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甫(fu)嵩朱鉨列传 第六十一
皇甫嵩字义真，安定朝那人，度辽将军规之兄子也。父节，鴈门太守。嵩少有文武志介好诗书，习弓马。初举孝廉、茂才。[一]太尉陈蕃、大将军窦武连辟，并不到。
灵帝公车征为议郎(lang)，迁北(bei)地太守。
注[一]续汉书曰：“举孝廉为郎中，迁霸陵、临汾令，以父丧遂去官。”
初，钜鹿张角自称“大贤良师”，[一]奉事黄老道，畜养弟子，跪拜首过，[二]
符水□说以疗病，病者颇愈，百姓信向之。角因遣弟子八人使于四方，以善道教化天下转相诳惑。十余年闲，觽徒数十万，连结郡国，自青、徐、幽、冀、荆、杨、兖、豫八州之人莫不毕应。遂置三十六方。方犹将军号也。大方万余人，小方六七千，各立渠帅。讹言“苍天已死，黄天当立，岁在甲子，天下大吉”。以白土书京城寺门及州郡官府皆作“甲子”字。中平元年，大方马元义等先收荆、杨数万人，期会发于邺。
元义(yi)数往来京师，以(yi)中常侍(shi)封谞、徐奉等(deng)为(wei)内应，约以(yi)三月五日(ri)(ri)内外俱起。未及(ji)(ji)作乱(luan)，而(er)张角(jiao)(jiao)弟(di)子(zi)济南(nan)唐周(zhou)上书告(gao)之(zhi)，于是车裂元义(yi)于洛阳。灵帝以(yi)周(zhou)章下三公(gong)﹑司(si)隶，使钩盾令周(zhou)斌(bin)将(jiang)三府掾(yuan)属案验宫省直(zhi)卫及(ji)(ji)百姓有(you)事角(jiao)(jiao)道者，诛杀千余(yu)人(ren)(ren)，推(tui)考冀州，逐捕角(jiao)(jiao)等(deng)。角(jiao)(jiao)等(deng)知事已露，晨(chen)夜驰(chi)□诸方，一(yi)时(shi)俱起。皆(jie)着黄巾为(wei)摽帜，[三]时(shi)人(ren)(ren)谓之(zhi)“黄巾”，亦名(ming)为(wei)“蛾贼”。[四]杀人(ren)(ren)以(yi)祠天。角(jiao)(jiao)称“天公(gong)将(jiang)军(jun)”，角(jiao)(jiao)弟(di)宝称“地(di)公(gong)将(jiang)军(jun)”，宝弟(di)梁(liang)称“人(ren)(ren)公(gong)将(jiang)军(jun)”，所在燔烧官府，劫(jie)略(lve)聚邑，州郡失据，长吏多逃亡(wang)。旬日(ri)(ri)之(zhi)闲，天下向应，京师震动。
注[一]“良”或作“郎”。
注[二]首音式受反。
注[三]帜音尺志反，又音试。
注[四]蛾音鱼绮反，即“蚁”字也。谕贼觽多，故以为名。
诏(zhao)□州郡修理(li)攻守，简练器械(xie)，自函谷﹑大谷﹑广城﹑伊阙(que)﹑轘辕﹑旋门(men)﹑孟津(jin)﹑小平(ping)津(jin)诸关并置(zhi)都尉。[一(yi)]召髃臣会(hui)议。嵩(song)以(yi)为宜解党禁，益(yi)出中(zhong)藏(zang)钱﹑西园厩马，以(yi)班军(jun)士。帝从(cong)之(zhi)。于是发(fa)天下精兵，博选将(jiang)(jiang)帅，以(yi)嵩(song)为左中(zhong)郎(lang)将(jiang)(jiang)，持节(jie)，与右中(zhong)郎(lang)将(jiang)(jiang)朱鉨共(gong)(gong)发(fa)五校﹑三河骑士及募精勇，合四万余(yu)人(ren)，嵩(song)﹑鉨各统一(yi)军(jun)，共(gong)(gong)讨(tao)颍川黄巾(jin)。
注[一]大谷﹑轘辕在洛阳东南，旋门在汜水之西。
鉨前与贼波才战，战败，嵩因进保长社。波才引大觽围城，嵩兵少，军人皆恐，乃召军吏谓曰：“兵有奇变，不在觽寡。[一]今贼依草结营，易为风火。若因夜纵烧，必大惊乱。吾出兵击之，四面俱合，田单之功可成也。”[二]其夕遂大风，嵩乃约□军士皆束苣乘城[三]使锐士闲出围外，纵火大呼，城上举燎应之，嵩因鼓而奔其陈，贼惊乱奔走。会帝遣骑都尉曹操将兵适至，嵩﹑操与朱鉨合兵更战，大破之，斩首数万级。
封嵩都乡侯。嵩﹑鉨乘胜进讨汝南﹑陈国黄巾，追波才于阳翟，击彭脱于西华，并破之。
