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十(shi)四 僖十(shi)五年，尽二十(shi)一年
【经】十(shi)有五年，春，王(wang)正月，公如齐。（无传。诸侯五年再相朝，礼也(ye)。例(li)在文十(shi)五年。）
[疏]注“诸侯”至“五年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文(wen)十五年(nian)(nian)，曹(cao)伯来(lai)朝。传(chuan)曰(yue)：“礼(li)(li)也(ye)。诸(zhu)侯五年(nian)(nian)再相朝，以脩(xiu)王命(ming)，古之制也(ye)。”杜(du)(du)云：“十一年(nian)(nian)，曹(cao)伯来(lai)朝，虽至此(ci)乃(nai)来(lai)，亦五年(nian)(nian)也(ye)。”此(ci)十年(nian)(nian)，公如齐，至此(ci)则(ze)六年(nian)(nian)，非(fei)五年(nian)(nian)再朝之事。杜(du)(du)引(yin)之者(zhe)，以去(qu)朝岁亦五年(nian)(nian)，故引(yin)证之。刘炫云：“杜(du)(du)云礼(li)(li)者(zhe)，谓(wei)文(wen)十五年(nian)(nian)传(chuan)为礼(li)(li)，此(ci)仍非(fei)礼(li)(li)也(ye)。”
楚人伐徐。
三月，公会齐侯、宋公、陈侯、卫侯、郑伯、许男、曹伯，盟于牡丘。牡丘，地名，阙。
○牡，茂后反。遂次于匡。匡，卫地，在陈留长垣县西南。公孙敖帅师及诸侯之大夫救徐。公孙敖，庆父之子。诸侯既盟，次匡，皆遣大夫将兵救徐，故不复具列国别也。
○复，扶又反。
夏，五月，日有食之。
秋七月，齐师、曹师伐厉。厉，楚与国。义阳随县北有厉乡。八月，螽。无传。为灾。
○螽音(yin)终，本亦作<虫(chong)衆>。
九月，公至自会。无传。
季姬归于鄫。无传。来宁不书，此书者，以明中绝。
○中，丁仲反，又如字。
己卯，晦，震夷伯之庙。夷伯，鲁大夫展氏之祖父。夷，谥；伯，字。震者，雷电击之。大夫既卒书字。
○晦音悔。
[疏]注“夷伯”至“书字”。
○正(zheng)义(yi)曰：《公羊》、《穀梁传》皆以(yi)“晦(hui)”为“冥(ming)”，谓昼(zhou)日闇(an)冥(ming)也。杜以(yi)长(zhang)历(li)推，己(ji)卯，晦(hui)，九月三十(shi)日。《春(chun)秋》值(zhi)朔(shuo)(shuo)书朔(shuo)(shuo)，值(zhi)晦(hui)书晦(hui)，无义(yi)例也。传称(cheng)於是(shi)(shi)展氏有(you)隐慝(ni)焉，知此(ci)夷(yi)(yi)伯(bo)，展氏之(zhi)祖父(fu)也。大夫(fu)之(zhi)谥(shi)，多连字(zi)称(cheng)之(zhi)，不知夷(yi)(yi)伯(bo)其(qi)名为何，又不知今之(zhi)展氏其(qi)人(ren)是(shi)(shi)谁？故漫言祖父(fu)耳。《谥(shi)法》“安人(ren)好静曰夷(yi)(yi)”，是(shi)(shi)夷(yi)(yi)为谥(shi)也。伯(bo)是(shi)(shi)其(qi)字(zi)也。《说文》云：“震(zhen)，劈历(li)振物者。电(dian)，阴(yin)阳(yang)激曜也”。然则震(zhen)是(shi)(shi)劈历(li)，而言雷电(dian)击之(zhi)者，劈历(li)有(you)声、有(you)光，雷电(dian)之(zhi)大者耳，故言雷电(dian)以(yi)明之(zhi)。《玉(yu)藻》云：“士於君所(suo)言大夫(fu)，没矣(yi)则称(cheng)谥(shi)若字(zi)。”是(shi)(shi)大夫(fu)既没，《礼》书其(qi)字(zi)也。
冬，宋人伐曹。楚人败徐于娄林。娄林，徐地，下邳僮县东南有娄亭。
○娄，力(li)侯(hou)反(fan)(fan)。邳，蒲悲(bei)反(fan)(fan)。
十有一月，壬戌，晋侯及秦伯战于韩。获晋侯。例，得大夫曰获。晋侯背施无亲，愎谏违卜，故贬绝，下从众臣之例，而不言以归。不书败绩，晋师不大崩。
○愎，皮逼反。
[疏]注“例得”至“大崩”。
○正义曰：诸(zhu)侯(hou)与(yu)大(da)夫因战而被杀者，昭二十(shi)三年传(chuan)例：君(jun)死(si)曰灭，大(da)夫死(si)曰获，其(qi)被囚虏者，大(da)夫生死(si)同(tong)名(ming)，皆称(cheng)(cheng)为(wei)获，国君(jun)生获则曰以归。蔡侯(hou)献舞，沈子(zi)嘉、胡子(zi)豹之类皆是也。今此晋侯(hou)称(cheng)(cheng)获，故解之。不(bu)书败绩，晋侯(hou)之车(che)还泞而被执耳(er)，其(qi)师不(bu)大(da)崩也。
【传】十五年，春，“楚人伐徐”，徐即诸夏故也。“三月，盟于牡丘”，寻葵丘之盟，且救徐也。（葵丘盟在九年。
○夏，户雅反(fan)，下注同(tong)。）孟穆伯(bo)帅(shuai)师(shi)及(ji)诸侯之(zhi)师(shi)救徐(xu)，诸侯次于匡以待之(zhi)。
“夏，五月，日有食之”。不书朔与日，官失(shi)之也(ye)。
[疏]“夏五月”至“失之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(yue)：桓十七(qi)年(nian)已有例(li)，此重(zhong)发者(zhe)，沈氏云，彼直不(bu)书日(ri)，今朔、日(ri)皆不(bu)书，故(gu)重(zhong)发之。
秋(qiu)，伐厉，以救徐也。
晋侯之入也，秦穆姬属贾君焉，晋侯入在九年。穆姬，申生姊秦穆夫人。贾君，晋献公次妃，贾女也。
○属音烛。
[疏]注“晋侯”至“女也”。
○正义曰(yue)(yue)：庄二十(shi)八年传曰(yue)(yue)：“晋献公(gong)娶(qu)于贾，无(wu)子(zi)。烝於齐(qi)姜，生秦(qin)穆(mu)夫(fu)人及大子(zi)申生。”先言穆(mu)姬，后言申生，知是申生姊也(ye)。言娶(qu)于贾，则是正妃。杜(du)言次妃者，盖杜(du)别有(you)所见也(ye)。《晋世家》云：“申生母，齐(qi)桓(huan)女(nv)(nv)也(ye)。同母女(nv)(nv)弟为(wei)秦(qin)穆(mu)夫(fu)人。夷(yi)吾母，重耳(er)母女(nv)(nv)弟也(ye)。”案(an)传，申生之(zhi)母本是武公(gong)之(zhi)妾，武公(gong)末(mo)年，齐(qi)桓(huan)始立，不得为(wei)齐(qi)桓(huan)女(nv)(nv)也(ye)。虢射(she)，惠(hui)公(gong)之(zhi)舅；狐偃(yan)，文公(gong)之(zhi)舅。二母不得为(wei)姊妹(mei)也(ye)。皆马迁之(zhi)妄(wang)耳(er)。
且曰：“尽纳群公子。”群公子，晋武、献之族。宣二年传曰：“骊姬之乱，诅无畜群公子。”
○诅，庄据反。晋侯烝於贾君，又不纳群公子，是以穆姬怨之。晋侯许赂中大夫，中大夫，国内执政里、等。
○烝，之承反(fan)。
[疏]注“中大”至“等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晋语》称夷吾谓(wei)秦(qin)公子絷曰：“中大夫里(li)克与(yu)我矣，吾命之(zhi)(zhi)以汾阳之(zhi)(zhi)田(tian)百万。郑与(yu)我矣，吾命之(zhi)(zhi)以负蔡之(zhi)(zhi)田(tian)七十万。”此外犹应更有赂也。
既而皆背之。赂秦伯以河外列城五，东尽虢略，南及华山，内及解梁城，既而不与。河外，河南也。东尽虢略，从河南而东尽虢界也。解梁城，今河东解县也。华山在弘农华阴县西南。
○解音(yin)蟹，注(zhu)及下注(zhu)同。
[疏]注“河外”至“西南”。
○正义曰：河(he)(he)自(zi)(zi)龙门而(er)南，至华阴而(er)东，晋在(zai)西河(he)(he)之(zhi)东，南河(he)(he)之(zhi)北，以(yi)河(he)(he)北为(wei)内，河(he)(he)南为(wei)外(wai)。虢略，虢之(zhi)竟界也(ye)。献(xian)公(gong)灭虢而(er)有(you)之(zhi)，今许以(yi)赂秦。列城(cheng)(cheng)五(wu)者，自(zi)(zi)华山而(er)东尽(jin)虢之(zhi)东界，其间有(you)五(wu)城(cheng)(cheng)也(ye)。传称许君焦、瑕(xia)。盖焦瑕(xia)是其二，其馀(yu)三城(cheng)(cheng)不可知(zhi)也(ye)。列城(cheng)(cheng)，犹(you)列国，言(yan)是城(cheng)(cheng)之(zhi)大者。解梁城(cheng)(cheng)，则在(zai)河(he)(he)北，非此河(he)(he)外(wai)五(wu)城(cheng)(cheng)之(zhi)数(shu)也(ye)。
晋饥(ji)，秦(qin)(qin)输之(zhi)粟；在十(shi)三(san)年。秦(qin)(qin)饥(ji)，晋闭(bi)之(zhi)籴(di)，在十(shi)四年。故秦(qin)(qin)伯伐晋。卜徒父(fu)筮(shi)(shi)之(zhi)，吉。徒父(fu)，秦(qin)(qin)之(zhi)掌龟卜者。卜人而用筮(shi)(shi)，不能(neng)通三(san)《易》之(zhi)占，故据其所见杂占而言之(zhi)。
[疏]注“徒父”至“言之”。
○正义曰：徒父以卜(bu)(bu)冠名(ming)，知(zhi)(zhi)是(shi)掌(zhang)龟卜(bu)(bu)者。卜(bu)(bu)人(ren)当(dang)卜(bu)(bu)而(er)今用筮(shi)，知(zhi)(zhi)其(qi)(qi)本非所掌(zhang)，不能通(tong)三《易(yi)(yi)》之占(zhan)，其(qi)(qi)卦遇蛊，不引(yin)《易(yi)(yi)》文，是(shi)据其(qi)(qi)所见杂占(zhan)而(er)言之。刘炫云(yun)：“案(an)成十六(liu)年(nian)筮(shi)卦遇复，云(yun)‘南国(guo)(guo)蹙，射其(qi)(qi)元王，中(zhong)厥目’，亦(yi)(yi)是(shi)杂占(zhan)。”则筮(shi)法亦(yi)(yi)用杂占(zhan)，不必皆取《易(yi)(yi)》辞。而(er)云(yun)“不能通(tong)三《易(yi)(yi)》之占(zhan)”者，今删定以为此(ci)，云(yun)“涉河，侯(hou)车(che)败”，又云(yun)“千乘三去，获其(qi)(qi)雄狐”，了无《周易(yi)(yi)》片意。又云(yun)：“卜(bu)(bu)徒父筮(shi)之”。是(shi)卜(bu)(bu)人(ren)掌(zhang)筮(shi)，故杜云(yun)不能通(tong)三《易(yi)(yi)》。而(er)成十六(liu)年(nian)非卜(bu)(bu)人(ren)为筮(shi)，且“南国(guo)(guo)蹙”，虽(sui)非是(shi)辞，还(hai)是(shi)《周易(yi)(yi)》之象，不与此(ci)同。刘君(jun)以彼难此(ci)而(er)规杜过，非也。
涉河，侯车败。诘之。秦伯之军涉河，则晋侯车败也。秦伯不解，谓败在已，故诘之。
○诘，起(qi)吉反。
[疏]注“秦伯”至“诘之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如杜(du)此意，则(ze)下“千乘(cheng)(cheng)三(san)去(qu)(qu)”，谓晋(jin)(jin)侯(hou)之乘(cheng)(cheng)车三(san)度败(bai)(bai)(bai)(bai)坏而去(qu)(qu)，三(san)去(qu)(qu)之后，而获晋(jin)(jin)君(jun)也(ye)(ye)。刘(liu)炫以(yi)为(wei)，侯(hou)者(zhe)，五(wu)等总名，国君(jun)大(da)号。以(yi)“涉河，侯(hou)车败(bai)(bai)(bai)(bai)”为(wei)秦(qin)伯(bo)车败(bai)(bai)(bai)(bai)。又云(yun)韩战之前(qian)，秦(qin)、晋(jin)(jin)未有(you)交兵(bing)，何得(de)言(yan)晋(jin)(jin)侯(hou)车有(you)三(san)败(bai)(bai)(bai)(bai)？以(yi)为(wei)秦(qin)伯(bo)车三(san)败(bai)(bai)(bai)(bai)也(ye)(ye)。今删。定(ding)知(zhi)不然者(zhe)，以(yi)秦(qin)是伯(bo)爵，晋(jin)(jin)实是侯(hou)爵，既云(yun)侯(hou)车败(bai)(bai)(bai)(bai)，故知(zhi)是晋(jin)(jin)侯(hou)车败(bai)(bai)(bai)(bai)。秦(qin)伯(bo)乍闻(wen)车败(bai)(bai)(bai)(bai)，谓败(bai)(bai)(bai)(bai)在己，不达其旨，故致诘(jie)问也(ye)(ye)。又以(yi)“韩战之前(qian)，秦(qin)、晋(jin)(jin)未有(you)交兵(bing)，何得(de)言(yan)晋(jin)(jin)侯(hou)车有(you)三(san)败(bai)(bai)(bai)(bai)”者(zhe)，此谓车有(you)败(bai)(bai)(bai)(bai)坏，非(fei)(fei)兵(bing)败(bai)(bai)(bai)(bai)也(ye)(ye)。刘(liu)君(jun)数生异见以(yi)规杜(du)，非(fei)(fei)也(ye)(ye)。
对曰：“乃大吉也，三败必获晋君。其卦遇蛊，巽下艮上，蛊。
○蛊音古。
[疏]注“巽下艮上，蛊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艮(gen)刚巽柔(rou)，刚上而(er)柔(rou)下，巽顺(shun)艮(gen)止(zhi)，既顺(shun)而(er)止(zhi)，无所(suo)争竞，可以有(you)事(shi)，故(gu)曰“蛊(gu)(gu)”。《序卦》曰：“蛊(gu)(gu)者，事(shi)也。”
曰：‘千乘三去，三去之馀，获其雄狐。’夫狐蛊，必其君也。於《周易》“利涉大川，往有事也”。亦秦胜晋之卦也。今此所言，盖卜筮书杂辞，以狐蛊为君。其义欲以喻晋惠公。其象未闻。
○乘，绳证(zheng)反。去，起居反。又起据(ju)反，一(yi)音(yin)起吕反，下同(tong)。
[疏]注“於周”至“未闻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筮(shi)(shi)者若取《周(zhou)易(yi)》，则其(qi)事可(ke)(ke)推。此(ci)(ci)不(bu)引(yin)《易(yi)》，意不(bu)可(ke)(ke)知(zhi)。故(gu)杜舍此(ci)(ci)传文，而以《周(zhou)易(yi)》言之(zhi)。《蛊卦(gua)(gua)·彖》云：“利涉大川(chuan)，往(wang)有事也。”秦、晋(jin)隔河，往(wang)而有事，亦是秦胜(sheng)晋(jin)之(zhi)卦(gua)(gua)也。今此(ci)(ci)所言，不(bu)出於(wu)《易(yi)》，盖卜(bu)筮(shi)(shi)之(zhi)书(shu)，别有杂辞(ci)。此(ci)(ci)杂辞(ci)不(bu)出《周(zhou)易(yi)》，无可(ke)(ke)据而推求(qiu)，故(gu)云其(qi)象未(wei)闻。
蛊之贞(zhen)，风也；其悔，山也。内卦为(wei)贞(zhen)，外(wai)卦为(wei)悔。巽为(wei)风，秦(qin)象。艮为(wei)山，晋象。
[疏]注“内卦”至“晋象”。
○正义曰：筮(shi)之画卦，从下(xia)而(er)始，故以下(xia)为(wei)(wei)内(nei)，上为(wei)(wei)外(wai)。此言贞(zhen)(zhen)，风(feng)；悔(hui)(hui)，山。知(zhi)内(nei)为(wei)(wei)贞(zhen)(zhen)，外(wai)为(wei)(wei)悔(hui)(hui)。《洪范》论筮(shi)云：“曰贞(zhen)(zhen)，曰悔(hui)(hui)。”是(shi)筮(shi)之二(er)体，有(you)贞(zhen)(zhen)、悔(hui)(hui)之名也(ye)。贞(zhen)(zhen)，正也(ye)。筮(shi)者(zhe)(zhe)先(xian)为(wei)(wei)下(xia)体而(er)以上卦重之，是(shi)内(nei)为(wei)(wei)正也(ye)。乾之上九，称(cheng)“亢龙(long)有(you)悔(hui)(hui)”，从下(xia)而(er)上，物(wu)极则悔(hui)(hui)，是(shi)外(wai)为(wei)(wei)悔(hui)(hui)也(ye)。凡筮(shi)者(zhe)(zhe)先(xian)为(wei)(wei)其内(nei)，后为(wei)(wei)其外(wai)；内(nei)卦为(wei)(wei)己身，外(wai)卦为(wei)(wei)他人，故巽为(wei)(wei)秦象，艮为(wei)(wei)晋象。
岁云(yun)秋(qiu)(qiu)矣，我落(luo)其(qi)实而取其(qi)材，所(suo)以克也(ye)。周九月，夏之七(qi)月，孟(meng)秋(qiu)(qiu)也(ye)。艮为山，山有木(mu)，今岁已秋(qiu)(qiu)，风吹落(luo)山木(mu)之实，则材为人所(suo)取。实落(luo)材亡，不败何待？”三败，及韩。晋侯车(che)三坏。
[疏]注“晋侯车三坏”。
○正义曰：谓晋(jin)之(zhi)车乘(cheng)(cheng)三(san)度与秦战而(er)败坏，非谓晋(jin)侯亲(qin)乘(cheng)(cheng)之(zhi)车也(ye)。杜言晋(jin)侯车坏者，成(cheng)上“侯车败”之(zhi)文(wen)故也(ye)。且晋(jin)之(zhi)车总(zong)属晋(jin)侯，亦得(de)云(yun)晋(jin)侯车也(ye)。刘炫云(yun)，此(ci)一(yi)句是史家序事，充卜人之(zhi)语，言秦伯之(zhi)车三(san)经败坏乃至於韩，而(er)晋(jin)始惧。
