)？我就是不知道(dao)干吗(ma)来了……我干吗(ma)不在空(kong)降兵(bing)好(hao)好(hao)待着……现在正(zheng)是训(xun)练紧的时候……蓝天白云，一(yi)开一(yi)片花……我怎(zen)么就空(kong)投到这泥(ni)潭(tan)里(li)来了……”
他本来(lai)是真没打(da)算哭，结果让吴哲安慰到(dao)想哭，最后(hou)成功地把自(zi)己说(shuo)哭。
吴哲：“三多，成才，你(ni)们别光闷自己(ji)心事，也(ye)哄(hong)哄(hong)他呀(ya)。”
拓永刚：“他(ta)们(men)懂屁。被人当(dang)狗欺(qi)，还欺(qi)得受(shou)宠(chong)若惊。我说你们(men)俩，以前(qian)过(guo)的什么日子？是不(bu)是还把这当(dang)天堂了？”
成才：“不是(shi)空降兵(bing)，对蓝天白云天堂泥潭都没(mei)有兴趣。”
许三多干巴巴地安慰他：“以前过得(de)很(hen)好。我们(men)也(ye)很(hen)想以前的部(bu)队。”
“平(ping)常心平(ping)常心，你们怎么(me)还有这份力气……”
楼下一声暴喝把他打(da)断，那是齐桓：“进屋(wu)没进屋(wu)的都听清楚，明(ming)天实(shi)弹射击，成(cheng)绩列入总分(fen)！”
楼上楼下怔住(zhu)的(de)(de)绝不止在(zai)这(zhei)楼梯(ti)口(kou)拖磨(mo)的(de)(de)四个。
拓永(yong)刚抹一把夺眶(kuang)欲出的泪(lei)水，他已经忘了(le)哭了(le)：“他说什么(me)？”
许三(san)多：“明天实弹。”
拓永刚：“不用跑(pao)三个月了？还是我(wo)幻听？”
吴哲：“我(wo)想他们(men)子(zi)弹快报废(fei)了，借咱们(men)消(xiao)耗点。”
拓(tuo)永刚站了起来(lai)，不知哪来(lai)的力气，忽(hu)然也不用人扶(fu)了：“我(wo)想是时候让他们(men)知道天底(di)下(xia)还有其他的部队了。”
这大概(gai)是全体学员的同一反应，齐桓没事人(ren)一样走了，而所有人(ren)心领神(shen)会地交换(huan)着(zhe)眼神(shen)，那有些(xie)像在提前预支着(zhe)胜利。
四(si)十二个(ge)人来自四(si)十一(yi)(yi)个(ge)好斗的(de)团队，通常(chang)还都是(shi)该团队最好斗的(de)家伙。追(zhui)着越野(ye)车屁股吃灰不是(shi)光荣而是(shi)污辱，一(yi)(yi)多半的(de)愤怒是(shi)因为死老(lao)A居然连枪都不派一(yi)(yi)支。
成才在(zai)窗边，看着极远(yuan)的一点星光，不是(shi)发呆也不是(shi)在(zai)惆怅，他在(zai)练目(mu)力。
拓永(yong)刚在闭眼养神(shen)，活动着指(zhi)关节，看起来很有修行的样(yang)子，可说的全(quan)(quan)是(shi)没什么修行的话：“这回我(wo)要(yao)让死老A见识。我(wo)枪(qiang)械全(quan)(quan)能(neng)，我(wo)能(neng)用(yong)十一种枪(qiang)械打(da)出(chu)接近满(man)分的成绩，你们呢？”
许(xu)三(san)多的声音(yin)听(ting)起来很沮丧(sang)：“我(wo)们(men)没有十一种枪械。”
吴哲笑，他总(zong)算是在(zai)床上(shang)，但双(shuang)手上(shang)各摊了一本书平举着(zhe)，在(zai)练稳：“你(ni)别被他吓着(zhe)。打好一把(ba)枪就行了，自己(ji)手上(shang)那把(ba)。”
许三(san)多的床微(wei)微(wei)地动，翻(fan)上(shang)了上(shang)铺。
吴哲：“你睡(shui)觉吗？”
许三多：“嗯。”
吴哲：“这(zhei)么(me)有把(ba)握？”
许三(san)多：“是没(mei)把握。我太久没(mei)摸枪了，现(xian)在补也(ye)没(mei)用。”
拓永刚(gang)：“什么太久，就一星期。”
许(xu)三多：“半年。”
成才：“我也是快半年(nian)没开过枪了。”
许三多：“你至少还摸(mo)到枪，有枪感。”
成(cheng)才：“那也是(shi)八一杠，明(ming)天是(shi)九五式。”
吴哲：“那(nei)你……天天在摸(mo)什么(me)？”
许三多：“扫帚。”
他(ta)有些(xie)不大开心地(di)睡去。拓永刚(gang)和吴哲(zhe)面面相觑。
“早说那(nei)个记分没(mei)有意义(yi)。平(ping)常(chang)心平(ping)常(chang)心。”
说是这么说，我是四十一个中被扣分最多的人。十分之一的分数竟然因为那么一个原因被扣掉了——过于天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