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十二 十二之三
《小宛》，大夫刺宣王也。亦当为刺厉王。
○宛，於阮反。
[疏]《小宛》六章，章六句。
○正义曰：毛以作《小宛》诗者，大夫刺幽王也。政教为小，故曰“小宛”。宛是小貌，刺宣王政教狭小宛然。经云“宛彼鸣鸠”，不言名曰“小宛”者，王才智卑小似小鸟然。传曰“小鸟”，是也。
○郑“刺厉(li)王”为异。
宛彼鸣鸠，翰飞戾天。兴也。宛，小貌。鸣鸠，鹘雕。翰，高。戾，至也。行小人之道，责高明之功，终不可得。
○翰，胡旦反(fan)。鹘音骨。雕，陟(zhi)交(jiao)反(fan)，何音彫，《字林》作“鸼”，云(yun)：“骨鸼，小种鸠(jiu)也(ye)(ye)(ye)。”《草木疏》云(yun)：“鸣鸠(jiu)，班鸠(jiu)也(ye)(ye)(ye)。”我心忧伤，念(nian)昔先(xian)人(ren)。先(xian)人(ren)，文、武也(ye)(ye)(ye)。
明发(fa)不寐，有怀二人。明发(fa)，发(fa)夕至明。
[疏]“宛彼”至“二人”。
○毛以为，言宛然翅小者，是彼鸣鸠之鸟也。而欲使之高飞至天，必不可得也。兴才智小者，幽王身也。而欲使之行化致治，亦不可得也。王既才智褊小，将颠覆祖业，故我心为之忧伤，追念在昔之先人文王、武王也。以文、武创业垂统，有此天下。今将亡灭，故忧之也。又言忧念之状，我从夕至明开发以来，不能寝寐。有所思者，唯此文、武二人。将丧其业，故思念之甚。
○郑唯“刺厉王”为异。
○传“宛小”至“可得”。
○正义曰：以鸠是小鸟，又篇名《小宛》，故知宛为小。定本及《集本》皆云“鸣鸠，鹘雕也”。
○传“先人，文、武”。
○正义曰：知者，以王无德，而念其先人。又云“有怀二人”，则所念二人而已。周之先世，二人有圣德定天位者，唯文、武为然。明以文、武有天下，今虑其亡灭，故念之也。
○传“明发，发夕至明”。
○正义曰：夜(ye)地而(er)暗，至(zhi)(zhi)旦而(er)明，明地开发(fa)，故谓之明发(fa)也。人之道，夜(ye)则当寐(mei)。言明发(fa)以(yi)来(lai)不(bu)(bu)寐(mei)，以(yi)此(ci)故知从夕(xi)至(zhi)(zhi)旦常不(bu)(bu)寐(mei)也。
人之齐圣，饮酒温克。齐，正。克，胜也。笺云：中正通知之人，饮酒虽醉，犹能温藉自持以胜。
○温，王(wang)如字，柔也(ye)。郑(zheng)於(wu)运反(fan)，蕴藉也(ye)。藉，在夜反(fan)，又慈夜反(fan)。彼(bi)昏不知，壹醉(zui)日(ri)富(fu)(fu)。醉(zui)日(ri)而富(fu)(fu)矣。笺(jian)云(yun)：童昏无知之人，饮(yin)酒一醉(zui)，自(zi)谓(wei)日(ri)益(yi)富(fu)(fu)，夸淫自(zi)恣，以财骄人。
各敬尔仪，天命不又。又，复也。笺云：今女君臣，各敬慎威仪，天命所去，不复来也。
○复，扶(fu)又反，下同。
[疏]笺“中正”至“以胜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：中正谓(wei)齐，通(tong)(tong)智谓(wei)圣。圣者，通(tong)(tong)也(ye)(ye)。《大司徒》注(zhu)云：“圣通(tong)(tong)而先识。”是(shi)也(ye)(ye)。此经与下(xia)相对，齐为(wei)中正，则(ze)(ze)童昏者邪僻而不(bu)正。以圣对不(bu)知，是(shi)圣者通(tong)(tong)智也(ye)(ye)。“蕴藉”者，定本及笺作“温(wen)”字。舒瑗云：“苞(bao)裹(guo)曰(yue)蕴。”谓(wei)蕴藉自(zi)持含容之(zhi)义(yi)。经中作“温(wen)”者，盖古字通(tong)(tong)用。《内则(ze)(ze)》说子事父母云：“柔色以温(wen)之(zhi)”，郑亦以温(wen)为(wei)藉义(yi)。
中原有菽，庶民采之。中原，原中也。菽，藿也，力采者则得之。笺云：藿生原中，非有主也，以喻王位无常家也，勤於德者则得之。
○菽音叔。藿，火郭反。螟蛉有子，蜾蠃负之。螟蛉，桑虫也。蜾蠃，蒲卢也。负，持也。笺云：蒲卢取桑虫之子，负持而去，煦妪养之，以成其子。喻有万民不能治，则能治者将得之。
○螟，亡丁反。蛉音零(ling)，俗谓之桑蟃，一名(ming)戎(rong)女(nv)。蟃音万。蜾(guo)音果。蠃，力(li)果反，即细腰蜂，俗呼蠮螉，是也。蠮，於髻(ji)反。螉音翁。煦，况(kuang)甫反，又况(kuang)具(ju)反。妪，纡(yu)甫反，又纡(yu)具(ju)反。郑注(zhu)《礼记》云：“以(yi)气(qi)曰(yue)煦。以(yi)体曰(yue)妪。”
教诲尔(er)子，式穀(gu)似之(zhi)。笺云：式，用。穀(gu)，善也。今有教诲女之(zhi)万(wan)民用善道者，亦似蒲卢言将得而子也。
[疏]“中原”至“似之”。
○毛以为，既言天命将去，故告幽王以王位无常。言原田之中有菽藿，众民能力采之者则得食之。以兴域中之有王位，有德能勤治之者则得处之。藿生原中，非有主；位在域中，非有常也。所以为无常者，桑虫自有子，而蒲卢负而养之，以成己子。若有圣德者，能教诲尔之万民用善道则似之矣。言此蒲卢养取桑虫之子以为己子，似有德者教取王民以为己民，是王位无常也。王何不修德以固位乎？实教诲万民，而言子者，王肃云：王者作民父母，故以民为子。
○郑唯“刺厉王”为异。
○傅“菽，藿”。
○正义曰：菽者大豆，故《礼记》称“啜菽饮水”。菽叶谓之藿。《公食礼》云“鉶羹牛用藿”，是也。此经言有菽，笺、传皆以为藿者，以言“采之”，明采取其叶，故言藿也。
○笺“王位无常家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集注》、定本皆作“家”。俗本作“处”，误。
○傅“螟蛉”至“蒲卢”。
○正义曰：皆《释虫》文。郭璞曰：“蒲卢即细腰蜂也。俗呼为蠮螉。桑虫俗谓之桑蟃，亦呼为戎女。郑《中庸》注以蒲卢为土蜂。”陆机云：“螟蛉者，桑上小青虫也，似步屈，其色青而细小。或在草莱上。蜾蠃，土蜂也，似蜂而小腰，取桑虫负之於木空中，七日而化为其子。”
○笺“蒲卢”至“其子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《中(zhong)庸》云(yun)：“政也(ye)者，蒲卢(lu)。”即此(ci)是也(ye)。《乐记》注云(yun)：“以体曰(yue)妪。以气曰(yue)姁。谓负(fu)而(er)以体，暖之(zhi)以气，煦之(zhi)而(er)令(ling)变(bian)为己子也(ye)。”此(ci)螟蛉非不能养(yang)子，而(er)喻王(wang)有万民不能治者，喻取一边耳。
题彼脊令，载飞载鸣。题，视也。脊令不能自舍，君子有取节尔。笺云：题之为言视睇也。载之言则也。则飞则鸣，翼也口也，不有止息。
○题，大计反。令音零，本亦作“鸰”。注同。舍音舍。睇，大计反。我日斯迈，而月斯征。笺云：我，我王也。迈、征皆行也。王日此行，谓日视朝也。而月此行，谓月视朝也。先王制此礼，使君与群臣议政事，日有所决，月有所行，亦无时止息。
○日，而(er)乙反(fan)。下同。朝(chao)，直遥(yao)反(fan)。
夙兴夜寐，毋忝尔所生！忝，辱也。
○母忝，上(shang)音无(wu)，下他(ta)簟反，《字(zi)林》他(ta)念反。
[疏]“题彼”至“所生”。
○毛以为，既王位无常，须自勤於政，故告幽王。言视彼脊令之鸟，尚则飞则鸣，既飞以翼，又鸣以口，翼也口也，无有止息之时。况人之处世，其可自舍！视此脊令，以为喻节，故我王当日此行，行视朝之礼；又而月此行，行视朔之政，与群臣议政事，日有所决，月有所行，亦如脊令无肯止息时也。故当早起夜卧行之，无辱汝所生之父祖已。
○郑唯“刺厉王”为异。
○笺“题之”至“止息”。
○正义曰：传已训题为视，此又言视睇者，以取之为节，当取傍视为义。《曲礼》注：“淫视，睇盼也。”《说文》云：“睇，小邪视也。”鸟皆飞鸣，而此及《常棣》独云“雍渠”者，此鸟自有不能止舍之性，故取为喻也。正以飞鸣无止息为兴者，亦欲取飞以喻其行事，鸣以喻其议也，故云口也翼也，无肯止息时也。
○笺“我我”至“止息”。
○正义曰：以(yi)(yi)(yi)此上承(cheng)不能自舍(she)，而云日月(yue)此行，故(gu)为(wei)我王。王於政(zheng)事所(suo)(suo)(suo)行，唯有日视朝(chao)(chao)，月(yue)视朔(shuo)耳(er)。又解令王视朝(chao)(chao)及视朔(shuo)意(yi)，以(yi)(yi)(yi)先王制此礼(li)，欲使言与群(qun)臣行之，以(yi)(yi)(yi)议(yi)政(zheng)事，日有所(suo)(suo)(suo)决(jue)(jue)断，月(yue)有所(suo)(suo)(suo)施行，亦无止息时。先王制礼(li)意(yi)如此，所(suo)(suo)(suo)以(yi)(yi)(yi)今欲令我王有所(suo)(suo)(suo)成决(jue)(jue)也。
交交桑扈，率场啄粟。交交，小貌。桑扈，窃脂也。言上为乱政，而求下之治，终不可得也。笺云：窃脂肉食，今无肉而循场啄粟，失其天性，不能以自活。
○扈音户。场，大良反。啄，陟角反。窃音切。治，直吏反。哀我填寡，宜岸宜狱。握粟出卜，自何能穀？填，尽。岸，讼也。笺云：仍得曰宜。自，从。穀，生也。可哀哉！我穷尽寡财之人，仍有狱讼之事，无可以自救，但持粟行卜，求其胜负，从何能得生？
○填(tian)，徒典反，《韩诗》作(zuo)“疹”。疹，苦也(ye)。岸如字(zi)，韦昭注《汉书》同(tong)。《韩诗》作(zuo)“犴”，音(yin)同(tong)，云：“乡亭(ting)之(zhi)系曰犴，朝廷曰狱。”握，於角反。
[疏]“交交”至“能穀”。
○毛以为，交交然小者，是桑扈之鸟也。鸟自求生活，当应肉食。今既无肉，循场啄粟而食之，失其天性。以此求活，将必不能。以兴王者欲求治国，当行善教。今无善教施布，乱政以治之，失其常法。以此求治，终不可得。政既乱，可哀哉，我穷尽寡财之人，滥被系禁。在上谓之宜有此讼，宜有此狱。在位不矜愍，在身无以自救，但手握其粟，出卜其胜负。贫困如此，竟从何而能生活乎？是尤可哀也。
○郑唯“刺厉王”为异。
○传“桑扈”至“可得”。
○正义曰：“桑扈，窃脂”，《释鸟》文。郭璞曰：“俗呼青雀，觜曲，食肉，喜盗脂膏食之，因以名云。”陆机云：“青雀也。”好窃人脯肉脂及膏，故曰窃脂也。桑扈食肉之鸟，而啄粟，求活不可得。以喻上为乱政，而求下治，亦不可得也。
○笺“仍得”至“得生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时政苛虐(nve)，民多(duo)枉滥。此(ci)(ci)人数遭之，在上以(yi)为此(ci)(ci)实有罪，宜(yi)其(qi)(qi)当然。由其(qi)(qi)仍(reng)得，故(gu)曰(yue)宜(yi)也。笺(jian)以(yi)寡财(cai)者(zhe)，以(yi)衰(shuai)乱之世，政以(yi)贿(hui)成。《史记》曰(yue)：“百(bai)金之子，不死於市。”是贫者(zhe)无(wu)财(cai)自救，但持(chi)粟(su)以(yi)求卜(bu)者(zhe)，问得胜负。世必无(wu)从得活(huo)，故(gu)可哀也。
温温恭人，温温，和柔貌。如集于木。恐队也。惴惴小心，如临于谷。恐陨也。
○惴，之(zhi)瑞反。恐陨，上丘勇(yong)反，下于敏反。战战兢(jing)兢(jing)，如履薄冰。笺(jian)云(yun)：衰乱(luan)之(zhi)世(shi)，贤(xian)人(ren)君(jun)子(zi)虽无罪犹恐惧。
《小宛》六(liu)章(zhang)，章(zhang)六(liu)句。
《小(xiao)弁》，刺幽(you)王(wang)也。大子之傅作焉。
[疏]“《小弁》八章，章八句”至“作焉”。