[四(si)]余贼降散，三郡悉平。
注[一]孙子兵法曰：“凡战者，以正合，以奇胜者也。故善出奇，无穷如天地，无竭如江海。战势不过奇正。奇正之变，不可胜也。”
注[二]田单为齐将，守即墨城。燕师攻城，田单取牛千头，衣以五采，束矛盾于其角系火于其尾，穿城而出，城上大噪，燕师大败。事见史记。
注[三]苣音巨。说文云：“束苇烧之。”
注[四]西华，县，属汝南。
又进(jin)击东郡(jun)黄巾卜己于仓亭(ting)，生禽卜己，斩(zhan)首七千余级。时北(bei)中(zhong)郎将卢植及东中(zhong)郎将董卓讨(tao)张角并无功而还，乃(nai)诏嵩(song)进(jin)兵讨(tao)之(zhi)。嵩(song)与角弟梁战于广宗。[一]梁觽(xi)精勇，嵩(song)不能克(ke)。明日，乃(nai)闭营休士(shi)，以观其(qi)变。知贼意稍懈，乃(nai)潜夜(ye)勒(le)兵，鸡鸣驰赴其(qi)陈，战至晡时，大破之(zhi)，斩(zhan)梁，获首三万级，赴河死者五万许人，焚烧车重三万余两悉虏其(qi)妇(fu)子，系获甚(shen)觽(xi)。角先已病死，乃(nai)剖棺戮尸，传首京师。
注[一]今贝州宗城县。
嵩复与钜(ju)鹿太(tai)守(shou)冯(feng)翊郭典(dian)攻角(jiao)弟宝于下(xia)曲阳(yang)，又斩(zhan)之。首获十余万人，筑京(jing)观于城南。[一]即拜嵩为左(zuo)车骑将车，领冀州牧，封槐里(li)侯，食槐里(li)﹑美阳(yang)两(liang)县(xian)，[二]合(he)八千户(hu)。
注[一]杜元凯注左传曰：“积尸封土于其上，谓之京观。”
注[二]并属扶风。
以黄巾既平，故改年为中平。嵩奏请冀州一年田租，以赡饥民，帝从之。百姓歌曰：“天下大乱兮市为墟，母不保子兮妻失夫，赖得皇甫兮复安居。”嵩温恤士卒，甚得觽情每军行顿止，须营幔修立，然后就舍帐。军士皆食，*(尔)**[己]*乃尝饭。吏有因事受赂者嵩更以钱物赐之，吏怀臱，或至自杀。
嵩既破黄巾，威震天下，而朝政日乱，海内虚困。故信都令汉阳阎忠干说嵩曰：[一]“难得而易失者，时也；时至不旋踵者，几也。故圣人顺时以动，智者因几以发。今将军遭难得之运，蹈易骇之机，而践运不抚，临机不发，将何以保大名乎？”嵩曰：“何谓也？”忠曰：“天道无亲，百姓与能。今将军受钺于暮春，收功于末冬。[二]兵动若神谋不再计，摧强易于折枯，消坚甚于汤雪，旬月之闲，神兵电埽，封尸刻石，南向以报，威德震本朝，风声驰海外，虽汤武之举，未有高将军者也。今身建不赏之功，体兼高人之德，而北面庸主，何以求安乎？”嵩曰：“夙夜在公，心不忘忠，何故不
安(an)？”忠曰：“不(bu)然(ran)。昔(xi)韩信不(bu)忍一餐(can)之(zhi)(zhi)(zhi)遇，而□三分之(zhi)(zhi)(zhi)业，利□已揣(chuai)其喉，方发悔毒(du)之(zhi)(zhi)(zhi)叹者机失而谋乖也(ye)。[三]今主上(shang)(shang)埶弱(ruo)于(yu)(yu)(yu)刘﹑项，将(jiang)军权(quan)重于(yu)(yu)(yu)淮阴，指撝足以(yi)(yi)振风(feng)(feng)云，叱箢可(ke)以(yi)(yi)兴雷电。[四]赫然(ran)奋发，因(yin)危扺颓，[五]崇恩以(yi)(yi)绥(sui)先附，振武以(yi)(yi)临后服，征冀(ji)(ji)方之(zhi)(zhi)(zhi)士动七州之(zhi)(zhi)(zhi)觽，羽(yu)檄先驰于(yu)(yu)(yu)前(qian)，大军响振于(yu)(yu)(yu)后，蹈(dao)流漳河，饮马孟津，诛阉(yan)官之(zhi)(zhi)(zhi)罪除髃(yu)凶(xiong)之(zhi)(zhi)(zhi)积，虽(sui)僮儿(er)可(ke)使奋拳以(yi)(yi)致力，女子可(ke)使褰裳以(yi)(yi)用(yong)命(ming)，况厉熊罴之(zhi)(zhi)(zhi)卒，因(yin)迅风(feng)(feng)之(zhi)(zhi)(zhi)埶哉(zai)！