晋侯谓庆郑曰：“寇深矣，若之何？”对曰：“君实深之，可若何！”公曰：“不孙。”卜右，庆郑吉。弗使。恶其不孙，不以为车右。此夷吾之多忌。
○孙音逊，注同。恶，乌路反。步扬御戎，家仆徒为右，步扬，郤焠之父。乘小驷，郑入也。郑所献马名小驷。
○驷音士。庆郑曰：“古者大事，必乘其产，生其水土而知其人心，安其教训而服习其道，唯所纳之，无不如志。今乘异产以从戎事，及惧而变，将与人易。变易人意。乱气狡愤，阴血周作，张脉偾兴，外彊中乾。狡，戾也。愤，动也。气狡愤於外，则血脉必周身而作，随气张动。外虽有彊形，而内实乾竭。
○狡，古(gu)卯反。愤，扶粉反。张，中亮反，注(zhu)同(tong)。脉音麦。偾，方问反。
[疏]“乱气”至“中乾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言马之乱气狡戾而(er)愤，满(man)阴(yin)血(xue)(xue)(xue)遍身而(er)动(dong)作张脉动(dong)起(qi)(qi)，外虽有(you)彊形，内(nei)实乾(qian)竭。外为阳，内(nei)为阴(yin)，血(xue)(xue)(xue)在肤内(nei)，故称阴(yin)血(xue)(xue)(xue)。血(xue)(xue)(xue)既动(dong)作，脉必张起(qi)(qi)，故言张脉也(ye)。气愤於外，内(nei)必乾(qian)燥(zao)，内(nei)血(xue)(xue)(xue)为力(li)，故内(nei)润则彊，内(nei)乾(qian)则弱。言乾(qian)竭者，竭，尽也(ye)，内(nei)乾(qian)则力(li)尽。
进退不可，周旋不能，君(jun)必悔(hui)之。”弗听。
九月，晋侯逆秦师，使韩简视师，韩简，晋大夫韩万之孙。复曰：“师少於我，斗士倍我。”公曰：“何故？”对曰：“出因其资，谓奔梁求秦。入用其宠。为秦所纳。饥食其栗，三施而无报，是以来也。今又击之，我怠秦奋，倍犹未也。”公曰：“一夫不可狃，况国乎！”狃，忕也。言辟秦则使忕来。
○施，式氏反(fan)，年未(wei)注同(tong)。狃，女九(jiu)反(fan)。忕，时世反(fan)，又时设(she)反(fan)。遂使请战，曰(yue)：“寡(gua)(gua)人(ren)不佞，能合其众而不能离也(ye)。君若不还，无(wu)所(suo)逃命(ming)。”秦伯(bo)使公(gong)孙枝对曰(yue)：“君之未(wei)入，寡(gua)(gua)人(ren)惧之，入而未(wei)定列，犹吾忧也(ye)。列，位也(ye)。苟列定矣，敢不承(cheng)命(ming)。”韩简退，曰(yue)：“吾幸而得囚(qiu)。”得囚(qiu)为幸，言必败。
壬戌(xu)，战(zhan)于韩原，九月十三日。
[疏]注“九月十三日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以经(jing)书十一(yi)月壬(ren)戌，恐与经(jing)壬(ren)戌相(xiang)乱，故显言之(zhi)。下注云(yun)十一(yi)月壬(ren)戌，十四日是(shi)也。
晋戎马还泞而止。泞，泥也。还，便旋也。小驷不调，故惰泥中。
○泞，乃定反。隋，大果反。公号庆郑。庆郑曰：“愎谏，违卜，愎，戾也。
○号，户刀反，王户报反。固败是求，又何逃焉？”遂去之。梁由靡御韩简，虢射为右，辂秦伯，将止之。辂，迎也。止，获也。
○辂，五嫁反。郑以救公误之，遂失秦伯。秦获晋侯以归。经书十一月壬戌，十四日。经从赴。晋大夫反首拔舍从之。反首，乱头发下垂也。拔草舍止，坏形毁服。
○拔，蒲末反，注皆同。秦伯使辞焉，曰：“二三子何其慼也？寡人之从君而西也，亦晋之妖梦是践，岂敢以至？”狐突不寐而与神言，故谓之妖梦。申生言帝许罚有罪，今将晋君而西，以厌息此语。践，厌也。
○厌，於(wu)(wu)冉反(fan)，一音於(wu)(wu)甲反(fan)，又(you)於(wu)(wu)辄反(fan)，下同(tong)。晋大夫三拜(bai)稽(ji)首，曰：“君履后土而戴皇天，皇天后土实闻君之(zhi)言，群臣敢在下风。”
穆姬闻晋侯将至，以大子罃、弘与女简、璧登台而履薪焉。罃，康公名；弘，其母弟也。简、璧，罃、弘姊妹。古之宫闭者，皆居之台以抗绝之。穆姬欲自罪，故登台而荐之以薪，左右上下者，皆履柴乃得通。
○罃，於耕反。履如字，徐本作(zuo)屦，九(jiu)具反。抗，苦浪反。荐(jian)，在(zai)荐(jian)反。上，时掌反。
[疏]注“罃康”至“得通”。
○正义曰：文(wen)十八(ba)年秦伯罃(ying)卒，即(ji)此(ci)康(kang)公也(ye)。罃(ying)、弘(hong)(hong)连文(wen)，即(ji)言(yan)与(yu)女(nv)简、璧(bi)，知(zhi)弘(hong)(hong)是(shi)罃(ying)弟，简、璧(bi)是(shi)其姊妹也(ye)。刘向《列(lie)女(nv)传(chuan)》说此(ci)事(shi)，云“与(yu)大子(zi)(zi)罃(ying)、公子(zi)(zi)弘(hong)(hong)与(yu)女(nv)简、璧(bi)”，亦(yi)以(yi)(yi)简、璧(bi)为女(nv)也(ye)。此(ci)言(yan)登(deng)台(tai)履(lv)薪，是(shi)自囚(qiu)之(zhi)事(shi)。哀(ai)八(ba)年传(chuan)称“邾子(zi)(zi)又无(wu)道，吴子(zi)(zi)囚(qiu)诸(zhu)楼(lou)台(tai)，栫之(zhi)以(yi)(yi)棘”。以(yi)(yi)此(ci)二(er)文(wen)，知(zhi)古之(zhi)宫(gong)闭者(zhe)，皆居(ju)之(zhi)於台(tai)以(yi)(yi)抗绝之(zhi)。俗本作(zuo)(zuo)屦(ju)者(zhe)，履(lv)是(shi)在足(zu)之(zhi)服，故践(jian)者(zhe)亦(yi)称屦(ju)，是(shi)以(yi)(yi)误焉。定本作(zuo)(zuo)“履(lv)薪”。
使以免服衰绖逆，且告，免、衰、绖，遭丧之服，令行人服此服迎秦伯，且告将以耻辱自杀。
○免音问，又作絻，音同。衰，七(qi)雷反。绖(die)，大结反。令，力呈反，下同。
[疏]注“免衰”至“自杀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初死则(ze)有(you)免服，成则(ze)衰(shuai)、绖，皆为(wei)遭丧之服。传文於此(ci)(ci)或有(you)曰(yue)：“上天(tian)降灾，使我两(liang)君(jun)相(xiang)见(jian)不(bu)以(yi)玉帛，而(er)以(yi)兴戎。若晋君(jun)朝以(yi)人(ren)(ren)(ren)，则(ze)婢(bi)(bi)(bi)子夕(xi)以(yi)死；夕(xi)以(yi)入，则(ze)朝以(yi)死。唯君(jun)裁之。”《左传》本无此(ci)(ci)言，后人(ren)(ren)(ren)妄增之耳(er)。何以(yi)知其然？二(er)十(shi)二(er)年(nian)传曰(yue)：“寡君(jun)之使婢(bi)(bi)(bi)子侍执巾栉。”杜云：“婢(bi)(bi)(bi)子，妇人(ren)(ren)(ren)之卑称。”若此(ci)(ci)有(you)婢(bi)(bi)(bi)子，不(bu)当(dang)舍此(ci)(ci)而(er)注彼也。又此(ci)(ci)注云且(qie)告夫(fu)人(ren)(ren)(ren)“将以(yi)耻辱(ru)自杀”，若有(you)此(ci)(ci)辞，不(bu)烦彼注。服虔《解谊》，其文甚烦，传本若有(you)此(ci)(ci)文，服虔必应多(duo)解，何由四十(shi)馀(yu)字不(bu)解一言？亦至二(er)十(shi)二(er)年(nian)始解婢(bi)(bi)(bi)子，明是本无之也。今(jin)定本亦无。
曰：“上天降灾，使我两君匪以玉帛相见，而以兴戎。若晋君朝以入，则婢子夕以死；夕以入，则朝以死。唯君裁之。”乃舍诸灵台。在京兆鄠县，周之故台。亦所以抗绝，令不得通外内。
○自“曰上天降灾”此凡四十七字，检古本皆无，晁杜注亦不得有，有，是后人加也。鄠音户。大夫请以入。公曰：“获晋侯，以厚归也。既而丧归，焉用之？若将晋侯入，则夫人或自杀。
○焉，於虔反。大夫其何有焉？何有犹何得。且晋人慼忧以重我，谓反首拔舍。天地以要我。不图晋忧，重其怒也；我食吾言，背天地也。食，消也。
○要，於遥反。重，直用反，下同。重怒难任，背天不祥，必归晋君。”任，当也。
○任音壬，注及下同。公子絷曰：“不如杀之，无聚慝焉。”公子絷，秦大夫。恐夷吾归，复相聚为恶。
○絷，张执反，又丁立反。慝，他得反，后同。复，扶又反。子桑曰：“归之而质其大子，必得大成。晋未可灭而杀其君，祇以成恶。衹，適也。
○质音置，下注“质秦”同。衹音支。且史佚有言曰：‘无始祸，史佚，周武王时大史，名佚。
○佚音逸。大音泰。无怙乱，恃人乱为己利。
○怙音户。无重怒。’重怒难任，陵人不(bu)祥。”乃(nai)许晋平。
晋侯使郤乞告瑕吕饴甥，且召之。郤乞，晋大夫也。瑕吕饴甥，即吕甥也，盖姓瑕吕，名饴甥，字子金。晋侯闻秦将许之平，故告吕甥，召使迎己。
○饴音怡。子金教之言曰：“朝国人而以君命赏，恐国人不从，故先赏之於朝。且告之曰：‘孤虽归，辱社稷矣。其卜贰圉也。’”贰，代也。圉，惠公大子怀公。众皆哭。哀君不还国。晋於是乎作爰田。分公田之税应入公者，爰之於所赏之众。
○爰，于元(yuan)反。
[疏]“作爰田”。
○正义曰：服虔、孔晁皆(jie)云，爰，易(yi)也。赏众以田，易(yi)其(qi)疆畔。杜言(yan)“爰之(zhi)於所赏之(zhi)众”，则亦以爰为易(yi)，谓旧入公者，今(jin)改易(yi)与所赏之(zhi)众。
吕甥曰：“君亡之不恤，而群臣是忧，惠之至也。将若君何？”众曰：“何为而可？”对曰：“征缮以辅孺子，征，赋也。缮，治也。孺子，大子圉。
○孺，如喻反。诸侯闻之，丧君有君，群臣辑睦，甲兵益多，好我者劝，恶我者惧，庶有益乎！”众说。晋於是乎作州兵。五党为州，州二千五百家也，因此又使州长各缮甲兵。
○丧，息浪反(fan)，后同(tong)(tong)。辑(ji)音集(ji)，又(you)七入反(fan)。好，呼报反(fan)。恶，乌路反(fan)。说音悦。长(zhang)，丁丈反(fan)，下(xia)“长(zhang)男”同(tong)(tong)。
[疏]“作州兵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周礼(li)》：“乡大夫以(yi)岁时登其(qi)夫家之(zhi)众寡，辨其(qi)可任(ren)者。”州(zhou)(zhou)长则否。今以(yi)州(zhou)(zhou)长管(guan)人既少(shao)，督察易精，故(gu)使州(zhou)(zhou)长治之(zhi)。
初，晋献公筮嫁伯姬於秦，遇归妹兑下震上，归妹。之睽。兑下离上，睽。归妹上六变而为睽。
○睽，苦圭反；徐音(yin)圭。
[疏]“遇归妹之睽”。
○正义曰：兑(dui)(dui)下震上(shang)为归(gui)妹(mei)。震为长男，兑(dui)(dui)为少女。兑(dui)(dui)，说(shuo)也。震，动也。少阴而承长阳。说(shuo)以动，是(shi)嫁(jia)妹(mei)之象(xiang)。妇人(ren)谓(wei)嫁(jia)为归(gui)，故名此(ci)(ci)卦为“归(gui)妹(mei)”。兑(dui)(dui)下离(li)上(shang)为睽。兑(dui)(dui)为泽(ze)，离(li)为火，火动而上(shang)，泽(ze)动而下，乖离(li)之象(xiang)，故名此(ci)(ci)卦为“睽”。睽，乖也。
史苏占(zhan)之曰：“不吉。史苏，晋卜筮之史。
[疏]“史苏”至“之史”。
○正(zheng)义(yi)曰(yue)：《易(yi)·归(gui)妹(mei)》上六(liu)爻(yao)辞(ci)：“女承筐(kuang)无(wu)(wu)实，士刲(kui)羊无(wu)(wu)血，无(wu)(wu)攸利(li)。”此引(yin)彼(bi)文(wen)，而以“血”为(wei)(wei)“衁”、“实”为(wei)(wei)“贶(kuang)”，唯倒其(qi)(qi)(qi)(qi)(qi)句(ju)，改两字而加二“亦(yi)”耳。其(qi)(qi)(qi)(qi)(qi)意亦(yi)不(bu)(bu)异也(ye)(ye)(ye)(ye)。二句(ju)以外，皆史苏自衍卦(gua)(gua)意而为(wei)(wei)之(zhi)(zhi)(zhi)辞(ci)，非《易(yi)》文(wen)也(ye)(ye)(ye)(ye)。《易(yi)》之(zhi)(zhi)(zhi)爻(yao)辞(ci)，亦(yi)名为(wei)(wei)“繇(zhou)”，故云(yun)“其(qi)(qi)(qi)(qi)(qi)繇(zhou)曰(yue)”。刲(kui)，剌(la)也(ye)(ye)(ye)(ye)。贶(kuang)，赐(ci)也(ye)(ye)(ye)(ye)。剌(la)所以求(qiu)血，士刲(kui)羊，亦(yi)无(wu)(wu)血。筐(kuang)所以承赐(ci)，女承筐(kuang)，亦(yi)无(wu)(wu)赐(ci)。皆所求(qiu)无(wu)(wu)获，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(bu)吉(ji)之(zhi)(zhi)(zhi)象。西方(fang)邻国有(you)责让之(zhi)(zhi)(zhi)言，不(bu)(bu)可报偿(chang)也(ye)(ye)(ye)(ye)。嫁妹(mei)者(zhe)(zhe)欲其(qi)(qi)(qi)(qi)(qi)与夫(fu)和亲，而其(qi)(qi)(qi)(qi)(qi)爻(yao)变(bian)为(wei)(wei)睽。归(gui)妹(mei)之(zhi)(zhi)(zhi)值睽爻(yao)，既嫁而更乖张，犹如无(wu)(wu)助(zhu)者(zhe)(zhe)也(ye)(ye)(ye)(ye)。言夫(fu)不(bu)(bu)助(zhu)妻(qi)(qi)，故乖离也(ye)(ye)(ye)(ye)。震变(bian)为(wei)(wei)离，离还变(bian)为(wei)(wei)震，震为(wei)(wei)雷，离为(wei)(wei)火(huo)，震变(bian)为(wei)(wei)离，是(shi)(shi)(shi)雷变(bian)为(wei)(wei)火(huo)，以其(qi)(qi)(qi)(qi)(qi)雷为(wei)(wei)火(huo)，为(wei)(wei)此嬴败姬，言秦将(jiang)败晋也(ye)(ye)(ye)(ye)。震为(wei)(wei)车，上六(liu)爻(yao)在(zai)震体(ti)，则(ze)无(wu)(wu)其(qi)(qi)(qi)(qi)(qi)应，是(shi)(shi)(shi)为(wei)(wei)车则(ze)脱(tuo)其(qi)(qi)(qi)(qi)(qi)輹(fu)。离为(wei)(wei)火(huo)，上九(jiu)爻(yao)在(zai)离体(ti)，则(ze)失其(qi)(qi)(qi)(qi)(qi)位，是(shi)(shi)(shi)为(wei)(wei)火(huo)则(ze)焚(fen)其(qi)(qi)(qi)(qi)(qi)旗。车败旗焚(fen)，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(bu)利(li)於行师(shi)，若其(qi)(qi)(qi)(qi)(qi)行师(shi)，败於宗族之(zhi)(zhi)(zhi)丘邑也(ye)(ye)(ye)(ye)。以其(qi)(qi)(qi)(qi)(qi)变(bian)为(wei)(wei)睽卦(gua)(gua)，复就睽卦(gua)(gua)求(qiu)之(zhi)(zhi)(zhi)，睽卦(gua)(gua)则(ze)上九(jiu)孤绝失位，是(shi)(shi)(shi)乖离而孤独也(ye)(ye)(ye)(ye)。孤独无(wu)(wu)助(zhu)，遇(yu)寇难则(ze)张之(zhi)(zhi)(zhi)弧(hu)。弧(hu)，弓也(ye)(ye)(ye)(ye)。遇(yu)寇张弓，怖惧警备，亦(yi)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(bu)吉(ji)之(zhi)(zhi)(zhi)象。“侄其(qi)(qi)(qi)(qi)(qi)从姑(gu)(gu)”，言兄子(zi)其(qi)(qi)(qi)(qi)(qi)当从至(zhi)姑(gu)(gu)家，与同处也(ye)(ye)(ye)(ye)。在(zai)姑(gu)(gu)家六(liu)年，其(qi)(qi)(qi)(qi)(qi)将(jiang)逋(bu)亡(wang)，逃归(gui)其(qi)(qi)(qi)(qi)(qi)本(ben)国，而弃遗(yi)其(qi)(qi)(qi)(qi)(qi)家室，言将(jiang)弃妻(qi)(qi)而独归(gui)也(ye)(ye)(ye)(ye)。归(gui)家之(zhi)(zhi)(zhi)明年，其(qi)(qi)(qi)(qi)(qi)将(jiang)死於高梁之(zhi)(zhi)(zhi)虚。筮嫁女而得此卦(gua)(gua)，是(shi)(shi)(shi)不(bu)(bu)吉(ji)之(zhi)(zhi)(zhi)象。
其繇曰：‘士刲羊，亦无衁也。女承筐，亦无贶也。《周易·归妹》上六爻辞也。衁，血也。贶，赐也。刲羊，士之功；承筐，女之职。上六无应，所求不获，故下刲无血，上承无实，不吉之象也。离为中女，震为长男，故称士女。
○繇(zhou)，直救反。刲，苦圭反。刺，割也。衁音荒。筐(kuang)，曲方反。贶音况，本亦作况。应，应对之应，下“无应”同。中，丁仲反。