○正义曰：太(tai)(tai)子(zi)，谓宜咎也。幽王信(xin)褒姒之(zhi)(zhi)(zhi)谗，放逐宜咎。其傅(fu)亲训太(tai)(tai)子(zi)，知(zhi)其无罪，闵(min)其见逐，故作此诗以(yi)刺王。经八章，皆所刺之(zhi)(zhi)(zhi)事(shi)。诸序皆篇(pian)名之(zhi)(zhi)(zhi)下言(yan)(yan)作人(ren)，此独末(mo)言(yan)(yan)大子(zi)之(zhi)(zhi)(zhi)傅(fu)作焉者(zhe)，以(yi)此述太(tai)(tai)子(zi)之(zhi)(zhi)(zhi)言(yan)(yan)，太(tai)(tai)子(zi)不可作诗以(yi)刺父，自(zi)傅(fu)意(yi)述而刺之(zhi)(zhi)(zhi)，故变文以(yi)云义也。经言(yan)(yan)“弁彼鸒斯(si)”，不言(yan)(yan)小(xiao)(xiao)鸟(niao)。曰“小(xiao)(xiao)弁”者(zhe)，弁，乐(le)也。鸒斯(si)卑居小(xiao)(xiao)鸟(niao)而乐(le)，故曰“小(xiao)(xiao)弁”。
弁彼鸒斯，归飞提提。兴也。弁，乐也。鸒，卑居。卑居，雅乌也。提提，群貌。笺云：乐乎！彼雅乌出食在野甚饱，群飞而归提提然。兴者，喻凡人之父子兄弟，出入宫庭，相与饮食，亦提提然乐。伤今大子独不。
○鸒斯，音豫。《尔雅》云：“小而腹下白，不反哺者谓之雅乌。”《说文》云：“雅，楚乌也，一名鸒，一名鵯居，秦谓之雅。”一云：“斯，语辞。”提，是移反。乐音洛。下同。卑，本亦作“鵯”，同音匹，又必移反。民莫不穀，我独于罹。幽王取申女，生大子宜咎。又说褒姒生子伯服，立以为后，而放宜咎，将杀之。笺云：穀，养。于，曰。罹，忧也。天下之人，无不父子相养者。我大子独不，曰以忧也。
○罹，力知反。取，七住反。大音泰。说音悦。何辜于天？我罪伊何？舜之怨慕，日号泣于旻天、于父母。
○日号，上而乙反(fan)，下户刀反(fan)。旻，亡巾反(fan)。
心之忧矣，云如之何！
[疏]“弁彼”至“之何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乐乎，彼鸒斯之鸟。鸒斯之鸟，出食於野，饱而则归，同飞提提然，聚居欢乐也。以兴乐者，彼天下之民。此民父子出入宫庭，相与饮食，亦提提然聚居欢乐也。今天下民莫不父子相养，我太子独被放而不得其然，是比民、鸟之不如。太子言曰：“我忧之也。”太子言曰：“我忧之也。”太子既放弃而忧，故号泣而诉云：“我有何罪乎？上天致此冤枉。”问天云：“我罪维如何乎？”欲天辩其罪之所由。太子既忧如此，其傅言：“我心为之忧矣，知王如之何乎？”
○传“鸒卑居”至“群貌”。
○正义曰：“鸒，卑居”，《释鸟》文也。卑居又名雅乌。郭璞曰：“雅乌小而多群，腹下白，江东呼为鵯鸟是也。”此鸟名鸒，而云斯者，语辞。犹“蓼彼萧斯”，“菀彼柳斯”。传或有“斯”者，衍字。定本无“斯”字。以刘孝标之博学，而《类菀·鸟部》立鸒斯之目，是不精也。此鸟性好群聚，故云“提提，群貌”。“群”下或有“飞”，亦衍字。定本、《集本》并无“飞”字。
○笺“彼雅”至“独不”。
○正义曰：以经言“归飞”，是有出时，故言出食在野。以喻人父子出入宫庭也。以鸒求食，喻人相与饮食也。以鸟喻凡人，当文为兴，言伤今太子独失所。知者，以下云“我独”，故探之以明兴意。《集本》、定本皆无“然”字。俗本“不”下有“然”，衍字。
○传“幽王”至“杀之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史记·周本纪》曰：“幽王三年，嬖爱褒姒，生子伯服。太子之母，申侯女，为后。欲废后，并去太子，用褒姒为后，以其子伯服为太子。”又《郑语》曰：“王欲杀太子，以成伯服，必求之申。申人弗畀，必伐之。”是放而欲杀之事也。
○传“舜之”至“父母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：毛意(yi)嫌子不(bu)当怨(yuan)父(fu)以(yi)诉天(tian)，故(gu)引舜(shun)(shun)事以(yi)明之(zhi)。言舜(shun)(shun)之(zhi)怨(yuan)慕(mu)(mu)父(fu)母(mu)之(zhi)时，日(ri)往于(yu)田(tian)(tian)，号泣(qi)诉於(wu)(wu)(wu)旻天(tian)、于(yu)我之(zhi)父(fu)母(mu)也(ye)(ye)。言为(wei)我父(fu)母(mu)而(er)不(bu)爱我，故(gu)怨(yuan)之(zhi)。《孟子》云：“万章问曰(yue)：‘舜(shun)(shun)往于(yu)田(tian)(tian)，号泣(qi)於(wu)(wu)(wu)旻天(tian)，何(he)为(wei)其号泣(qi)也(ye)(ye)？’孟子曰(yue)：‘怨(yuan)慕(mu)(mu)也(ye)(ye)。’长息问於(wu)(wu)(wu)公明高曰(yue)：‘舜(shun)(shun)往于(yu)田(tian)(tian)，则吾(wu)既得闻命矣(yi)。号泣(qi)於(wu)(wu)(wu)旻天(tian)，於(wu)(wu)(wu)父(fu)母(mu)，则吾(wu)不(bu)知之(zhi)矣(yi)。’公明高曰(yue)：‘非尔知也(ye)(ye)。’我竭(jie)力耕田(tian)(tian)，供(gong)为(wei)子职(zhi)而(er)已，父(fu)母(mu)不(bu)我爱，於(wu)(wu)(wu)我何(he)哉？……大(da)孝终身(shen)慕(mu)(mu)父(fu)母(mu)。五十而(er)慕(mu)(mu)者(zhe)，予於(wu)(wu)(wu)大(da)舜(shun)(shun)见(jian)之(zhi)矣(yi)。”引此(ci)者(zhe)，言大(da)舜(shun)(shun)尚怨(yuan)，故(gu)太子亦可然(ran)也(ye)(ye)。
踧踧周道，鞫为茂草。踧踧，平易也。周道，周室之通道。鞫，穷也。笺云：此喻幽王信褒姒之谗，乱其德政，使不通於四方。
○踧，徒(tu)历反(fan)。鞫，九六反(fan)。易，夷豉反(fan)。
我心忧伤，惄焉如捣。假寐永叹，维忧用老。心之忧矣，疢如疾首。惄，思也。捣，心疾也。笺云：不脱冠衣而寐曰假寐。疢犹病也。
○惄，乃历反(fan)(fan)。捣，丁(ding)老反(fan)(fan)，本或作(zuo)“<疒寿>”，同(tong)(tong)。《韩诗》作(zuo)“疛”，除又反(fan)(fan)，义同(tong)(tong)。疢，敕(chi)觐反(fan)(fan)，又作(zuo)“疹”，同(tong)(tong)。脱，本又作(zuo)“税”，吐活反(fan)(fan)，一音始锐反(fan)(fan)。
[疏]“踧踧”至“疾首”。
○正义曰：太子放逐，由王信谗所致。言踧踧然平易者，周室之通道也，今曰穷尽为茂草矣。茂草生於道则荒。道路以喻通达者，天子之德政也，今曰王政穷尽为褒姒矣。褒姒干王政则败王德。今王尽信褒姒之谗，太子所以放逐。王行如此，故我心为之忧伤，惄焉悲闷，如有物之捣心也。又假寐之中，长叹此事，维是忧而用致於老矣。其我心之忧矣，以成疢病，如人之疾首者。疾首，谓头痛也。
○笺“此喻”至“四方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举周道有茂草之荒，鄣碍行路，使行者不达於四方，以喻幽王信褒姒之谗，败乱德政，不通於四方。时王虽无道，非路绝行人，实生茂草，且取茂草之秽道路，犹褒姒之乱王政，假以为喻耳。
○传“惄，思。捣，心疾”。
○正义曰：“惄，思”，《释诂》文。捣，心疾。所思在心，复云如捣，则似物捣心，故云心疾也。《说文》云：“捣，手椎。一曰筑也。”
○笺“不脱”至“假寐”。
○正义曰：宣二(er)年(nian)《左(zuo)传》说“赵(zhao)盾盛(sheng)服将朝，尚(shang)早，坐而假寐”，是也。
维桑与梓，必恭敬止。父之所树，已尚不敢不恭敬。
○梓音子，木名。靡瞻匪父，靡依匪母。不属于毛，不罹于里。毛在外阳，以言父。里在内阴，以言母。笺云：此言人无不瞻仰其父取法则者，无不依恃其母以长大者。今我独不得父皮肤之气乎？独不处母之胞胎乎？何曾无恩於我？
○属(shu)音烛，徐(xu)音蜀。里音里。长，丁丈反。胞音包。胎，他来(lai)反。
天之(zhi)生(sheng)我(wo)，我(wo)辰(chen)安在？辰(chen)，时(shi)也(ye)。笺云：此言我(wo)生(sheng)所值之(zhi)辰(chen)，安所在乎？谓六物之(zhi)吉(ji)凶。
[疏]“维桑”至“安在”。
○毛以为，言凡人父之所树者，维桑与梓，见之必加恭敬之止。况父身乎，固当恭敬之矣。既恭孝如此，以至不容，故言人无不瞻仰其父取法则者，无不依怙其母以长大者。今我独不连属於父乎？不离历於母乎？何由如此不得父母之恩也？若此，则本天之生我，我所遇值之时安所在乎？岂皆值凶时而生，使我独遭此也？毛，指谓父也。里，指谓母也。
○郑唯毛、里为异。馀同。
○传“父之所树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假之於凡人，非谓幽王所树桑梓。
○传“毛在”至“言母”。
○正义曰：人体皆毛生於表，而里在其内。毛在外阳，里在内阴，以父阳母阴，故假表里言父母也。属者，父子天性相连属。离者，谓所离历，言禀父之气历母而生也？传於属离之义当然，其言小与郑异，其意则大同也。孙毓谓传为长，而云：“母斥褒姒。褒姒乃是太子之雠，宁复望其依恃之恩？又太子岂离历褒姒而生也？而言不离哉！”毓之所言，非传旨也。
○笺“不处母之胞胎乎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太子为父所放耳，非母放之。而并言母也，以人皆得父母之恩，故连言之，其意不怨申后也。
○笺“此言”至“吉凶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：言我生(sheng)所值(zhi)之(zhi)辰，安所在乎，则(ze)本初生(sheng)之(zhi)辰有所值(zhi)，故(gu)知(zhi)谓六物也(ye)(ye)。昭七年《左传(chuan)》：“晋侯谓伯瑕曰(yue)：‘何谓六物？’对(dui)曰(yue)：‘岁、时(shi)、日、月(yue)、星(xing)、辰，是谓也(ye)(ye)。’”服虔以为(wei)；岁，星(xing)之(zhi)神也(ye)(ye)，左行於地(di)，十二(er)岁而一周。时(shi)，四时(shi)也(ye)(ye)。日，十日也(ye)(ye)。月(yue)，十二(er)月(yue)也(ye)(ye)。星(xing)，二(er)十八宿(su)也(ye)(ye)。辰，十二(er)辰也(ye)(ye)。是为(wei)六物也(ye)(ye)。
菀彼柳斯，鸣蜩嘒嘒。有漼者渊，萑苇淠淠。蜩，蝉也。嘒嘒，声也。漼，深貌。淠淠，众也。笺云：柳木茂盛则多蝉，渊深而旁生萑苇。言大者之旁，无所不容。
○菀音郁。蜩音条。嘒，呼惠反。淠，徐孚计反，又匹计反。譬彼舟流，不知所届。笺云：届，至也。言今大子不为王及后所容，而见放逐，状如舟之流行，无制之者，不知终所至也。
○譬，本亦作“辟”，匹致反。下同(tong)。届音戒。
心之忧矣(yi)，不遑假寐。笺云：遑，暇也。
[疏]“菀彼”至“假寐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有菀然而茂者，彼柳木也。此柳由茂，故上有鸣蝉，其声嘒嘒然。有漼然而深者，彼渊水也。此渊由深，故傍萑苇其众淠淠然。柳木茂而多蝉，渊水深而生苇，是大者之傍，无所不容。犹王总四海之富，据天下之广，宜容太子，而不能容之，至使放逐。譬彼舟之流行，而无维制之者，不知终当所至，以此故我心之忧矣，不得閒暇而假寐，言忧之深也。
○笺“大者”至“不容”。
○正义曰：定本无“旁所”二字。
○笺“言今”至“所至”。
○正义曰：於时(shi)申(shen)(shen)后废(fei)黜，非(fei)复能容(rong)太子。言不为(wei)王及后所(suo)容(rong)者(zhe)，因上瞻父依(yi)母之(zhi)文(wen)连言之(zhi)耳。太子奔申(shen)(shen)，则是有所(suo)至(zhi)(zhi)矣。言无(wu)所(suo)至(zhi)(zhi)者(zhe)，弃储(chu)君(jun)之(zhi)重而逃窜舅(jiu)，家非(fei)太子所(suo)当(dang)至(zhi)(zhi)故也。