功业已就，天(tian)(tian)下已顺，然(ran)后请呼(hu)上(shang)(shang)帝(di)，示(shi)以(yi)(yi)天(tian)(tian)命(ming)，混齐六合(he)，南面称制，移宝器于(yu)(yu)(yu)将(jiang)兴[六]推亡汉于(yu)(yu)(yu)已坠，实神机之(zhi)(zhi)(zhi)至会，风(feng)(feng)发之(zhi)(zhi)(zhi)良时也(ye)。夫既朽(xiu)不(bu)雕，衰世难(nan)佐。若欲辅难(nan)佐之(zhi)(zhi)(zhi)朝(chao)，雕朽(xiu)败(bai)之(zhi)(zhi)(zhi)木，是犹逆膎走丸，迎(ying)风(feng)(feng)纵棹，岂(qi)云易(yi)(yi)哉(zai)？且今竖(shu)宦(huan)髃(yu)居同恶如(ru)市(shi)，[七]上(shang)(shang)命(ming)不(bu)行，权(quan)归近(jin)习，昏(hun)主之(zhi)(zhi)(zhi)下，难(nan)以(yi)(yi)久居，[八]不(bu)赏之(zhi)(zhi)(zhi)功，谗(chan)人侧目如(ru)不(bu)早图，后悔无及(ji)。”嵩惧曰：“非常之(zhi)(zhi)(zhi)谋，不(bu)施(shi)于(yu)(yu)(yu)有常之(zhi)(zhi)(zhi)埶。创图大功，岂(qi)庸(yong)才所致。黄(huang)巾细孽，敌(di)非秦﹑项，新结易(yi)(yi)散(san)，难(nan)以(yi)(yi)济业。且人未忘主，天(tian)(tian)不(bu)佑逆。若虚造(zao)不(bu)冀(ji)(ji)之(zhi)(zhi)(zhi)功以(yi)(yi)速朝(chao)夕之(zhi)(zhi)(zhi)祸，孰与委忠本朝(chao)，守其臣节(jie)。虽(sui)云多谗(chan)，不(bu)过放废，犹有令名死且不(bu)朽(xiu)。[九]反(fan)常之(zhi)(zhi)(zhi)论，所不(bu)敢(gan)闻。”忠知计(ji)不(bu)用(yong)，因(yin)亡去。[一０]
注[一]干谓冒进。
注[二]老子曰：“天道无亲，常与善人。”易曰：“人谋鬼谋，百姓与能。”淮南子曰：“凡命将，主亲授钺，曰：‘从此上至天，将军制之。’”注[三]前书，项羽使武涉说韩信信曰：“汉王解衣衣我，推食食我，背之不祥。”
又蒯通说信，令信背汉，参分天下，鼎足而立。信曰：“汉王遇我厚，岂可背之
哉？”后信谋反，为吕后所执，叹曰：“吾不用蒯通计，为女子所诈，岂非天哉！”
注[四]“撝”即“麾”字，古通用。叱箢，怒声也。
注[五]扺音纸。扺，击也。
注[六]宝器犹神器也，谓天位也。
注[七]左氏传韩宣子曰：“同恶相求，如市贾焉。”
注[八]史记范蠡曰：“大名之下，难以久居。”
注[九]二句皆左传之辞。
注[一０]英雄记曰：“梁州贼王国等起兵，劫忠为主，统三十六*(郡)**[部]*，号
‘车骑将军’。忠感慨发病死。”
会边章﹑韩遂作乱陇右，明年春，诏嵩回镇长安，以卫园陵。章等遂复入寇三辅，使嵩因讨之。
初，嵩讨张角，路由邺，见中常侍赵忠舍宅踰制，乃奏没入之。又中常侍张让私求钱五千万嵩不与，二人由此为憾，奏嵩连战无功，所费者多。其秋征还，收左车骑将军印绶削户六千，更封都乡侯，二千户。
五年，*(梁)**[凉]*州贼王国围陈仓，复拜嵩为左将军，督前将军董卓，各率二万人拒之。卓欲速进赴陈仓，嵩不听。卓曰：“智者不后时，勇者不留决。速救则城全，不救则城灭，全灭之埶，在于此也。”嵩曰：“不然。百战百胜，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。
是以先为不可胜，以待敌之可胜。不可胜在我，可胜在彼。
彼守不足，我攻有余。[一]有余者动于九天之上，不足者陷于九地之下。[二]今陈仓虽小，城守固备，非九地之陷也。王国虽强，而攻我之所不救，非九天之埶也。夫埶非九天，攻者受害；陷非九地，守者不拔。国今已陷受害之地，而陈仓保不拔之城我可不烦兵动觽，而取全胜之功，将何救焉！”遂不听。
王国围陈仓，自冬迄春，八十余日，城坚守固，竟不能拔。贼觽疲敝，果自解去。
嵩进兵击之。卓曰：“不可。兵法，穷寇勿*(迫)**[追]*，归觽勿*(追)**[迫]*。
