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绍刘表列传 第六十四上(shang)
*绍子谭*
袁绍字本初，汝南汝阳人，司徒(tu)汤之孙。父(fu)成(cheng)，五官中郎将，[一]*(绍)*壮健好交(jiao)结(jie)大(da)将军(jun)梁冀以下莫不(bu)善之。
注[一]袁山松书曰：“绍，司空逢之孽子，出后伯父成。”魏书亦同。英雄记：“成字文开，与梁冀结好，言无不从。京师谚曰：‘事不谐，问文开。’”绍少为郎除濮阳长，遭母忧去官。三年礼竟，追感幼孤，又行父服。[一]服阕，徙居洛阳。
绍(shao)有姿貌威容，爱(ai)士(shi)(shi)养名。[二]既累世台司，宾客(ke)所归，加(jia)倾心折节，莫(mo)不争赴其庭(ting)，士(shi)(shi)无贵贱，与(yu)之抗礼，辎軿(ping)柴(chai)毂，填接街陌。[三]内官皆恶之。中常侍赵忠言于(yu)省内曰：“袁本初(chu)坐作声价，好养死士(shi)(shi)，不知此儿终欲何(he)作。”叔(shu)父太傅隗闻而呼绍(shao)，以(yi)忠言责之绍(shao)终不改(gai)。
注[一]英雄记曰，凡在頉庐六年。
注[二]英雄记曰：“绍不妄通宾客，非海内知名不得相见。又好游侠，与张孟卓、何伯求、吴子卿、许子远皆为奔走之友。”
注[三]说文曰：“軿车，衣车也。”郑玄注周礼曰：“軿犹屏也，取其自蔽隐。”
柴毂，贱者之车。
后(hou)辟大(da)将军(jun)何进(jin)掾，为(wei)侍御史、虎贲中郎将。中平五年，初置西园八校尉，以绍为(wei)佐军(jun)校尉。[一(yi)]
注[一]乐资山阳公载记曰：“小黄门蹇硕为上军校尉，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，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，议郎曹操为典军校尉，赵融为助军左校尉，冯芳为助军右校尉谏议大夫夏牟为左校尉，淳于琼为右校尉：凡八人，谓之西园军，皆统于硕。”此
云“佐军”，与彼文不同。
灵帝崩，绍劝何进征董卓等觽军，胁太后诛诸宦官，转绍司隶校尉。语已见何进传。
及卓将兵至，骑都尉太山鲍信说绍曰：[一]“董卓拥制强兵，将有异志，今不早图，必为所制。及其新至疲劳，袭之可禽也。”绍畏卓，不敢发。顷之，卓议欲废立，谓绍曰：“天下之主，宜得贤明，每念灵帝，令人愤毒。[二]董侯似可，今当立之。”绍曰：“今上富于春秋，未有不善宣于天下。若公违礼任情，废嫡立庶，恐觽议未安。”卓案
□叱绍曰(yue)：“竖(shu)子敢然！天(tian)(tian)下之(zhi)事(shi)，岂不(bu)在我(wo)？我(wo)欲为之(zhi)谁敢不(bu)从！”绍诡对曰(yue)：“此国之(zhi)大(da)事(shi)，请出与太(tai)傅议之(zhi)。”卓复言刘氏种(zhong)不(bu)足复遗(yi)“”。绍勃然曰(yue)：“天(tian)(tian)下健者，岂惟董公！”横(heng)刀长揖径出。[三(san)]悬节(jie)于上东门，[四]而奔冀州。
注[一]魏书曰：“信，太山*(阳)*平*[阳]*人也。少有大节，宽厚爱人，沉毅有谋。
说绍不从，乃引军还乡里。”
注[二]毒，恨也。
注[三]英雄记曰：“绍揖卓去，坐中惊愕。卓新至，见绍大家，故不敢害。”
注[四]洛阳城东面北头门也。山阳公载记曰：“卓以袁绍□节，改第一葆为赤旄。”
董卓购募求绍。时侍中周珌、城门校尉伍琼为卓所信待，琼等阴为绍说卓曰：“夫废立大事非常人所及。袁绍不达大体，恐惧出奔，非有它志。今急购之，埶必为变。
袁氏树恩四世，门(men)生(sheng)故吏篃于天下，若(ruo)收豪杰以(yi)聚徒觽，英雄因之而起，则山东非公之有也(ye)。不如赦之，拜一(yi)郡(jun)守，绍喜于免罪(zui)，必(bi)无患(huan)矣。”卓(zhuo)以(yi)为然，乃遣授绍勃海太守，封邟乡侯。[一(yi)]绍犹称兼司隶。
注[一]前书颍川有周承休侯国，元帝置。元始二年更名邟，音口浪反。
初平元年，绍遂以勃海起兵，*(以)**[与]*从弟后将军术、冀州牧韩馥、[一]
豫州刺史孔(kong)□、兖州刺史刘岱、陈留(liu)太守(shou)(shou)(shou)张(zhang)邈、广陵太守(shou)(shou)(shou)张(zhang)超(chao)、河内太守(shou)(shou)(shou)王匡(kuang)、山阳太守(shou)(shou)(shou)袁遗、东(dong)郡太守(shou)(shou)(shou)桥瑁(mao)、[二]济北相(xiang)鲍信(xin)等同时俱起，觽各数万，以(yi)讨(tao)卓为(wei)名。绍(shao)与王匡(kuang)屯(tun)河内□屯(tun)颍川，馥屯(tun)邺，余军咸屯(tun)酸(suan)枣，约盟，遥推(tui)绍(shao)为(wei)盟主。绍(shao)自号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。
注[一]馥字文节，颍川人也。
注[二]英雄记曰，孔□字公绪，陈留人也。王匡字公节，泰山人也。袁遗字伯业，绍从弟术字公路，汝南汝阳人也。桥瑁字符玮，桥玄族子，先为兖州刺史，甚有威惠。
魏氏春秋云刘岱恶而杀之。
董卓(zhuo)(zhuo)闻绍起山(shan)东，乃(nai)诛绍叔父(fu)隗，及宗族(zu)在京师(shi)者，尽灭(mie)之。[一]卓(zhuo)(zhuo)乃(nai)遣大鸿胪韩融、少府阴循(xun)(xun)、执金吾(wu)胡母班、将作大匠吴(wu)循(xun)(xun)、越骑(qi)校尉(wei)王(wang)绬(yin)譬解绍等(deng)诸军。绍使(shi)王(wang)匡杀(sha)班、绬(yin)、吴(wu)循(xun)(xun)等(deng)，[二]袁术亦执杀(sha)阴循(xun)(xun)，惟韩融以名德免。
注[一]献帝春秋曰：“太傅袁隗，太仆袁基，术之母兄，卓使司隶宣璠
*(尺)**[尽]*口收之，母及姊妹婴孩以上五十余人下狱死。”卓别传曰：“悉埋青城门外东都门内而加书焉。又恐有盗取者，复以尸送郿藏之。”
注[二]海内先贤传曰：“韩融字符长，颍川人。”楚国先贤传曰：“阴循字符基，南阳新野人也。”汉末名士录曰；“胡母班字季友，泰山人，名在八厨。”谢承书曰：“班，王匡之妹夫。匡受绍旨，收班系狱，欲杀以徇军。班与匡书，略曰：‘足下拘仆于狱，欲以衅鼓，此何悖暴无道之甚者也？仆与董卓何亲戚？义岂同恶？足下张虎狼之口吐长蛇之毒，恚卓迁怒，何其酷哉！死者人之所难，然耻为狂夫所害。
若亡者有灵，当诉足下于皇天。夫婚姻者祸福之几，今日着矣。曩为一体，今为血雠，亡人二女，则君之甥，身没之后，慎勿令临仆尸骸。’匡得书，抱班二子哭，班遂死于狱。”
是时豪杰既多附绍，且感其家祸，人思为报，州郡蜂起，莫不以袁氏为名。韩馥见人情归绍忌*(方)**[其]*得觽，恐将图己，常遣从事守绍门，不听发兵。
桥瑁乃诈作三公移书，传驿州郡，说董卓罪恶，天子危逼，企望义兵，以释国难。
馥(fu)于是方(fang)听(ting)绍举兵。乃谋于觽曰：“助(zhu)袁氏乎(hu)？助(zhu)董(dong)氏乎(hu)？”治中刘惠(hui)勃(bo)然曰：“兴兵为国安问袁、董(dong)？”[一(yi)]馥(fu)意犹深疑于绍，每贬节军(jun)粮，欲(yu)使离(li)散。
注[一]英雄记曰：“刘子惠，中山人。兖州刺史刘岱与其书，道‘卓无道，天下所共攻死在旦暮，不足为忧。但卓死之后，当复回师讨文节。拥强兵，何凶逆，宁可得
置’。封书与馥，馥得此大惧，归咎子惠，欲斩之。别驾从事耿武等排合伏子惠上，愿并见斩得不死，作徒，被赭衣，埽除宫门外。”
明年，馥将曲义反畔，馥与战失利。绍既恨馥，乃与义相结。绍客逢纪谓绍曰：[一]“夫举大事，非据一州，无以自立。今冀部强实，而韩馥庸才，可密要公孙瓒将兵南下馥闻必骇惧。并遣辩士为陈祸福，馥迫于仓卒，必可因据其位。”