[疏]注“《周易》”至“士女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易(yi)》之爻(yao)(yao)辞无(wu)二“亦(yi)(yi)”字，传文加之。言(yan)男亦(yi)(yi)犹女，女亦(yi)(yi)犹男，其意(yi)同(tong)(tong)也。《易(yi)》言(yan)血(xue)(xue)(xue)，而此(ci)言(yan)衁，知衁是(shi)(shi)血(xue)(xue)(xue)也。“贶，赐”，《释诂》文。刲(kui)(kui)，刺(ci)(ci)也。厨宰，男子之事(shi)，故(gu)刲(kui)(kui)羊(yang)，士(shi)(shi)之功也。筐(kuang)(kuang)篚，妇(fu)人所(suo)掌，故(gu)承(cheng)筐(kuang)(kuang)，女之职也。上(shang)爻(yao)(yao)与(yu)(yu)三其位(wei)相(xiang)值，一(yi)阴(yin)一(yi)阳乃为(wei)(wei)(wei)相(xiang)应(ying)(ying)，上(shang)三俱(ju)是(shi)(shi)阴(yin)爻(yao)(yao)，是(shi)(shi)为(wei)(wei)(wei)无(wu)应(ying)(ying)，动(dong)而无(wu)人应(ying)(ying)之，所(suo)求无(wu)获(huo)，故(gu)下(xia)(xia)刺(ci)(ci)无(wu)血(xue)(xue)(xue)，上(shang)承(cheng)无(wu)实，是(shi)(shi)不(bu)吉之象(xiang)。上(shang)爻(yao)(yao)变(bian)，则是(shi)(shi)震(zhen)为(wei)(wei)(wei)离(li)(li)。离(li)(li)为(wei)(wei)(wei)中女，故(gu)称(cheng)(cheng)女承(cheng)筐(kuang)(kuang)。震(zhen)为(wei)(wei)(wei)长男，男称(cheng)(cheng)士(shi)(shi)，故(gu)为(wei)(wei)(wei)士(shi)(shi)刲(kui)(kui)羊(yang)。王(wang)弼(bi)以兑为(wei)(wei)(wei)羊(yang)，羊(yang)谓三也。上(shang)六(liu)(liu)处卦(gua)(gua)之穷，仰(yang)无(wu)所(suo)承(cheng)，下(xia)(xia)又无(wu)应(ying)(ying)。为(wei)(wei)(wei)女而上(shang)承(cheng)，则虚筐(kuang)(kuang)而莫(mo)之与(yu)(yu)，为(wei)(wei)(wei)士(shi)(shi)而下(xia)(xia)命，则刲(kui)(kui)羊(yang)而无(wu)血(xue)(xue)(xue)，不(bu)应(ying)(ying)所(suo)命也。言(yan)士(shi)(shi)发命而莫(mo)之应(ying)(ying)，女承(cheng)筐(kuang)(kuang)而莫(mo)之与(yu)(yu)，是(shi)(shi)不(bu)吉之象(xiang)。服(fu)虔(qian)以离(li)(li)为(wei)(wei)(wei)戈兵，兑为(wei)(wei)(wei)羊(yang)，震(zhen)变(bian)为(wei)(wei)(wei)离(li)(li)，是(shi)(shi)用兵刺(ci)(ci)羊(yang)之象(xiang)也。三至五有(you)坎(kan)(kan)象(xiang)，坎(kan)(kan)为(wei)(wei)(wei)血(xue)(xue)(xue)，血(xue)(xue)(xue)在羊(yang)上(shang)，故(gu)刺(ci)(ci)无(wu)血(xue)(xue)(xue)也。震(zhen)为(wei)(wei)(wei)竹，竹为(wei)(wei)(wei)筐(kuang)(kuang)，震(zhen)变(bian)为(wei)(wei)(wei)离(li)(li)，离(li)(li)为(wei)(wei)(wei)火，火动(dong)而上(shang)，其施不(bu)下(xia)(xia)，故(gu)筐(kuang)(kuang)无(wu)实也。此(ci)“士(shi)(shi)刲(kui)(kui)羊(yang)，女承(cheng)筐(kuang)(kuang)”是(shi)(shi)归妹上(shang)六(liu)(liu)爻(yao)(yao)辞，直据上(shang)六(liu)(liu)之一(yi)爻(yao)(yao)，故(gu)杜云(yun)“上(shang)六(liu)(liu)无(wu)应(ying)(ying)，所(suo)求不(bu)获(huo)，故(gu)下(xia)(xia)刲(kui)(kui)无(wu)血(xue)(xue)(xue)，上(shang)承(cheng)无(wu)实”，与(yu)(yu)王(wang)辅嗣同(tong)(tong)。则不(bu)须变(bian)为(wei)(wei)(wei)离(li)(li)卦(gua)(gua)，自有(you)士(shi)(shi)女之义。今杜云(yun)“离(li)(li)为(wei)(wei)(wei)中女”，便是(shi)(shi)据变(bian)之后始(shi)有(you)女承(cheng)筐(kuang)(kuang)之象(xiang)。既为(wei)(wei)(wei)离(li)(li)卦(gua)(gua)，则上(shang)九有(you)应(ying)(ying)，所(suo)以与(yu)(yu)《易(yi)·说(shuo)卦(gua)(gua)》不(bu)同(tong)(tong)者，但《易(yi)》之所(suo)论当卦(gua)(gua)为(wei)(wei)(wei)义，此(ci)既用筮法(fa)，震(zhen)变(bian)为(wei)(wei)(wei)离(li)(li)，故(gu)以离(li)(li)、震(zhen)杂说(shuo)其理，与(yu)(yu)《易(yi)》不(bu)同(tong)(tong)，故(gu)服(fu)虔(qian)亦(yi)(yi)称(cheng)(cheng)离(li)(li)为(wei)(wei)(wei)戈兵，用变(bian)为(wei)(wei)(wei)说(shuo)也。
西邻责言，不可偿也。将嫁女於西，而遇不吉之卦，故知有责让之言，不可报偿。
○责，侧介反，又(you)(you)如字。偿，巿亮反，又(you)(you)音常。
[疏]注“将嫁”至“报偿”。
○正义曰：如(ru)杜此言，直以遇卦不(bu)吉，则知言不(bu)可(ke)偿(chang)(chang)。不(bu)知其象(xiang)何(he)所(suo)出也(ye)。服虔以为三至五(wu)为坎，坎为月，月生西方，故为西邻。坎为水(shui)，兑为泽(ze)，泽(ze)聚水(shui)，故坎责(ze)之泽(ze)，泽(ze)偿(chang)(chang)水(shui)则竭，故责(ze)言不(bu)可(ke)偿(chang)(chang)。此取象(xiang)甚迂，杜言虚(xu)而不(bu)经，谓此类也(ye)。
归妹之睽，犹无相也。’归妹，女嫁之卦；睽，乖离之象，故曰无相。相，助也。
○相，息亮(liang)反(fan)，注(zhu)同(tong)。
[疏]注“归妹”至“助也”。
○正义曰：杜意嫁女(nv)而(er)遇(yu)睽、离(li)之爻(yao)，即(ji)是无(wu)相(xiang)(xiang)助(zhu)也。不知(zhi)其象所出。服虔云(yun)，兑为金，离(li)为火(huo)，金火(huo)相(xiang)(xiang)遇(yu)而(er)相(xiang)(xiang)害，故无(wu)助(zhu)也。
震(zhen)之离，亦(yi)离之震(zhen)，二卦变而气相通。
[疏]注“二卦”至“相通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为震(zhen)(zhen)与离通(tong)也。震(zhen)(zhen)既与离通(tong)，则离亦(yi)与震(zhen)(zhen)通(tong)，言(yan)此二卦相通(tong)者，与下张本。震(zhen)(zhen)为雷(lei)，雷(lei)是(shi)动(dong)。离为火。震(zhen)(zhen)之离，是(shi)动(dong)来(lai)適火，离之震(zhen)(zhen)，是(shi)火往適动(dong)，欲(yu)明火之动(dong)炽之意。
为雷为火，为嬴败姬，嬴，秦姓。姬，晋姓。震为雷，离为火，火动炽而害其母，女嫁反害其家之象。故曰“为嬴败姬”。
○嬴音盈。
[疏]注“嬴秦”至“败姬”。
○正义曰：震为(wei)(wei)(wei)雷，离为(wei)(wei)(wei)火，《说卦》文。服虔云(yun)，离为(wei)(wei)(wei)日(ri)，为(wei)(wei)(wei)火。秦(qin)嬴姓，水(shui)位。三至(zhi)五(wu)有坎(kan)象，水(shui)胜火，故(gu)为(wei)(wei)(wei)嬴败姬。
车说其輹，火焚其旗，不利行师，败于宗丘。輹，车下缚也。丘犹邑也。震为车，离为火。上六爻在震则无应，故车脱輹；在离则失位，故火焚旗，言皆失车火之用也。车败旗焚，故不利行师。火还害母，故败不出国，近在宗邑。
○说，吐活反，注(zhu)同。輹音福，又音服。案(an)车旁著畐(fu)，音福。《老子》所云“三十辐共一(yi)毂”是也。车旁著复，音服，是车下伏名义兔。缚如(ru)字，又扶卧反。
[疏]注“輹车”至“宗邑”。
○正义曰：子夏《易(yi)传》云(yun)“輹(fu)(fu)，车(che)(che)下伏(fu)兔也(ye)(ye)(ye)(ye)”。今人谓之车(che)(che)屐，形如伏(fu)兔，以绳缚(fu)於轴(zhou)，因(yin)名缚(fu)也(ye)(ye)(ye)(ye)。土(tu)之高者曰丘，众之所聚为(wei)(wei)(wei)(wei)邑，故(gu)(gu)丘犹(you)邑也(ye)(ye)(ye)(ye)。《晋语》“震(zhen)(zhen)为(wei)(wei)(wei)(wei)车(che)(che)也(ye)(ye)(ye)(ye)”。《说卦》“离(li)为(wei)(wei)(wei)(wei)火(huo)(huo)”。上爻在(zai)震(zhen)(zhen)则(ze)无应(ying)，故(gu)(gu)车(che)(che)脱輹(fu)(fu)。三亦(yi)阴(yin)爻，是无应(ying)也(ye)(ye)(ye)(ye)。在(zai)离(li)则(ze)失(shi)位，故(gu)(gu)火(huo)(huo)焚其(qi)(qi)旗。初三五(wu)奇为(wei)(wei)(wei)(wei)阳位，二四上耦为(wei)(wei)(wei)(wei)阴(yin)位，在(zai)离(li)则(ze)变为(wei)(wei)(wei)(wei)阳而(er)居(ju)阴(yin)位，是失(shi)位也(ye)(ye)(ye)(ye)。师行必乘车(che)(che)而(er)建旗，车(che)(che)败旗焚，故(gu)(gu)不利行师也(ye)(ye)(ye)(ye)。火(huo)(huo)还害母(mu)，故(gu)(gu)败不出(chu)国，近(jin)在(zai)宗(zong)(zong)邑也(ye)(ye)(ye)(ye)。服虔(qian)云(yun)：“五(wu)至三有坎(kan)为(wei)(wei)(wei)(wei)水象，震(zhen)(zhen)为(wei)(wei)(wei)(wei)车(che)(che)，车(che)(che)得(de)水而(er)脱其(qi)(qi)輹(fu)(fu)也(ye)(ye)(ye)(ye)。震(zhen)(zhen)为(wei)(wei)(wei)(wei)龙，龙为(wei)(wei)(wei)(wei)诸侯旗，离(li)之震(zhen)(zhen)，故(gu)(gu)火(huo)(huo)焚其(qi)(qi)旗也(ye)(ye)(ye)(ye)。震(zhen)(zhen)，东方(fang)木。兑，西(xi)方(fang)金(jin)。木遇金(jin)必败。韩有先君之宗(zong)(zong)庙，故(gu)(gu)曰宗(zong)(zong)丘。”
归妹、睽孤，寇张之弧，此睽上九爻辞也。处睽之极，故曰睽孤。失位孤绝，故遇寇难而有弓矢之警，皆不吉之象。
○难，乃旦反。警音(yin)景(jing)。
[疏]注“此睽”至“之象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睽卦上(shang)(shang)九(jiu)(jiu)云“上(shang)(shang)九(jiu)(jiu)，睽孤。见豕负涂，载(zai)鬼一车，先张(zhang)之(zhi)(zhi)弧，后说之(zhi)(zhi)弧，匪寇(kou)(kou)昏媾，往遇(yu)雨则(ze)吉”。彼文甚多，此略。取之(zhi)(zhi)先张(zhang)之(zhi)(zhi)弧，谓见寇(kou)(kou)而(er)张(zhang)弓(gong)，故曰遇(yu)寇(kou)(kou)难(nan)而(er)有弓(gong)矢之(zhi)(zhi)警。皆不吉之(zhi)(zhi)象(xiang)。服虔云坎(kan)为寇(kou)(kou)、为弓(gong)，故曰“寇(kou)(kou)张(zhang)之(zhi)(zhi)弧”。
侄其从姑，震为木，离为火，火从木生，离为震妹，於火为姑，谓我侄者，我谓之姑。谓子圉质秦。
○侄(zhi)，待(dai)结反；《字林》丈一反。
[疏]注“震为”至“质秦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(yue)：《释亲》云：“父之姊妹(mei)为(wei)姑(gu)。女(nv)子谓(wei)晜弟之子为(wei)侄。”是谓(wei)我侄者，我谓(wei)之姑(gu)。
六年其逋，逃归其国，而弃其家，逋，亡也。家，谓子圉妇怀嬴。
○逋，补吾反。
[疏]注“逋亡”至“怀嬴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桓十八年传曰：“女有家，男(nan)有室”。室家通言(yan)耳。夫谓(wei)妻为家，弃其家谓(wei)弃其妻，故(gu)为怀嬴也。子圉以十七年质于秦(qin)，二十二年逃归(gui)，是六年乃逋也。
明年其死於高梁之虚。”惠公死之明年，文公入，杀怀公于高梁。高梁，晋地，在平阳杨氏县西南。凡筮者用《周易》，则其象可推，非此而往，则临时占者或取於象，或取於气或取於时日王相，以成其占。若尽附会以爻象，则构虚而不经，故略言其归趣。他皆放此。
○虚，去鱼反(fan)。王，于况反(fan)。相(xiang)，息(xi)亮反(fan)。构(gou)本又作讲(jiang)，各依字(zi)读(du)。
[疏]注“惠(hui)公(gong)(gong)(gong)”至“放此(ci)(ci)”。正(zheng)义曰：圉以二十(shi)(shi)(shi)二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归，二十(shi)(shi)(shi)三(san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惠(hui)公(gong)(gong)(gong)死，二十(shi)(shi)(shi)四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二月杀(sha)怀公(gong)(gong)(gong)于高梁，是(shi)为惠(hui)公(gong)(gong)(gong)死之(zhi)明(ming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也(ye)。此(ci)(ci)筮(shi)之(zhi)意，言(yan)六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逋，明(ming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死，则(ze)是(shi)逃(tao)归之(zhi)明(ming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。而云惠(hui)公(gong)(gong)(gong)死之(zhi)明(ming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者，以二月即死，据(ju)夏正(zheng)言(yan)之(zhi)，犹是(shi)逃(tao)归之(zhi)明(ming)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也(ye)。但周(zhou)正(zheng)己改，故(gu)以惠(hui)公(gong)(gong)(gong)证之(zhi)耳。《春秋》筮(shi)事(shi)既多，此(ci)(ci)占最少其象(xiang)，故(gu)杜因而明(ming)之(zhi)，云用《周(zhou)易(yi)》则(ze)其象(xiang)可推，非《周(zhou)易(yi)》则(ze)不(bu)(bu)可得知本(ben)意，所取不(bu)(bu)在(zai)《周(zhou)易(yi)》。若尽皆(jie)附会爻象(xiang)，以求其事(shi)，则(ze)象(xiang)非其类(lei)，事(shi)非其实，今(jin)构虚(xu)而不(bu)(bu)经，故(gu)略言(yan)归趣而已，不(bu)(bu)能尽得其象(xiang)也(ye)。《阴阳(yang)书》以为春则(ze)为木王(wang)、火(huo)相、土死、金囚、水休时日(ri)，王(wang)相谓此(ci)(ci)也(ye)。
及惠公在秦，曰：“先君若从史苏之占，吾不及此夫。”韩简侍，曰：“龟，象也；筮，数也。物生而后有象，象而后有滋，滋而后有数。先君之败德及，可数乎？史苏是占，勿从何益？言龟以象示，筮以数告，象数相因而生，然后有占，占所以知吉凶，不能变吉凶。故先君败德，非筮数所生，虽复不从史苏，不能益祸。
○夫音扶。“先(xian)君之败德及”，绝句。“可数乎”，一读(du)“及可数乎”。数，色主反。复(fu)，扶又反。
[疏]“韩简”至“何益”。
○正义曰：卜之用龟灼以出兆，是龟以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之象而告人。筮之用蓍揲以为卦，是筮以阴阳蓍策之数而告人也。凡是动植飞走之物，物既生讫而后有其形象，既为形象而后滋多，滋多而后始有头数。其意言龟以象而示人，筮以数而告人。惠公之意，以先君若从史苏之占，不嫁伯姬於秦，己便不及此祸，尤先君不从卜筮也。韩简之意，以为惠公及祸，自由先君献公废適立庶之败德，不由卜筮。故云先君之败德既定，致公今及此祸，可由筮数始生之乎？败德有其象数，龟筮从后而知，因嫁女於秦，见於筮兆，故云“史苏是占”。纵使当时不从，何能加益此祸？明祸败既定，龟筮知之，从之不能损，不从不能益也。