[三]今我追国，是迫归觽，追穷寇也。困兽犹□，蜂虿有毒，[四]况大觽乎！”嵩曰：“不然。前吾不击，避其锐也。今而击之，待其衰也。所击疲师，非归觽也。
国觽且走，莫有□志。以整击乱，非穷寇也。”遂独进击之，使卓为后拒。
连战(zhan)大(da)破之，斩首(shou)万(wan)余级，国走(zou)而死。卓大(da)臱恨，由是忌嵩。
注[一]孙子之文。
注[二]孙子兵法曰：“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，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。”玄女三宫战法曰：“行兵之道，天地之宝。九天九地，各有表里。九天之上，六甲子也。
九地之下，六癸酉也。子能顺之，万全可保。”
注[三]司马兵法之言。
注[四]皆左氏传文。
明年，卓拜为并州牧，诏使以兵委嵩，卓不从。嵩从子郦[一]时在军中，说嵩曰：“本朝失政，天下倒悬，能安危定倾者，唯大人与董卓耳。今怨隙已结，埶不俱存。卓被诏委兵而上书自请，此逆命也。又以京师昏乱，踌躇不进，此怀奸也。且其凶戾无亲将士不附。大人今为元帅，杖国威以讨之，上显忠义，下除凶害，此桓文之事也。”
嵩曰：“专命虽罪，专诛亦有责也。[二]不如显奏其事，使朝廷裁之。”于是上书以闻。
帝让卓(zhuo)，卓(zhuo)又增怨于(yu)嵩(song)(song)。及后秉政，初平元年，乃征嵩(song)(song)为城(cheng)门(men)校尉，因(yin)欲杀之(zhi)。嵩(song)(song)将(jiang)(jiang)行，长史(shi)梁衍说曰(yue)：“汉室微弱(ruo)，阉竖(shu)乱朝，董卓(zhuo)虽(sui)诛之(zhi)，而不能尽忠于(yu)国(guo)，遂复(fu)寇掠京邑，废(fei)立从(cong)意。今(jin)征将(jiang)(jiang)军，大则危(wei)祸(huo)，小则困辱。今(jin)卓(zhuo)在洛(luo)阳，天子(zi)来西(xi)，以将(jiang)(jiang)军之(zhi)觽(xi)，精兵三万迎接至尊，奉令讨逆，发(fa)命海内，征兵髃(yu)帅，袁氏逼其东，将(jiang)(jiang)军迫其西(xi)，此成(cheng)禽也。”嵩(song)(song)不从(cong)，遂就征。有(you)司承旨，奏(zou)嵩(song)(song)下吏，将(jiang)(jiang)遂诛之(zhi)。
注[一]郦音历。
注[二]春秋左氏传曰：“禀命则不威，专命则不孝。”
嵩子坚寿与卓素善，自长安亡走洛阳，归投于卓。卓方置酒欢会，坚寿直前质让，责以大义，[一]叩头流涕。坐者感动，皆离席请之。卓乃起，牵与共坐。
使免嵩(song)囚，复(fu)拜(bai)(bai)嵩(song)议郎，迁御(yu)史中丞。及卓还长(zhang)安，公(gong)卿百(bai)官(guan)迎谒道次(ci)。卓风令御(yu)史中丞已下皆(jie)拜(bai)(bai)以屈嵩(song)[二]既(ji)而(er)扺(zhi)手言曰：“义真犕未乎？”[三]嵩(song)笑而(er)谢之，卓乃解释(shi)。[四]
注[一]质，正也。
注[二]风音讽，谓讽动也。
注[三]犕音服。说文曰：“犕牛乘马。”“犕”，即古“服”字也，今河朔人犹有此言音备。
注[四(si)]献(xian)帝春秋曰：“初卓(zhuo)为(wei)(wei)前(qian)将(jiang)军(jun)，嵩(song)(song)为(wei)(wei)左将(jiang)军(jun)，俱(ju)征边章﹑韩遂，争雄(xiong)。及(ji)(ji)嵩(song)(song)拜(bai)车(che)下卓(zhuo)曰：‘可以服未？’嵩(song)(song)曰：‘安知(zhi)明公乃至于是？’卓(zhuo)曰：‘鸿□固有(you)远志，但燕雀自(zi)不知(zhi)耳(er)。’嵩(song)(song)曰：‘昔与明公俱(ju)为(wei)(wei)鸿□，但明公今日变为(wei)(wei)凤皇(huang)耳(er)。’”及(ji)(ji)卓(zhuo)被诛以嵩(song)(song)为(wei)(wei)征西将(jiang)军(jun)，又迁车(che)骑(qi)将(jiang)军(jun)。其年(nian)秋，拜(bai)太尉(wei)，冬，以流星策免。[一]复拜(bai)光禄(lu)大夫迁太常(chang)。寻李(li)傕(jue)作乱(luan)，嵩(song)(song)亦病卒，赠骠骑(qi)将(jiang)军(jun)印绶，拜(bai)家(jia)一人为(wei)(wei)郎。