绍然之，益亲纪，即以书与瓒。瓒遂引兵而至，外托*[讨]*董卓，而阴谋袭馥。
绍乃使外甥陈留高干及颍川荀谌等[二]说馥曰：“公孙瓒乘胜来南，而诸郡应之。
袁车骑引军东向，其意未可量也。窃为将军危之。”馥惧，曰：“然则为之柰何？”谌曰：“君自料宽仁容觽，为天下所附，孰与袁氏？”馥曰：“不如也。”“临危吐决智勇迈于人，又孰与袁氏？”馥曰：“不如也。”“世布恩德，天下家受其惠，又孰与袁氏？”馥曰：“不如也。”谌曰：“勃海虽郡，其实州也。[三]今将军资三不如之埶，久处其上，袁氏一时之杰，必不为将军下也。且公孙提燕、代之卒其锋不可当。夫冀州天下之重资，若两军并力，兵交城下，危亡可立而待也。
夫袁氏将军之旧，且为同盟。当今之计，莫若举冀州以让袁氏，必厚德将军，公孙瓒不能复与之争矣。是将军有让贤之名，而身安于太山也。愿勿有疑。”馥素性恇怯，因然其计。馥长史耿武、别驾闵纯、骑都尉沮授闻而谏曰：[四]“冀州虽鄙，带甲百万，谷
支十年。袁绍孤客穷军，仰我鼻息，譬如婴儿在股掌之上，绝其哺乳，立可饿杀。
柰何欲以州与(yu)之(zhi)？”馥(fu)曰；“吾袁(yuan)氏(shi)故吏，且才不如本初(chu)。度德而让，古人(ren)所贵，诸(zhu)君独何病焉(yan)？”先是(shi)，馥(fu)从事(shi)赵浮、程涣将强弩万人(ren)屯孟津，闻(wen)之(zhi)，率兵驰(chi)还，请以拒(ju)绍馥(fu)又(you)不听。[五]乃(nai)避位，出居中常侍(shi)赵忠故舍，遣(qian)子送印绶(shou)以让绍。
注[一]英雄记曰：“纪字符图。初，绍去董卓，与许攸及纪俱诣冀州，以纪聪达有计策甚亲信之。”逢音庞。
注[二]魏志云谌，荀彧之弟。
注[三]言土广也。
注[四]献帝传曰：“沮授，广平人。少有大志，多谋略。”英雄记曰：“耿武字文威。闵纯字伯典。后袁绍至，馥从事十人弃馥去，唯恐在后，独武、纯杖刀拒，兵不能禁绍后令田丰杀此二人。”
注[五]英雄记曰：“绍在朝歌清水口，浮等从后来，船数百艘，觽万余人，整兵骇鼓过绍营绍甚恶之。浮等到，谓馥曰：‘袁本初军无斗粮，各欲离散，旬日之闲，必土崩瓦解。明将军但闭户高枕，何忧何惧？’”绍遂领冀州牧，承制以馥为奋威将军，而无所将御。引沮授为别驾，因谓授曰：“今贼臣作乱，朝廷迁移。吾历世受宠，志竭力命，兴复汉室。然齐桓非夷吾不能成霸句践非范蠡无以存国。今欲与卿戮力同心，共安社稷，将何以匡济之乎？”授进曰：“将军弱冠登朝，播名海内。值废立之际，忠义奋发，单骑出奔，董卓怀惧，济河而北勃海稽服。[一]拥一郡之卒，撮冀州之觽，[二]威陵河朔，名重天下。
若举军(jun)东向(xiang)，则黄巾可埽；还讨(tao)黑(hei)山，则张燕可灭；[三(san)]回师北首，则公孙必禽；震(zhen)胁戎狄则匈奴(nu)立定。横大(da)河之北，合四州之地(di)，[四]收英雄之士，拥百万之觽，迎大(da)驾(jia)于长(zhang)安(an)复宗庙于洛邑，号令天下，诛讨(tao)未服(fu)。以此争(zheng)锋，谁能(neng)御之！比及数年，其功(gong)不难。”绍喜曰：“此吾(wu)心也。”[五]即表授(shou)为奋武将军(jun)，使监护诸将。
注[一]稽音启。
注[二]广雅曰：“撮，持也。”
注[三]黑山在今韂州韂县西北。九州春秋曰“燕本姓褚。黄巾贼起，燕聚少年为髃盗博陵张牛角亦起与燕合。燕推牛角为帅，俱攻瘿陶。牛角为飞矢所中，被创且死，大会其觽，告曰：‘必以燕为帅。’牛角死，觽奉燕，故改姓张。性剽悍，捷速过人，故军中号曰‘飞燕’。其后人觽浸广，常山、赵郡、中山、上党、河内诸山谷皆相通，号曰‘黑山’”也。
注[四]四州见下。
注[五]左传秦伯曰：“是吾心也。”
魏郡审配(pei)，钜鹿田(tian)丰，[一(yi)]并以(yi)正直不(bu)得(de)志于韩馥(fu)(fu)。绍乃以(yi)丰为别驾，配(pei)为治中，甚见器任(ren)。馥(fu)(fu)自怀猜惧，辞绍索去，[二]往依张邈(miao)。后(hou)绍遣使诣(yi)邈(miao)，有(you)所计(ji)议，因共耳语。馥(fu)(fu)时在坐，谓(wei)见图谋，无何，如厕(ce)自杀。[三]
注[一]先贤行状曰：“配字正南。少忠烈慷慨，有不可犯之节。绍领冀州，委腹心之任。丰字符皓。天姿绬杰，权略多奇。绍军之败也，土崩奔走，徒觽略尽，军将皆抚膝啼泣曰：‘向使田丰在此，不至于是。’”注[二]英雄记曰：“绍以河内朱汉为都官从事。汉先时为馥所不礼，内怀忿恨，且欲徼迎绍意，□发城郭兵围守馥第，拔刃登屋，馥走上楼，收得馥大儿，搥折两脚。绍亦立收汉杀之。馥犹忧怖，故报绍索去。”
注[三]九州春秋曰：“至煺，因以书刀自杀。”
其冬，公孙瓒大破黄巾，还屯盘河，[一]威震河北，冀州诸城无不望风响应。
绍乃自击之。瓒兵三万，列为方陈，分突骑万匹，翼军左右，其锋甚锐。绍先令曲义领精兵八百强弩千张，以为前登。瓒轻其兵少，纵骑腾之，义兵伏楯下，一时同发，瓒军大败，斩其所置冀州刺史严纲，获甲首千余级。曲义追至界桥，[二]瓒敛兵还战，义复破之，遂到瓒营，拔其牙门，[三]余觽皆走。绍在后十数里，闻瓒已破，发赜息马，唯韂帐下强弩数十张，大戟士百许人。瓒散兵二千余骑卒至，围绍数重，射矢雨下。田丰扶绍使漤入空垣。绍脱兜鍪抵地，曰：“大丈夫当前□死，而反逃垣墙闲邪？”促使诸弩竞发多伤瓒骑。
觽不(bu)知是绍，颇稍引(yin)漤。会曲义来(lai)迎，骑乃散(san)退(tui)。三年，瓒(zan)又遣兵至龙凑挑战，绍复(fu)击破之(zhi)。瓒(zan)遂还幽州，不(bu)敢复(fu)出(chu)。
注[一]尔雅有九河，钩盘是其一也。故河道在今德州昌平县界，入沧州乐陵县，今名枯盘河。
注[二]九州春秋曰：“还屯广宗界桥。”今贝州宗城县东有古界城，此城近枯漳水，则界桥盖当在此之侧也。
注[三]真人水镜经曰：“凡军始出，立牙竿必令完坚；若有折，将军不利。”牙门旗竿军之精也。即周礼司常职云“军旅会同置旌门”是也。
四年初，天子遣太仆赵岐和解关东，使各罢兵。瓒因此以书譬绍曰：“赵太仆以周、邵之德衔命来征，宣扬朝恩，示以和睦，旷若开云见日，何喜如之！昔贾复、寇恂争相危害遇世祖解纷，遂同舆并出。衅难既释，时人美之。自惟边鄙，得与将军共同斯好此诚将军之*(羞)**[眷]*，而瓒之愿也。”绍于是引军南还。
三月上巳，大会宾(bin)徒于(yu)薄落津。[一]闻魏郡兵反，与(yu)黑山(shan)贼(zei)干毒等(deng)数(shu)万(wan)(wan)(wan)人共覆邺城(cheng)，杀郡守(shou)。[二]坐中客家在邺者，皆(jie)忧怖(bu)失色(se)，或起而啼泣，绍(shao)(shao)容貌自(zi)(zi)若，不(bu)改常度。[三]贼(zei)有陶升(sheng)者自(zi)(zi)号“平(ping)汉将(jiang)军(jun)”，[四]独反诸(zhu)贼(zei)，将(jiang)部觽踰西城(cheng)入(ru)，闭(bi)府门(men)，具车重，[五]载绍(shao)(shao)家及诸(zhu)衣冠在州内者，身(shen)自(zi)(zi)扞韂，送到斥丘。[六]绍(shao)(shao)还，因屯斥丘，以陶升(sheng)为(wei)建(jian)义中郎将(jiang)。六月，绍(shao)(shao)乃(nai)出(chu)军(jun)，入(ru)朝歌鹿肠(chang)山(shan)苍岩谷(gu)口，[七(qi)]讨(tao)干毒。围攻五日(ri)，破(po)之，斩毒及其觽万(wan)(wan)(wan)余级。绍(shao)(shao)遂寻山(shan)北行，进击诸(zhu)贼(zei)左髭丈八等(deng)皆(jie)斩之，又(you)击刘(liu)石(shi)、青(qing)牛(niu)角、黄(huang)龙、左校、郭大贤、李大目、于(yu)氐根等(deng)、复(fu)斩数(shu)万(wan)(wan)(wan)级皆(jie)屠(tu)其屯壁。遂与(yu)黑山(shan)贼(zei)张燕及四营屠(tu)各、鴈(yan)门(men)乌桓战于(yu)常山(shan)。燕精兵数(shu)万(wan)(wan)(wan)，骑数(shu)千匹连战十余日(ri)，燕兵死伤虽(sui)多(duo)，绍(shao)(shao)军(jun)亦疲(pi)，遂各退。曲义自(zi)(zi)恃有功，骄纵不(bu)轨，绍(shao)(shao)召(zhao)杀之而并其觽。