○注“言龟”至“益祸”。
○正义曰：谓象(xiang)生而后有数(shu)，是(shi)数(shu)因象(xiang)而生也(ye)。若《易》之卦象(xiang)，则因数(shu)而生。故(gu)先(xian)揲蓍而后得卦，是(shi)象(xiang)从(cong)数(shu)生也(ye)。上云(yun)龟(gui)象(xiang)、筮(shi)(shi)数(shu)，下(xia)直言数(shu)不言象(xiang)者，上裛(yi)论(lun)卜(bu)筮(shi)(shi)，故(gu)龟(gui)筮(shi)(shi)并言。当(dang)时唯筮(shi)(shi)伯姬，故(gu)下(xia)直举(ju)数(shu)耳。
《诗》曰：‘下民之<嶭子}，匪降自天，僔沓背憎，职竞由人。’”《诗·小雅》。言民之有邪恶，非天所降。僔沓面语，背相憎疾，皆人竞所主作，因以讽谏惠公有以召此祸也。
○<嶭子}，鱼(yu)列反(fan)(fan)。僔，尊本(ben)反(fan)(fan)。沓(ta)，徒(tu)合反(fan)(fan)。邪，似(si)嗟(jie)反(fan)(fan)。讽(feng)，方(fang)凤反(fan)(fan)。
[疏]“诗曰”至“由人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诗·小雅·十月(yue)之交》篇也。下(xia)民之有邪恶(e)(e)妖(yao)<嶭(e)子}，非是下(xia)自上(shang)天(tian)。今小人(ren)僔々沓(ta)沓(ta)相对谭(tan)语，背则(ze)相憎，主(zhu)於竞(jing)逐为恶(e)(e)者(zhe)，由人(ren)耳(er)(er)。因以讽谏惠公(gong)，言善恶(e)(e)由公(gong)耳(er)(er)。
“震夷伯之庙”，罪之也。於是展氏有隐慝焉。隐恶，非法所得；尊贵，罪所不加，是以圣人因天地之变，自然之妖，以感动之。知达之主，则识先圣之情以自厉，中下之主，亦信妖祥以不妄。神道助教，唯此为深。
○知音智。
[疏]注“隐恶”至“为深”。
○正义曰：慝(ni)，训恶也(ye)。隐蔽(bi)之(zhi)(zhi)(zhi)恶，不(bu)见於外，非(fei)法令所得绳也(ye)。其(qi)人(ren)尊贵，非(fei)刑(xing)罚(fa)所能加(jia)也(ye)。忽有震(zhen)破(po)其(qi)庙，乃是(shi)幽冥加(jia)罪，圣(sheng)人(ren)因天地(di)之(zhi)(zhi)(zhi)变，自然之(zhi)(zhi)(zhi)妖，故章其(qi)事(shi)以感动秽行(xing)之(zhi)(zhi)(zhi)人(ren)，使自惩肃也(ye)。知达之(zhi)(zhi)(zhi)主，则(ze)识先圣(sheng)之(zhi)(zhi)(zhi)情，知此欲以惧愚人(ren)也(ye)。中下(xia)之(zhi)(zhi)(zhi)主，亦信此妖祥之(zhi)(zhi)(zhi)事(shi)，谓身为恶行(xing)，神必加(jia)祸(huo)，以此不(bu)妄动作。《易》称“圣(sheng)人(ren)以神道(dao)设教”，故云(yun)神道(dao)助教，唯此事(shi)为深。因此遂汎解《春秋》诸有妖祥之(zhi)(zhi)(zhi)事(shi)，皆为此也(ye)。
“冬，宋人伐曹(cao)”，讨旧怨也。庄(zhuang)十(shi)四年，曹(cao)与(yu)诸侯伐宋。
“楚败徐(xu)干(gan)娄(lou)林”，徐(xu)恃(shi)救(jiu)也。恃(shi)齐救(jiu)。
十月，晋阴饴甥会秦伯，盟于王城。阴饴甥即吕甥也。食采於阴，故曰阴饴甥。王城，秦地，冯翊临晋县东有王城，今名武乡。秦伯曰：“晋国和乎？”对曰：“不和。小人耻失其君而悼丧其亲，痛其亲为秦所杀。不惮征缮以立圉也，曰：‘必报雠，宁事戎狄。’君子爱其君而知其罪，不惮征缮以待秦命，曰：‘必报德，有死无二。’以此不和。”秦伯曰：“国谓君何？”对曰：“小人慼，谓之不免。君子恕，以为必归。小人曰：‘我毒秦，秦岂归君？’毒谓三施不报。
○惮，徒旦反。君子曰：‘我知罪矣，秦必归君。贰而执之，服而舍之，德莫厚焉，刑莫威焉！服者怀德，贰者畏刑。此一役也，言还惠公，使诸侯威服，复可当一事之功。
○舍如字(zi)，又音(yin)舍。还(hai)音(yin)环。
[疏]注“言还”至“之功”。
○正义(yi)(yi)曰：服虔云：一(yi)役者(zhe)，谓(wei)韩战(zhan)之(zhi)役。知不(bu)然者(zhe)，吕甥之(zhi)言(yan)劝(quan)秦(qin)(qin)伯而(er)纳晋(jin)(jin)侯，假称君子之(zhi)意。若纳晋(jin)(jin)君，可以更(geng)当一(yi)役之(zhi)功。欲(yu)深(shen)劝(quan)秦(qin)(qin)伯，若直论韩战(zhan)之(zhi)役，於秦(qin)(qin)未有深(shen)利，何肯纳也(ye)？故杜别为(wei)其说。刘炫以服义(yi)(yi)规之(zhi)，虽於理亦通，未为(wei)殊绝。
秦可以霸。纳而不定，废而不立，以德为怨，秦不其然。’”秦伯曰：“是吾心也。”改馆晋侯，馈七牢焉。牛、羊、豕各一为一牢。
○馈，其(qi)位(wei)反。
蛾析谓庆郑曰：“盍行乎？”蛾析，晋大夫也。
○蛾，鱼纟育反；本或作蚁，一音五何反。析，星历反，本或作晳。盍，户腊反。对曰：“陷君於败，谓呼不往，误晋师，失秦伯。败而不死，又使失刑，非人臣也。臣而不臣，行将焉？”入十一月晋侯归。丁丑，杀庆郑而后入。丁丑，月二十九日。
○焉，於虔反。是岁，晋又饥，秦伯又饩之粟，曰：“吾怨其君而矜其民。且吾闻唐叔之封也，箕子曰：‘其后必大。’晋其庸可冀乎！唐叔，晋始封之君，武王之子。箕子，殷王帝乙之子，纣之庶兄。
○饩，许气反。
[疏]注“唐叔”至“庶兄”。
○正义曰：唐叔，晋始封之(zhi)(zhi)君，《晋世家(jia)》文也。《宋世家(jia)》云(yun)(yun)：“箕(ji)(ji)子(zi)(zi)者，纣(zhou)亲(qin)戚也。”止云(yun)(yun)“亲(qin)戚”，不知为(wei)(wei)(wei)父也、兄也。马(ma)融、王肃皆以箕(ji)(ji)子(zi)(zi)为(wei)(wei)(wei)纣(zhou)之(zhi)(zhi)诸父。服、杜以为(wei)(wei)(wei)纣(zhou)之(zhi)(zhi)庶兄。既无正文，各以其意言(yan)耳。历检(jian)诸书不见箕(ji)(ji)子(zi)(zi)之(zhi)(zhi)名，唯司马(ma)彪注《庄子(zi)(zi)》云(yun)(yun)“胥(xu)馀，箕(ji)(ji)子(zi)(zi)名”。不知其然否。
姑树德焉，以待能者。”於是秦始征晋河东，置官司焉。征，赋也。
【经】十有六年，春，王正月，戊申，朔，陨石于宋，五。（陨，落也。闻其陨，视之石，数之五各随其闻见先后而记之。庄七年，星陨如雨，见星之陨而队於四远若山若水，不见在地之验。此则见在地之验，而不见始陨之星。史各据事而书。
○陨，丁敏(min)反。数(shu)，色主反。队，直(zhi)类反。）
[疏]注“陨落”至“而书”。
○正义曰：“陨，落”，《释诂》文(wen)。《公羊传》曰：“曷为先(xian)言(yan)(yan)霣而(er)(er)后言(yan)(yan)石(shi)(shi)？霣石(shi)(shi)记(ji)(ji)闻，闻其(qi)磌然，视之(zhi)(zhi)(zhi)(zhi)则(ze)石(shi)(shi)，察(cha)之(zhi)(zhi)(zhi)(zhi)则(ze)五。”是(shi)随闻见(jian)先(xian)后而(er)(er)记(ji)(j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也(ye)。传称“陨星也(ye)”，则(ze)石(shi)(shi)亦(yi)是(shi)星，而(er)(er)与星陨文(wen)倒，故(gu)解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彼见(jian)星之(zhi)(zhi)(zhi)(zhi)陨，不(bu)见(jian)在(zai)地(d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验；此(ci)见(jian)在(zai)地(d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石(shi)(shi)，不(bu)见(jian)始陨之(zhi)(zhi)(zhi)(zhi)星。史各据事(shi)而(er)(er)书，故(gu)文(wen)异也(ye)。三十三年书陨霜(shuang)(shuang)者(zhe)，亦(yi)见(jian)在(zai)地(d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霜(shuang)(shuang)，不(bu)见(jian)在(zai)天之(zhi)(zhi)(zhi)(zhi)验，故(gu)霜(shuang)(shuang)上言(yan)(yan)陨，与此(ci)同(tong)也(ye)。星、石(shi)(shi)、霜(shuang)(shuang)言(yan)(yan)陨，雪、雹、螽言(yan)(yan)雨(yu)(yu)者(zhe)，其(qi)状似雨(yu)(yu)者(zhe)称雨(yu)(yu)，不(bu)似雨(yu)(yu)者(zhe)即(ji)称陨也(ye)。
是月，六鹢退飞，过宋都。是月，陨石之月。重言“是月”，嫌同日。鹢，水鸟，高飞遇风而退，宋人以为灾，告於诸侯，故书。
○是月，本或(huo)作“是日”。鹢，五历(li)反，本或(huo)作鶂，音同。六，其数也。过，古禾反。重(zhong)，直用(yong)反，传注同。
[疏]注“是月”至“故书”。
○正义曰(yue)(yue)：《月(yue)(yue)令》诸言(yan)“是(shi)月(yue)(yue)”，皆是(shi)前事(shi)(shi)之(zhi)(zhi)月(yue)(yue)，知(zhi)此是(shi)陨石之(zhi)(zhi)月(yue)(yue)也(ye)。石陨、鹢(yi)(yi)退(tui)俱是(shi)宋事(shi)(shi)，事(shi)(shi)相类而(er)同时告(gao)，故重(zhong)言(yan)“是(shi)月(yue)(yue)”，嫌同日也(ye)。告(gao)者(zhe)不以(yi)(yi)(yi)鹢(yi)(yi)退(tui)之(zhi)(zhi)日告(gao)，故言(yan)是(shi)月(yue)(yue)以(yi)(yi)(yi)异之(zhi)(zhi)。鹢(yi)(yi)，水鸟(niao)者(zhe)，相传(chuan)(chuan)为(wei)(wei)(wei)然。《春秋考异邮(you)》云(yun)(yun)，鹢(yi)(yi)者(zhe)，毛羽(yu)之(zhi)(zhi)蟲，生阴而(er)属於阳。《洪范五行传(chuan)(chuan)》曰(yue)(yue)：鹢(yi)(yi)者(zhe)，阳禽。鹢(yi)(yi)，字或(huo)(huo)作(zuo)鶂。《广志(zhi)》云(yun)(yun)：鹢(yi)(yi)，古退(tui)飞(fei)者(zhe)，今(jin)以(yi)(yi)(yi)其(qi)首为(wei)(wei)(wei)船头。《庄(zhuang)子(zi)》云(yun)(yun)：鹢(yi)(yi)之(zhi)(zhi)相视(shi)，眸子(zi)不运而(er)风化(hua)。《博物志(zhi)》云(yun)(yun)：雄(xiong)雌(ci)相视(shi)则(ze)孕，或(huo)(huo)曰(yue)(yue)雄(xiong)鸣上(shang)风，雌(ci)承下(xia)风，则(ze)亦孕，是(shi)也(ye)。鸟(niao)飞(fei)不能(neng)自退(tui)，传(chuan)(chuan)言(yan)“风也(ye)”，是(shi)鸟(niao)高飞(fei)，遇风而(er)退(tui)却也(ye)。《公羊传(chuan)(chuan)》曰(yue)(yue)：“视(shi)之(zhi)(zhi)则(ze)六，察之(zhi)(zhi)则(ze)鹢(yi)(yi)，徐而(er)察之(zhi)(zhi)则(ze)退(tui)飞(fei)。”是(shi)亦随见先后而(er)书之(zhi)(zhi)。鲁(lu)史而(er)记宋事(shi)(shi)，知(zhi)其(qi)宋人以(yi)(yi)(yi)为(wei)(wei)(wei)灾，告(gao)於诸侯，故书。
三月，壬申，公子季友卒。无传。称字者贵之。公与小敛，故书日。
○与(yu)(yu)音预。敛，力验反。公与(yu)(yu)小敛，本(ben)亦“公与(yu)(yu)敛”。
[疏]注“称字”至“书日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季是其(qi)字，友是其(qi)名(ming)，犹如仲(zhong)遂、叔肸之类，皆名(ming)字双举。刘炫(xuan)以季为氏而规(gui)杜(du)过，非也(ye)。炫(xuan)云：季友、仲(zhong)遂皆生赐族，非字也(ye)。
夏，四月，丙申，鄫季姬卒。无传。
○鄫，似陵(ling)反。
秋，七月，甲子，公孙(sun)兹卒(zu)。无(wu)传。
冬，十有二月，公会齐侯、宋公、陈侯、卫侯、郑伯、许男、邢侯、曹伯于淮。临淮郡左右。
○邢音(yin)(yin)刑。淮音(yin)(yin)怀。
[疏]注“临淮郡左右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淮(huai)水(shui)发源入(ru)海，其路甚(shen)长，会(hui)于淮(huai)者(zhe)，必(bi)是(shi)会(hui)于水(shui)旁，不(bu)得(de)会(hui)于水(shui)内。杜(du)欲指其处，无以可明，故云“临淮(huai)郡左右”。
【传】十六(liu)年，春(chun)，“陨石于宋，五”，陨星(xing)也(ye)。（但言(yan)(yan)星(xing)，则嫌星(xing)使石陨，故重(zhong)言(yan)(yan)陨星(xing)。）
[疏]注“但言”至“陨星”。
○正义曰：下云“风(feng)也”，是风(feng)使鹢退。此若直(zhi)言(yan)星(xing)也，则(ze)嫌是星(xing)使石陨，故重言(yan)“陨星(xing)”，以明所(suo)陨之(zhi)石即(ji)是星(xing)也。《易》称“在(zai)天成象，在(zai)地(di)成形”。则(ze)星(xing)之(zhi)在(zai)上，其(qi)形不(bu)可知也。古今之(zhi)说，星(xing)陨至地(di)，皆言(yan)为(wei)石。经书(shu)在(zai)地(di)之(zhi)验，故言(yan)陨石。传(chuan)本(ben)在(zai)天之(zhi)时，故言(yan)“陨星(xing)”。不(bu)知星(xing)之(zhi)在(zai)上，其(qi)形本(ben)是石也？为(wei)当既(ji)陨，始变(bian)为(wei)石？圣贤不(bu)说，难得而知。
“六鹢退飞，过宋都”，风也。六鹢遇迅风而退飞，风高不为物害，故不记风之异。
○迅音信，又音峻，疾也。周内史叔兴聘于宋，宋襄公问焉，曰：“是何祥也？吉凶焉在？”祥，吉凶之先见者。襄公以为石陨鹢退，能为祸福之始，故问其所在。
○焉(yan)，於(wu)虔(qian)反(fan)。见，贤遍反(fan)，又如字。
[疏]注“祥吉”至“所在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中庸》云(yun)“国家将(jiang)兴，必有(you)(you)祯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；国家将(jiang)亡(wang)，必有(you)(you)妖孽”。则事之(zhi)先(xian)见(jian)，善恶异名，吉(ji)之(zhi)先(xian)见(jian)谓之(zhi)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，凶(xiong)之(zhi)先(xian)见(jian)谓之(zhi)妖。此总云(yun)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者，彼对文耳。《书(shu)序》云(yun)：“亳有(you)(you)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，桑(sang)、穀共生于朝。”《五行传》云(yun)青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、白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之(zhi)类恶事，亦(yi)称为(wei)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，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是(shi)总名。公问(wen)(wen)“是(shi)何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也？吉(ji)凶(xiong)焉(yan)在(zai)？”故杜并以吉(ji)凶(xiong)解(jie)之(zhi)，言吉(ji)凶(xiong)先(xian)见(jian)皆为(wei)祥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也。襄公以为(wei)石陨、鹢退(tui)能为(wei)祸福(fu)之(zhi)始，故问(wen)(wen)其(qi)所在(zai)。盖当虑其(qi)在(zai)已(yi)，故问(wen)(wen)之(zhi)。
对曰：“今兹(zi)鲁(lu)多大丧(sang)，今兹(zi)，此(ci)岁。明(ming)年齐(qi)有(you)乱，君将得诸侯而不终。”鲁(lu)丧(sang)、齐(qi)乱、宋襄公不终，别以政刑吉(ji)凶他(ta)占知之。