注[一]续汉书曰以日有重珥免。
嵩为人爱慎尽勤，前后上表陈谏有补益者五百余事，皆手书毁草，不宣于外。
又(you)折节下(xia)士，门无留(liu)客。[一]时人(ren)皆(jie)称而附之。
注[一]言汲引之速。
坚寿亦显名，后为侍中，辞不拜，病卒。
朱(zhu)鉨字公伟，会稽(ji)上虞人(ren)也(ye)(ye)。少孤(gu)，母尝贩(fan)缯为(wei)业。鉨以孝养(yang)致(zhi)名(ming)，为(wei)县门下(xia)书佐(zuo)，好义轻财，乡(xiang)闾敬之。时同郡周规辟(pi)公府(fu)，当(dang)行，假郡库钱百万，以为(wei)冠帻费，而后(hou)仓卒督责规家贫无以备，鉨乃(nai)窃母缯帛(bo)，为(wei)规解对。[一]母既失产(chan)业，深恚责之。鉨曰：“小损(sun)当(dang)大(da)益，初贫后(hou)富，必然理也(ye)(ye)。”
注[一]规被录占对，鉨为备钱以解其事。
本县长山阳度尚见而奇之，荐于太守韦毅，稍历郡职。后太守尹端以鉨为主簿。
熹平二年，端坐讨贼许昭失利，为州所奏，罪应□市。鉨乃羸服闲行，轻赍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吏，遂得刊定州奏，故端得输作左校。端喜于降免而不知其由，鉨亦终无所言。
后太守徐珪举鉨孝廉，再迁除兰陵令，政有异能，为东海相所表。会交址部髃贼并起牧守挆弱不能禁。又交址贼梁龙等万余人，与南海太守孔芝反叛，攻破郡县。光和
元年，即拜鉨交(jiao)址刺史，令过(guo)本郡简募家兵及所调，[一(yi)]合五(wu)千人，分从两(liang)道而入。既到(dao)州界(jie)按甲不前，先遣使诣(yi)郡，观贼虚实，宣扬威德，以(yi)震动其心(xin)；既而与(yu)七(qi)郡兵俱进(jin)逼之遂斩(zhan)梁龙，降者数(shu)万(wan)人，旬(xun)月(yue)尽定。以(yi)功封(feng)都亭侯，千五(wu)百户，赐黄金五(wu)十斤，征为谏议(yi)大夫。
注[一]家兵，僮仆之属。调谓调发之。
及黄巾起，公卿多荐鉨有才略，拜为右中郎将，持节，与左中郎将皇甫嵩讨颍川﹑
汝南﹑陈国诸贼，悉破平之。嵩乃上言其状，而以功归鉨，于是进封西乡侯，迁镇贼中郎将。
时南阳黄巾张曼成起兵，称“神上使”，觽数万，杀郡守褚贡，屯宛下百余日。
后太守秦颉击杀曼成，贼更以赵弘为帅，觽浸盛，遂十余万，据宛城。鉨与荆州刺史徐璆及秦颉合兵万八千人围弘自六月至八月不拔。有司奏欲征鉨。司空张温上疏曰：“昔秦用白起，燕任乐毅，皆旷年历载，乃能克敌。[一]鉨讨颍川，以有功效，引师南指方略已设，临军易将，兵家所忌，宜假日月，责其成功。”灵帝乃止。鉨因急击弘，斩之。贼余帅韩忠复据宛拒鉨。鉨兵少不敌，乃张围结垒，起土山以临城内，因鸣鼓攻其西南贼悉觽赴之。鉨自将精卒五千，掩其东北，乘城而入。忠乃退保小城，惶惧乞降。司马张超及徐璆﹑秦颉皆欲听之。鉨曰：“兵有形同而埶异者。昔秦项之际，民无定主故赏附以劝来耳。今海内一统，唯黄巾造寇，纳降无以劝善，讨之足以惩恶。今若受之更开逆意，贼利则进战，钝则乞降，纵敌长寇，非良计也。”因急攻，连战不克。
鉨(ni)登土山望之(zhi)(zhi)，顾谓张(zhang)超曰(yue)：“吾知(zhi)之(zhi)(zhi)矣(yi)(yi)。贼今外围(wei)周固，内营逼急，乞降(jiang)不(bu)受，欲出(chu)不(bu)得，所以死战也。万人一心(xin)，犹不(bu)可当，况十(shi)万乎！其(qi)害甚矣(yi)(yi)。不(bu)如彻围(wei)，并兵入城。忠(zhong)(zhong)见(jian)围(wei)解(jie)，埶必自(zi)(zi)出(chu)，出(chu)则意散，易破(po)之(zhi)(zhi)道(dao)也。”