鹿斯之奔，维足伎伎。雉之朝雊，尚求其雌。伎伎，舒貌。谓鹿之奔走，其足伎伎然舒也。笺云：雊，雉鸣也。尚，犹也。鹿之奔走，其势宜疾，而足伎伎然舒，留其群也。雉之鸣，犹知求其雌，今大子之放弃，其妃匹不得与之去，又鸟兽之不如。
○伎，本亦作“跂”，其宜反。雊，古豆反。妃音配。譬彼坏木，疾用无枝。坏，瘣也，谓伤病也。笺云：大子放逐而不得生子，犹内伤病之。木内有疾，故无枝也。
○坏(huai)，胡罪反，又如字，《说文》作(zuo)“瘣”，云(yun)：“病也。一(yi)曰肿(zhong)旁出也。”又音回。瘣，胡罪反，木瘤肿(zhong)也。《尔雅》：“瘣木，符娄(lou)。”郭云(yun)：“虺亻(ren)区癭肿(zhong)，无枝条也。”
心之忧矣，宁莫之知！笺云：宁犹曾也。
[疏]“鹿斯”至“之知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鹿斯与鸒斯、柳斯，斯皆辞也。言鹿之奔走，其势宜疾，今乃维足伎伎然，安舒而稽留，以待其牝鹿而俱走也。雄雉之於朝旦雊然而鸣，犹为求其雌雉而并飞也。鹿、雉犹得偶以俱游，今太子之见放逐，弃其妃匹，不得俱去，是鸟兽之不如。譬彼内伤病之木，以内疾之故，是用无枝也。犹太子无匹之故，不得生子，故我心之忧矣，曾无知之者。
○笺“雊雉”至“不如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高宗彤日》：“雉升鼎耳而雊。”《说文》云：“雊，雄雉鸣也。雉鸣而句其颈，故字从隹句。”此雉言雌，鹿不言牝。鹿言足迟，为待之之势。兽走，故以迟相待；鸟飞疾，故以鸣相呼，皆互见也。言又鸟兽之不如者，前不如蝉、苇，今不如鸟、兽，故言又也。
○传“坏，瘣，谓伤病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《释木》云(yun)：“瘣木，符(fu)娄。”某氏(shi)曰(yue)：“《诗》云(yun)：‘譬彼(bi)瘣木，疾用无枝。’符(fu)娄尫亻区，内(nei)疾瘣磊，故(gu)疾用无枝。”郭璞曰(yue)：“谓木病尫亻区癭肿，无枝条者。”《舍人》曰(yue)：“符(fu)娄属下(xia)句，独为异也。”
相彼投兔，尚或先之。行有死人，尚或墐之。墐，路冢也。笺云：相，视。投，掩。行，道也。视彼人将掩兔，尚有先驱走之者。道中有死人，尚有覆掩之成其墐者。言此所不知，其心不忍。
○相，息(xi)亮反。兔，他故(gu)反。先，苏荐(jian)反。墐音觐，《说(shuo)文》作“殣”，云：“道(dao)中死人，人所覆也。”驱，起俱(ju)反，又作“驱”，同(tong)。君子(zi)秉(bing)心(xin)，维其(qi)忍之。笺云：君子(zi)，斥幽王(wang)也。秉(bing)，执也。言王(wang)之执心(xin)，不(bu)如彼二(er)人。
心之忧矣，涕既陨之！陨，队也。
○涕音(yin)替。陨音(yin)蕴(yun)。队，直(zhi)类反。
[疏]传“墐路冢”至“笺不忍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(yue)：墐者(zhe)，理藏之名耳(er)。此言行有(you)(you)死人(ren)，是於路(lu)傍，故曰(yue)路(lu)冢。《左传(chuan)》曰(yue)：“道墐相望。”是也(ye)。言此不知(zhi)者(zhe)，谓不与走兽死人(ren)有(you)(you)相知(zhi)，其心不忍耳(er)。
君子信谗，如或醻之。笺云：醻，旅醻也。如醻之者，谓受而行之。
○醻，市由反。君子不惠，不舒究之。笺云：惠，爱。究，谋也。王不爱太子，故闻谗言则放之，不舒谋也。伐木掎矣，析薪扡矣。伐木者掎其巅，析薪者随其理。笺云：掎其巅者，不欲妄踣之。扡。谓觐其理也。必随其理者，不欲妄挫析之。以言今王之遇大子，不如伐木析薪也。
○掎，寄彼反(fan)(fan)。扡，敕氏反(fan)(fan)，又宅(zhai)买反(fan)(fan)，徐又直是反(fan)(fan)。踣，蒲(pu)北反(fan)(fan)。挫，子卧反(fan)(fan)。
舍彼有罪，予之佗矣！佗，加也。笺云：予，我也。舍褒姒谗言之罪，而妄加我大子。
○舍音捨。注(zhu)同(tong)。又音赦(she)。佗，吐贺反(fan)。注(zhu)同(tong)。
[疏]“君子”至“佗矣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君子幽王信褒姒之谗，曾不思审，得即用之。如有人以酒相醻，得即饮之。此王所以然者，君子幽王心不爱太子之故，由此闻谗即逐，不肯安舒而谋虑之。伐木尚掎其木之巅矣，不欲妄踣之。析薪尚杝其薪之理矣，不欲妄析之。彼人尚不欲妄损析薪木，今王非理而害太子，其意乃不如彼伐木析薪之人。舍彼有罪之褒姒，於我太子之加罪矣。言太子无罪，王妄加之。
○笺“醻，旅醻”。
○正义曰：酬酢皆作酬。此作醻者，古字得通用也。酬有二等：既酢而酬宾者，宾奠之不举，谓之奠酬；至三爵之后，乃举向者所奠之爵，以行之於后，交错相酬，名曰旅酬，谓众相酬也。此喻得谗即受而行之，故知是旅酬，非奠酬也。
○传“伐木”至“其理”。
○正义曰：伐木而言掎，是畏木倒而掎之，明掎其巅矣。掎者，倚也，谓以物倚其巅峰也。析薪而言扡，明随其理。扡者，施也，言观其裂而渐相施及，故笺云“观其理”，是也。
○传“佗，加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(ci)佗谓(wei)佗人也。言(yan)舍有(you)罪(zui)，而以罪(zui)与佗人，是(shi)从此(ci)而往加也，故曰“佗，加也”。
莫高匪山，莫浚匪泉。浚，深也。笺云：山高矣，人登其巅。泉深矣，人入其渊。以言人无所不至，虽逃避之，犹有默存者焉。
○浚，苏俊反。默，本亦作“嘿”，亡北反。君子无易由言，耳属干垣。笺云：由，用也。王无轻用谗人之言，人将有属耳於壁而听之者，知王有所受之，知王心不正也。
○易，夷豉反。属音烛。注同。垣音袁。无逝我梁，无发我笱。笺云：逝，之也。之人梁，发人笱，此必有盗鱼之罪。以言褒姒淫色来嬖於王，盗我大子母子之宠。
○笱音苟。
我躬不阅，遑恤我后。念父，孝也。高子曰：“《小弁》，小人之诗也。”孟子曰：“何以言之？”曰：“怨乎。”孟子曰：“固哉夫，高叟之为诗也！有越人此，关弓而射我，我则谈笑而道之，无他，疏之也。兄弟关弓而射我，我则垂涕泣而道之，无他，戚之也。然则《小弁》之怨，亲亲也。亲亲，仁也。固哉夫，高叟之为诗！”曰：“《凯风》何以不怨？”曰：“《凯风》，亲之过小者也；《小弁》，亲之过大者也。亲之过大而不怨，是愈疏也；亲之过小而怨，是不可矶也。愈疏，不孝也；不可矶，亦不孝也。孔子曰：‘舜其至孝矣，五十而慕。’”笺云：念父，孝也。大子念王将受谗言不止，我死之后，惧复有被谗者，无如之何。故自决云：“我身尚不能自容，何暇乃忧我死之后也？”
○阅音悦，容也。叟，素口(kou)反(fan)。关(guan)，乌环反(fan)。下同(tong)。本亦作“弯”。射，食(shi)亦反(fan)。下同(tong)。夫音符。矶，居依反(fan)，又古爱反(fan)。一音祈(qi)。复，扶又反(fan)。
[疏]“莫高”至“我后”。
○正义曰：王既信谗，而加罪於大子，仍有杀太子之心，谓人不知，故告之。言莫有极高者，非是山也。言山最极高。莫有极深者，非是泉也。言泉最极深。然山虽高矣，人能登其巅；泉虽深矣，人能入其渊，是亦无所不至也。人既无所不至，难以匿其情矣。王今实有杀太子之心，而谓人不觉。人犹有然而存於心，知王之欲杀太子也。如此，则君子幽王无轻易用谗人之言，将有耳属而听之於垣壁者，知王受人之谗言也。王之所爱，褒姒也，故禁之。言人无得逝之我鱼梁，无得发开我鱼笱。若之我梁，发我笱，是欲盗我所捕之鱼，此必有盗鱼之罪。以言褒姒亦无得辄之我王宫，无得求取我王爱。若之王宫，取王爱，为盗我母子之宠，必有盗宠之愆也。褒姒既盗宠行谗，太子於先念已既已被谗，恐死之后，惧更有被谗者，无如之何，旋即自决云：“我身尚不能自容，何暇忧我死之以后乎？”
○笺“山高”至“者焉”。
○正义曰：笺顾下云“无易由言”，是禁王受谗畏人知之辞，故为穷高极深，人所升人，无所不至，以喻知王之隐情也。王虽避逃受谗之名，犹有默心存念，知王之情，但不言耳。然天高於山，海深於泉，而不言者，据人所可履践之处而言也。
○傅“念父”至“而慕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(yan)无暇忧(you)恤(xu)，是先有(you)其(qi)(qi)(qi)(qi)(qi)志，今因而不(bu)暇耳(er)。先有(you)志者，即念(nian)(nian)父(fu)也(ye)(ye)(ye)(ye)。念(nian)(nian)者，恐其(qi)(qi)(qi)(qi)(qi)将受谗。今无如之(zhi)(zhi)(zhi)(zhi)何，故(gu)(gu)自(zi)决也(ye)(ye)(ye)(ye)。“高(gao)子(zi)曰”以(yi)下，皆(jie)《孟子(zi)》文(wen)也(ye)(ye)(ye)(ye)。而怨(yuan)(yuan)父(fu)危疑之(zhi)(zhi)(zhi)(zhi)理，先达已有(you)是非之(zhi)(zhi)(zhi)(zhi)论，以(yi)此篇(pian)终，故(gu)(gu)引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明义也(ye)(ye)(ye)(ye)。按彼(bi)公(gong)(gong)孙丑称高(gao)子(z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言(yan)以(yi)问(wen)孟子(zi)，非高(gao)子(zi)自(zi)与孟子(zi)对言(yan)也(ye)(ye)(ye)(ye)。赵岐曰：“高(gao)子(zi)，齐(qi)人也(ye)(ye)(ye)(ye)。”怨(yuan)(yuan)者，怨(yuan)(yuan)亲(qin)(qin)(q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过，故(gu)(gu)谓之(zhi)(zhi)(zhi)(zhi)小(xiao)人也(ye)(ye)(ye)(ye)。“固(gu)哉(zai)(zai)”，言(yan)其(qi)(qi)(qi)(qi)(qi)固(gu)陋也(ye)(ye)(ye)(ye)。高(gao)子(zi)年老於孟子(zi)，故(gu)(gu)谓之(zhi)(zhi)(zhi)(zhi)“高(gao)叟”。重言(yan)“固(gu)哉(zai)(zai)”，高(gao)叟之(zhi)(zhi)(zhi)(zhi)为诗(shi)，伤(shang)其(qi)(qi)(qi)(qi)(qi)不(bu)达诗(shi)意之(zhi)(zhi)(zhi)(zhi)甚也(ye)(ye)(ye)(ye)。《凯风(feng)》，亲(qin)(qin)(q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过小(xiao)者，以(yi)言(yan)莫慰母心，母心不(bu)悦(yue)，故(gu)(gu)亲(qin)(qin)(q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过小(xiao)也(ye)(ye)(ye)(ye)。《小(xiao)弁(bian)》则王欲(yu)杀(sha)太子(zi)，是亲(qin)(qin)(q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过大也(ye)(ye)(ye)(ye)。愈，益也(ye)(ye)(ye)(ye)。而过大矣，而孝子(zi)不(bu)怨(yuan)(yuan)，以(yi)越(yue)人遇其(qi)(qi)(qi)(qi)(qi)亲(qin)(qin)(qin)，是益疏也(ye)(ye)(ye)(ye)，故(gu)(gu)曰不(bu)孝。矶，激也(ye)(ye)(ye)(ye)。过小(xiao)耳(er)，而孝子(zi)感(gan)激，辄怨(yuan)(yuan)其(qi)(qi)(qi)(qi)(qi)亲(qin)(qin)(qin)，亦不(bu)孝也(ye)(ye)(ye)(ye)。孔子(zi)以(yi)舜年五十而思慕其(qi)(qi)(qi)(qi)(qi)亲(qin)(qin)(qin)不(bu)殆，称曰孝之(zhi)(zhi)(zhi)(zhi)至。孝之(zhi)(zhi)(zhi)(zhi)不(bu)可以(yi)已也(ye)(ye)(ye)(ye)。孔子(z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善(shan)舜，如高(gao)子(zi)讥《小(xiao)弁(bian)》为不(bu)达诗(sh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意也(ye)(ye)(ye)(ye)。皆(jie)孟子(zi)与其(qi)(qi)(qi)(qi)(qi)弟子(zi)公(gong)(gong)孙丑相(xiang)答问(wen)，不(bu)言(yan)公(gong)(gong)孙丑者，取其(qi)(qi)(qi)(qi)(qi)意而略之(zhi)(zhi)(zhi)(zhi)也(ye)(ye)(ye)(ye)。