[疏]注“鲁丧”至“知之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此三者(zhe)，叔兴(xing)止言其(qi)事(shi)(shi)，不(bu)(bu)说知(zhi)(zhi)(zhi)之所由，或观政教、刑(xing)(xing)法(fa)，或他(ta)事(shi)(shi)别有占验，故云别以(yi)政刑(xing)(xing)他(ta)占知(zhi)(zhi)(zhi)之，言知(zhi)(zhi)(zhi)之不(bu)(bu)由石、鹢也。刘(liu)炫(xuan)云，政者(zhe)，若周大夫入陈竟，见官职不(bu)(bu)脩，君(jun)臣(chen)南(nan)冠如夏氏，知(zhi)(zhi)(zhi)简(jian)夷将乱。子(zi)贡见公执(zhi)玉(yu)卑(bei)，知(zhi)(zhi)(zhi)其(qi)替死也。刑(xing)(xing)者(zhe)，若夷吾(wu)忌克多怨，君(jun)子(zi)知(zhi)(zhi)(zhi)其(qi)不(bu)(bu)终(zhong)也。吉(ji)凶(xiong)有二，阴阳(yang)调序，四海玉(yu)烛，时吉(ji)也；阴阳(yang)错逆，寒暑(shu)失度，民多疠(li)疫，五穀不(bu)(bu)登，时凶(xiong)也。父(fu)(fu)慈子(zi)孝，君(jun)义臣(chen)忠，人(ren)吉(ji)也；父(fu)(fu)不(bu)(bu)父(fu)(fu)，子(zi)不(bu)(bu)子(zi)，君(jun)不(bu)(bu)君(jun)，臣(chen)不(bu)(bu)臣(chen)，人(ren)凶(xiong)也。
退而告人曰：“君失问。是阴阳之事，非吉凶所生也。言石陨、鹢退，阴阳错逆所为，非人所生。襄公不知阴阳而问人事，故曰君失问。叔兴自以对非其实，恐为有识所讥，故退而告人。
○错，七落反。
[疏]注“言石”至“告人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刘(liu)炫(xuan)云(yun)(yun)(yun)，言(yan)是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之(zhi)(zhi)事(shi)也(ye)，则(ze)知(zhi)事(shi)由(you)(you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，若(ruo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顺(shun)序，则(ze)物(wu)皆得性，必无(wu)妖(yao)(yao)异(yi)(yi)。故云(yun)(yun)(yun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所(suo)(suo)(suo)(suo)为(wei)(wei)，非(fei)(fei)人(ren)(ren)(ren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生也(ye)。传称天反(fan)(fan)时为(wei)(wei)灾，地反(fan)(fan)物(wu)为(wei)(wei)妖(yao)(yao)，人(ren)(ren)(ren)反(fan)(fan)德(de)为(wei)(wei)乱(luan)，乱(luan)则(ze)妖(yao)(yao)灾生。《洪范》“咎徵(zhi)曰(yue)：‘狂(kuang)恒(heng)雨(yu)若(ruo)’”之(zhi)(zhi)类(lei)，皆言(yan)人(ren)(ren)(ren)有(you)愆失(shi)，乃致(zhi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。而(er)云(yun)(yun)(yun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非(fei)(fei)人(ren)(ren)(ren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生者，石(shi)(shi)陨、鹢飞(fei)事(shi)由(you)(you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，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，乃是人(ren)(ren)(ren)行(xing)(xing)所(suo)(suo)(suo)(suo)致(zhi)。襄(xiang)公(gong)不(bu)问(wen)己(ji)行(xing)(xing)何失(shi)，致(zhi)有(you)此(ci)异(yi)(yi)，乃谓既有(you)此(ci)异(yi)(yi)，将(jiang)来(lai)始有(you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。故答云(yun)(yun)(yun)“是乃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之(zhi)(zhi)事(shi)，非(fei)(fei)将(jiang)来(lai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生”。言(yan)将(jiang)来(lai)若(ruo)有(you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，协此(ci)石(shi)(shi)、鹢之(zhi)(zhi)异(yi)(yi)耳，非(fei)(fei)始从(cong)石(shi)(shi)、鹢而(er)出(chu)也(ye)。襄(xiang)公(gong)不(bu)知(zhi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为(wei)(wei)既往(wang)之(zhi)(zhi)咎，乃谓将(jiang)来(lai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出(chu)石(shi)(shi)、鹢之(zhi)(zhi)间，是不(bu)知(zhi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而(er)空问(wen)人(ren)(ren)(ren)事(shi)，故云(yun)(yun)(yun)“君(jun)(jun)失(shi)问(wen)”也(ye)。叔兴若(ruo)以(yi)实对，当(dang)云(yun)(yun)(yun)“由(you)(you)君(jun)(jun)愆失(shi)，致(zhi)有(you)此(ci)异(yi)(yi)”，今乃别以(yi)政刑他占(zhan)横说齐乱(luan)、鲁丧。自以(yi)对非(fei)(fei)其实，恐为(wei)(wei)有(you)识所(suo)(suo)(suo)(suo)识，故退而(er)告人(ren)(ren)(ren)以(yi)此(ci)言(yan)也(ye)。服虔云(yun)(yun)(yun)：“鹢退风，咎君(jun)(jun)行(xing)(xing)所(suo)(suo)(suo)(suo)致(zhi)，非(fei)(fei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所(suo)(suo)(suo)(suo)从(cong)生。”襄(xiang)公(gong)不(bu)问(wen)己(ji)行(xing)(xing)何失(shi)，而(er)致(zhi)此(ci)变(bian)，但问(wen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焉在。以(yi)为(wei)(wei)石(shi)(shi)陨、鹢退，吉(ji)凶(xiong)(xiong)何从(cong)而(er)生。故云(yun)(yun)(yun)“君(jun)(jun)失(shi)问(wen)”。是刘(liu)炫(xuan)用服义为(wei)(wei)说也(ye)。今删(shan)定(ding)以(yi)杜注云(yun)(yun)(yun)：“石(shi)(shi)、鹢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所(suo)(suo)(suo)(suo)为(wei)(wei)，非(fei)(fei)人(ren)(ren)(ren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生”，则(ze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错(cuo)逆(ni)，自然(ran)有(you)此(ci)，非(fei)(fei)由(you)(you)人(ren)(ren)(ren)事(shi)之(zhi)(zhi)失(shi)致(zhi)此(ci)错(cuo)逆(ni)。又(you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不(bu)由(you)(you)石(shi)(shi)、鹢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生，故传云(yun)(yun)(yun)“是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之(zhi)(zhi)事(shi)，非(fei)(fei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生”。是吉(ji)凶(xiong)(xiong)不(bu)由(you)(you)石(shi)(shi)、鹢，石(shi)(shi)、鹢不(bu)由(you)(you)於人(ren)(ren)(ren)，则(ze)吉(ji)凶(xiong)(xiong)之(zhi)(zhi)来(lai)，别由(you)(you)人(ren)(ren)(ren)行(xing)(xing)得失(shi)耳。故《释例(li)》云(yun)(yun)(yun)“或(huo)异(yi)(yi)而(er)无(wu)感(gan)(gan)，或(huo)感(gan)(gan)而(er)不(bu)可知(zhi)”，如此(ci)之(zhi)(zhi)类(lei)是也(ye)。其传云(yun)(yun)(yun)“乱(luan)则(ze)妖(yao)(yao)灾生”，《洪范》曰(yue)：“狂(kuang)恒(heng)雨(yu)若(ruo)”，此(ci)皆假之(zhi)(zhi)阴(yin)(yin)(yin)阳(yang)(yang)(yang)(yang)以(yi)为(wei)(wei)劝戒，神道助教，非(fei)(fei)实辞也(ye)。但圣贤(xian)之(zhi)(zhi)说未知(zhi)孰是，故两载其义，以(yi)俟后贤(xian)。
吉凶由人，吾不敢逆君故也。”积善馀庆，积恶馀殃，故曰吉凶由人。君问吉凶，不敢逆之，故假他占以对。
○殃(yang)，於良(liang)反。
[疏]注“积善”至“以对”。
○正义曰：积善馀庆，积恶馀殃，《易·文言》文也。言将(jiang)来(lai)吉凶，由(you)人行所致(zhi)。行善则有(you)(you)吉，行恶则有(you)(you)凶。吉凶自由(you)於君，不(bu)从石、鹢而出。吾不(bu)敢逆(ni)君之(zhi)心，故(gu)假(jia)他占以告之(zhi)。
夏，齐伐(fa)厉，不克，救徐而还。十五年齐伐(fa)厉以救徐。
秋，狄侵晋，取狐厨、受铎，涉汾，及昆都，因晋败也。狐厨、受铎、昆都，晋三邑。平阳临汾县西北有狐谷亭。汾水出大原，南入河。
○狐音胡(hu)。厨，直诛反。铎，徒(tu)各(ge)反。汾，扶(fu)云(yun)反，水名。大原音泰。
[疏]注“狐厨”至“入河”。
○正义曰：汾水从(cong)平阳南(nan)流折(zhe)而西入于(yu)河。临汾县在(zai)汾水北。狐谷疑是狐厨，乃在(zai)县之(zhi)西北，则狐厨、受铎皆在(zai)汾北。狄自北而侵，南(nan)涉汾水至于(yu)昆都(dou)昆都(dou)在(zai)汾南(nan)也。
王以戎难告于齐，齐徵诸侯而戍周。十一年戎伐京师以来，遂为王室难。
○难，乃旦反，注同。
冬(dong)，十一月，乙卯，郑杀子华。终管仲之言。事在(zai)七年。
十二月会于淮，谋鄫，且东略也。鄫为淮夷所病故。
○为，于伪反。城鄫，役人病。有夜登丘而呼曰：“齐有乱。”不果城而还。役人遇厉气，不堪久驻，故作妖言。
○呼，火故(gu)反。还音旋。
【经】十有七年，春，齐人、徐人伐英氏。（
○英(ying)，於京反。）
夏，灭项。项国，今汝阴项县。公在会，别遣师灭项，不言师，讳之。
○项，胡讲反，国名，鲁灭(mie)之也。二传以为齐灭(mie)。
[疏]注“项国”至“讳之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知非(fei)师(shi)少(shao)不(bu)言师(shi)，而言“讳(hui)之”者(zhe)，沈云(yun)：襄十(shi)三年传云(yun)“用(yong)(yong)大师(shi)焉曰(yue)灭”。此(ci)既称(cheng)灭，故(gu)知用(yong)(yong)大师(shi)。刘炫云(yun)：案传，“齐(qi)人(ren)(ren)以为讨”，讨其灭国，非(fei)讨用(yong)(yong)师(shi)，既不(bu)讳(hui)灭，何(he)以讳(hui)师(shi)？炫谓将卑师(shi)少(shao)称(cheng)人(ren)(ren)，不(bu)可自(zi)言鲁(lu)人(ren)(ren)，故(gu)不(bu)称(cheng)师(shi)。炫不(bu)达此(ci)旨，以为将卑师(shi)少(shao)以规杜过，非(fei)也。
秋，夫人姜氏会齐侯于卞。卞，今鲁国卞县。
○卞，皮彦(yan)反。
[疏]“夫人”至“于卞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妇人(ren)送迎不出门，见(jian)兄弟不逾(yu)阈(yu)，今出会(hui)齐侯(hou)无讥文者，凡夫人(ren)之行(xing)得礼、失礼直书(shu)其(qi)事(shi)，善恶自明(ming)，故(gu)於文悉无褒贬(bian)。此时公为(wei)齐人(ren)所(suo)止，夫人(ren)会(hui)以释之，纵使违礼，不合贬(bian)责。
九月，公至(zhi)自(zi)会(hui)。公既见执于齐，犹(you)以会(hui)致者(zhe)，讳之(zhi)。
冬，十有二月，乙(yi)亥，齐(qi)侯小白卒。与僖公入(ru)同盟，赴以名。
[疏]注“与僖”至“以名”。
○正义曰：元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盟(meng)(meng)于(yu)荦(luo)，三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公子(zi)友如齐淮盟(meng)(meng)，五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于(yu)首止(zhi)，七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于(yu)甯母，八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于(yu)洮(tao)，九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于(yu)葵丘，十五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于(yu)牡丘，四年(nian)(nian)(nian)(nian)与屈完盟(meng)(meng)于(yu)召陵，诸(zhu)侯(hou)皆在(zai)，公亦与焉(yan)，故为八也。同(tong)盟(meng)(meng)相赴以(yi)名主，谓当时两君(jun)但(dan)与其(qi)父(fu)盟(meng)(meng)，亦得(de)以(yi)名赴其(qi)子(zi)耳(er)。与僖(xi)盟(meng)(meng)既(ji)多，故不复通数庄、闵也。
【传】十七年，春，齐人为徐伐英氏，以报娄林之役也。（英氏，楚与国。娄林役在十五年。
○为(wei)，于(yu)伪(wei)反(fan)。）
夏，晋大子圉为质於秦，秦归河东而妻之。秦征河东置官司，在十五年。
○圉，鱼吕反。质音致，下同。妻，七计反，下同。惠公之在梁也，梁伯妻之。梁嬴孕，过期，过十月不产。怀子曰孕。
○嬴音盈，下同(tong)。孕，以(yi)证反。过，古禾反。
[疏]注“过十”至“曰孕”。
○正义曰：十(shi)月(yue)而产，妇人大期(qi)(qi)。又(you)《家语(yu)》云(yun)“人十(shi)月(yue)而生”。故知过(guo)期(qi)(qi)，过(guo)十(shi)月(yue)也(ye)。《易》称“妇孕(yun)不育”。《说文》云(yun)“孕(yun)，怀子也(ye)”。
卜招父与其子卜之。卜招父，梁大卜。
○招，上遥反。大音泰。其子曰(yue)(yue)：“将(jiang)生一(yi)男一(yi)女(nv)。”招曰(yue)(yue)：“然。男为人(ren)臣(chen)，女(nv)为人(ren)妾。”故名(ming)男曰(yue)(yue)圉(yu)，女(nv)曰(yue)(yue)妾。圉(yu)，养马者。不聘(pin)曰(yue)(yue)妾。
[疏]注“圉养”至“曰妾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昭七年传曰：“马有(you)圉，牛有(you)牧。”《内则》云：“聘则为妻，奔则为妾。”是也(ye)。
及子圉西质，妾为宦女焉。宦，事秦为妾。
○宦音患。
师(shi)(shi)灭(mie)项(xiang)。师(shi)(shi)，鲁师(shi)(shi)。淮之会，公(gong)(gong)有诸侯之事，未归，而取项(xiang)。淮会在前(qian)年冬，诸侯之事，会同讲礼之事。齐人以(yi)为(wei)讨，而止(zhi)公(gong)(gong)。内讳执，皆言止(zhi)。