既而解(jie)围(wei)，忠(zhong)(zhong)果出(chu)战，鉨(ni)因(yin)击，大(da)(da)破(po)之(zhi)(zhi)。乘胜逐北(bei)数十(shi)里(li)，斩首万余级。忠(zhong)(zhong)等遂(sui)降(jiang)。而秦颉积忿忠(zhong)(zhong)，遂(sui)杀之(zhi)(zhi)。余觽惧不(bu)自(zi)(zi)安(an)复以孙夏为帅，还(hai)屯宛(wan)中。鉨(ni)急攻(gong)之(zhi)(zhi)。夏走，追至西鄂精山，又破(po)之(zhi)(zhi)。[二]复斩万余级贼遂(sui)解(jie)散。明年春，遣使(shi)者持节拜鉨(ni)右车骑将军，振旅还(hai)京师，以为光(guang)禄大(da)(da)夫，增邑五(wu)千，更封钱塘侯，[三]加位特进(jin)。以母丧去(qu)官，起家，复为将作大(da)(da)匠(jiang)，转少府、太(tai)仆。
注[一]史记曰，白起，郿人也，善用兵，事秦昭王为大良造。攻魏，拔之。后五年，攻赵，拔光狼城。后七年，攻楚，拔鄢、邓五城。明年，拔郢，烧夷陵，遂东至竟陵。
乐毅，赵人也，贤而好兵，燕昭王以为亚卿，后为上将军。伐齐，入临淄，儬齐五岁，下齐七十余城。
注[二]西鄂故城在今邓州向城县南，精山在其南。
注[三]钱塘，今杭州县也。钱塘记云：“昔郡议曹华信*(义)**[议]*立此塘，以防海水。始开募，有能致土石一斛，与钱一千，旬日之闲，来者云集。塘未成而谲不复取，皆遂□土石而去，塘以之成也。”
自(zi)黄巾贼后，复有(you)黑山、黄龙、白(bai)波、左校、郭(guo)大(da)贤(xian)、于氐(di)根、青牛角、张白(bai)骑、刘石、左髭丈八(ba)、平汉、大(da)计、司隶(li)、掾哉、[一]雷(lei)公(gong)、浮云、飞燕(yan)、白(bai)雀、杨凤、于毒、五鹿、李大(da)目(mu)、白(bai)绕、畦固、苦唒之徒，[二]并起山谷闲，不可胜数。其大(da)声者(zhe)(zhe)称雷(lei)公(gong)骑白(bai)马者(zhe)(zhe)为张白(bai)骑，轻便者(zhe)(zhe)言(yan)飞燕(yan)，多髭者(zhe)(zhe)号于氐(di)根，[三(san)]大(da)眼(yan)者(zhe)(zhe)为大(da)目(mu)，如此称号各(ge)有(you)所因。大(da)者(zhe)(zhe)二三(san)万，小者(zhe)(zhe)六七(qi)千(qian)。
注[一]九州春秋“大计”作“大洪”，“掾哉”作“缘城”。
注[二]九州春秋“唒”作“蝤”，音才由反。
注[三]左氏传曰：“于思于思，□甲复来。”杜预注云：“于思，多须之貌也。”
贼帅常山人张燕，轻勇趫捷，故军中号曰飞燕。善得士卒心，乃与中山、常山、赵郡、上党、河内诸山谷寇贼更相交通，觽至*(伯)**[百]*万，号曰黑山贼。
河北诸郡县并被其害，朝廷不能讨。燕乃遣使至京师，奏书乞降，遂拜燕平难中郎将使领河北诸山谷事，岁得举孝廉、计吏。
燕后渐寇河内，逼近京师，于是出鉨为河内太守，将家兵击漤之。其后诸贼多为袁绍所定事在绍传。复拜鉨为光禄大夫，转屯骑，寻拜城门校尉、河南尹。
时董卓□政，以鉨宿将，外甚亲纳而心实忌之。及关东兵盛，卓惧，数请公卿会议，徙都长安，鉨辄止之。卓虽恶鉨异己，然贪其名重，乃表迁太仆，以为己副。使者拜，鉨辞不肯受。因曰：“国家西迁，必孤天下之望，以成山东之衅，臣不见其可也。”使者诘曰：“召君受拜而君拒之，不问徙事而君陈之，其故何也？”鉨曰：“副相国，非臣所堪也；迁都计非事所急也。辞所不堪，言所非急，臣之宜也。”使者曰：“迁都之事，不闻其计，就有未露，何所承受？”鉨曰：“相国董卓具为臣说，所以知耳。”
使人不能屈，由是止不为副。
卓后入关，留鉨守洛阳，而鉨与山东诸将通谋为内应。既而惧为卓所袭，乃□官奔荆州。卓以弘农杨懿为河南尹，守洛阳。鉨闻，复进兵还洛，懿走。鉨以河南残破无所资乃东屯中牟，移书州郡，请师讨卓。徐州刺史陶谦遣精兵三千，余州郡稍有所给，谦乃上鉨行车骑将军。董卓闻之，使其将李傕、郭汜等数万人屯河南拒鉨。鉨逆击，为傕、汜所破。鉨自知不敌，留关下不敢复前。
及董卓被诛，傕、汜作乱，鉨时犹在中牟。陶谦以鉨名臣，数有战功，可委以大事，乃与诸豪桀共推鉨为太师，因移檄牧伯，同讨李傕等，奉迎天子。乃奏记于鉨曰：“徐州刺史陶谦、前杨州刺史周干、琅邪相阴德、东海相刘馗、[一]