《小弁》八(ba)章(zhang)，章(zhang)八(ba)句。
《巧言》，刺幽王也(ye)。大夫伤於谗，故(gu)作(zuo)是(shi)诗(shi)也(ye)。
悠悠昊天，曰父母且。无罪无辜，乱如此幠。幠，大也。笺云：悠悠，思也。幠，敖也。我忧思乎昊天，愬王也。始者言其且为民之父母，今乃刑杀无罪无辜之人，为乱如此，甚敖慢无法度也。
○且，徐七馀反(fan)，协句应尔。观笺(jian)意，宜七也(ye)反(fan)。幠，火吴反(fan)。下同。思，息嗣反(fan)。下同。傲，五报反(fan)。下同。本又作“敖”。愬音素。
昊天已威，予慎无罪。昊天大幠，予慎无辜。威，畏。慎，诚也。笺云：已、泰皆言甚也。昊天乎，王甚可畏。王甚敖慢，我诚无罪而罪我。
○大音(yin)泰，本或作“泰”，徐敕佐(zuo)反。
[疏]“悠悠”至“无辜”。
○毛以为，大夫伤谗而本之，故言悠悠然我心忧，思乎昊天，诉之也。王之始者言曰：“我当且为民之父母也。”自许欲行善政。今乃刑杀其无罪无辜者之众人，王政之乱，如此甚大也。昊天乎，王甚可畏！我诚无罪而罪我，是可畏也。昊天乎，王甚虐大！我诚无辜而辜我，是虐大也。
○郑唯言“王为乱如此，甚傲慢无法度”，乃“昊天乎，王甚傲慢”为异耳，皆以且为辞。
○传“幠，大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释诂》文。礼，肉脔亦谓之幠。
○笺“幠敖”至“法度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“幠(hu)，敖”，《释言》文。易传者，以下言“已威”为(wei)甚可(ke)畏，而泰幠(hu)言甚大，非类，故(gu)(gu)为(wei)“傲慢”。下既为(wei)傲，此亦为(wei)傲也(ye)。幽(you)王(wang)之恶，始终一也(ye)。始者言其(qi)身且为(wei)民之父母者，无道(dao)之君，皆自谓所(suo)为(wei)者是(shi)道(dao)，非知其(qi)不(bu)可(ke)而为(wei)之也(ye)。放其(qi)初即(ji)位(wei)皆诈为(wei)善，但行(xing)不(bu)副言，故(gu)(gu)诗(shi)人述其(qi)初辞以责之。
乱之初生，僣始既涵。僣，数。涵，容也。笺云：僣，不信也。既，尽。涵，同也。王之初生乱萌，群臣之言，不信与信，尽同之不别也。
○僣，毛侧荫反，郑子念反。涵，毛音含，郑音咸，《韩诗》作“减”。减，少也。数音朔。下同。不别，彼列反。乱之又生，君子信谗。笺云：君子，斥在位者也。在位者信谗人之言，是复乱之所生。君子如怒，乱庶遄沮。遄，疾。沮，止也。笺云：君子见谗人如怒责之，则此乱庶几可疾止也。
○遄，市专反。沮，辞吕反。
君子如祉，乱庶遄已。祉，福也。笺云：福者，福贤者，谓爵禄之也。如此，则乱亦庶几可疾止也。
○祉音耻。已音以。
[疏]“乱之”至“遄已”。
○毛以为，上既言王之乱，又本乱之所由。言乱之初所以生者，谗人数缘事始自入，尽得容受其言，知王不察真伪，遂以渐进谗也。乱之又复所生益大者，在位朝臣君子信谗言也。王既不察，故谗言得自容入；臣又信之，故谗言遂兴，所以枉杀无辜，致此大乱也。又言政令虽乱，可反覆。君子在位之人，见谗人之言，如怒责之，则此乱庶几可疾止。君子在位之人，见有德贤者，如福禄之，则此乱亦庶几可疾止。居子何不怒谗而福贤，以止乱乎？
○郑唯以僣为不信，涵为同，言信与不信，同之不别，故谗言遂生。馀同。
○传“僣，数。涵，容”。
○正义曰：王肃云：“言乱之初生，谗人数缘事始自入，尽得容。其谗言有渐也。”
○笺“僣不信”至“不别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乱之初生，是本其所由，故言初生乱萌。以人之行谗，当有所因，君能明察是非，则伪辞不入，谗言无由进也。正由明不烛下，於群臣之言，信与不信，尽同之不别。谗人得，自是生心以进谗害贤，遂使王杀戮无辜，是生乱也。以信与不信混同不别，於致谗为宜，故易传也。
○笺“君子”至“所生”。
○正义曰：何知君子非幽王(wang)，而以(yi)(yi)为在(zai)位(wei)(wei)者(zhe)，以(yi)(yi)上言(yan)(yan)“初生”，已(yi)本王(wang)矣(yi)。君子若还斥王(wang)，不(bu)宜言(yan)(yan)“又”，以(yi)(yi)此知非王(wang)也(ye)。谗(chan)(chan)人(ren)之能害善(shan)，乃是王(wang)者(zhe)信之。而责在(zai)位(wei)(wei)信谗(chan)(chan)者(zhe)，以(yi)(yi)谗(chan)(chan)人(ren)能使王(wang)刑(xing)杀无罪，必朝有党援(yuan)。若在(zai)位(wei)(wei)骨鲠之臣固执不(bu)信，则谗(chan)(chan)者(zhe)之言(yan)(yan)亦不(bu)行(xing)矣(yi)。王(wang)之罪人(ren)，必询诸朝廷。王(wang)既容之，在(zai)位(wei)(wei)又信之，所以(yi)(yi)成此乱。在(zai)位(wei)(wei)，谓大臣也(ye)。下(xia)文言(yan)(yan)令(ling)怒谗(chan)(chan)言(yan)(yan)，福贤人(ren)，令(ling)其行(xing)立威(wei)(wei)福，明是臣之贵者(zhe)。《洪范(fan)》称臣不(bu)得(de)作福作威(wei)(wei)，言(yan)(yan)令(ling)怒谗(chan)(chan)福贤者(zhe)，欲(yu)令(ling)之告王(wang)行(xing)之，不(bu)令(ling)其专制(zhi)。
君子屡盟，乱是用长。凡国有疑，会同则用盟而相要也。笺云：屡，数也。盟之所以数者，由世衰乱多相背违。时见曰会，殷见曰同，非此时而盟谓之数。
○屡，本又作“娄”，力住反。长，丁丈反，又直良反。要，於遥反。数音朔。背音佩。见，贤遍反。下同。君子信盗，乱是用暴。盗，逃也。笺云：盗，谓小人也。《春秋传》曰：“贱者穷诸盗。”盗言孔甘，乱是用餤。餤，进也。
○餤，沈旋(xuan)音谈(tan)，徐音盐。
匪其止共，维王之邛。笺云：邛，病也。小人好为谗佞，既不共其职事，又为王作病。
○共(gong)音恭(gong)(gong)，本又(you)(you)作“恭(gong)(gong)”。邛，其(qi)恭(gong)(gong)反(fan)。好(hao)，呼报反(fan)。共(gong)音恭(gong)(gong)，本亦(yi)作“供(gong)”。又(you)(you)为，于(yu)伪反(fan)。
[疏]“君子”至“之邛”。
○正义曰：上既言乱之生，此又言乱之长。言在位君子之人，数数相与要盟，其乱是用之故而滋长也。在位君子之人，又信是凶盗谗人之言，其乱是用之故而暴甚也。所以益甚者，此险盗之人，其言甚甘，使人信之而不已，其乱用是之故而日益进也。此小人好为谗佞者，非於其职废此供奉而已，又维与王之为病害也。食之甘者，使人嗜之而不厌；言之美者，使人听之而不倦，故以美言为甘也。
○传“凡国”至“相要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此者，解屡意。非此时而盟，即为屡也。言凡国有疑，谓於诸侯群臣有疑，不相协，则在会同之上用盟礼，告盟而相要束。《司盟职》曰：“凡邦国有疑会同，则掌其盟约之载，及其礼仪，北面诏明神。”是也。定本及《集本》皆云“用盟而不相要，谓若会同则用盟。若无疑事，则不会同而不相要。”用盟属上为句，义亦通也。
○传“盗，逃”。
○正义曰：文十八年《左传》曰：“窃贿为盗。”则盗者窃物之名。毛解名曰盗意也。《风俗通》亦云：“盗，逃也。言其昼伏夜奔，逃避人也。”
○笺“盗谓”至“诸盗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(yue)：笺以(yi)(yi)(yi)诗(shi)刺(ci)谗(chan)，非刺(ci)盗(dao)(dao)(dao)(dao)贼，解(jie)其(qi)言(yan)盗(dao)(dao)(dao)(dao)之意。以(yi)(yi)(yi)为(wei)盗(dao)(dao)(dao)(dao)窃者(zhe)(zhe)(zhe)，必小(xiao)(xiao)(xiao)人(ren)(ren)；谗(chan)者(zhe)(zhe)(zhe)，亦小(xiao)(xiao)(xiao)人(ren)(ren)，因以(yi)(yi)(yi)盗(dao)(dao)(dao)(dao)名(ming)之，故(gu)云“盗(dao)(dao)(dao)(dao)，谓小(xiao)(xiao)(xiao)人(ren)(ren)”。引(yin)《春(chun)秋(qiu)传》以(yi)(yi)(yi)证之。所引(yin)者(zhe)(zhe)(zhe)，《公(gong)羊传》文：“弑君(jun)者(zhe)(zhe)(zhe)，曷为(wei)或称(cheng)名(ming)氏，或不称(cheng)名(ming)氏？大(da)夫(fu)(fu)(fu)弑君(jun)称(cheng)名(ming)氏，贱(jian)者(zhe)(zhe)(zhe)穷(qiong)(qiong)(qiong)诸(zhu)人(ren)(ren)。”何休(xiu)曰(yue)：“贱(jian)谓士也(ye)(ye)。士正(zheng)自(zi)(zi)当(dang)称(cheng)人(ren)(ren)。”又(you)曰(yue)：“大(da)夫(fu)(fu)(fu)自(zi)(zi)相杀称(cheng)人(ren)(ren)，贱(jian)者(zhe)(zhe)(zhe)穷(qiong)(qiong)(qiong)诸(zhu)盗(dao)(dao)(dao)(dao)。”何休(xiu)曰(yue)：“降大(da)夫(fu)(fu)(fu)称(cheng)人(ren)(ren)，降士使称(cheng)盗(dao)(dao)(dao)(dao)者(zhe)(zhe)(zhe)，所以(yi)(yi)(yi)别死刑轻(qing)重也(ye)(ye)。”传言(yan)穷(qiong)(qiong)(qiong)者(zhe)(zhe)(zhe)，尽(jin)(jin)也(ye)(ye)，弑君(jun)则尽(jin)(jin)於称(cheng)人(ren)(ren)，杀大(da)夫(fu)(fu)(fu)则尽(jin)(jin)於称(cheng)盗(dao)(dao)(dao)(dao)。言(yan)尽(jin)(jin)此以(yi)(yi)(yi)下，更无称(cheng)也(ye)(ye)。小(xiao)(xiao)(xiao)人(ren)(ren)贱(jian)者(zhe)(zhe)(zhe)尽(jin)(jin)於盗(dao)(dao)(dao)(dao)，知盗(dao)(dao)(dao)(dao)是恶名(ming)，故(gu)引(yin)以(yi)(yi)(yi)证盗(dao)(dao)(dao)(dao)为(wei)小(xiao)(xiao)(xiao)人(ren)(ren)也(ye)(ye)。《公(gong)羊传》立等(deng)级者(zhe)(zhe)(zhe)，言(yan)其(qi)正(zheng)例耳(er)。其(qi)馀文异者(zhe)(zhe)(zhe)，皆有(you)褒(bao)贬(bian)，事(shi)具(ju)於传也(ye)(ye)。