秋，声姜(jiang)以公(gong)(gong)故，会齐侯(hou)于卞。声姜(jiang)，僖(xi)公(gong)(gong)夫(fu)人，齐女(nv)。九月(yue)，公(gong)(gong)至。书曰(yue)：“至自会。”犹有诸侯(hou)之事焉，且讳之也(ye)。耻见执(zhi)，故讬(tuo)会以告庙。
[疏]“犹有”至“讳之也”。
○正义曰：实无诸(zhu)侯(hou)之(zhi)事而言“至(zhi)自会”者，尚(shang)似有(you)诸(zhu)侯(hou)之(zhi)事焉。
齐侯之夫人三：王姬、徐嬴、蔡姬，皆无子。齐侯好内，多内宠，内嬖如夫人者六人：长卫姬生武孟，武孟，公子无亏。
○好，呼报反。嬖，必计反。长，丁丈反，下注同。少卫姬生惠公，公子元。
○少，诗照反。郑姬生孝公，公子昭。葛嬴生昭公，公子潘。
○潘，判丹反。密姬生懿公，公子商人。宋华子生公子雍。华氏之女，子姓。
○华，户化反。公与管仲属孝公於宋襄公，以为大子。雍巫有宠於卫共姬，因寺人貂以荐羞於公，雍巫，雍人，名巫，即易牙。
○属(shu)音(yin)(yin)烛。共音(yin)(yin)恭，本亦作(zuo)恭。貂音(yin)(yin)彫。易音(yin)(yin)亦。
[疏]注“雍巫”至“易牙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周礼(li)》掌(zhang)食(shi)之官，有内雍(yong)(yong)、外雍(yong)(yong)。此人为雍(yong)(yong)官，名巫，而字(zi)易牙也。
亦有宠，公许之立武孟。易牙既有宠於，公为长卫姬请立武孟。
○为，于伪反。管仲卒，五公子皆求立。冬十月乙亥，齐桓公卒。乙亥，十月八日。易牙入，与寺人貂因内宠以杀群吏，内宠，内官之有权宠者。而立公子无亏。孝公奔宋。十二月乙亥，赴。辛巳，夜殡。六十七日乃殡。
○殡(bin)，必刃反。
【经】十(shi)有(you)八年，春，王正月，宋公、曹伯、卫人、邾人伐齐(qi)。（纳孝公。）
夏，师救齐。无(wu)传。
五月戊寅，宋师及齐师战于甗，齐师败绩。无亏既死，曹、卫、邾先去，鲁亦罢归，故宋师独与齐战。不称宋公，不亲战也。大崩曰败绩。甗，齐地。
○甗，鱼免反，又鱼偃反，又音(yin)言，一音(yin)彦。
狄救齐。无(wu)传。救四公子之徒。
秋(qiu)，八(ba)月(yue)丁亥(hai)，葬齐(qi)桓公(gong)。十一月(yue)而(er)葬，乱故。八(ba)月(yue)无丁亥(hai)，日误。
冬(dong)，邢人(ren)、狄人(ren)伐卫。狄称人(ren)者，史(shi)异辞，传无(wu)义例。
[疏]注“狄称”至“义例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决上狄(di)救(jiu)齐(qi)不称(cheng)(cheng)人也(ye)。於例(li)，将卑(bei)(bei)(bei)师(shi)众称(cheng)(cheng)师(shi)，将卑(bei)(bei)(bei)师(shi)少称(cheng)(cheng)人，谓中夏(xia)诸(zhu)侯之(zhi)例(li)。此(ci)称(cheng)(cheng)邢(xing)人，是(shi)将卑(bei)(bei)(bei)师(shi)少者。夷狄(di)既无爵命，非(fei)有(you)君臣(chen)之(zhi)别，文多(duo)称(cheng)(cheng)戎、称(cheng)(cheng)狄(di)，今君臣(chen)同文，或单称(cheng)(cheng)狄(di)，或称(cheng)(cheng)狄(di)人，是(shi)时史异辞，非(fei)褒贬(bian)也(ye)。《穀梁传》曰：“狄(di)其(qi)称(cheng)(cheng)人，何也(ye)？善累而后(hou)进之(zhi)，伐(fa)卫，所以(yi)救(jiu)齐(qi)也(ye)。”其(qi)意以(yi)为(wei)上巳救(jiu)齐(qi)，今复伐(fa)卫，救(jiu)齐(qi)，故(gu)进之(zhi)称(cheng)(cheng)人。左氏(shi)无此(ci)义，故(gu)为(wei)史异辞。
【传】十八年，春，宋襄公以诸侯伐齐。三月，齐人杀无亏。（以说宋。
○说音悦，又如字(zi)。）
郑伯始朝于楚，中国无霸故。楚子赐之金，既而悔之，与之盟曰：“无以铸兵。”楚金利故。
○铸(zhu)，之树(shu)反。
[疏]注“楚金利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《考工(gong)记》云吴、越之剑是也。
故以(yi)铸三锺(zhong)。古(gu)者(zhe)以(yi)铜为兵，传言楚无(wu)霸者(zhe)远略(lve)。
齐人将立孝公，不胜，四公子之徒遂与宋人战。无亏已死，故曰四公子。
○胜音升，又升证反(fan)。夏五月，宋败齐师于甗，立孝公(gong)而还(hai)。
秋，八月，葬齐桓(huan)公。孝(xiao)公立而后得葬。
冬，邢人、狄人伐卫，围菟圃。卫侯以国让父兄子弟，及朝众，曰：“苟能治之，毁请从焉。”毁，卫文公名。
○菟音徒。圃，布古反，又音布。毁，吁委反。众不可，不听卫侯让。而后师于訾娄。陈师訾娄。訾娄，卫邑。
○訾，子(zi)斯反。娄，郎句反，又郎钩(gou)反。狄师还(hai)(hai)。独言狄还(hai)(hai)则邢留距卫，言邢所以终为(wei)卫所灭(mie)。
梁伯益(yi)其国而(er)不能(neng)实(shi)也，多(duo)筑(zhu)城邑(yi)，而(er)无民以实(shi)之(zhi)。命(ming)曰新里。秦取之(zhi)。
【经】十有九年，春，王三月，宋人执滕子婴齐。（称人以执，宋以罪及民告。例在成十五年。传例不以名为义，书名及不书名，皆从赴。
○婴，於盈反(fan)。）
[疏]注“称(cheng)(cheng)人”至“从(cong)赴(fu)(fu)”。正义(yi)曰：此云“宋人执(zhi)(zhi)(zhi)滕子(zi)”，下云“邾人执(zhi)(zhi)(zhi)鄫子(zi)”，二君(jun)於传(chuan)无不道之(zhi)(zhi)(zhi)状，而(er)(er)皆(jie)(jie)(jie)称(cheng)(cheng)人以(yi)(yi)(yi)(yi)执(zhi)(zhi)(zhi)，是(shi)(shi)宋公欲重(zhong)(zhong)其(qi)罪(zui)(zui)，以(yi)(yi)(yi)(yi)罪(zui)(zui)及民告(gao)(gao)。故(gu)史从(cong)而(er)(er)书(shu)之(zhi)(zhi)(zhi)，以(yi)(yi)(yi)(yi)示虚实。《释例(li)(li)》曰：“凡诸侯无加(jia)民之(zhi)(zhi)(zhi)恶，而(er)(er)称(cheng)(cheng)人以(yi)(yi)(yi)(yi)执(zhi)(zhi)(zhi)，皆(jie)(jie)(jie)时之(zhi)(zhi)(zhi)赴(fu)(fu)告(gao)(gao)，欲重(zhong)(zhong)其(qi)罪(zui)(zui)，以(yi)(yi)(yi)(yi)加(jia)民为(wei)辞，国史承之(zhi)(zhi)(zhi)，书(shu)之(zhi)(zhi)(zhi)於策，而(er)(er)简牍之(zhi)(zhi)(zhi)记具(ju)存(cun)，夫子(zi)因示虚实。故(gu)传(chuan)随而(er)(er)著其(qi)本状，以(yi)(yi)(yi)(yi)明得失也(ye)(ye)。滕子(zi)、鄫子(zi)皆(jie)(jie)(jie)称(cheng)(cheng)人见执(zhi)(zhi)(zhi)，宋欲重(zhong)(zhong)二国之(zhi)(zhi)(zhi)罪(zui)(zui)，故(gu)以(yi)(yi)(yi)(yi)不道赴(fu)(fu)，或名(ming)或不名(ming)，从(cong)所告(gao)(gao)之(zhi)(zhi)(zhi)文也(ye)(ye)。传(chuan)具(ju)载子(zi)鱼之(zhi)(zhi)(zhi)辞，以(yi)(yi)(yi)(yi)虐二国之(zhi)(zhi)(zhi)君(jun)见义(yi)，明非(fei)罪(zui)(zui)也(ye)(ye)。”杜(du)言书(shu)名(ming)从(cong)赴(fu)(fu)者(zhe)，诸侯被执(zhi)(zhi)(zhi)，其(qi)罪(zui)(zui)与(yu)(yu)不罪(zui)(zui)，直以(yi)(yi)(yi)(yi)执(zhi)(zhi)(zhi)者(zhe)称(cheng)(cheng)人、称(cheng)(cheng)侯为(wei)异，传(chuan)例(li)(li)不以(yi)(yi)(yi)(yi)书(shu)名(ming)为(wei)义(yi)。《释例(li)(li)》曰：“诸见执(zhi)(zhi)(zhi)者(zhe)，巳(si)在罪(zui)(zui)贱之(zhi)(zhi)(zhi)地，书(shu)名(ming)与(yu)(yu)否，非(fei)例(li)(li)所加(jia)。故(gu)但言执(zhi)(zhi)(zhi)某(mou)侯也(ye)(ye)。”其(qi)意言被执(zhi)(zhi)(zhi)巳(si)是(shi)(shi)罪(zui)(zui)贱，书(shu)名(ming)更无可加(jia)，故(gu)不复以(yi)(yi)(yi)(yi)名(ming)为(wei)义(yi)。既不以(yi)(yi)(yi)(yi)为(wei)义(yi)，而(er)(er)被执(zhi)(zhi)(zhi)者(zhe)，有名(ming)与(yu)(yu)不名(ming)，知(zhi)其(qi)皆(jie)(jie)(jie)从(cong)赴(fu)(fu)也(ye)(ye)。
夏，六月，宋公、曹人、邾人盟于曹南。无传。曹虽与盟而犹不服，不肯致饩，无地主之礼，故不以国地，而曰曹南，所以及秋而见围。
○与(yu)音(yin)预，下“亦与(yu)”同。饩(xi)，许气(qi)反。
[疏]注“曹虽”至“见围”。
○正义曰(yue)(yue)(yue)：哀十二年传曰(yue)(yue)(yue)：“诸侯(hou)之会，侯(hou)伯(bo)致礼(li)，地(di)主归饩。”桓十四(si)年“公会郑(zheng)伯(bo)于(yu)曹(cao)(cao)(cao)”，传曰(yue)(yue)(yue)：“曹(cao)(cao)(cao)人致饩，礼(li)也。”《春秋》诸会於国都(dou)者，即以国都(dou)名为会地(di)，地(di)主不(bu)(bu)序於列。此(ci)会地(di)於曹(cao)(cao)(cao)南(nan)(nan)，则在(zai)曹(cao)(cao)(cao)之都(dou)也。在(zai)曹(cao)(cao)(cao)之都(dou)而(er)曹(cao)(cao)(cao)人在(zai)列，是(shi)曹(cao)(cao)(cao)虽与盟而(er)心犹(you)不(bu)(bu)服。秋，宋人围(wei)曹(cao)(cao)(cao)，传曰(yue)(yue)(yue)：“讨不(bu)(bu)服也。”以不(bu)(bu)服而(er)被围(wei)，知(zhi)此(ci)地(di)以曹(cao)(cao)(cao)南(nan)(nan)，即是(shi)不(bu)(bu)服之状，明是(shi)不(bu)(bu)肯致饩，无地(di)主之礼(li)，以此(ci)故不(bu)(bu)以国地(di)，而(er)曰(yue)(yue)(yue)曹(cao)(cao)(cao)南(nan)(nan)，所以及秋而(er)见围(wei)。以秋见围(wei)，知(zhi)此(ci)时不(bu)(bu)服，故注(zhu)言之。
鄫子会盟(meng)于邾。不及曹(cao)南之(zhi)盟(meng)。诸侯既(ji)罢，鄫乃会之(zhi)於邾，故不言如(ru)会。
[疏]注“不及”至“如会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诸(zhu)(zhu)侯盟(meng)于(yu)曹(cao)南(nan)，鄫子(zi)欲往会(hui)(hui)(hui)之。未(wei)至於(wu)曹(cao)，诸(zhu)(zhu)侯既罢，以邾(zhu)既盟(meng)讫(qi)，故如(ru)邾(zhu)会(hui)(hui)(hui)之。本意欲往会(hui)(hui)(hui)盟(meng)，未(wei)至於(wu)曹(cao)，诸(zhu)(zhu)侯已去，其(qi)实至於(wu)邾(zhu)国，故书会(hui)(hui)(hui)盟(meng)于(yu)邾(zhu)，言其(qi)意欲盟(meng)也。二(er)十(shi)八(ba)年践(jian)土(tu)盟(meng)，下(xia)云“陈侯如(ru)会(hui)(hui)(hui)”。彼(bi)谓往至会(hui)(hui)(hui)所(suo)，此不(bu)至会(hui)(hui)(hui)所(suo)，故书其(qi)所(suo)至，而(er)不(bu)言如(ru)会(hui)(hui)(hui)。襄七年鄬之会(hui)(hui)(hui)，下(xia)“郑(zheng)伯(bo)髡顽如(ru)会(hui)(hui)(hui)，未(wei)见诸(zhu)(zhu)侯，丙(bing)戌卒(zu)于(yu)鄵”。亦不(bu)至会(hui)(hui)(hui)所(suo)，而(er)云如(ru)会(hui)(hui)(hui)者，其(qi)意欲会(hui)(hui)(hui)，而(er)在道身丧，故亦书其(qi)所(suo)至，义(yi)与此同。但卒(zu)执事异，故文异耳。鄫子(zi)不(bu)及曹(cao)南(nan)，而(er)至於(wu)邾(zhu)国，盖宋公(gong)知其(qi)在邾(zhu)，故使邾(zhu)子(zi)执之。
已酉，邾人执鄫子用之。称人以执，宋以罪及民告也。鄫虽失大国会盟之信，然宋用之，为罚已虐，故直书用之，言若用畜产也。不书社，赴不及也。不书宋使邾，而以邾自用为文，南面之君，善恶自专，不得讬之於他命。
○畜，许又(you)反。
[疏]注“称人”至“他命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昭十(shi)一年“楚(chu)执(zhi)蔡世(shi)(shi)子(zi)(zi)(zi)友用(yong)之(zhi)(zhi)”，与此(ci)“执(zhi)鄫子(zi)(zi)(zi)用(yong)之(zhi)(zhi)”，皆恶(e)(e)其无道，直书(shu)(shu)用(yong)之(zhi)(zhi)，言其若用(yong)畜牲，所以恶(e)(e)楚(chu)、宋也。恶(e)(e)宋而(er)以邾(zhu)自(zi)用(yong)为文者，南(nan)面之(zhi)(zhi)君，善(shan)恶(e)(e)自(zi)专，不(bu)(bu)得讬之(zhi)(zhi)他命，事(shi)实恶(e)(e)宋，亦(yi)所以恶(e)(e)邾(zhu)也。传(chuan)称用(yong)之(zhi)(zhi)于(yu)(yu)社(she)，而(er)经不(bu)(bu)书(shu)(shu)于(yu)(yu)社(she)，故(gu)云赴不(bu)(bu)及也。刘炫《规过》云：“‘执(zhi)蔡世(shi)(shi)子(zi)(zi)(zi)友用(yong)之(zhi)(zhi)’，不(bu)(bu)言冈(gang)山，此(ci)何(he)须云‘于(yu)(yu)社(she)？’”今(jin)删(shan)定知不(bu)(bu)然(ran)者，以庄二(er)十(shi)五年“鼓，用(yong)牲于(yu)(yu)社(she)”。今(jin)鄫子(zi)(zi)(zi)既同(tong)畜牲而(er)用(yong)，当云“邾(zhu)人(ren)用(yong)鄫子(zi)(zi)(zi)于(yu)(yu)社(she)”，今(jin)不(bu)(bu)云“子(zi)(zi)(zi)社(she)”，故(gu)知赴不(bu)(bu)及，则昭十(shi)一年“执(zhi)蔡世(shi)(shi)子(zi)(zi)(zi)友用(yong)之(zhi)(zhi)”，亦(yi)赴不(bu)(bu)及也。
秋，宋(song)人(ren)围曹。卫人(ren)伐(fa)邢。伐(fa)邢在围曹前，经书在后(hou)，从赴(fu)。
冬，会陈人(ren)、蔡人(ren)、楚人(ren)、郑人(ren)盟(meng)于齐(qi)。地(di)於齐(qi)，齐(qi)亦与盟(meng)。
[疏]注“地於”至“与盟”。
○正义曰：地(di)(di)於齐者(zhe)，言(yan)即以齐为所盟(meng)之地(di)(di)也(ye)。传称“陈(chen)穆公请脩桓公之好”，而为此(ci)盟(meng)，明是(shi)齐亦与盟(meng)，地(di)(di)於齐而齐不序。诸盟(meng)会以国都(dou)，而地(di)(di)主不列於序者(zhe)，地(di)(di)主亦与盟(meng)会，皆以此(ci)而知之耳。
梁亡。以自亡为文，非取者之罪，所以恶梁。
○恶(e)，乌路反。
[疏]注“以自”至“恶梁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诸侯(hou)受命天子，分地建(jian)国(guo)，无(wu)相灭之(zhi)(zhi)(zhi)理。此以自亡(wang)为文(wen)，不(bu)书所取(qu)之(zhi)(zhi)(zhi)国(guo)，以为梁(liang)国(guo)自亡(wang)，非复取(qu)者之(zhi)(zhi)(zhi)罪，所以深恶梁(liang)耳，非言秦(qin)得灭人(ren)国(guo)也。《释例》曰(yue)：“作(zuo)事不(bu)时，则怨(yuan)讟动於(wu)民(min)。彼梁(liang)伯者，虚兴无(wu)虞之(zhi)(zhi)(zhi)功(gong)，诈称无(wu)害之(zhi)(zhi)(zhi)寇，遂沟其宫，以荡百姓之(zhi)(zhi)(zhi)心，开(kai)大国(guo)之(zhi)(zhi)(zhi)志(zhi)，是妖衅之(zhi)(zhi)(zhi)先徵，自亡(wang)之(zhi)(zhi)(zhi)实(shi)应。故不(bu)言秦(qin)灭梁(liang)，而以自亡(wang)为文(wen)。”
【传】十九年，春，遂城而居之。（承前年传取新里，故不复言秦也。为此冬梁亡传。