彭城相(xiang)(xiang)(xiang)汲廉、北海相(xiang)(xiang)(xiang)孔融、沛相(xiang)(xiang)(xiang)袁忠(zhong)(zhong)、太山(shan)太守(shou)应(ying)劭、汝南(nan)太守(shou)徐璆、前九江太守(shou)服虔(qian)、博士郑(zheng)玄等，敢(gan)言之(zhi)(zhi)行车(che)骑(qi)将军河南(nan)尹莫(mo)府：[二]国家既遭董(dong)卓，重以(yi)李傕、郭汜之(zhi)(zhi)祸(huo)幼主劫执(zhi)，忠(zhong)(zhong)良残敝，长安隔绝，不知吉凶(xiong)。是(shi)以(yi)临官尹人，搢绅有识(shi)，莫(mo)不忧惧以(yi)为(wei)自非(fei)明哲雄(xiong)霸之(zhi)(zhi)士，曷能(neng)克济(ji)祸(huo)乱！自起兵已来，于兹三年，州郡转相(xiang)(xiang)(xiang)顾(gu)望，未有奋击之(zhi)(zhi)功，而互争私变(bian)，更(geng)相(xiang)(xiang)(xiang)疑惑。谦(qian)等并(bing)共(gong)谘(zi)诹，议消国难。佥曰：‘将军君侯，既文且武(wu)，应(ying)运(yun)而出，凡百君子，靡不颙颙。’故相(xiang)(xiang)(xiang)率(lv)厉，简选精悍(han)，堪能(neng)深入(ru)，直指咸阳多持资粮，足(zu)支半岁，谨同(tong)心腹，委之(zhi)(zhi)元帅。”会李傕用太尉周忠(zhong)(zhong)、尚书贾诩策，征鉨入(ru)朝。军吏皆惮入(ru)关(guan)，欲应(ying)陶谦(qian)等。鉨曰：“以(yi)君召臣，义(yi)不俟驾，[三]况天(tian)子诏乎！且傕、汜小(xiao)竖，樊稠庸(yong)儿，无他远略，又埶(yi)力相(xiang)(xiang)(xiang)敌，变(bian)难必作。吾乘其闲，大事可济(ji)。”遂辞谦(qian)议而就傕征，复为(wei)太仆，谦(qian)等遂罢(ba)。
注[一]馗音巨眉反。
注[二]蔡质典职仪曰；“诸州刺史上郡并列卿府，言‘敢言之’。”
注[三]论语曰：“君命召，不俟驾行矣。”俟，待也。
初平四年，代周忠为太尉，录尚书事。明年秋，以日食免，复行骠骑将军事，持节镇关东。未发，会李傕杀樊稠，而郭汜又自疑，与傕相攻，长安中乱，故鉨止不出，留拜大司农。献帝诏鉨与太尉杨彪等十余人譬郭汜，令与李傕和。
汜不肯，遂留质鉨等。鉨素刚，即日发病卒。
子魭，亦有才行，官至豫章太守。
论曰：皇甫嵩、朱鉨并以上将之略，受脤仓卒之时。[一]及其功成师克，威声满天下。值弱主蒙尘，犷贼放命，斯诚叶公投袂之几，翟义鞠旅之日，[二]故梁衍献规，山东连盟而舍格天之大业，蹈匹夫之小谅，卒狼狈虎口，为智士笑。[三]岂天之长斯乱
也？何智勇之不终甚乎！前史晋平原华峤，称其父光禄大夫表，[四]
每言其祖魏太尉歆[五]称“时人说皇甫嵩之不伐，汝豫之战，归功朱鉨，张角之捷，本之于卢植，收名敛策，而己不有焉。[六]盖功名者，世之所甚重也。
诚能不(bu)争天下(xia)之(zhi)所甚重，则怨祸不(bu)深矣”。如(ru)皇甫公之(zhi)赴履危乱，而能终以归(gui)全者，其致不(bu)亦贵乎！故颜子愿不(bu)伐善(shan)为先，斯亦行身之(zhi)要与！[七]
注[一]春秋左氏传曰：“国之大事在祀与戎。祀有执膰，戎有受脤。”脤，宜社之肉也。尔雅曰：“举大事，动大觽，必先有事于社然后出，谓之宜。”
注[二]新序曰：“楚白公胜既杀令尹、司马，欲立王子闾为王。王子闾不肯，劫之以刃。王子闾曰：‘吾闻辞天下者，非轻其利以明其德也。不为诸侯者，非恶其位以絜其行也。今子告我以利，威我以兵，吾不为也。’白公强之，不可，遂杀之。叶公子高率楚觽以诛白公而反惠王于国。”投袂，奋袂也，言其怒也。左氏传曰：“楚子闻之，投袂而起。”翟义，方进之子，举兵将诛王莽，事见前书。诗曰：“陈师鞠旅。”郑玄
注云：“鞠，告也。”
注[三]山东连盟谓上云髃帅及袁氏也。书称“伊尹格于皇天”。论语曰：“岂若匹夫匹妇之为谅也。”庄子云，孔子见盗跖，退曰：“吾几不免虎口。”