注[一]历法三月建辰，己卯退除，可以拂除灾也。韩诗曰：“溱与洧，方洹洹兮。”
薛君注云：“郑国之俗，三月上巳之辰，两水之上招魂续魄，拂除不祥，故诗人愿与所说者俱往也。”郦元水经注曰：“漳水经钜鹿故城西，谓之*[薄]*落津。”
续汉志瘿陶县有薄落亭。
注[二]管子曰，齐桓公筑五鹿、中牟、邺，以御诸侯。
注[三]献帝春秋曰：“绍劝督引满投壸，言笑容貌自若。”
注[四]英雄记曰：“升故为内黄小吏。”
注[五]重，辎重也。
注[六]斥丘，县，属钜鹿郡，故城在今相州成安县东南。十三州志云：“土地斥卤，故曰斥丘。”
注[七]朝歌故城在今韂县西。续汉志曰：“朝歌有鹿肠山。”
兴平二年，拜(bai)绍(shao)右(you)将(jiang)军(jun)。其冬，车驾为李傕等所追于曹阳(yang)，沮授说(shuo)绍(shao)曰(yue)：“将(jiang)军(jun)累叶台(tai)辅世济忠义。今(jin)朝(chao)廷播越，宗庙残(can)毁(hui)，观诸州郡，虽(sui)外托义兵，内实相图(tu)，未有忧存社稷恤人之(zhi)意(yi)。且今(jin)州城粗定，兵强士附，西迎大(da)驾，即(ji)宫邺(ye)都，挟天(tian)子而令(ling)诸侯，□士马(ma)以(yi)讨(tao)不(bu)庭(ting)，谁(shei)能御之(zhi)？”[一]绍(shao)将(jiang)从(cong)其计。颍川(chuan)郭(guo)图(tu)、淳于琼曰(yue)：[二]“汉室陵彁为日久矣，今(jin)欲兴之(zhi)，不(bu)亦难乎？且英雄并(bing)起，各(ge)据(ju)州郡，连(lian)徒聚觽(xi)，动(dong)有万计，所谓(wei)秦失其鹿(lu)，先(xian)得者(zhe)王(wang)。[三]今(jin)迎天(tian)子，动(dong)辄表闻，从(cong)之(zhi)则权轻(qing)，违之(zhi)则拒命，非计之(zhi)善者(zhe)也。”授曰(yue)：“今(jin)迎朝(chao)廷，于义为得，于时(shi)为宜。若不(bu)早定，必有先(xian)之(zhi)者(zhe)焉(yan)。夫权不(bu)失几功不(bu)猒速，愿其图(tu)之(zhi)。”帝立既非绍(shao)意(yi)，竟不(bu)能从(cong)。
注[一]左传，周襄王出奔于郑，狐偃言于晋文公曰：“求诸侯莫如勤王，诸侯信之，且大义也。继文之业而信宣于诸侯，今为可矣。”文公从之，纳襄王，遂成霸业。
注[二]九州春秋图字公则。
注[三]史记曰，蒯通曰：“秦失其鹿，天下共追之，高才者先得焉。”
绍(shao)(shao)有三(san)子(zi)：谭字(zi)显(xian)思，熙(xi)字(zi)显(xian)雍(yong)，尚(shang)字(zi)显(xian)甫。谭长而惠，尚(shang)少而美。绍(shao)(shao)后妻刘(liu)有宠，而偏爱尚(shang)，数称(cheng)(cheng)于绍(shao)(shao)，绍(shao)(shao)亦(yi)奇其姿容，欲使传(chuan)嗣。乃以(yi)谭继兄(xiong)后，出(chu)为青(qing)州刺史(shi)。沮授谏(jian)曰：“世称(cheng)(cheng)万人逐(zhu)兔，一(yi)人获之(zhi)，贪者悉止，分定故也(ye)。[一(yi)]且年均以(yi)贤，德均则卜，古之(zhi)制也(ye)。[二]愿上惟先(xian)代成*(则)**[败]*之(zhi)诫，下思逐(zhu)兔分定之(zhi)义。若其不改(gai)，祸始此矣(yi)。”绍(shao)(shao)曰：“吾欲令诸(zhu)子(zi)各据一(yi)州，以(yi)视其能。”于是以(yi)中子(zi)熙(xi)为幽(you)州刺史(shi)外甥高干为并州刺史(shi)。
注[一]慎子曰：“兔走于街，百人追之，贪人具存，人莫之非者，以兔为未定分也。
积兔满巿，过不能顾，非不欲兔也，分定之后，虽鄙不争。”子思子、商君书并载，其词略同。
注[二]左传曰：“王后无嫡则择立长，年钧以德，德钧以卜。”
建安元年，曹操迎天子都许，乃下诏书于绍，责以地广兵多而专自树党，不闻勤王
之(zhi)师而但□相讨(tao)伐。绍上书曰：臣闻昔(xi)有(you)哀叹而霜陨，[一]悲哭(ku)而崩(beng)城者。[二(er)]每读其(qi)书，谓为信(xin)然，于(yu)今况之(zhi)，乃知妄作(zuo)。何者？臣出(chu)身为国，破(po)家立事，至(zhi)乃怀忠获衅，抱信(xin)见疑，昼夜长吟，剖肝泣血曾(ceng)无崩(beng)城陨霜之(zhi)应，故邹衍、□妇何能(neng)感(gan)彻。
注[一]淮南子曰：“邹衍事燕惠王尽忠，左右谮之，仰天而哭。夏五月，天为降霜。”
注[二]齐庄公攻莒，为五乘之宾，而□梁独不预。归而不食，其母曰：“食！汝生而无义死而无名，则虽非五乘，孰不汝笑？生而有义，死而有名，则五乘之宾尽汝下也。”及与莒战，梁遂□杀二十七人而死。妻闻而哭，城为之汣而隅为之崩。见说苑。
臣(chen)(chen)(chen)以(yi)(yi)负薪(xin)之(zhi)资，[一]拔于陪隶(li)之(zhi)中，[二]奉职宪台(tai)，擢授戎(rong)校。常侍张让(rang)等滔(tao)乱天常侵(qin)夺(duo)朝(chao)威(wei)，贼(zei)害忠德，扇动奸(jian)党。故大(da)将军何进忠国(guo)疾乱，义(yi)心赫怒，以(yi)(yi)臣(chen)(chen)(chen)颇有一介之(zhi)节可(ke)责以(yi)(yi)鹰(ying)犬(quan)之(zhi)功，故授臣(chen)(chen)(chen)以(yi)(yi)督司(si)(si)，谘臣(chen)(chen)(chen)以(yi)(yi)方略。臣(chen)(chen)(chen)不敢畏惮(dan)强御，避(bi)祸求福，与进合图，事无违(wei)异。忠策未尽而元帅受败，[三]太后被质(zhi)，宫(gong)室(shi)焚烧，陛下圣德幼冲，亲遭□困(kun)。时进既(ji)被害，师(shi)徒丧沮，臣(chen)(chen)(chen)独将家兵百余(yu)人，抽戈(ge)承明，竦□翼(yi)室(shi)，[四]虎(hu)叱髃司(si)(si)奋击(ji)凶丑，曾不浃(jia)辰，罪(zui)人斯殄。[五]此诚愚臣(chen)(chen)(chen)效(xiao)命之(zhi)一验也。
注[一]负薪谓贱人也。礼记曰：“问士之子长幼，长曰能负薪矣，幼曰未能负薪。”
注[二]陪，重也。左传曰：“王臣公，公臣卿，卿臣大夫，大夫臣士，士臣皁，皁臣隶隶臣僚，僚臣仆，仆臣台。”又曰：“是无陪台也。”陪隶犹陪台。
注[三]元帅谓何进。
注[四]山阳公载记曰：“绍与王匡等并力入端门，于承明堂上格杀中常侍高望等二人。”尚书曰：“延入翼室。”孔安国注：“翼，明也。室谓路寝。”
注[五]浃，澘也。左传曰：“浃辰之闲。”杜预曰：“十二日也。”