奕奕寝庙，君子作之。秩秩大猷，圣人莫之。他人有心，予忖度之。跃跃毚兔，遇犬获之。奕奕，大貌。秩秩，进知也。莫，谋也。毚兔，狡兔也。笺云：此四事者，言各有所能也。因己能忖度谗人之心，故列道之尔。猷，道也。大道，治国之礼法。遇犬，犬之驯者，谓田犬也。
○奕(yi)音(yin)(yin)亦。秩(zhi)音(yin)(yin)帙。莫(mo)(mo)如字，又(you)作(zuo)“漠(mo)(mo)(mo)”，同(tong)。一本(ben)作(zuo)“谟(mo)”。按《尔(er)雅(ya)》漠(mo)(mo)(mo)、漠(mo)(mo)(mo)同(tong)训谋。莫(mo)(mo)协(xie)韵为胜(sheng)。忖，本(ben)又(you)作(zuo)“寸”，同(tong)七损反(fan)。度，待(dai)洛反(fan)。注皆(jie)同(tong)。跃，他历反(fan)。毚，士(shi)咸反(fan)。遇犬，如字，世读(du)作(zuo)愚，非也。知音(yin)(yin)智。狡，古卯反(fan)。驯音(yin)(yin)旬，又(you)音(yin)(yin)唇(chun)。
[疏]“奕奕”至“获之”。
○正义曰：谗人为谗，自谓深密。此言己能知之。言奕奕然高大之寝庙，君子之人所能制作之。秩秩然者进智之大道，圣德之人能谋立之。彼他人而有谗佞之心，我能忖度而知之。跃跃然者跳疾之狡兔，遇值犬则能获得之。
○传“毚兔，狡兔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苍颉解诂》云：“毚，大兔也。大兔必狡猾，又谓之狡兔。”《战国策》曰“东郭逡者，海内之狡兔”，是也。
○笺“此四事”至“田犬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四(si)事以(yi)尊卑为先后(hou)，大猷虽是(shi)常法，不如宗庙(miao)为尊，故(gu)寝庙(miao)在大猷之(zhi)(zhi)(zhi)先。兔(tu)乃走兽，故(gu)在他人(ren)之(zhi)(zhi)(zhi)后(hou)。连言(yan)寝庙(miao)者(zhe)(zhe)，《周礼》注云“前(qian)曰庙(miao)，后(hou)曰寝”，则庙(miao)寝一物。先寝后(hou)庙(miao)，便文耳。此自(zi)工匠(jiang)所(suo)造而言(yan)。君(jun)子(zi)者(zhe)(zhe)，《閟宫》曰：“新庙(miao)奕(yi)奕(yi)，奚斯所(suo)作。”彼(bi)“奚斯”，君(jun)子(zi)也。以(yi)教护(hu)课程(cheng)，必(bi)君(jun)子(zi)监(jian)之(zhi)(zhi)(zhi)，乃得依法制(zhi)(zhi)也。大道(dao)，治国礼法，圣(sheng)人(ren)谋之(zhi)(zhi)(zhi)，若(ruo)周公之(zhi)(zhi)(zhi)制(zhi)(zhi)礼乐也。遇(yu)犬(quan)(quan)(quan)者(zhe)(zhe)，言(yan)兔(tu)逢遇(yu)犬(quan)(quan)(quan)，则彼(bi)获(huo)(huo)耳。遇(yu)非犬(quan)(quan)(quan)名，故(gu)王(wang)肃云“言(yan)其(qi)虽腾跃逃隐其(qi)迹，或適与犬(quan)(quan)(quan)遇(yu)而见获(huo)(huo)”，是(shi)也。以(yi)能获(huo)(huo)兔(tu)，知是(shi)犬(quan)(quan)(quan)之(zhi)(zhi)(zhi)驯扰者(zhe)(zhe)，谓田(tian)犬(quan)(quan)(quan)也。犬(quan)(quan)(quan)有(you)守犬(quan)(quan)(quan)、田(tian)犬(quan)(quan)(quan)，故(gu)辨之(zhi)(zhi)(zhi)。
荏染柔木，君子树之。往来行言，心焉数之。荏染，柔意也。柔木，椅、桐、梓、漆也。笺云：此言君子树善木，如人心思数善言而出之。善言者，往亦可行，来亦可行，於彼亦可，於己亦可，是之谓行也。
○荏，而甚反。染音冉。数，所主反。注同。椅，於宜反。梓漆，上音子，下音七。蛇蛇硕言，出自口矣。蛇蛇，浅意也。笺云：硕，大也。大言者，言不顾其行，徒从口出，非由心也。
○蛇，以(yi)支反。行，下孟反。
巧言如簧，颜之厚矣。笺云：颜之厚者，出言虚伪而不知惭於人。
○簧音黄。
[疏]“荏染”至“厚矣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荏染柔忍之木，君子之人所树之也。言君子树木，必身简择，取善木然后树之。喻往来可行之言，亦君子口所出之也。言君子出言，必心焉思数，知善而后出之。小人则不然，蛇蛇然浅意之大言，徒出自口矣，都不由於心。得言即言，必不思数也。巧为言语，结构虚辞，速相待合，如笙中之簧，声相应和，见人不知惭愧，其颜面之容甚厚矣。君子树之，不言择木；心焉数之，不言出口，虽相对而文互也。
○传“柔木，椅、桐、梓、漆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《定之(zhi)方中(zhong)》云“树(shu)(shu)之(zhi)榛、栗(li)、椅、桐、梓、漆”，言文公所树(shu)(shu)。是君子树(shu)(shu)之(zhi)，故引彼文以解柔木(mu)也(ye)。不言榛栗(li)，从可知。
彼何人斯，居河之麋。水草交谓之麋。笺云：何人者，斥谗人也。贱而恶之，故曰“何人”。
○麋，本又作“湄”，音眉。恶，乌路反。无拳无勇，职为乱阶。拳，力也。笺云：言无力勇者，谓易诛除也。职，主也。此人主为乱作阶，言乱由之来也。
○拳音权，徐已袁反。易，夷豉反。既微且尰，尔勇伊何？骭疡为微。肿足为尰。笺云：此人居下湿之地，故生微肿之疾。人憎恶之，故言女勇伊何，何所能也。
○尰，市勇反(fan)。骭，户谏反(fan)，脚胫也(ye)。疡(yang)音(yin)羊，本(ben)亦作“伤(shang)”，音(yin)同，创也(ye)。肿，诸(zhu)勇反(fan)。
为犹将多，尔居徒几何？笺云：犹，谋。将，太也。女作谗佞之谋大多，女所与居之众几何人，素能然乎？
○几，居岂反(fan)。注同。大(da)音泰，又如字。傃(su)音素。
[疏]“彼何人”至“几何”。
○正义曰：疾谗佞之人谓之何人，言彼何人斯，居在於河之麋际，既无拳力，又无劲勇，亦易诛除耳，而敢主为此乱之阶梯也？此人既脚骭有微之疾，而足跗且有尰之疾。尔假有勇，伊何能为？况复无之！而汝敢为此恶，汝作为谗佞之谋大多，汝所与聚居之徒众几何许人，而能为此？怪其言多且巧，疑其众教之也。
○传“水草交谓之麋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释水》文。
○笺“何人”至“曰何人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何人者，不识而问之辞。此既谗己，不是不识，而曰何人者，贱而恶之，作不识之辞，故曰何人。下篇疾暴公之侣谓之何人，斥其姓名为大切，亦作不识之辞以疾之。
○传“骭疡”至“为尰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皆《释训》文(wen)也(ye)。彼(bi)引此(ci)“既微且尰(zhong)”，然(ran)后为(wei)此(ci)辞以释之(zhi)。孙(sun)炎曰：“皆水湿之(zhi)疾也(ye)。”郭璞曰：“骭，脚胫(jing)也(ye)。疡，疮(chuang)也(ye)。”然(ran)则膝胫(jing)之(zhi)下(xia)有(you)疮(chuang)肿，是涉水所为(wei)，故笺亦云(yun)此(ci)人居(ju)下(xia)湿之(zhi)地，故生(sheng)微尰(zhong)之(zhi)疾。“居(ju)河(he)之(zhi)麋(mi)”，是居(ju)下(xia)湿也(ye)。
《巧言》六章，章八句。
《何人斯》，苏公(gong)(gong)刺暴(bao)公(gong)(gong)也(ye)。暴(bao)公(gong)(gong)为卿士而谮苏公(gong)(gong)焉，故苏公(gong)(gong)作是诗以绝(jue)之。暴(bao)也(ye)、苏也(ye)，皆畿内国名。
[疏]“《何人斯》八章，章六句”至“绝之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何人斯》者，苏公所作以刺暴公也。暴公为王卿士，而於王所谗谮苏公，令使获谴焉，故苏公作是《何人斯》之诗以绝之。言暴公不复与交也。按此经无绝暴公之事，唯首章下二句云“伊谁云从，谁暴之云”，亦非绝之言，但解何人之意，言己以为暴公之所言，是暴公谮己，事彰无所致疑。此句是绝之辞也。经八章，皆言暴公之侣疑其谗己而未察，故作诗以穷之，不欲与之相绝。疑者未绝，则不疑者绝可知。疑暴公之侣穷极其情，欲与之绝，明暴公绝矣，故序专云刺暴公而绝之也。刺暴公而得为王诗者，以王信暴公之谗而罪己，刺暴公亦所以刺王也。
○笺“暴也”至“国名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(yue)：苏(su)(su)(su)(su)忿生(sheng)(sheng)之后。成十一年《左传》曰(yue)(yue)“昔周克商，使(shi)诸(zhu)侯(hou)(hou)抚封，苏(su)(su)(su)(su)忿生(sheng)(sheng)以温(wen)(wen)(wen)为(wei)(wei)(wei)(wei)司寇”，则(ze)(ze)苏(su)(su)(su)(su)国(guo)在温(wen)(wen)(wen)。杜预(yu)曰(yue)(yue)：“今(jin)河(he)内温(wen)(wen)(wen)县。”是苏(su)(su)(su)(su)在东都之畿(ji)内也(ye)。春(chun)秋之世，为(wei)(wei)(wei)(wei)公(gong)(gong)者多是畿(ji)内诸(zhu)侯(hou)(hou)。遍(bian)检《书(shu)传》，未(wei)闻畿(ji)外(wai)有暴(bao)国(guo)。今(jin)暴(bao)公(gong)(gong)为(wei)(wei)(wei)(wei)卿士(shi)(shi)，明畿(ji)内，故(gu)曰(yue)(yue)皆(jie)畿(ji)内国(guo)名。春(chun)秋时，苏(su)(su)(su)(su)称子(zi)。此云(yun)(yun)公(gong)(gong)者，子(zi)盖子(zi)爵，而(er)(er)为(wei)(wei)(wei)(wei)三(san)公(gong)(gong)也(ye)。暴(bao)公(gong)(gong)为(wei)(wei)(wei)(wei)卿士(shi)(shi)，而(er)(er)亦(yi)称公(gong)(gong)，当卿士(shi)(shi)兼公(gong)(gong)官也(ye)。又暴(bao)公(gong)(gong)为(wei)(wei)(wei)(wei)卿士(shi)(shi)而(er)(er)谮(jian)苏(su)(su)(su)(su)公(gong)(gong)，则(ze)(ze)苏(su)(su)(su)(su)公(gong)(gong)为(wei)(wei)(wei)(wei)卿士(shi)(shi)以否，未(wei)可(ke)知。但何人为(wei)(wei)(wei)(wei)暴(bao)公(gong)(gong)之侣(lv)，云(yun)(yun)“二人从行(xing)”，则(ze)(ze)亦(yi)卿士(shi)(shi)也(ye)，故(gu)王肃云(yun)(yun)：“二人俱(ju)(ju)为(wei)(wei)(wei)(wei)王卿相，随(sui)而(er)(er)行(xing)。”下云(yun)(yun)“及尔如贯”，郑云(yun)(yun)“俱(ju)(ju)为(wei)(wei)(wei)(wei)王臣”，苏(su)(su)(su)(su)公(gong)(gong)亦(yi)为(wei)(wei)(wei)(wei)卿士(shi)(shi)矣。