注[四]华峤谱□曰：“表字伟容，歆之子也。年二十余，为散骑常侍。”
注[五]魏志曰：“歆字子鱼。”
注[六]敛策，不论其功。
注[七]论语曰，颜回曰：“愿无伐善，无施劳。”
赞曰：黄妖冲发，嵩乃奋钺。孰是振旅，不居不伐。[一]鉨捷陈、颍，亦弭
*(于)**[于]*越(yue)。[二]言肃王命，并遘屯帇(nie)。[三]
注[一]老子曰：“功成而不居。”
注[二]谓平许昭也。*(于)**[于]*，语辞，犹云“句吴”之类矣。
注[三]帇犹踬也。
校勘记
二二九九页二行皇甫嵩朱鉨列传第六十一按：汲本“朱鉨”作“朱隽”，正文同。
二二九九页九行遂置三十六方按：集解引惠栋说，谓袁纪“方”作“坊”。
二三００页五行宝弟梁按：集解引惠栋说，谓袁纪“梁”作“良”。通鉴考异据九
州春秋云“角弟梁，梁弟宝”。
二三００页一一行广城按：殿本“城”作“成”，通鉴同。
二三００页一五行旋门在汜水之西殿本、集解本“汜”作“泛”。按：此水汉书作泛水“”，如淳音祀，水经始作“汜水”，后多从水经。
二三０二页一行系获甚觽按：殿本“系”作“击”。
二三０二页一０行*(尔)**[己]*乃尝饭据殿本改。按：王先谦谓作“己”是。
二三０四页二行主亲授钺按：汲本“主”作“王”。
二三０四页一三行统三十六*(郡)**[部]*集解引惠栋说，谓“郡”当作“部”，今据改。按：董卓传注引此亦作“部”。
二三０五页三行*(梁)**[凉]*州贼王国围陈仓集解引洪颐餦说，谓灵帝纪作“凉州贼王国”，此“梁”字误。今据改。
二三０五页一一行穷寇勿*(迫)**[追]*归觽勿*(追)**[迫]*据汲本、殿本改。
按：下云“是迫归觽，追穷寇也”，明当作“穷寇勿追，归觽勿迫”。
二三０六页五行嵩从子郦按：集解引惠栋说，谓袁纪“郦”作“逦”，又作“丽”。
二三０六页八行专命虽罪专诛亦有责也按：集解引王补说，谓通鉴作“违命虽罪”，故胡注卓不释兵为违命，嵩□讨卓为专诛。
二三０七页一五行嵩为人爱慎尽勤按：刊误谓当作“爱畏勤尽”。
二三０八页四行同郡周规按：集解引汪文台说，谓御览八一四引张璠汉纪，“规”
作“起”。
二三０九页六行杀郡守褚贡按：殿本“贡”作“裒”。
二三０九页九行以有功效殿本“以”作“已”。按：以已古通作。
二三一０页一二行昔郡议曹华信*(义)**[议]*立此塘刊误谓案文“义”当作“议”。
今据改。按：御览八三六引钱塘记，作“郡议曹华信象家富，乃议立此塘”。又七四引钱塘记作“往时郡议曹华家信富，乃议立此塘”。御览引文亦有斗，然“义”当作议“”，固无疑也。
二三一０页一四行青牛角按：袁绍传注引九州春秋及三国魏志袁绍传，并作“张牛角”。
二三一０页一四行左髭丈八按：魏志张燕传注引张璠汉纪，云“又有左校郭大贤左髭丈八三部也”。赵一清谓郭大贤疑是左校之帅，故下云三部。潘眉则谓盖左校一部，郭大贤一部，左髭丈八一部也。如赵说，则左校郭大贤为一部，左髭为一部，丈八为一部。如潘说，则左髭与丈八各为一部。通鉴作“左髭文八”，胡注云朱鉨传“左髭文八”
作“左髭丈八”，是胡氏亦以左髭丈八连读，今从潘说。
二三一０页一五行掾哉按：通鉴作“缘城”。
二三一０页一五行于毒汲本作“干毒”。按：袁绍传亦作“干毒”，通鉴作“于毒”。
二三一一页一行畦固按：集解引惠栋说，谓通鉴作“眭固”。
二三一一页四行掾哉作缘城按：汲本“缘城”作“缘哉”，殿本作“缘成”。
二三一一页八行觽至*(伯)**[百]*万据殿本改。
二三一二页二行不闻其计按：“计”原斗“讨”，径据汲本、殿本改正。
二三一三页七行诸州刺史上郡并列卿府按：刊误谓案刺史在郡上，何缘有“上郡”之文盖本言“刺史并郡上列卿府”云云。
二三一五(wu)页(ye)三行亦弭*(于(yu)(yu)(yu))**[于(yu)(yu)(yu)]*越据殿本改。注同。按：王念孙(sun)谓于(yu)(yu)(yu)于(yu)(yu)(yu)古虽通用，而(er)“于(yu)(yu)(yu)越”之(zhi)“于(yu)(yu)(yu)”，不当作(zuo)“于(yu)(yu)(yu)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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