会(hui)(hui)董卓乘虚，所(suo)图不(bu)轨。臣父兄(xiong)亲从(cong)，并(bing)当大(da)位，[一(yi)]不(bu)惮一(yi)室之(zhi)(zhi)祸，苟(gou)惟宁国之(zhi)(zhi)义故遂解(jie)节(jie)(jie)出奔，创(chuang)谋河(he)外。[二]时卓方贪结外援，招悦英豪，故即臣勃海，申(shen)以军号[三(san)]则臣之(zhi)(zhi)与卓，未有纤芥之(zhi)(zhi)嫌。若使(shi)苟(gou)欲滑泥扬波(bo)，偷荣(rong)求利(li)，[四(si)]则进可以享(xiang)窃禄位退(tui)无门户(hu)之(zhi)(zhi)患(huan)。然臣愚(yu)所(suo)守，志无倾夺，故遂引(yin)会(hui)(hui)英雄，兴师百万，饮马孟津，歃血漳河(he)。[五]会(hui)(hui)故冀州牧韩馥怀(huai)挟(xie)逆谋，欲专权埶，绝臣军粮，不(bu)得踵系，至使(shi)猾虏(lu)肆毒(du)害及一(yi)门，尊卑大(da)小(xiao)，同日(ri)并(bing)戮。鸟兽之(zhi)(zhi)情，犹知号呼。[六(liu)]臣所(suo)以荡(dang)然忘(wang)哀，貌无隐(yin)戚者，[七]诚以忠孝之(zhi)(zhi)节(jie)(jie)，道不(bu)两立，顾(gu)私(si)怀(huai)己(ji)，不(bu)能全功。斯亦愚(yu)臣破家徇国之(zhi)(zhi)二验也。
注[一]谓叔隗为太传，从兄基为太仆。
注[二]河外，河南。
注[三]即谓就拜也。山阳公载记曰：“董卓以绍为前将军，封邟乡侯。绍受侯，不受前将军。”
注[四]滑，混也。楚词：“滑其泥，扬其波。”
注[五]献帝春秋曰：“绍合冀州十郡守相，觽数十万，登□歃血，盟曰：‘贼臣董卓承汉室之微，负兵甲之觽，陵越帝城，跨蹈王朝，幽鸩太后，戮杀弘农，提挈幼主，越迁秦地，残害朝臣，斩刈忠良，焚烧宫室，蒸乱宫人，发掘陵墓，虐及鬼神，过恶烝皇天浊秽熏后土。神只怨恫，无所凭恃，兆人泣血，无所控告，仁贤之士，痛心疾首，义士奋发，云兴雾合，咸欲奉辞伐罪，躬行天诛。
凡我同盟之后，毕力致命，以伐凶丑，同銟王室，翼戴天子。有渝此盟，神明是殛，俾坠其师，无克祚国！’”。
注[六]礼记曰：“凡生天地之闲者，有血气之属必有知，有知之属莫不知爱其类。
今是*(夫)**[大]*鸟兽则失丧其髃匹，越月踰时焉，则必反巡过其故乡，翔回焉，鸣号焉，蹢躅焉，踟朩焉，然后乃能去之。小者至于燕爵，犹有啁緃之顷焉，然后乃能去之。”
注[七]隐，忧也。
又黄巾十万焚烧青、兖、黑山、张杨蹈藉冀城。臣乃旋师，奉辞伐畔。金鼓未震，狡敌知亡，故韩馥怀惧，谢咎归土，张杨、黑山同时乞降。臣时辄承制，窃比窦融，以议郎曹操权领兖州牧。[一]会公孙瓒师旅南驰，陆掠北境，臣即星驾席卷，与瓒交锋。
假天之威，每战辄克。臣备公族子弟，生长京辇，颇闻俎豆，不习干戈；加自乃祖先臣以来世作辅弼，咸以文德尽忠，得免罪戾。臣非与瓒角戎马之埶，争战阵之功者也。诚以贼臣不诛，春秋所贬，[二]苟云利国，专之不疑。[三]故冒践霜雪，不惮劬勤，实庶一捷之福，以立终身之功。社稷未定，臣诚耻之。
太仆赵(zhao)岐(qi)衔命来征，宣明陛下含弘之(zhi)施，蠲除细故，与下更(geng)新，奉诏之(zhi)日，引师南辕(yuan)。[四]是臣畏怖(bu)天威，不敢(gan)怠慢之(zhi)三验也(ye)。
注[一]窦融行西河五郡大将军事，以梁统为武威太守。
注[二]公羊传曰：“赵盾弒其君夷嚱。弒者赵穿也。曷为加之赵盾？不讨贼也。
赵盾曰：‘天乎！予无辜。’史曰：‘尔为仁为义，人弒尔君，而复国不讨贼，非
弒如何？’”注[三]左传曰：“苟利社稷，专之可也。”
注[四]左传曰：“令尹南辕反旆。”杜预曰：“回军南向。”
又臣所上将校，率皆清英宿德，令名显达，登锋履刃，死者过半，勤恪之功，不见书列。而州郡牧守，竞盗声名，怀持二端，优游顾望，皆列土锡圭，跨州连郡，是以远近狐疑议论纷错者也。臣闻守文之世，德高者位尊；仓卒之时，功多者赏厚。陛下播越非所洛邑乏祀，海内伤心，志士愤惋。是以忠臣肝脑涂地，肌肤横分而无悔心者，义之所感故也。今赏加无劳，以携有德；[一]杜黜忠功，以疑觽望。斯岂腹心之远图？
将乃谗慝之邪说使之然也？臣爵为通侯，位二千石。殊恩厚德，臣既叨之，岂敢窥觊重礼以希彤弓玈矢之命哉？[二]诚伤偏裨列校，勤不见纪，尽忠为国，躀成重愆。斯蒙恬所以悲号于边狱[三]白起歔欷于杜邮也。[四]太傅日磾位为师保，任配东征，而耗乱王命[五]宠任非所，凡所举用，皆觽所捐□。而容纳其策，以为谋主，令臣骨肉兄弟还为雠敌，交锋接刃，构难滋甚。臣虽欲释甲投戈，事不得已。诚恐陛下日月之明，有所不照，四聪之听有所不闻，乞下臣章，咨之髃贤，使三槐九棘，议臣罪戾。[六]若以臣今行权为衅则桓、文当有诛绝之刑；[七]若以觽不讨贼为贤，则赵盾可无书弒之贬矣。
臣虽小(xiao)人，志守(shou)一(yi)介(jie)。若使得申明本心，不(bu)愧先帝，则(ze)伏(fu)首欧刀，褰衣就镬，臣之(zhi)愿也(ye)。惟陛下垂(chui)尸鸠之(zhi)平(ping)，[八]绝邪(xie)谄(chan)之(zhi)论，无令愚臣结恨三泉。[九]
注[一]携，离也。
注[二]左氏传曰：“王命尹氏策晋文公为侯伯，赐之大路之服，戎路之服，彤弓一，彤矢百，玈弓十，玈矢千。”
注[三]史记曰，胡亥遣使者杀蒙恬，恬不肯死，使者即以属吏，系于阳周。恬喟然太息曰：“恬罪当死矣。起临洮属之辽东，城万余里。此其中不能无绝地桩，此乃恬之罪也！”遂吞药自杀。
注[四]史记曰，秦王免白起为士伍，迁之阴密。白起既行，出咸阳西门十里，至杜邮秦王乃使使者赐之□，自裁。
注[五]三辅决录注曰：“马日磾字翁叔，马融之族子。少传融业，以才学进，历位九卿遂登台辅。”献帝春秋曰：“日磾假节东征，循抚州郡。术在寿春，不肃王命，侮慢日磾，借节观之，因夺不还，从术求去，而术不遣，既以失节屈辱，忧恚而死。”
注[六]周官曰：“三槐，三公*(匹)**[位]*焉。左九棘，孤卿大夫位焉。右九棘，公侯伯子男位焉。”郑玄注曰：“槐之言怀也，言怀来人于此欲与谋也。树棘以为位者，取其赤心而外刺，象以赤心有刺也。”
注[七]齐桓、晋文时，周室弱，诸侯不朝，桓、文权行征伐，率诸侯以朝天子。
注[八]尸鸠，鴶鵴也。诗国风曰：“尸鸠在桑，其子七兮，叔人君子，其仪一兮。”
毛苌注曰：“尸鸠之养其子，旦从上下，暮从下上，平均如一。言善人君子执义亦如此。”
注[九]三者，数之小终，言深也。前书曰：“下锢三泉。”
于是以绍为太尉，封邺侯。[一]时曹操自为大将军，绍耻为之下，[二]伪表辞不受。
操大(da)惧，乃(nai)让位于绍(shao)。二年，使将作大(da)匠(jiang)孔融持(chi)节拜绍(shao)大(da)将军，锡弓矢节钺，虎贲(bi)百人，[三]兼督冀、青(qing)、幽、并四州，然后受之。
注[一]献帝春秋曰：“使将作大匠孔融持节之邺，拜太尉绍为大将军，改封邺侯。”
注[二]大尉位在大将军上。初，武帝以韂青征伐有功，以为大将军，欲尊宠之，故置大司马官号以冠之。其后霍光、王凤等皆然。明帝以弟东平王苍有贤材，以为骠骑大将军以王故，位公上。和帝以舅窦宪征匈奴，还迁大将军，在公上，以勋戚者不拘常例焉。
注[三]礼含文嘉曰：“九锡一曰车马，二曰衣服，三曰乐器，四曰朱户，五曰纳陛，六曰虎贲之士百人，七曰斧钺，八曰弓矢，九曰秬鬯。”春秋元命苞曰“赐虎贲得专征伐赐斧钺得诛”也。
绍(shao)(shao)每得诏(zhao)书，患有不便于己(ji)，乃欲移天(tian)子(zi)自近，使说操以(yi)(yi)许(xu)下埤[一]湿，洛阳残破，宜徙都甄(zhen)城，[二(er)]以(yi)(yi)就(jiu)全实。操拒之(zhi)。田丰(feng)说绍(shao)(shao)曰：“徙都之(zhi)计，既不克从，宜早(zao)图许(xu)，奉迎(ying)天(tian)子(zi)，动托诏(zhao)令，响(xiang)号海(hai)内，此筭之(zhi)上者。不尔，终为人所禽，虽悔(hui)无益也。”绍(shao)(shao)不从。四年春，击公(gong)孙瓒(zan)，遂定幽土，事(shi)在(zai)瓒(zan)传。
注[一]埤亦下也。音婢。
注[二]甄音绢。