彼何人斯？其心孔艰。胡逝我梁，不入我门？笺云：孔，甚。艰，难。逝，之也。梁，鱼梁也，在苏国之门外。彼何人乎？谓与暴公俱见於王者也。其持心甚难知，言其性坚固，似不妄也。暴公谮己之时，女与之乎？今过我国，何故近之我梁，而不入见我乎？疑其与之而未察，斥其姓名为大切，故言何人。
○女(nv)与(yu)，音豫。下“疑其(qi)与(yu)之”、“女(nv)与(yu)於谮”皆同。大音泰。
伊谁云从？维暴之云。云，言也。笺云：谮我者，是言从谁生乎？乃暴公之所言也。由己情而本之，以解何人意。
○己音纪。
[疏]“彼何人”至“之云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彼何人乎？与暴公俱见王之人。此其持心甚难知也。迹同谮己，貌似不妄，故难知也。又言巳疑之状。暴公谮我之时，汝应与之。汝若不与，今过我国，何故之我梁而不入我门以见我乎？得不由谮我意惭而不得来也？犹冀其不然，欲与和好。乃开解之曰：“令谮我者，维谁之所云从而出乎？维乃暴公之所云耳。”言尔应不与，当与我和亲也。“伊”字毛皆为“维”，郑皆为“是”，则此亦当以此为异。
○笺“梁鱼”至“不妄”。
○正义曰：以之梁而不入门，故知其梁近在国门之外也。下云“维暴之云”，则何人非暴公矣。刺暴公而责何人，谓与暴公俱见王者也。若不与暴公俱见王，苏公不当疑之也。疑之而云其心难知，故著其心性坚固，似非虚妄之人。若非此人性自虚妄，貌又可疑，则谮己必矣，非难知也。
○笺“由已情”至“何人意”。
○正义曰：心疑(yi)何人(ren)谮己，犹尚冀(ji)其不(bu)(bu)然，故既设疑(yi)言(yan)，复(fu)开(kai)解(jie)之(zhi)。初疑(yi)何人(ren)与暴同谮，旋(xuan)即复(fu)言(yan)维暴独云(yun)，一疑(yi)一舍，非他(ta)人(ren)教示，皆出己之(zhi)情(qing)耳。故云(yun)“由已情(qing)而(er)本之(zhi)，开(kai)解(jie)何人(ren)之(zhi)意”。若(ruo)何人(ren)实不(bu)(bu)共谮，欲使(shi)不(bu)(bu)复(fu)猜，己还与和(he)亲。
二人从行，谁为此祸？胡逝我梁，不入唁我？笺云：二人者，谓暴公与其侣也。女相随而行见王，谁作我是祸乎？时苏公以得谴让也。女即不为，何故近之我梁，而不入吊唁我乎？
○唁音彦。见，贤遍(bian)反(fan)。谴，遣(qian)战反(fan)。女音汝。下注同。
始者不如今，云不我可！笺云：女始者於我甚厚，不如今日也。今日云我所行，有何不可者乎？何更於已薄也？
○日，而(er)乙反。己(ji)音纪，
[疏]“二人”至“我可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暴公与其侣二人相从而行以见王，谁作我此祸，而令王谴让我乎？汝从暴公行者，若不与暴公谮我，何故近之我鱼梁，而不入门吊唁我也？汝始者，能於我甚厚，不如今日。汝今云何不以我为可，言我有何行不可於汝，而更於我薄而不吊唁乎？知己被谴而不唁，疑其谗已而内惭。
○笺“二人”至“唁我乎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以上(shang)言(yan)(yan)“维暴之云”，则暴是其(qi)一。明(ming)二之者(zhe)，谓(wei)暴与其(qi)侣，侣即(ji)何(he)人(ren)(ren)也(ye)。疑其(qi)与苏(su)(su)同情，故并(bing)而谁之以见(jian)意(yi)耳。礼，吊(diao)(diao)(diao)生曰(yue)唁(yan)(yan)。既言(yan)(yan)为(wei)祸，而责(ze)人(ren)(ren)不唁(yan)(yan)，知苏(su)(su)公(gong)已得谴让也(ye)，谓(wei)以咎谴而责(ze)让之也(ye)。今苏(su)(su)公(gong)被(bei)罪(zui)之后，而在国(guo)见(jian)何(he)人(ren)(ren)之其(qi)梁陈(chen)，是不夺(duo)其(qi)国(guo)，明(ming)是谴责(ze)而已，未加刑(xing)杀也(ye)。言(yan)(yan)唁(yan)(yan)者(zhe)，虽不夺(duo)国(guo)，以被(bei)罪(zui)当吊(diao)(diao)(diao)之。吊(diao)(diao)(diao)生曰(yue)唁(yan)(yan)，不必失国(guo)也(ye)。
彼何人斯？胡逝我陈？我闻其声，不见其身。陈，堂涂也。笺云：堂涂者，公馆之堂涂也。女即不为，何故近之我馆庭，使我得闻女之音声，不得睹女之身乎？
○睹(du)，丁(ding)古反，本又作“覩”。
不愧于人？不畏于天？笺云：女今不入唁我，何所愧畏乎？皆疑之，未察之辞。
○媿，九位反，或作愧。
[疏]“彼何”至“于天”。
○正义曰：又研穷何人。言彼何人乎？汝若不谮我，何故近之我馆舍之庭，使我得闻其音声，不得睹见其身乎？得不谮我乎，意惭而不来见我也。汝不来见我，而不吊唁我，是不惭愧於人，又不畏惧於天也。天有尊卑之道，人有往来之节，使吉有贺庆，凶有吊唁，所以敬天道，示惭愧，故不相吊唁，为不愧人、不畏天也。
○传“陈，堂涂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释宫》云：“堂涂谓之陈。”孙炎曰：“堂下至门之径。”
○笺“堂涂者，公馆之堂涂”。
○正义曰：礼有公(gong)馆(guan)、私馆(guan)。公(gong)馆(guan)者，公(gong)家(jia)筑(zhu)为别馆(guan)以舍客也。上云不(bu)(bu)入(ru)(ru)我门，则(ze)不(bu)(bu)得(de)入(ru)(ru)所(suo)居之(zhi)宫，故知(zhi)逝陈者，至公(gong)馆(guan)之(zhi)涂也。以馆(guan)者所(suo)以舍客，故虽(sui)不(bu)(bu)见主，得(de)至其陈。
彼何人斯？其为飘风。胡不自北？胡不自南？胡逝我梁，祇搅我心？飘风，暴起之风。搅，乱也。笺云：祇，適也。何人乎，女行来而去疾如飘风，不欲入见我？何不乃从我国之南，不则乃从我国之北？何近之我梁，適乱我之心，使我疑女？
○飘，避(bi)遥(yao)反(fan)，疾风也。沈又(you)方(fang)消反(fan)。祇音支(zhi)。搅，交卯反(fan)。
[疏]“疾如飘风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以(yi)其径来而径去，知为疾也(ye)。非在道急速，故下章言其安行。
尔之安行，亦不遑舍。尔之亟行，遑脂尔车。壹者之来，云何其盱？笺云：遑，暇。亟，疾。盱，病也。女可安行乎？则何不暇舍息乎？女当疾行乎？则又何暇脂女车乎？极其情，求其意，终不得一者之来见我，於女亦何病乎？
○亟，纪力反(fan)。脂音(yin)支。盱(xu)，况(kuang)于反(fan)。
[疏]“尔之”至“其盱”。
○毛於下章以“祇”为“病”。言使我病，是使苏公之病。则此盱亦为苏公之病也。既数过其国而不入，故又极其情以疑之。我止欲言汝安舒而行乎？亦不见汝閒暇而舍息止。欲言汝之急疾而行乎？汝又闲暇而脂汝之车。汝往而不入见我，所以疑也。且若不谮我，则一者之来见王以后，云何使我有罪谴之病乎？亦以我得病，在汝见王之后，所以尤疑也。毛以此“云何其盱”与下“俾我祇也”互文，皆言云何而使我有罪病也。
○郑以盱为何人病为异。馀同。
○笺“一者”至“何病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笺以(yi)上章责其不(bu)来(lai)见(jian)(jian)己，下章言入与不(bu)入，则一(yi)者(zhe)之(zhi)来(lai)，当(dang)为(wei)来(lai)见(jian)(jian)苏公，不(bu)得为(wei)见(jian)(jian)王也。且苏公之(zhi)所疑者(zhe)，以(yi)不(bu)见(jian)(jian)何人(ren)，故言一(yi)者(zhe)之(zhi)来(lai)见(jian)(jian)我，於汝(ru)亦何病也。是欲见(jian)(jian)以(yi)解疑之(zhi)辞。此(ci)本(ben)之(zhi)於何人(ren)为(wei)不(bu)病，下反之(zhi)已为(wei)得安(an)，是章次相成也。
尔还而入，我心易也。还而不入，否难知也。壹者之来，俾我祇也。易，说。祇，病也。笺云：还，行反也。否，不通也。祇，安也。女行反入见我，我则解说也。反又不入见我，则我与女情不通，女与於谮我与不，复难知也。一者之来见我，我则知之，是使我心安也。
○易，夷豉反(fan)。注同(tong)。《韩(han)诗》作(zuo)“施(shi)(shi)”，施(shi)(shi)，善也。否(fou)，方九反(fan)，一云(yun)(yun)：“郑符(fu)鄙反(fan)。”俾，必尔反(fan)。祇，祈支反(fan)，一云(yun)(yun)：“郑止支反(fan)。”说音(yin)(yin)悦。下(xia)同(tong)。解音(yin)(yin)蟹(xie)。与音(yin)(yin)豫。复，扶又反(fan)。下(xia)章(zhang)同(tong)。
伯氏吹埙，仲氏吹篪。土曰埙，竹曰篪。笺云：伯仲喻兄弟也。我与女恩如兄弟，其相应和如埙篪。以言俱为王臣，宜相亲爱。
○埙，况袁反。篪音池。应，应对之应。和，胡卧反。及尔如贯，谅不我知！出此三物，以诅尔斯！三物，豕、犬、鸡也。民不相信则盟诅之。君以豕，臣以犬，民以鸡。笺云：及，与。谅，信也。我与女俱为王臣，其相比次，如物之在绳索之贯也。今女心诚信，而我不知，且共出此三物，以诅女之此事。为其情之难知，已又不欲长怨，故设之以此言。
○贯，古乱反(fan)。谅音亮。诅，侧助反(fan)，以祸福(fu)之言(yan)相(xiang)要(yao)曰诅。比，毗志(zhi)反(fan)。索(suo)，素洛反(fan)。为(wei)其，于伪反(fan)。长如字(zi)，又张丈反(fan)。
[疏]“伯氏”至“尔斯”。
○正义曰：既穷之而不得其情，己不欲长怨，欲与之诅而和谐，故言有伯氏之兄吹埙，又仲氏之弟吹篪以和之，其情相亲，其声相应和矣。言我与汝何人，其恩亦当如伯仲之为兄弟，其情志亦当如埙篪之相应和，不当有怨恶也。何者？我与汝俱为王臣，其相比次，如物之在绳索之贯，宜应和相亲，何由汝之诚信而不使我知，而令我疑也？若实不谮者，则当共出豕、犬、鸡之三物以诅盟尔之此事，使谗否有决，令我不疑，当还与汝相亲，不欲长怨故也。
○传“土曰埙，竹曰篪”。
○正义曰：土曰埙，《汉书·律历志》文也。《周礼·小师职》作“埙”，古今字异耳。注云：“埙，烧土为之，大如雁卵。”郑司农云：“埙六孔。”《释乐》云：“大埙谓之嘂。”音叫。孙炎曰：“音大如叫呼也。”郭璞曰：“埙，烧土为之，大如鹅子，锐上平底，形似称锤，六孔。小者如鸡子。”《释乐》又云：“大篪谓之沂。”李巡曰：“大篪，其声非一也。”郭璞曰：“篪以竹为之，长尺四寸，围三寸。一孔上出，径三分，横吹之。小者尺二寸。”即引《广雅》云：“八孔。”《小师》注，郑司农云：“篪七孔。”盖不数其上出者，故七也。《世本》云：“暴辛公作埙。苏成公作篪。”谯周《古史考》云：“古有埙篪，尚矣。周幽王时，暴辛公善埙，苏成公善篪，记者因以为作，谬矣。”《世本》之谬，信如周言。其云苏公、暴公所善，亦未知所出。苏、暴并公卿，不当自言於乐之小器以相亲也。又此穷极何人，何人非暴公也，故郑以为喻。王肃亦云：“我与汝同寮，长幼之官如篪埙之相和。”与郑同也。