○复，扶(fu)又反。）
宋人执滕宣公。
夏，宋公使邾文公用鄫子于次睢之社，欲以属东夷。睢水受汴，东经陈留、梁、谯、沛、彭城县入泗，此水次有妖神，东夷皆社祀之，盖杀人而用祭。
○睢(sui)音虽。属，朱欲反。谯，在消反。沛音贝。泗音四。祠(ci)音辞，或音祀(si)。
[疏]传“欲以属东夷”。
○正义曰：属，训聚也。杀鄫子以惧东夷，使东夷聚来归己也。齐桓以德属诸侯，诸侯聚归齐桓。
○注“睢水”至“用祭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《释例(li)(li)》曰：“汴(bian)(bian)水自荧阳受河(he)，睢(sui)(sui)(sui)水受汴(bian)(bian)，东(dong)经陈(chen)留梁国(guo)谯郡、沛国(guo)，至彭城(cheng)县入泗。”凡水，首从水出(chu)谓之(zhi)(zhi)(zhi)“受”，流归(gui)他水谓之(zhi)(zhi)(zhi)“入”。《汉书》之(zhi)(zhi)(zhi)例(li)(li)为然，言汴(bian)(bian)从河(he)出(chu)，睢(sui)(sui)(sui)从汴(bian)(bian)出(chu)也。次谓水旁也。下云(yun)“用(yong)诸淫(yin)昏之(zhi)(zhi)(zhi)鬼”，则(ze)此(ci)(ci)(ci)祀不在(zai)祀典，故云(yun)：“此(ci)(ci)(ci)水次有妖(yao)神”，妖(yao)神而(er)谓之(zhi)(zhi)(zhi)社(she)(she)。传言“以(yi)(yi)属(shu)东(dong)夷(yi)”，则(ze)此(ci)(ci)(ci)是东(dong)夷(yi)之(zhi)(zhi)(zhi)神，故言“东(dong)夷(yi)皆社(she)(she)祠之(zhi)(zhi)(zhi)”。刘炫云(yun)：“案昭十年，季平子(zi)伐莒，献俘，始用(yong)人(ren)(ren)於(wu)(wu)亳社(she)(she)。”彼(bi)(bi)亳社(she)(she)旧(jiu)不用(yong)人(ren)(ren)，杜何以(yi)(yi)知此(ci)(ci)(ci)社(she)(she)杀人(ren)(ren)而(er)用(yong)祭乎？今知不然者，彼(bi)(bi)传云(yun)“始用(yong)人(ren)(ren)於(wu)(wu)亳社(she)(she)”，故知旧(jiu)来不用(yong)。此(ci)(ci)(ci)云(yun)“使(shi)邾文公用(yong)鄫子(zi)于次睢(sui)(sui)(sui)之(zhi)(zhi)(zhi)社(she)(she)”，既不言始，明知旧(jiu)俗用(yong)之(zhi)(zhi)(zhi)。刘取彼(bi)(bi)而(er)规杜过(guo)，非也。
司马子鱼曰：“古者六畜不相为用，司马子鱼，公子目夷也。六畜不相为用，谓若祭马先，不用马。
○畜，许又(you)反(fan)，注同(tong)。为(wei)(wei)，于伪(wei)反(fan)，下“为(wei)(wei)人”同(tong)，又(you)如(ru)字，注放此。
[疏]“司马”至“用马”。
○正义曰(yue)(yue)(yue)：《尔雅·释(shi)畜》马、牛(niu)、羊、豕(shi)、犬、鸡(ji)，谓(wei)之(zhi)(zhi)(zhi)“六(liu)(liu)畜”。《周礼(li)》谓(wei)之(zhi)(zhi)(zhi)“六(liu)(liu)牲(sheng)”。养之(zhi)(zhi)(zhi)曰(yue)(yue)(yue)畜，用(yong)之(zhi)(zhi)(zhi)曰(yue)(yue)(yue)牲(sheng)，其(qi)实一物也(ye)。此(ci)云(yun)“六(liu)(liu)畜不(bu)相为(wei)(wei)(wei)用(yong)”，昭十一年传曰(yue)(yue)(yue)：“五牲(sheng)不(bu)相为(wei)(wei)(wei)用(yong)。”彼注不(bu)云(yun)：“马，而以其(qi)馀当之(zhi)(zhi)(zhi)，明其(qi)俱为(wei)(wei)(wei)祭(ji)祀，所(suo)用(yong)彼此(ci)同(tong)也(ye)。《周礼(li)·校人》“春祭(ji)马祖(zu)”，郑玄云(yun)：“马祖(zu)，天(tian)驷也(ye)。《孝经说》曰(yue)(yue)(yue)：‘房为(wei)(wei)(wei)龙马。’”六(liu)(liu)畜之(zhi)(zhi)(zhi)言先祖(zu)者，唯此(ci)一文(wen)而已。以外牛(niu)、羊之(zhi)(zhi)(zhi)等(deng)，其(qi)祖(zu)不(bu)知为(wei)(wei)(wei)何(he)神也(ye)。谓(wei)若(ruo)祭(ji)马先，不(bu)用(yong)马，略(lve)举(ju)一隅，据(ju)有文(wen)者言之(zhi)(zhi)(zhi)耳。沈氏(shi)云(yun)：《春秋说》天(tian)苑主牛(niu)，又有天(tian)鸡(ji)、天(tian)狗、天(tian)豕(shi)。以马祖(zu)类(lei)之(zhi)(zhi)(zhi)，此(ci)等(deng)各(ge)有其(qi)祖(zu)。
小事不用大牲，
[疏]“小事不用大牲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杂记》言衅庙(miao)用(yong)羊(yang)。门夹室皆(jie)用(yong)鸡。隐十(shi)一年(nian)传称郑伯之(zhi)诅，“使卒出(chu)豭，行出(chu)犬、鸡”。如此(ci)之(zhi)类，皆(jie)是不用(yong)大(da)牲也。
而况敢用人(ren)乎(hu)？祭祀，以为人(ren)也(ye)。民，神之主(zhu)也(ye)。用人(ren)，其谁飨之？齐桓公(gong)存三亡(wang)国(guo)以属诸侯，三亡(wang)国(guo)，鲁(lu)、卫、邢。
[疏]注“三亡国，鲁、卫、邢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齐语(yu)》云：“鲁(lu)有夫(fu)人(ren)、庆父之(zhi)乱(luan)，二君弑死，国绝无嗣，桓(huan)(huan)(huan)公(gong)使高(gao)子存之(zhi)；狄人(ren)攻邢(xing)(xing)，桓(huan)(huan)(huan)公(gong)筑夷仪以封(feng)之(zhi)；狄人(ren)攻卫(wei)，卫(wei)人(ren)出(chu)庐于曹，桓(huan)(huan)(huan)公(gong)城楚丘(qiu)以封(feng)之(zhi)。”是也。卫(wei)则(ze)狄灭之(zhi)矣，鲁(lu)、邢(xing)(xing)不(bu)灭，而言亡者(zhe)，美大齐桓(huan)(huan)(huan)之(zhi)功(gong)耳(er)。
义士犹曰薄德(de)。谓(wei)欲因乱取(qu)鲁(lu)，缓救(jiu)邢、卫。今一会而(er)虐二国(guo)之君，宋公三月(yue)以会召诸侯，执滕(teng)子；六(liu)月(yue)而(er)会盟，其月(yue)二十(shi)二日执鄫子，故云一会而(er)虐二国(guo)之君。又用诸淫昏之鬼(gui)。非周(zhou)社(she)故。将(jiang)以求霸，不(bu)亦难乎？得死为(wei)幸(xing)！”恐其亡国(guo)。
秋，卫人伐邢，以报菟圃之役。邢不速退，所以独见伐。於是卫大旱，卜有事於山川，不吉。有事祭也。甯庄子曰：“昔周饥，克殷而年丰。今邢方无道，诸侯无伯，伯，长也。
○长(zhang)，丁(ding)丈反。天(tian)其或者，欲使卫讨邢(xing)乎(hu)？”从之，师兴(xing)而雨。
“宋人围曹”，讨不服也。曹南盟，不脩地主之礼故。子鱼言於宋公曰：“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，军三旬而不降，崇，崇侯虎。
○降，户江反，下同。退脩教而复之，因垒而降。复往攻之，备不改前，而崇自服。
○复，扶又反，注同；一本作“而复伐之”，“伐”，衍字也。垒，力轨反，军垒。《诗》曰：‘刑于寡妻，至于兄弟，以御于家邦。’《诗·大雅》。言文王之教，自近及远。寡妻，嫡妻，谓大姒也。刑，法也。
○御如字，治也；《诗》音五嫁反，迎也。嫡，或作適，丁历反。大姒音泰。姒音似。今君德无乃犹有所阙，而以伐人，若之何？盍姑内省德乎，无阙而后动？”
○盍，胡腊反。
陈穆公请脩好於诸侯以无忘齐桓之德。冬，盟于齐，脩桓公之好也。宋襄暴虐，故思齐桓。
○好(hao)，呼报(bao)反，下同。
“梁亡”，不书其主，自取之也。不书取梁者主名。初，梁伯好土功，亟城而弗处，民罢而弗堪。则曰：“某寇将至。”乃沟公宫，沟，堑。
○亟，欺冀反。罢音皮。堑，七艳反。曰：“秦将袭我。”民惧而溃，秦遂取梁。
○溃，户外反。
【经】二十年(nian)，春(chun)，新(xin)作(zuo)南(nan)门(men)。（鲁城南(nan)门(men)也，本名稷门(men)。僖公更(geng)(geng)高大之(zhi)(zhi)，今(jin)犹不与(yu)诸门(men)同，改名高门(men)也。言(yan)新(xin)以易旧，言(yan)作(zuo)以兴事，皆更(geng)(geng)造之(zhi)(zhi)文也。）
[疏]注“鲁城”至“文也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鲁城南门(men)(men)，本名(ming)(ming)稷门(men)(men)。今新(xin)(xin)(xin)(xin)作者(zhe)(zhe)，新(xin)(xin)(xin)(xin)脩(xiu)彼(bi)稷门(men)(men)，更令高(gao)大，因改名(ming)(ming)高(gao)门(men)(men)。此事(shi)非有所据，鲁人(ren)相传云(yun)然，今时鲁人(ren)其(qi)言犹(you)如此也。新(xin)(xin)(xin)(xin)者(zhe)(zhe)易旧(ji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意，作者(zhe)(zhe)兴(xing)(xing)事(sh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辞，皆(jie)是更造(zao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文(wen)也。刘、贾(jia)先儒(ru)皆(jie)云(yun)“言新(xin)(xin)(xin)(xin)有故木；言作有新(xin)(xin)(xin)(xin)木”。故为此言以(yi)异(y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《释(shi)例》曰：“言新(xin)(xin)(xin)(xin)，意所起；言作，以(yi)兴(xing)(xing)事(shi)。通谓兴(xing)(xing)起功役(y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事(shi)。总而(er)言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不复分别因旧(jiu)与造(zao)新(xin)(xin)(xin)(xin)也。”
夏，郜子来朝。无传。郜，姬姓国。
○郜，古报反；《字林》，工竺(zhu)反。
[疏]注“郜，姬姓国”。
○正义曰：二十四(si)年传富辰所云，郜(gao)之(zhi)(zhi)初封，文王之(zhi)(zhi)子，聃季之(zhi)(zhi)弟。以(yi)后(hou)更无(wu)(wu)所闻，唯此年一见而已。无(wu)(wu)时君谥号，不知(zhi)谁灭之(zhi)(zhi)。
五月(yue)乙巳，西(xi)宫灾(zai)。无传。西(xi)宫，公别(bie)宫也。天火曰灾(zai)，例在宣十六(liu)年。
[疏]注“西宫”至“六年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《穀(gu)梁》以西(xi)(xi)宫(gong)(gong)为闵公(gong)之(zhi)庙。《礼》宗庙在左，不得称西(xi)(xi)宫(gong)(gong)也。《公(gong)羊(yang)传》曰：“西(xi)(xi)宫(gong)(gong)者何？小(xiao)(xiao)寝也。小(xiao)(xiao)寝则曷为谓(wei)之(zhi)西(xi)(xi)宫(gong)(gong)？有(you)西(xi)(xi)宫(gong)(gong)则有(you)东(dong)宫(gong)(gong)矣。”此注取《公(gong)羊(yang)》为说，故云公(gong)别宫(gong)(gong)也。
郑人入滑。入例在襄十三年。
○滑(hua)，于八反。
秋，齐人、狄人盟(meng)于邢。
冬，楚人伐随。
【传】二十年，春，“新作南门”。书，不时也。（失土功之时。）凡启塞从时。（门户道桥谓之启，城郭墙堑谓之塞，皆官民之开闭，不可一日而阙，故特随坏时而治之。今僖公脩饰城门，非开闭之急，故以土功之制讥之。传嫌启塞皆从土功之时，故别起从时之例。
○塞，素(su)则反。）
[疏]注“门户”至“之例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：传唯言(yan)“启(qi)塞(sai)(sai)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”，不(bu)(bu)知启(qi)塞(sai)(sai)之(zhi)(zhi)(zhi)言(yan)意(yi)何(he)所(suo)谓(wei)？服虔云(yun)：“阖扇，所(suo)以(yi)(yi)(yi)开(kai)(kai)；键(jian)闭(bi)，所(suo)以(yi)(yi)(yi)塞(sai)(sai)。”《月令》“仲春(chun)(chun)，脩(xiu)(xiu)阖扇。孟(meng)冬，脩(xiu)(xiu)键(jian)闭(bi)”。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，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此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也(ye)(ye)。传既云(yun)作门(men)(men)不(bu)(bu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，更(geng)发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之(zhi)(zhi)(zhi)例(li)，则启(qi)塞(sai)(sai)之(zhi)(zhi)(zhi)事(shi)，当是(shi)(shi)城(cheng)门(men)(men)之(zhi)(zhi)(zhi)类，安得(de)(de)以(yi)(yi)(yi)为阖扇、键(jian)闭(bi)细(xi)小之(zhi)(zhi)(zhi)物乎(hu)？若是(shi)(shi)仲春(chun)(chun)、孟(meng)冬，传何(he)以(yi)(yi)(yi)不(bu)(bu)言(yan)春(chun)(chun)、冬，而直云(yun)“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”，知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何(he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，岂丘明作传不(bu)(bu)了，待《月令》而后(hou)明哉？故(gu)(gu)(gu)杜(du)更(geng)为别(bie)说(shuo)。虽杜(du)之(zhi)(zhi)(zhi)言(yan)亦无(wu)明证，正以(yi)(yi)(yi)门(men)(men)户道(dao)桥所(suo)以(yi)(yi)(yi)开(kai)(kai)人行路，故(gu)(gu)(gu)以(yi)(yi)(yi)为启(qi)；城(cheng)郭墙(qiang)堑(qian)所(suo)以(yi)(yi)(yi)障蔽往来，故(gu)(gu)(gu)以(yi)(yi)(yi)为塞(sai)(sai)。虽言(yan)无(wu)所(suo)据，而理在(zai)可通。此二(er)事(shi)者(zhe)(zhe)，皆官(guan)民(min)之(zhi)(zhi)(zhi)所(suo)开(kai)(kai)闭(bi)，终当须之(zhi)(zhi)(zhi)，不(bu)(bu)可一日而阙。言(yan)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者(zhe)(zhe)，特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坏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而脩(xiu)(xiu)之(zhi)(zhi)(zhi)，不(bu)(bu)得(de)(de)拘以(yi)(yi)(yi)土(tu)功(gong)(gong)(g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月也(ye)(ye)。此新(xin)作南(nan)门(men)(men)者(zhe)(zhe)，当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不(bu)(bu)是(shi)(shi)倾坏，僖公欲脩(xiu)(xiu)饰使(shi)高大耳，非开(kai)(kai)闭(bi)之(zhi)(zhi)(zhi)急，得(de)(de)待土(tu)功(gong)(gong)(gong)间月，今以(yi)(yi)(yi)日至之(zhi)(zhi)(zhi)后(hou)兴造此门(men)(men)，故(gu)(gu)(gu)以(yi)(yi)(yi)土(tu)功(gong)(gong)(gong)之(zhi)(zhi)(zhi)制讥之(zhi)(zhi)(zhi)，云(yun)“书，不(bu)(bu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也(ye)(ye)”。