绍既并四州之地，觽数十万，而骄心转盛，贡御稀简。主簿耿包密白绍曰：“赤德衰尽袁为黄胤，宜顺天意，[一]以从民心。”绍以包白事示军府僚属，议者以包妖妄宜诛。绍知觽情未同，不得已乃杀包以弭其夡。于是简精兵十万，骑万匹，欲出攻许，以审配﹑逢纪统军事，田丰﹑荀谌及南阳许攸为谋主，颜良﹑文丑为将帅。沮授进说曰：“近讨公孙，师出历年，百姓疲敝，仓库无积，赋役方殷，此国之深忧也。宜先遣使献捷天子务农逸人。若不得通，乃表曹操隔我王路，然后进屯黎阳，渐营河南，益作舟船缮修器械，分遣精骑，抄其边鄙，令彼不得安，我取其逸。如此可坐定也。”郭图
﹑审配曰：“兵书之法，十围五攻，敌则能战。[二]今以明公之神武，连河朔之强觽，以伐曹操，*(兵)**[其]*埶譬若覆手。[三]今不时取，后难图也。”授曰：“盖救乱诛暴谓之义兵；恃觽凭强，谓之骄兵。义者无敌，骄者先灭。[四]曹操奉迎天子，建宫许都。今举师南向，于义则违。且庙胜之策，不在强弱。[五]曹操法令既行，士卒精练，非公孙瓒坐受围者也。今□万安之术，而兴无名之师，[六]窃为公惧之。”图等曰：“武王伐纣，不为不义；况兵加曹操，而云无名！且公师徒精勇，将士思奋，而不及时早定大业所谓‘天与不取，反受其咎’。[七]此越之所以霸，吴之所以灭也。监军之计在于*(将军)**[持牢]*，而非见时知几之变也。”绍纳图言。
图等因是谮沮授曰：“授监统内外，威震三军，若其浸盛，何以制之！夫臣与主同
者*[昌，主与臣同者]*亡，此黄石之所忌也。[八]且御觽于外，不宜知内。”
[九(jiu)]绍(shao)乃(nai)分授所统为三都督，使授及郭图﹑淳(chun)于琼各典(dian)一(yi)军，未(wei)及行。
注[一]献帝春秋曰：“袁，舜后。黄应代赤，故包有此言。”
注[二]十倍则围之，五倍则攻之。
注[三]前书陆贾谓南越王曰：“越杀王降汉，如反复手耳。”
注[四]前书魏相上书曰：“救乱诛暴，谓之义兵。兵义者王。敌加于己，不得已而起者谓之应兵。兵应者胜。争恨小故，不胜愤怒者，谓之忿兵。兵忿者败。
利人土地货宝者，谓之贪兵。兵贪者破。恃国家之大，矜人庶之觽，欲见威于敌者，谓之骄兵。兵骄者灭。此非但人事，乃天道也。”
注[五]淮南子曰：“运筹于庙堂之中，决胜乎千里之外。”
注[六]前书曰，新城三老说高祖曰：“顺德者昌，逆德者亡。兵出无名，事故不成。”音义曰：“有名，伐有罪也。”
注[七]史记范蠡谓句践曰：“天与不取，反受其咎。”
注[八]臣与主同者，权在于主也。主与臣同者，权在臣也。黄石者，即张良于下邳圯上所得者三略也。圯音以之反。
注[九]淮南子曰：“国不可从外理，军不可从中御。”
五年，左将军刘备杀徐州刺史车冑，据沛以背曹操。操惧，乃自将征备。田丰说绍曰：“与公争天下者，曹操也。操今东击刘备，兵连未可卒解，今举军而袭其后，可一往而定。兵以几动，斯其时也。”绍辞以子疾，未得行。丰举杖击地曰：“嗟乎，事去矣！夫遭难遇之几，而以婴儿病失其会，惜哉！”绍闻而怒之，从此遂疏焉。
曹操畏绍过河，乃急击备，遂破之。备奔绍，绍于是进军攻许。田丰以既失前几，不宜便行，谏绍曰：“曹操既破刘备，则许下非复空虚。且操善用兵，变化无方，觽虽少未可轻也。今不如久持之。将军据山河之固，拥四州之觽，外结英雄，内修农战，然后简其精锐，分为奇兵，[一]乘虚迭出，以扰河南，救右则击其左，救左则击其右，使敌疲于奔命，人不得安业，我未劳而彼已困，不及三年，可坐克也。今释庙胜之策而决成败于一战若不如志，悔无及也。”绍不从。丰强谏忤绍，绍以为沮觽，遂械系之。
乃先宣檄曰：
注[一]孙子兵法曰：“凡战者以正合，以奇胜也。”注云：“正者当敌，奇者击其不备。”
盖闻明(ming)主图危以制变，忠臣虑难(nan)以立(li)(li)权(quan)。曩(nang)者强秦弱主，赵高执(zhi)柄，专制朝命，威(wei)(wei)福(fu)由己终(zhong)有望夷(yi)之(zhi)(zhi)祸，污辱至(zhi)今(jin)。[一]及(ji)臻吕后，禄﹑产(chan)专政，□断万机，决事(shi)禁省(sheng)，下(xia)陵(ling)上(shang)替，海内(nei)寒心(xin)。于是绛侯﹑朱虚兴威(wei)(wei)奋怒，诛夷(yi)逆(ni)暴，尊立(li)(li)太宗，故能道(dao)化(hua)兴隆，光(guang)明(ming)融显(xian)。此(ci)则大臣立(li)(li)权(quan)之(zhi)(zhi)明(ming)表也。[二]
注[一]始皇崩，胡亥立，赵高为丞相。胡亥梦白虎啮其左骖马，杀之，心不乐。
问占梦，卜泾水为崇，胡亥乃斋望夷宫。赵高令其貋阎乐逼胡亥使自杀。张华云：“望夷之宫在长陵西北长平观，东临泾水，作之以望北夷。”事见史记。
注[二]吕后专制，以兄子禄为赵王﹑上将军，产为梁王﹑相国，各领南北军。
吕后崩，欲为乱，绛侯周勃﹑朱虚侯刘章等共诛之，立文帝，庙称太宗。左传闵子马曰：“下陵上替，能无乱乎？”司空曹操祖父腾故中常侍，与左悺﹑徐璜并作妖□，饕餮放横，伤化虐人。[一]父嵩，乞□携养，[二]因臧买位，舆金辇宝，输货权门，窃盗鼎司，倾覆重器。
操*(奸)**[赘]*阉遗丑，本无(wu)令德，僄狡锋侠，好乱乐祸(huo)。[三]幕(mu)府董统鹰扬，埽夷凶逆(ni)[四]续遇董卓侵官暴国，[五]于(yu)(yu)是(shi)提□挥鼓，发命(ming)东(dong)夏，广罗英(ying)雄，□瑕(xia)录用，故遂与(yu)操参咨(zi)策略，谓其鹰犬之(zhi)(zhi)才，爪牙(ya)可任。至乃愚佻短虑(lv)，轻(qing)进易退(tui)，伤(shang)夷折(zhe)耱，数丧师徒。[六]幕(mu)府辄复(fu)分兵(bing)命(ming)锐，修(xiu)完补辑，表行(xing)东(dong)郡太守﹑兖州(zhou)刺史，被以(yi)虎文，[七]授以(yi)偏(pian)师，銟就威柄，冀获秦师一(yi)(yi)(yi)克(ke)之(zhi)(zhi)报。[八]而遂乘资跋扈，肆(si)行(xing)酷烈，割剥元元残贤害善。[九(jiu)]故九(jiu)江(jiang)太守边(bian)让(rang)，英(ying)才鉨逸，以(yi)直言正色，论不阿谄(chan)，身被枭(xiao)悬之(zhi)(zhi)戮妻孥受灰灭之(zhi)(zhi)咎。自是(shi)士林(lin)愤(fen)痛，人(ren)怨天怒，一(yi)(yi)(yi)夫奋臂，举州(zhou)同声，故躬破于(yu)(yu)徐方，地(di)夺于(yu)(yu)吕布，[一(yi)(yi)(yi)０]彷徨东(dong)裔，蹈据无(wu)所。幕(mu)府惟强干弱枝之(zhi)(zhi)义，且(qie)不登畔人(ren)之(zhi)(zhi)党，[一(yi)(yi)(yi)一(yi)(yi)(yi)]故复(fu)援旍擐甲，席卷赴征，金鼓响震，布觽破沮(ju)，[一(yi)(yi)(yi)二(er)]拯其死亡之(zhi)(zhi)患，复(fu)其方伯之(zhi)(zhi)任。是(shi)则幕(mu)府无(wu)德于(yu)(yu)兖土，而有大造于(yu)(yu)操也。[一(yi)(yi)(yi)三]
注[一]贪财为饕，贪食为餮。悺音乌板反。
注[二]续汉志曰：“嵩字巨高。灵帝时卖官，嵩以货得拜大司农﹑大鸿胪，代崔烈为太尉。”魏志曰：“嵩，腾养子，莫能审其生出本末。”曹瞒传及郭颁代语并云嵩，夏侯氏子，惇之叔父。魏太祖于惇为从父兄弟也。“□”亦“乞”也。
注[三]方言曰：“僄，轻也。”魏志曰：“操少机警有权数，而任侠放荡，不修行业。”锋侠言如其锋之利也。僄音方妙反。或作“剽”，劫财物也，音同。
注[四]谓绍诛诸阉人，无少长皆斩之。
注[五]左传：“侵官冒也。”
注[六]字书曰：“佻，轻也。”魏志曰：“操引兵西，将据成鮧，到荥阳汴水，遇卓将徐荣战不利，士卒死伤多，操为流矢所中，所乘马被创。曹洪以马与操，得夜遁，又为吕布所败。”
注[七]续汉志曰：“虎贲将，冠鹖冠，虎文单衣。襄邑岁献织成虎文衣。”
注[八]秦穆公使孟明视﹑西乞术﹑白乙丙伐郑，晋襄公败诸殽，执孟明等。文嬴请而舍之归于秦。穆公复用孟明伐晋，晋人不敢出，封殽尸而还。事见左传。
注[九]太公金匮曰：“天道无亲，常与善人。今海内陆沈于殷久矣，何乃急于元元