○传“三物”至“以鸡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隐(yin)十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年(nian)(nian)《左(zuo)传》曰(yue)：“郑伯(bo)(bo)使卒出(chu)豭，行出(chu)犬、鸡(ji)，以(yi)诅(zu)(zu)射颖考叔者(zhe)(zhe)。”豭即豕也(ye)(ye)(ye)(ye)，并(bing)(bing)言(yan)诅(zu)(zu)而(er)(er)(er)俱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三(san)(san)，故(gu)(gu)知此(ci)(ci)(ci)(ci)三(san)(san)物(wu)豕、犬、鸡(ji)也(ye)(ye)(ye)(ye)。又解所(suo)(suo)(suo)(suo)以(yi)有(you)诅(zu)(zu)者(zhe)(zhe)，民(min)(min)不(bu)(bu)(bu)相(xiang)信(xin)则盟(meng)(meng)(meng)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言(yan)古者(zhe)(zhe)有(you)此(ci)(ci)(ci)(ci)礼，故(gu)(gu)欲(yu)与之(zhi)(zhi)(zhi)(zhi)诅(zu)(zu)也(ye)(ye)(ye)(ye)。《司盟(meng)(meng)(meng)》曰(yue)：“盟(meng)(meng)(meng)万民(min)(m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犯命者(zhe)(zhe)，诅(zu)(zu)其(qi)不(bu)(bu)(bu)信(xin)者(zhe)(zhe)。”是(shi)不(bu)(bu)(bu)相(xiang)信(xin)，有(you)盟(meng)(meng)(meng)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法也(ye)(ye)(ye)(ye)。彼不(bu)(bu)(bu)信(xin)，自在诅(zu)(zu)下(xia)，而(er)(er)(er)兼言(yan)盟(meng)(meng)(meng)者(zhe)(zhe)，以(yi)诅(zu)(zu)是(shi)盟(meng)(meng)(me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细，故(gu)(gu)连言(ya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也(ye)(ye)(ye)(ye)。定本“民(min)(min)不(bu)(bu)(bu)相(xiang)信(xin)则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”，无“盟(meng)(meng)(meng)”字。犯命者(zhe)(zhe)盟(meng)(meng)(me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不(bu)(bu)(bu)信(xin)者(zhe)(zhe)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是(shi)盟(meng)(meng)(meng)大(da)而(er)(er)(er)诅(zu)(zu)小也(ye)(ye)(ye)(ye)。盟(meng)(meng)(meng)、诅(zu)(zu)虽大(da)小为(wei)(wei)异，皆(jie)杀牲(sheng)歃血，告誓明神(shen)。后若背违(wei)，令(ling)神(shen)加其(qi)祸(huo)，使民(min)(min)畏而(er)(er)(er)不(bu)(bu)(bu)敢犯，故(gu)(gu)民(min)(min)不(bu)(bu)(bu)相(xiang)信(xin)，为(wei)(wei)此(ci)(ci)(ci)(ci)礼以(yi)信(x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此(ci)(ci)(ci)(ci)传言(yan)民(min)(min)者(zhe)(zhe)，据(ju)《周(zhou)礼》之(zhi)(zhi)(zhi)(zhi)文耳(er)(er)。其(qi)实(shi)人(ren)(ren)(ren)君亦(yi)有(you)诅(zu)(zu)法。襄(xiang)十(shi)(shi)(shi)一(yi)(yi)年(nian)(nian)《左(zuo)传》言(yan)：“季武子(zi)将作三(san)(san)军，盟(meng)(meng)(meng)诸(zhu)僖(xi)闳(hong)，诅(zu)(zu)诸(zhu)五父之(zhi)(zhi)(zhi)(zhi)衢(qu)。”定六年(nian)(nian)，既逐，阳虎“及(ji)(ji)三(san)(san)桓盟(meng)(meng)(meng)於周(zhou)社，盟(meng)(meng)(meng)国人(ren)(ren)(ren)於亳社，诅(zu)(zu)诸(zhu)五父之(zhi)(zhi)(zhi)(zhi)衢(qu)”。是(shi)人(ren)(ren)(ren)君与群臣有(you)诅(zu)(zu)法也(ye)(ye)(ye)(ye)。此(ci)(ci)(ci)(ci)何人(ren)(ren)(ren)与苏公同为(wei)(wei)王(wang)臣，苏公与之(zhi)(zhi)(zhi)(zhi)诅(zu)(zu)，则诸(zhu)相(xiang)疑亦(yi)应有(you)诅(zu)(zu)法，但春秋之(zhi)(zhi)(zhi)(zhi)世无其(qi)事(shi)耳(er)(er)。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，一(yi)(yi)牲(sheng)而(er)(er)(er)已，非三(san)(san)物(wu)并(bing)(bing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。而(er)(er)(er)言(yan)出(chu)此(ci)(ci)(ci)(ci)三(san)(san)物(wu)，以(yi)三(san)(san)物(wu)皆(jie)是(shi)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，总而(er)(er)(er)言(ya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故(gu)(gu)传辨其(qi)等(deng)级，云“君以(yi)豕，臣以(yi)犬，民(min)(min)以(yi)鸡(ji)”。则郑伯(bo)(bo)使卒出(chu)豭，行出(chu)犬、鸡(ji)，所(suo)(suo)(suo)(suo)得(de)三(san)(san)物(wu)并(bing)(bing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者(zhe)(zhe)，时(shi)考叔为(wei)(wei)子(zi)都所(suo)(suo)(suo)(suo)射，郑伯(bo)(bo)不(bu)(bu)(bu)诛子(zi)都，而(er)(er)(er)使诸(zhu)军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百人(ren)(ren)(ren)为(wei)(wei)卒，出(chu)一(yi)(yi)豭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二(er)十(shi)(shi)(shi)五人(ren)(ren)(ren)为(wei)(wei)行，或出(chu)犬，或出(chu)鸡(ji)以(yi)诅(zu)(z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每处亦(yi)止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一(yi)(yi)牲(sheng)，非一(yi)(yi)处而(er)(er)(er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三(san)(san)物(wu)也(ye)(ye)(ye)(ye)。如此(ci)(ci)(ci)(ci)传，君乃得(de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豕。彼百人(ren)(ren)(ren)即得(de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豭者(zhe)(zhe)，於时(shi)郑伯(bo)(bo)使之(zhi)(zhi)(zhi)(zhi)诅(zu)(zu)，故(gu)(gu)得(de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君牲(sheng)也(ye)(ye)(ye)(ye)。以(yi)行之(zhi)(zhi)(zhi)(zhi)人(ren)(ren)(ren)数少於卒，自为(wei)(wei)等(deng)级耳(er)(er)。此(ci)(ci)(ci)(ci)豕、犬、鸡(ji)，诅(zu)(zu)所(suo)(suo)(suo)(suo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也(ye)(ye)(ye)(ye)。若盟(meng)(meng)(meng)，皆(jie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牛(niu)(niu)(niu)(niu)。哀十(shi)(shi)(shi)五年(nian)(nian)《左(zuo)传》说卫太(tai)子(zi)蒯聩与伯(bo)(bo)姬舆豭以(yi)盟(meng)(meng)(meng)孔(kong)悝者(zhe)(zhe)，时(shi)太(tai)子(zi)未(wei)立(li)，不(bu)(bu)(bu)敢从人(ren)(ren)(ren)君之(zhi)(zhi)(zhi)(zhi)礼。故(gu)(gu)郑《异义驳》云：《诗》说及(ji)(ji)郑伯(bo)(bo)使卒及(ji)(ji)行所(suo)(suo)(suo)(suo)出(chu)，皆(jie)谓诅(zu)(zu)耳(er)(er)，小於盟(meng)(meng)(meng)也(ye)(ye)(ye)(ye)。《周(zhou)礼·戎右职》云：“若盟(meng)(meng)(meng)，则以(yi)玉(yu)敦辟盟(meng)(meng)(meng)，遂役乏，赞(zan)牛(niu)(niu)(niu)(niu)耳(er)(er)，桃茢。”哀十(shi)(shi)(shi)七年(nian)(nian)《左(zuo)传》曰(yue)：“孟武伯(bo)(bo)问於高柴曰(yue)：‘诸(zhu)侯(hou)盟(meng)(meng)(meng)，谁执牛(niu)(niu)(niu)(niu)耳(er)(er)？’”然盟(meng)(meng)(meng)者(zhe)(zhe)，人(ren)(ren)(ren)君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牛(niu)(niu)(niu)(niu)。伯(bo)(bo)姬盟(meng)(meng)(meng)孔(kong)悝以(yi)豭，下(xia)人(ren)(ren)(ren)君牲(sheng)，是(shi)盟(meng)(meng)(meng)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牛(niu)(niu)(niu)(niu)也(ye)(ye)(ye)(ye)。此(ci)(ci)(ci)(ci)谓大(da)事(shi)正礼所(suo)(suo)(suo)(suo)当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者(zhe)(zhe)耳(er)(er)。若临时(shi)假用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其(qi)礼者(zhe)(zhe)，不(bu)(bu)(bu)必有(you)牲(sheng)，故(gu)(gu)《左(zuo)传》孟任割(ge)臂以(yi)盟(meng)(meng)(meng)，庄公华(hua)元(yuan)入楚师，登子(zi)反之(zhi)(zhi)(zhi)(zhi)床，子(zi)反惧而(er)(er)(er)与之(zhi)(zhi)(zhi)(zhi)盟(meng)(meng)(meng)，皆(jie)无牲(sheng)也(ye)(ye)(ye)(ye)。