传既讥僖公作门(men)(men)不(bu)(bu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，嫌门(men)(men)户墙(qiang)堑(qian)之(zhi)(zhi)(zhi)类交(jiao)急之(zhi)(zhi)(zhi)事(shi)，亦待土(tu)功(gong)(gong)(gong)之(zhi)(zhi)(zhi)月，故(gu)(gu)(gu)别(bie)起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之(zhi)(zhi)(zhi)例(li)，言(yan)启(qi)塞(sai)(sai)不(bu)(bu)须待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，其(qi)新(xin)作门(men)(men)须待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耳。杜(du)云(yun)城(cheng)郭谓(wei)之(zhi)(zhi)(zhi)塞(sai)(sai)，亦得(de)(de)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坏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而治(zhi)之(zhi)(zhi)(zhi)，所(suo)以(yi)(yi)(yi)春(chun)(chun)秋(qiu)筑城(cheng)，每云(yun)书不(bu)(bu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者(zhe)(zhe)，谓(wei)非因破坏而辄脩(xiu)(xiu)理，故(gu)(gu)(gu)谓(wei)之(zhi)(zhi)(zhi)不(bu)(bu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。《释例(li)》曰(yue)：“门(men)(men)户道(dao)桥，城(cheng)郭墙(qiang)堑(qian)，官(guan)民(min)之(zhi)(zhi)(zhi)开(kai)(kai)闭(bi)，不(bu)(bu)可一日阙者(zhe)(zhe)也(ye)(ye)。故(gu)(gu)(gu)特随坏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而脩(xiu)(xiu)之(zhi)(zhi)(zhi)，皆当其(qi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而讫(qi)，不(bu)(bu)必(bi)用土(tu)功(gong)(gong)(gong)之(zhi)(zhi)(zhi)常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也(ye)(ye)。故(gu)(gu)(gu)传既曰(yue)‘书不(bu)(bu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’，又曰(yue)‘启(qi)塞(sai)(sai)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’，重(zhong)发以(yi)(yi)(yi)明二(er)义(yi)。其(qi)他(ta)急事(shi)，亦包之(zhi)(zhi)(zhi)也(ye)(ye)。”鲁城(cheng)南(nan)面三门(men)(men)，隐公元年开(kai)(kai)一门(men)(men)，故(gu)(gu)(gu)今南(nan)有四门(men)(men)。僖公意(yi)更(geng)缮(shan)治(zhi)高大稷(ji)门(men)(men)，非启(qi)塞(sai)(sai)之(zhi)(zhi)(zhi)义(yi)，而以(yi)(yi)(yi)日至之(zhi)(zhi)(zhi)后(hou)兴功(gong)(gong)(gong)，故(gu)(gu)(gu)经书“春(chun)(chun)”，传曰(yue)“书不(bu)(bu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”，言(yan)失土(tu)功(gong)(gong)(gong)之(zhi)(zhi)(zhi)时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也(ye)(ye)。启(qi)塞(sai)(sai)之(zhi)(zhi)(zhi)事(shi)犹得(de)(de)从(cong)(cong)(cong)(cong)(cong)宜而脩(xiu)(xiu)之(zhi)(zhi)(zhi)。
滑人叛郑而服於卫，夏，郑公子士、洩堵寇帅师入滑。公子士，郑文公子。洩堵寇，郑大夫。
○洩，息(xi)列反。堵，丁古反；王又音者。
秋，齐、狄盟于邢，为邢谋卫难也。於是卫方病邢。
○为，于伪反(fan)。难，乃旦反(fan)。
随以汉东诸侯叛楚。冬，楚丘穀於菟帅师伐随，取成而还。君子曰：“随之见伐，不量力也。量力而动，其过鲜矣。善败由己，而由人乎哉？《诗》曰：‘岂不夙夜，谓行多露。’”《诗·召南》。言岂不欲早暮而行，惧多露之濡己，以喻违礼而行，必有汙辱，是亦量宜相时而动之义。
○穀，奴口(kou)反(fan)(fan)。於音乌。菟音徒。鲜(xian)，息(xi)浅反(fan)(fan)，下(xia)同。召，上照反(fan)(fan)。暮，本亦作莫(mo)，音暮。汙，汙秽之汙，一音乌路反(fan)(fan)。相，息(xi)亮(liang)反(fan)(fan)。
宋(song)襄公欲合诸侯，臧文仲(zhong)闻之(zhi)，曰：“以欲从人则可，屈己之(zhi)欲，从众之(zhi)善。以人从欲鲜济。”为明年鹿上盟传。
【经】二十有一年，春，狄侵卫。（无传。为邢故。
○为，于伪反，下为邾(zhu)同。）
宋人(ren)、齐人(ren)、楚人(ren)盟于鹿上。鹿上，宋地。汝阴有原鹿县(xian)。宋为盟主，故(gu)在(zai)齐人(ren)上。
夏，大旱。雩(yu)不(bu)获雨，故书旱。自夏及秋，五稼皆不(bu)收。
[疏]注“雩不”至“不收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春秋(qiu)》之(zhi)例，旱(han)(han)(han)(han)则脩雩(yu)(yu)，雩(yu)(yu)必为(wei)旱(han)(han)(han)(han)。而(er)经(jing)或书(shu)(shu)雩(yu)(yu)，或书(shu)(shu)旱(han)(han)(han)(han)者，雩(yu)(yu)而(er)得雨(yu)(yu)(yu)，喜雩(yu)(yu)有益，书(shu)(shu)雩(yu)(yu)，不(bu)(bu)(bu)书(shu)(shu)旱(han)(han)(han)(han)。雩(yu)(yu)不(bu)(bu)(bu)得雨(yu)(yu)(yu)，则书(shu)(shu)旱(han)(han)(han)(han)，明灾(zai)成此时，雩(yu)(yu)不(bu)(bu)(bu)获雨(yu)(yu)(yu)，故书(shu)(shu)旱(han)(han)(han)(han)也(ye)。周之(zhi)夏(xia)，即(ji)今之(zhi)二月、三月、四月也(ye)，於时方欲(yu)下(xia)种，此月不(bu)(bu)(bu)雨(yu)(yu)(yu)未能成灾(zai)。而(er)书(shu)(shu)夏(xia)大旱(han)(han)(han)(han)者，此后(hou)(hou)虽得少雨(yu)(yu)(yu)，而(er)终是不(bu)(bu)(bu)堪生殖，从夏(xia)及秋(qiu)五稼悉皆(jie)不(bu)(bu)(bu)收(shou)，不(bu)(bu)(bu)收(shou)之(zhi)后(hou)(hou)，择(ze)最旱(han)(han)(han)(han)之(zhi)月而(er)书(shu)(shu)之(zhi)，故书(shu)(shu)夏(xia)大旱(han)(han)(han)(han)也(ye)。刘炫(xuan)云，大旱(han)(han)(han)(han)而(er)不(bu)(bu)(bu)书(shu)(shu)饥(ji)(ji)者，传(chuan)云“是岁也(ye)，饥(ji)(ji)而(er)不(bu)(bu)(bu)害”，故不(bu)(bu)(bu)书(shu)(shu)饥(ji)(ji)。
秋，宋公、楚子、陈侯、蔡侯、郑伯、许男、曹伯会于盂。盂，宋地。楚始与中国行会礼，故称爵。
○盂音于。执宋公以伐宋。不言楚执宋公者，宋无德而争盟，为诸侯所疾，故总见众国共执之文。
○见，贤遍反。
冬，公伐邾。无传。为邾灭须句故。
○句(ju)，其俱(ju)反，传同(tong)。
楚人使宜申来献捷。无传。献宋捷也。不言宋者，秋伐宋冬来献捷，事不异年，从可知。不称楚子，使来不称君命行礼。
○献，轩建反(fan)。捷，在接(jie)反(fan)。
十有二月，癸丑，公会诸侯盟于薄，释宋公。诸侯既与楚共伐宋，宋服，故为薄盟以释之。公本无会期，闻盟而往，故书公会诸侯。
○薄如字。
[疏]注“诸侯”至“诸侯”。
○正义曰：诸(zhu)侯(hou)(hou)之被执者(zhe)，皆不(bu)书(shu)(shu)(shu)其释。释而公(gong)(gong)不(bu)与(yu)，又(you)不(bu)告，故(gu)(gu)鲁史不(bu)得(de)书(shu)(shu)(shu)之。此由(you)公(gong)(gong)往与(yu)盟，见其得(de)释，故(gu)(gu)书(shu)(shu)(shu)之耳。文(wen)七年“公(gong)(gong)会(hui)(hui)诸(zhu)侯(hou)(hou)、晋大夫，盟于扈”。传曰：“公(gong)(gong)后(hou)(hou)至，故(gu)(gu)不(bu)书(shu)(shu)(shu)所会(hui)(hui)。凡(fan)(fan)会(hui)(hui)诸(zhu)侯(hou)(hou)，不(bu)书(shu)(shu)(shu)所会(hui)(hui)，后(hou)(hou)也(ye)。后(hou)(hou)至，不(bu)书(shu)(shu)(shu)其国，辟(pi)不(bu)敏也(ye)。”此盟亦总(zong)言“诸(zhu)侯(hou)(hou)”，不(bu)书(shu)(shu)(shu)其国，似是(shi)公(gong)(gong)之后(hou)(hou)期(qi)，故(gu)(gu)解之。鲁先不(bu)属楚(chu)，公(gong)(gong)本(ben)无会(hui)(hui)期(qi)，闻盟而往，故(gu)(gu)书(shu)(shu)(shu)公(gong)(gong)会(hui)(hui)诸(zhu)侯(hou)(hou)，非(fei)后(hou)(hou)期(qi)也(ye)。公(gong)(gong)非(fei)后(hou)(hou)期(qi)而总(zong)书(shu)(shu)(shu)诸(zhu)侯(hou)(hou)者(zhe)，此则会(hui)(hui)盂(yu)之诸(zhu)侯(hou)(hou)也(ye)。一事而再见者(zhe)，前(qian)目而后(hou)(hou)凡(fan)(fan)，自谓(wei)前(qian)已历序，故(gu)(gu)后(hou)(hou)总(zong)言耳，非(fei)为(wei)鲁公(gong)(gong)变文(wen)也(ye)。
【传(chuan)】二十(shi)一年，春(chun)，宋人为鹿上(shang)之(zhi)盟，以求诸侯(hou)於楚，楚人许之(zhi)。公子目(mu)夷(yi)曰：“小(xiao)国(guo)争盟，祸也。宋其亡(wang)乎？幸(xing)而后败。”（谓军败。）
夏，大旱，公欲焚巫尫。巫尫，女巫也。主祈祷请雨者。或以为尫非巫也，瘠病之人，其面上向，俗谓天哀其病，恐雨入其鼻，故为之旱，是以公欲焚之。
○尫，乌黄(huang)反(fan)。祷，丁老反(fan)，或丁报反(fan)。瘠，在亦反(fan)。向，本亦作乡(xiang)，许亮反(fan)。故为，于伪反(fan)。
[疏]注“巫尫”至“焚之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：《周礼(li)·女(nv)巫(wu)(wu)职(zhi)》云“旱(han)则(ze)舞雩”。此以为(wei)(wei)旱(han)欲焚之，故知巫(wu)(wu)尫(wang)，女(nv)巫(wu)(wu)也(ye)(ye)(ye)。并(bing)以巫(wu)(wu)尫(wang)为(wei)(wei)女(nv)巫(wu)(wu)，则(ze)尫(wang)是(shi)劣弱之称，当以女(nv)巫(wu)(wu)尫(wang)弱故称尫(wang)也(ye)(ye)(ye)。或(huo)以为(wei)(wei)尫(wang)非(fei)巫(wu)(wu)也(ye)(ye)(ye)，巫(wu)(wu)是(shi)祷神(shen)之人(ren)，尫(wang)是(shi)瘠病之人(ren)，二者非(fei)一物也(ye)(ye)(ye)。尫(wang)是(shi)病人(ren)，天(tian)(tian)(tian)恐雨(yu)入其(qi)鼻，俗有此说，不(bu)出传记(ji)(ji)，义(yi)或(huo)当然，故两(liang)解之也(ye)(ye)(ye)。《檀弓》云：“岁(sui)旱(han)，穆公召县子(zi)而问然，曰(yue)：‘天(tian)(tian)(tian)久不(bu)雨(yu)，吾欲暴尫(wang)而奚(xi)(xi)若(ruo)(ruo)。’曰(yue)：‘天(tian)(tian)(tian)则(ze)不(bu)雨(yu)，而暴人(ren)之疾(ji)子(zi)，虐，无乃不(bu)可与？’”郑玄(xuan)(xuan)云：“尫(wang)者面乡(xiang)天(tian)(tian)(tian)，觊(ji)天(tian)(tian)(tian)哀(ai)而雨(yu)之。”又(you)曰(yue)：“然则(ze)吾欲暴巫(wu)(wu)而奚(xi)(xi)若(ruo)(ruo)。”郑玄(xuan)(xuan)云：“巫(wu)(wu)主接(jie)神(shen)，亦觊(ji)天(tian)(tian)(tian)哀(ai)而雨(yu)之。”彼(bi)欲暴人(ren)疾(ji)而求(qiu)雨(yu)，故郑玄(xuan)(xuan)以为(wei)(wei)觊(ji)天(tian)(tian)(tian)哀(ai)而下雨(yu)。此欲烧杀(sha)以求(qiu)雨(yu)，故杜以为(wei)(wei)天(tian)(tian)(tian)哀(ai)之而不(bu)雨(yu)，意异(yi)(yi)，故解异(yi)(yi)也(ye)(ye)(ye)。《礼(li)记(ji)(ji)》既言(yan)暴尫(wang)，又(you)别言(yan)暴巫(wu)(wu)，巫(wu)(wu)、尫(wang)非(fei)一物，《记(ji)(ji)》言(yan)“暴人(ren)之疾(ji)”，则(ze)尫(wang)是(shi)病人(ren)，或(huo)说是(shi)也(ye)(ye)(ye)。
臧文仲曰：“非旱备也！脩城郭，贬食省用，务穑劝分，穑，俭也。劝分，有无相济。
○贬，彼检(jian)反。省，所景(jing)反。
[疏]注“穑，俭也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穑是(shi)爱(ai)惜之(zhi)义(yi)，故为俭也(ye)。襄二十四年《穀(gu)梁传》曰：“五穀(gu)不升谓之(zhi)大侵。大侵之(zhi)礼，君食(shi)不兼味，台(tai)榭不涂，弛侯、廷道不除，百官布而(er)不制，鬼(gui)神祷而(er)不祀。”《曲礼》云“岁凶，年穀(gu)不登，君膳不祭肺，马不食(shi)穀(gu)。”如此之(zhi)类，皆是(shi)务为俭也(ye)。务为俭穑而(er)脩城郭者，服虔云：国家凶荒，则无道之(zhi)国乘而(er)加(jia)兵，故脩城郭为守备也(ye)。
此其务也(ye)。巫尫何(he)为？天欲(yu)杀之，则如(ru)勿生，若能为旱(han)，焚之滋(zi)甚。”公从之。是岁也(ye)，饥(ji)而不害(hai)。不伤害(hai)民。
秋，诸侯会宋公于盂。子鱼曰：“祸其在此乎！君欲已甚，其何以堪之？”於是楚执宋公以伐宋。冬，会于薄以释之。子鱼曰：“祸犹未也，未足以惩君。”为二十二年战泓传。
○惩，直升反。泓，乌宏反。任、宿、须句、颛臾，风姓也，实司大皞与有济之祀，司，主也。大皞，伏羲四国伏羲之后，故主其祀。任，今任城县也。颛臾在泰山南武阳县东北。须句在东平须昌县西北。四国封近於济，故世祀之。
○任音壬，注同。颛音专。臾，羊朱反。“风姓也”，本或作“皆风姓”。大音泰。皞，胡老反。济，子礼反，注及下注同。羲本或作戏，许宜反。近，附近之近。以服事诸夏。与诸夏同服王事。
○夏，户雅反，注及下同。邾人灭须句，须句子来奔，因成风也。须句，成风家。成风为之言於公曰：“崇明祀，保小寡，周礼也。明祀，大皞、有济之祀。保，安也。
○为，于伪反。蛮夷猾夏，周祸也。此邾灭须句而曰蛮夷。昭二十三年，叔孙豹曰：“邾又夷也。”然则邾虽曹姓之国，迫近诸戎，杂用夷礼，故极言之。猾夏乱诸夏。
○猾(hua)，于八反(fan)。叔孙豹，百教(jiao)反(fan)。案杜注(zhu)所(suo)引，是(shi)(shi)叔孙婼(chuo)语，今传本多作(zuo)“豹”，恐是(shi)(shi)传写误也。宜为婼(chuo)。婼(chuo)音敕(chi)若(ruo)反(fan)。
[疏]注“此邾”至“诸夏”。
○正义曰：“蛮夷猾夏”，《舜典》文。猾训为乱，故云乱诸(zhu)夏也。此(ci)注引昭二十三年传，当云“叔(shu)孙婼曰”。遍检古本，皆作“豹(bao)”字，盖注后即写(xie)误(wu)。
若封须句，是崇皞、济而脩祀纾祸也。”纾，解也，为明年伐邾传。
○纾音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