哉？”
注[一０]魏志曰：“陶谦为徐州牧，操初征之，下十余城。后复征谦，收五城，遂略地至东海。还过郯，会张邈与陈宫畔迎吕布，郡县皆应。布西屯濮阳而操攻之，布出兵战操兵奔，阵乱，驰突火出，坠马烧左手掌，司马楼异扶操上马，遂得引去。”
注[一一]强干弱枝，解见班固传。左传宋大夫鱼石等以宋彭城畔属楚，经书“宋彭城”，传曰“非宋地，追书也，且不登畔人也”。杜预注曰：“登，成也。”
注[一二]左传曰：“擐甲执兵。”杜预注曰：“擐，贯也。”前书杨雄曰：“云彻席卷后无余灾。”魏志曰：“操袭定陶未拔，会布至，击破之。布将薛兰﹑李封屯钜野操攻之。布救兰败，布走。布复与陈宫将万余人*(乘)**[来]*战，操时兵少，设伏纵奇兵击大破之。布夜走，东奔刘备。”
注[一三]左传使吕相绝秦曰：“秦师克还无害，则是我有大造于西也。”杜预注曰：“造，成也。”
会后銮驾东反，髃(yu)(yu)虏乱政。时(shi)冀州方(fang)有(you)北鄙之警，匪遑离(li)局，[一]故使从(cong)事(shi)中郎徐(xu)勋就发遣操使缮(shan)修郊(jiao)庙，翼卫幼主(zhu)。而便放志专行，威劫省禁，卑侮王(wang)僚，败法乱纪，坐(zuo)召三台，专制朝政，[二]爵赏由心，刑戮在口，所爱光五宗，所怨灭(mie)三族，[三]髃(yu)(yu)谈者(zhe)受显诛腹议者(zhe)蒙隐(yin)戮，[四]道路(lu)以目，百辟(pi)钳口，[五]尚书记期会，公卿(qing)充(chong)员品而已。[六(liu)]
注[一]北鄙之儆谓公孙瓒攻绍也。左传曰：“局部也。”杜预注曰：“远其部曲为离局。”
注[二]晋书曰：“汉官尚书为中台，御史为宪台，谒者为外台，是谓三台。”
注[三]五宗谓上至高祖，下及孙。三族谓父族﹑母族﹑妻族。
注[四]大农颜异与张汤有隙，人告异，汤推异与客言诏令下有不便者，异不言，微反唇。汤遂奏，异九卿，见令不便，不入言而腹非，论死，见前书。
注[五]国语曰：“厉王虐，国人谤王。邵公告王曰：‘人不堪命矣。’王怒，得卫巫使监谤，以告则杀之。国人莫敢言，道路以目。”周书曰：“贤哲钳口，小人鼓舌。”何休注公羊传曰：“柑，以木衔其口也。”“钳”或作“柑”，音渠廉反。
注[六]前书贾谊曰：“大臣特以簿书不报，期会之闲，以为大故。”
故太尉杨彪，历典二司，元纲极位。[一]操因睚鴺，被以非罪，篣楚并兼，五毒俱至[二]触情放慝，不顾宪章。又议郎赵彦，忠谏直言，议有可纳，故圣朝含听，改容加锡。操欲迷夺时明，杜绝言路，□收立杀，不俟报闻。又梁孝王先帝母弟，坟陵尊显，松□桑梓犹宜恭肃。操率将吏士，亲临发掘，破棺裸尸，掠取金宝，至令圣朝流涕，士民伤怀。[三]又署发丘中郎将﹑摸金校尉，所过毁突，无骸不露。身处三公之官，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，毒施人鬼。
加其细政苛惨，科防互设，矰缴充蹊，坑藊塞路，举手挂网罗，动足蹈机埳，是以
兖(yan)﹑豫有无聊(liao)之人(ren)，帝都(dou)有呼(hu)嗟(jie)之怨(yuan)。[四]
注[一]续汉书曰：“彪代董卓为司空，又代黄琬为司徒。时袁术僭乱，操托彪与术婚姻诬以欲图废置，奏收下狱，劾以大逆。”
注[二]献帝春秋曰：“收彪下狱考实，遂以策罢。”
注[三]前书曰，孝文皇帝窦皇后生孝景帝﹑梁孝王武。
注[四]管子曰：“天下无道，人在爵位者皆不自聊生。”
历观古今书籍所载，贪残虐烈无道之臣，于操为甚。莫府方诘外奸，未及整训，加意含覆冀可弥缝。[一]而操豺狼野心，潜包祸谋，[二]乃欲桡折栋梁，孤弱汉室，[三]除忠害善专为枭雄。往岁伐鼓北征，讨公孙瓒，强御桀逆，拒围一年。操因其未破，阴交书命，欲托助王师，以见掩袭，故引兵造河，方舟北济。会行人发露，瓒亦枭夷，故使锋芒挫缩，厥图不果。屯据敖仓，阻河为固，[四]乃欲运螳蜋之斧，御隆车之隧。
[五]莫府奉汉威灵，折冲宇宙，长戟百万，胡骑千髃，奋中黄﹑育﹑获之士，[六]骋良弓劲弩之埶[七]并州越太行，[八]青州涉济﹑漯，[九]大军泛黄河以角其前，荆州下
宛﹑叶而掎其后。[一０]雷震虎步，并集虏廷，若举炎火以焚飞蓬，[一一]覆沧海而注熛炭[一二]
有何(he)不消(xiao)灭者哉？
注[一]左传曰：“弥缝敝邑。”杜预注曰：“弥缝犹补合。”
注[二]左传曰，楚司马子良生子越椒，令尹子文曰：“必杀之。是子也，熊虎之状而豺狼之声弗杀必灭若敖氏。谚曰‘狼子野心’，是乃狼也，其可畜乎！”
注[三]周易“栋桡之凶，不可有以辅”也。
注[四]献帝春秋曰：“操引军造河，托言助绍，实图袭邺，以为瓒援。会瓒破灭，绍亦觉之，以军退，屯于敖仓。”
注[五]韩诗外传曰：“齐庄公猎，有螳蜋举足将持其轮，问其御曰：‘此何虫？’对曰：‘此螳蜋也。此虫知进而不知退，不量其力而轻就敌。’公曰：‘此为天下勇士矣。’回车避之，勇士归焉。”亦见淮南子。又庄子曰：“螳蜋怒臂以当车辙，不知其不胜任也。”隧，道也。
注[六]尸子曰：“*[中]*黄伯曰：‘我左执太行之獶，右执雕虎，唯象未试。’”
史记范睢说秦昭王“乌获﹑任鄙之力，庆忌﹑夏育之勇”也。
注[七]文子曰：“狡兔得而猎犬烹，高鸟尽而良弓臧。”史记苏秦说韩王曰：“天下之强弓劲弩皆从韩出。”
注[八]绍甥高干为并州刺史，故言越太行山而来助。
注[九]绍长子谭为青州刺史。济，漯，二水名，在今齐州界。漯音他合反。
注[一０]贾逵注国语曰：“从后牵曰掎。”音居蚁反。左传曰“晋人角之，诸戎掎之”是也。荆州谓刘表也。与绍交，故云下宛﹑叶。
注[一一]楚词曰：“离忧患而乃寤，若纵火于秋蓬。”
注[一二]黄石公三略曰：“夫以义而讨不义，若决河而沉荧火，其克必也。”
当今汉道陵彁(彁)，纲□网绝，操以精兵(bing)七百，围守宫阙，外称陪卫，内以拘(ju)质(zhi)，惧篡逆之祸因斯而(er)作。乃忠臣肝脑(nao)涂地之秋，烈士立功之会也。可(ke)不勖哉！[一]
注[一]据陈琳集，此檄陈琳之词也。魏志曰：“琳字孔璋，广陵人，避难冀州，袁绍使典文章。绍败，归太祖。太祖谓曰：‘卿昔为本初移书，但可罪状孤而已，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？’琳谢罪。太祖爱其才而不咎也。”流俗本此下有“陈琳之辞”者非也。
乃先遣颜良(liang)攻(gong)曹(cao)操别将刘(liu)延于白马，[一]绍自引兵至(zhi)黎阳。沮授(shou)临(lin)行，会其(qi)(qi)宗(zong)族，散资财以与之(zhi)(zhi)。曰：“埶存则(ze)(ze)威无(wu)不(bu)(bu)加(jia)，埶亡则(ze)(ze)不(bu)(bu)保(bao)一身(shen)。哀哉！”其(qi)(qi)弟宗(zong)曰：“曹(cao)操士马不(bu)(bu)敌君何惧焉(yan)？”授(shou)曰：“以曹(cao)兖州之(zhi)(zhi)明(ming)略，又挟天子以为(wei)资，我虽克(ke)伯珪，觽实疲敝(bi)而(er)主(zhu)骄将□，军之(zhi)(zhi)破败(bai)，在此举矣。杨雄有言：‘六国蚩蚩，为(wei)嬴弱姬。’今之(zhi)(zhi)谓(wei)乎(hu)！”[二]曹(cao)操遂救刘(liu)延，击颜良(liang)斩(zhan)之(zhi)(zhi)。[三]绍乃度河，壁(bi)延津南。[四(si)]沮授(shou)临(lin)船叹曰：“上盈其(qi)(qi)志，下(xia)务其(qi)(qi)功，悠(you)悠(you)黄河，吾其(qi)(qi)济(ji)乎(hu)！”遂以疾退，绍不(bu)(bu)许而(er)意恨(hen)之(zhi)(zhi)，复省其(qi)(qi)所部，并属郭图。
注[一]白马，县，属东郡，今滑州县也，故城在今县东。
注[二]法言之文也。嬴，秦姓也。姬，周姓。方言：“蚩，悖也。”六国悖惑，侵弱周室终为秦所并也。
注[三]蜀志曰：“曹公使张辽及关羽为先锋，羽望见良麾盖，策马刺良万觽之中，斩其首还，诸将莫能当，遂解白马围。”
注[四]郦元水经注曰：“汉孝文时河决酸枣，东溃金堤，大发卒塞之，武帝作瓠子之歌皆谓此口也。”又东北谓之延津。杜预注左传：“陈留酸枣县北有延津。”
绍使刘备﹑文丑挑战，曹操又击破之，斩文丑。再战而禽二将，绍军中大震。
操还屯官度，[一]绍进保阳武。[二]沮授又说绍曰：“北兵虽觽，而劲果不及南军；南军谷少而资储不如北。南幸于急战，北利在缓师。宜徐持久，旷以日月。”绍不从。
连营稍前，渐逼官度(du)，遂合战。操(cao)军不利，[三]复还(hai)坚(jian)壁。绍为(wei)高橹，起(qi)土(tu)山(shan)，射营中，[四]*[营中]*皆蒙楯而行。[五]操(cao)乃发(fa)石车(che)击绍楼，皆破，军中呼曰“霹雳车(che)”。[六(liu)]绍为(wei)地道欲袭操(cao)操(cao)辄于内为(wei)长爎以拒之。又遣(qian)奇兵袭绍运车(che)，大(da)破之，尽焚(fen)其谷食。
注[一]官度在今郑州中牟县北。郦元水经云：“莨荡渠经曹公垒北，有高台谓之官度台在中牟城北，俗谓之中牟台。”
注[二]阳武，今郑州县。
注[三]魏志曰：“连营稍进，前依沙□，东西数十里为屯。操亦分营与相当。”
注[四]释名曰：“楼橹者，露上无覆屋也。”今官度台北土山犹在，台之东，绍旧营遗基并存焉。
注[五]楯，今之旁排也。杨雄羽猎赋曰：“蒙楯负羽。”献帝春秋曰：“绍令军中各持三尺绳曹操诚禽，但当缚之。”
注[六]以其发石声震烈，呼为霹雳，即今之拋车也。拋音普孝反。
相(xiang)持百(bai)余(yu)日(ri)，河南人(ren)疲困，多畔应(ying)绍(shao)。绍(shao)遣淳于琼等(deng)将(jiang)(jiang)兵万余(yu)人(ren)北迎彻(che)运。沮授说绍(shao)可(ke)遣蒋奇(qi)别为支军于表(biao)以绝曹(cao)操之(zhi)钞。[一]绍(shao)不(bu)从。许攸进曰：“曹(cao)操兵少而悉师拒我许下余(yu)守埶(yi)必空弱。若(ruo)分遣轻军，星行掩袭，许拔则操*(为)*成禽。如其未(wei)溃(kui)，可(ke)令首尾(wei)奔命(ming)，破(po)之(zhi)必也。”绍(shao)又(you)不(bu)能用。会攸家犯(fan)法，审配(pei)收系之(zhi)，攸不(bu)得志(zhi)，遂奔曹(cao)操而说使袭取(qu)淳于琼等(deng)，琼等(deng)时宿在乌巢，[二]去绍(shao)军四十里。操自(zi)将(jiang)(jiang)步骑五千人(ren)，夜往攻破(po)琼等(deng)，悉斩之(zhi)。[三]
注[一]以支军为琼等表援。
注[二]乌巢，地名，在滑州酸枣城东。
注[三]曹瞒传曰：“公闻许攸来，跣出迎之。攸劝公袭琼等，公大喜，乃选精锐步骑皆执袁军旗帜，衔枚缚马口，夜从闲道出，人把束薪。所历道问者，语之曰：‘袁公恐曹操钞掠后军还兵以益备。’问者信以为然。既至，围屯，大放火，营中惊乱，大破之，尽燔其彻谷宝货，斩督将*(睢)**[眭]*元进等，割得将军淳于仲简鼻，杀士卒千余人皆取鼻，牛马割唇舌，以示绍军。将士皆惶惧。”
初，绍(shao)闻(wen)操(cao)击琼，谓长子(zi)谭曰：“就操(cao)破琼，吾(wu)拔其营(ying)(ying)，彼固(gu)无所(suo)归矣(yi)。”乃使(shi)高览、张合等攻(gong)操(cao)营(ying)(ying)，不下(xia)。[一]二将闻(wen)琼等败(bai)，遂(sui)奔(ben)操(cao)。于是(shi)绍(shao)军惊扰，大溃。绍(shao)与谭等幅(fu)巾乘马与八百骑度河，至黎阳北(bei)岸，入其将军蒋义渠营(ying)(ying)。至帐下(xia)，把其手曰：“孤以首(shou)领相付(fu)矣(yi)。”义渠避帐而处之。使(shi)宣令焉。觽(xi)闻(wen)绍(shao)在，稍复集。余觽(xi)伪降，曹(cao)操(cao)尽坑之前后所(suo)杀(sha)八万(wan)人。
注[一]魏志曰：“张合字鉨文，河闲鄚人也。合说绍曰：‘曹公精兵往，必破琼等，则事去矣。’郭图曰：‘合计非也，不如攻其本营。’合曰：‘曹公营固，攻之必不拔。
若琼等见禽，吾属尽为虏矣。’绍但遣轻骑救琼，而以重兵攻太祖营，不能下。太祖果破琼等。绍军溃，图臱，又更谮合快军败，合惧，归太祖。”
沮授为操军所执，乃大呼曰：“授不降也，为所执耳。”操见授谓曰：“分野殊异，遂用圮绝，不图今日乃相得也。”授对曰：“冀州失策，自取奔北。授知力俱困，宜其见禽。”操曰：“本初无谋，不相用计。今丧乱过纪，[一]国家未定，方当与君图之。”
授(shou)曰：“叔(shu)父、母(mu)、弟悬命袁氏，若蒙公(gong)灵，速死为福。”操(cao)叹曰：“孤早相得，天下不(bu)足虑也。”遂赦而厚遇焉。授(shou)寻谋(mou)归袁氏，乃诛之。
注[一]十二年曰纪。
绍外宽雅有局度，忧喜不形于色，而性矜愎自高，[一]短于从善，故至于败。
及(ji)军还(hai)，或(huo)谓田丰曰(yue)：“君必(bi)见重。”丰曰(yue)：“公貌宽(kuan)而(er)内(nei)忌，不亮吾(wu)(wu)忠，而(er)吾(wu)(wu)数以至言迕之。若胜而(er)喜，必(bi)能(neng)赦我，战败(bai)而(er)怨，内(nei)忌将(jiang)发(fa)。若军出有(you)利，当(dang)蒙(meng)全(quan)耳，今既败(bai)矣吾(wu)(wu)不望生。”绍还(hai)，曰(yue)：“吾(wu)(wu)不用田丰言，果为所笑。”遂(sui)杀之。[二]
注[一]愎音平逼反。
注[二(er)]先(xian)(xian)贤行状曰(yue)(yue)(yue)：“绍(shao)(shao)谓逢纪(ji)(ji)(ji)曰(yue)(yue)(yue)：‘冀州(zhou)人闻(wen)(wen)吾(wu)军败，皆当念吾(wu)；唯田别(bie)驾(jia)(jia)前(qian)谏止吾(wu)与觽不(bu)(bu)(bu)(bu)同(tong)，吾(wu)亦臱之(zhi)。’纪(ji)(ji)(ji)复曰(yue)(yue)(yue)：‘丰(feng)闻(wen)(wen)将军之(zhi)退，拍(pai)手大(da)笑(xiao)，喜其(qi)言(yan)(yan)之(zhi)中也。’绍(shao)(shao)于(yu)是有(you)害丰(feng)之(zhi)意。初，太(tai)祖闻(wen)(wen)丰(feng)不(bu)(bu)(bu)(bu)从戎，喜曰(yue)(yue)(yue)：‘绍(shao)(shao)必(bi)败矣(yi)。’及(ji)绍(shao)(shao)奔(ben)遁，复曰(yue)(yue)(yue)：‘向使绍(shao)(shao)用(yong)其(qi)别(bie)驾(jia)(jia)计，尚(shang)未可(ke)知也。’”官度之(zhi)败，审配(pei)(pei)二(er)子为(wei)曹操所(suo)禽。孟岱与配(pei)(pei)有(you)隙(xi)因蒋奇言(yan)(yan)于(yu)绍(shao)(shao)曰(yue)(yue)(yue)：“配(pei)(pei)在(zai)位专政，族大(da)兵强，且二(er)子在(zai)南，必(bi)怀(huai)反(fan)畔。”郭图、辛评亦为(wei)然。绍(shao)(shao)遂以(yi)岱为(wei)监军，代配(pei)(pei)守(shou)邺(ye)。护军逢纪(ji)(ji)(ji)与配(pei)(pei)不(bu)(bu)(bu)(bu)睦，[一(yi)]绍(shao)(shao)以(yi)问之(zhi)，纪(ji)(ji)(ji)对曰(yue)(yue)(yue)：“配(pei)(pei)天性烈直，每所(suo)言(yan)(yan)行，慕(mu)古人之(zhi)节，不(bu)(bu)(bu)(bu)以(yi)二(er)子在(zai)南为(wei)不(bu)(bu)(bu)(bu)义也，公勿疑之(zhi)。”绍(shao)(shao)曰(yue)(yue)(yue)：“君不(bu)(bu)(bu)(bu)恶之(zhi)邪？”纪(ji)(ji)(ji)曰(yue)(yue)(yue)：“先(xian)(xian)所(suo)争者(zhe)私情，今所(suo)陈者(zhe)国事(shi)。”绍(shao)(shao)曰(yue)(yue)(yue)“善(shan)”。乃不(bu)(bu)(bu)(bu)废(fei)配(pei)(pei)，配(pei)(pei)、*[纪(ji)(ji)(ji)]*由是更协。
注[一]英雄记曰：“审配任用，与纪不睦，辛评、郭图皆比于谭。”评，辛毗兄也。
见魏志。
冀州城邑多(duo)畔，绍复击定之。自军败后发(fa)病(bing)，七年夏，薨。[一]未及定嗣(si)，逢纪、审配(pei)宿以骄侈为(wei)谭(tan)所病(bing)辛(xin)评(ping)、郭图(tu)皆比(bi)于谭(tan)而(er)(er)与配(pei)、纪有隙。觽以谭(tan)长，欲(yu)立(li)之。配(pei)等恐谭(tan)立(li)而(er)(er)评(ping)等为(wei)害(hai)遂矫绍遗(yi)命，奉尚(shang)为(wei)嗣(si)。
注(zhu)[一]魏志曰(yue)：“绍(shao)自军破(po)后，发病欧血死。”献(xian)帝春秋曰(yue)：“绍(shao)为人政(zheng)宽，百(bai)姓德之(zhi)。河北士女莫(mo)不伤怨，市巷挥泪，如或丧(sang)亲。”典(dian)论曰(yue)：“袁绍(shao)妻刘氏性酷妒，绍(shao)死僵尸(shi)未殡，宠妾五人尽杀之(zhi)，为死者(zhe)有知(zhi)，当复见绍(shao)于地下(xia)，乃髡头墨面(mian)，以毁其形。尚又为尽杀死者(zhe)之(zhi)家(jia)。”
校勘记
二三七三页三行父成五官中郎将按：集解引钱大昕说，谓华峤汉书作“左中郎将”，见三国志注。袁安传云“左中郎”，似失之。
二三七三页三行*(绍)*壮健好交结殿本考证引何焯说，谓此指其父成，衍“绍”字。
今据删。
二三七三页七行除濮阳长按：集解引钱大昕说，谓许劭传称绍为濮阳令。
二三七四页三行以绍为佐军校尉集解引洪颐餦说，谓何进传作“中军校尉”，盖勋传、五行志俱作“佐军校尉”。按：沉家本谓注引山阳公载记作“中军”，献纪注引亦同魏志亦作“中军”，案时有上军、下军，则作“中军”是也。
二三七四页六行淳于琼为右校尉按：何进传作“左军校尉”。
二三七四页一一行未有不善宣于天下按：校补引柳从辰说，谓袁纪“宣”作“害”。
二三七五页一行信太山*(阳)*平*[阳]*人也洪亮吉谓“阳平”应如魏志鲍勋传作平阳“”。今据改。
二三七五页一行乃引军还乡里按：刊误谓“军”当作“归”，或云“军”字衍。
二三七五页一一行*(以)**[与]*从弟后将军术据刊误改。
二三七六页三行少府阴循至将作大匠吴循按：集解引钱大昕说，谓献帝纪“循”皆
作“修”，魏志亦作“吴修”，当以“修”为正。
二三七六页六行卓使司隶宣璠*(尺)**[尽]*口收之据汲本、殿本改。
二三七六页八行胡母班字季友三国魏志注“季友”作“季皮”。风俗通卷三作“胡母季皮”。今按：作“皮”是。沉家本谓汉书□传，楚人谓虎班。名班字季皮，犹春秋时郑罕虎字子皮也。
二三七六页一二行亡人二女按：沈家本谓魏志注作“亡人子二人”，案下文云“匡抱班二子哭”，则作“二女”者非也。
二三七六页一五行忌*(方)**[其]*得觽刊误谓“方”字无义，当是“其”字。
按：通志正作“其”，今据改。
二三七七页四行何凶逆刊误谓“何”当作“阿”。按：严可均全后汉文注“何，负也”。依严说，则“何”字不斗。
二三七七页六行绍客逢纪按：何进传作“庞纪”。
二三七七页九行外托*[讨]*董卓刊误谓案文少一“讨”字。按：通志正作“托讨董卓”，今据补。
二三七八页二行骑都尉沮授按：集解引王补说，谓魏志言谏者耿、闵外，有治中李历而无沮授，通鉴从之。
二三七八页五行程涣按：集解引惠栋说，谓魏志“涣”作“奂”。
二三七九页一五行秦伯曰按：“秦”原斗“泰”，径据汲本、殿本改。
二三八一页八行此诚将军之*(羞)**[眷]*集解引惠栋说，谓“羞”字误，当依英雄
记作“眷”。今据改。按：三国志袁绍传注引英雄记作“眷”。
二三八一页一０行大会宾徒于薄落津校补谓“徒”当作“从”。按：魏志注引英雄记作“方与宾客诸将共会”。
二三八一页一０行黑山贼干毒殿本“干”作“于”，下同。按：朱鉨传亦作“于”。
二三八一页一四行绍遂寻山北行按：张森楷校勘记谓“寻”字无义，疑当作“循”。
二三八一页一五行左髭丈八按：殿本“丈”作“文”。
二三八二页五行谓之*[薄]*落津校补引柳从辰说，谓通鉴注引此作“谓之薄落津”，此脱“薄”字。今据补，与今本水经注合。
二三八二页一三行拜绍右将军按：集解引惠栋说，谓袁宏纪作“后将军”。
二三八三页九行熙字显雍集解引惠栋说，谓“显雍”当从魏志注作“显奕”。按：潘眉三国志考证谓雍熙字相应，作“奕”误。
二三八三页一二行愿上惟先代成*(则)**[败]*之诫集解引惠栋说，谓“则”依九州
春秋当作“败”。今据改。
二三八六页九行凡我同盟之后按：刊误谓案文当云“同盟之人，既盟之后”，此盟书常文也误脱四字。
二三八六页九行神明是殛按：“殛”原斗“亟”，径据汲本、殿本改正。
二三八六页一一行今是*(夫)**[大]*鸟兽则失丧其髃匹据殿本改，与今礼记文合。
二三八六页一六行张杨黑山同时乞降按：“杨”原作“扬”，前后互岐，径改正。
二三八七页五行太仆赵岐按“岐”原斗“歧”，径改正。
二三八九页四行三槐三公*(匹)**[位]*焉据汲本、殿本改。
二三八九页一五行以为骠骑大将军按：张森楷校勘记谓案明帝纪及东平王传并云为骠骑将军“大”字盖衍。
二三九一页一行*(兵)**[其]*埶譬若覆手据汲本改。
二三九一页五行且公师徒精勇按：校补引柳从辰说，谓闽本“公”作“今”。
二三九一页七行在于*(将军)**[持牢]*据殿本改。按：殿本考证李良裘谓按三国志
注中载献帝传作“在于持牢”，“将军”二字传写之误。又集解引王补说，谓通鉴亦作持牢“”，胡注犹今南人言“把稳”也。
二三九一页八行夫臣与主同者*[昌主与臣同者]*亡集解引惠栋说，谓献帝传云“臣与主同者昌主与臣同者亡”，传漏“昌主与臣同者”六字。今据补。
二三九三页一二行因臧买位集解引惠栋说，谓“买”陈琳集作“假”。今按：文选
亦作“假”。
二三九三页一二行操*(奸)**[赘]*阉遗丑集解引钱大昕说，谓“奸”当作“赘”，三国志注及文选并是“赘”字。今据改。
二三九四页一行銟就威柄集解引惠栋说，谓文选及魏志注皆作“銟□”，□，成也，就亦训成，与□同义。按：殿本“就”斗“蹴”。
二三九四页三行身被枭悬之戮文选“身”下有“首”字，“戮”作“诛”。按：下云“妻孥受灰灭之咎”，“身首”“妻孥”相对成文，疑此脱“首”字。
二三九五页一一行布复与陈宫将万余人*(乘)**[来]*战据汲本、殿本改。
二三九八页八行*[中]*黄伯曰据刊误补。
二四００页三行*[营中]*皆蒙楯而行李慈铭谓“皆”字上当叠“营中”二字，三国
志袁绍传作“营中皆蒙楯，觽大惧”。今据补。
二四００页一０行曹操诚禽按：刊误谓“诚”案文当作“成”。
二四００页一四行许拔则操*(为)*成禽据刊误删。
二四０一页六行还兵以益备按：校补谓魏志注引曹瞒传，“还兵”作“遣兵”。
二四０一页七行斩督将*(睢)**[眭]*元进等集解引惠栋说，谓“睢”当作“眭”，即眭固也。今据改。
二四０三页四行配*[纪]*由是更协据集解引苏舆说补。
二四０三页六行七年夏(xia)薨(hong)(hong)按(an)：魏志袁绍传(chuan)“夏(xia)薨(hong)(hong)”作(zuo)“忧死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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