为鬼为蜮，则不可得。有靦面目，视人罔极。蜮，短狐也。靦，姡也。笺云：使女为鬼为蜮也，则女诚不可得见也。姡然有面目，女乃人也。人相视无有极时，终必与女相见。
○蜮音或，沈又音域，状如鳖，三足。一名射工，俗呼之水弩。在水中含沙射人。一云射人影。
○靦，土典反。姡，户(hu)刮反，面丑也。
作此好歌，以极反侧。反侧，不正直也。笺云：好犹善也。反侧，辗转也。作八章之歌，求女之情。女之情反侧极於是也。
○音以(yi)，古以(yi)字本作(zuo)以(yi)。
[疏]“为鬼”至“反侧”。
○正义曰：研穷而不得其情，於是怒而责之。言汝若为鬼也为蜮也，则诚不可得而见，不须与我为诅。今汝有靦面目，乃是人也。瞻视於人，无有极已之时，我必将与汝相见。汝宁不披写汝情，不与我盟诅乎？以疑尔谮我之故，我作此八章之善歌，穷极尔反侧之情，冀得其实也。
○传“蜮，短狐。靦，姡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洪范》五行传云：“蜮如鳖，三足，生於南越。南越妇人多淫，故其地多蜮，淫女或乱之气所生也。”陆机《疏》云：“一名射影，江淮水皆有之。人在岸上，影见水中，投人影则杀之，故曰射影。南人将入水，先以瓦石投水中，令水浊，然后入。或曰含沙射人皮肌，其疮如疥。”是也。“靦，姡”，《释言》文。孙炎曰：“靦人面姡然。”《说文》云：“靦，面见人。”“姡，面靦也。”然则靦与姡皆面见人之貌也。
○传“反侧，不正直”。
○正(zheng)(zheng)义曰：《洪范》云：“无(wu)反无(wu)侧(ce)(ce)，王(wang)道(dao)正(zheng)(zheng)直。”则知侧(ce)(ce)是不(bu)正(zheng)(zheng)直也。反侧(ce)(ce)者，翻覆之义，故笺(jian)以(yi)为辗转，申传不(bu)正(zheng)(zheng)直之义，其意(yi)与传同。
《何人斯》八章，章六句。
《巷伯》，刺幽王也。寺人伤於谗，故作是诗也。巷伯，奄官。寺人，内小臣也。奄官上士四人，掌王后之命，於宫中为近，故谓之巷伯，与寺人之官相近。谗人谮寺人，寺人又伤其将及巷伯，故以名篇。
○巷伯，官(guan)名也。寺如字(zi)，又音侍。奄(yan)，於检反。官(guan)，本(ben)或将此注为(wei)序(xu)文者。近(jin)，附近(jin)之近(jin)，下“近(jin)嫌”同。
[疏]“《巷伯》七章，上四章章四句，次章五句，次章八句，卒章六句”至“奄官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经无巷伯之字，而名篇曰《巷伯》，故序解之云：“巷伯，奄官。”言奄人为此官也。官下有“兮”，衍字。定本无“巷伯奄官”四字，於理是也。以俗本多有，故解之。
○笺“巷伯”至“名篇”。
○正(zheng)义(yi)曰：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，是(shi)内(nei)(nei)(nei)官(guan)(guan)也。其(qi)(qi)(qi)(qi)官(guan)(guan)用奄上(shang)士四(si)人(ren)(ren)(ren)(ren)为(we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其(qi)(qi)(qi)(qi)职(zhi)掌(zhang)王(wang)(wang)后(ho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命。《天官(guan)(guan)·序(xu)官(guan)(guan)》云(yun)(yun)：“内(nei)(nei)(nei)小臣(chen)奄上(shang)士四(si)人(ren)(ren)(ren)(ren)。”注(zhu)云(yun)(yun)：“奄称士，异(yi)其(qi)(qi)(qi)(qi)贤。”其(qi)(qi)(qi)(qi)职(zhi)云(yun)(yun)“掌(zhang)王(wang)(wang)后(ho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命”，是(shi)也。又(you)解(jie)内(nei)(nei)(nei)小臣(chen)而(er)谓之(zhi)(zhi)(zhi)(zhi)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者(zhe)，以其(qi)(qi)(qi)(qi)此(ci)(ci)官(guan)(guan)於宫(gong)中(zhong)为(wei)近(jin)，故谓之(zhi)(zhi)(zhi)(zhi)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也。《释(shi)宫(gong)》云(yun)(yun)：“宫(gong)中(zhong)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谓之(zhi)(zhi)(zhi)(zhi)壸。”孙炎(yan)曰：“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，舍间道也。”王(wang)(wang)肃曰：“今后(hou)宫(gong)称永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，是(shi)宫(gong)内(nei)(nei)(nei)道名(ming)也。”伯(bo)(bo)(bo)，长(zhang)也，主(zhu)宫(gong)内(nei)(nei)(nei)道官(guan)(gua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长(zhang)。人(ren)(ren)(ren)(ren)主(zhu)於群(qun)臣(chen)，贵者(zhe)亲近(jin)，贱者(zhe)疏远(yuan)，主(zhu)宫(gong)内(nei)(nei)(nei)者(zhe)皆奄人(ren)(ren)(ren)(ren)，奄人(ren)(ren)(ren)(re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中(zhong)，此(ci)(ci)官(guan)(guan)最近(jin)人(ren)(ren)(ren)(ren)主(zhu)，故谓之(zhi)(zhi)(zhi)(zhi)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也。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是(shi)内(nei)(nei)(nei)小臣(chen)者(zhe)，以《周礼》无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之(zhi)(zhi)(zhi)(zhi)官(guan)(guan)，奄虽小臣(chen)，为(wei)长(zhang)主(zhu)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伯(bo)(bo)(bo)唯(wei)内(nei)(nei)(nei)小臣(chen)耳，故知是(shi)也。盖其(qi)(qi)(qi)(qi)官(guan)(guan)名(ming)内(nei)(nei)(nei)小臣(chen)，时人(ren)(ren)(ren)(ren)以其(qi)(qi)(qi)(qi)职(zhi)号(hao)之(zhi)(zhi)(zhi)(zhi)称为(wei)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也。与寺人(ren)(ren)(ren)(ren)官(guan)(guan)相(xiang)(xiang)近(jin)者(zhe)，寺人(ren)(ren)(ren)(ren)亦奄人(ren)(ren)(ren)(ren)，其(qi)(qi)(qi)(qi)职(zhi)曰：“掌(zhang)王(wang)(wa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内(nei)(nei)(nei)人(ren)(ren)(ren)(ren)及(ji)女宫(go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戒令。”同掌(zhang)宫(gong)内(nei)(nei)(nei)，是(shi)相(xiang)(xiang)近(jin)也。寺人(ren)(ren)(ren)(ren)自伤(shang)谗(chan)作诗，辄(zhe)名(ming)篇(pian)为(wei)《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》，以其(qi)(qi)(qi)(qi)官(guan)(guan)与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相(xiang)(xiang)近(jin)，谗(chan)人(ren)(ren)(ren)(ren)谮寺人(ren)(ren)(ren)(ren)，寺人(ren)(ren)(ren)(ren)又(you)伤(shang)其(qi)(qi)(qi)(qi)将及(ji)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，故以“巷(xiang)(xiang)(xiang)(xiang)伯(bo)(bo)(bo)”名(ming)篇(pian)。以所掌(zhang)既同，故恐相(xiang)(xiang)连(lian)及(ji)也。
萋兮斐兮，成是贝锦。兴也。萋、斐、文章相错也。贝锦，锦文也。笺云：锦文者，文如馀泉、馀蚳之贝文也。兴者，喻谗人集作己过，以成於罪，犹女工之集采色，以成锦文。
○萋(qi)，七(qi)西(xi)反。斐(fei)，孚匪(fei)反，本(ben)或作“菲(fei)”。馀蚳(chi)，直基反。贝黄白(bai)文曰馀蚳(chi)。
彼谮人者，亦已大甚！笺云：大甚者，谓使己得重罪也。
○大音泰。注同。徐(xu)敕佐(zuo)反。
[疏]“萋兮”至“大甚”。
○正义曰：女工集彼众采而织之，使萋然兮，斐然兮，令文章相错，以成是贝文，以为其锦也。以兴谗人集己诸过而构之，令过恶相积，故成是愆状以为己罪也。实无罪，而谗之使得重刑，故伤之。云彼谗谮人者，亦已复为大甚。言非徒谴让小辜，乃至极刑重罪，是为太甚。
○传“萋斐”至“锦文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论语》云：“斐然成章。”是斐为文章之貌。萋与斐同类，而云成锦，故为文章相错也。锦而连贝，故知为贝之文。
○笺“锦文”至“贝文”。
○正义曰：解(jie)锦文(wen)称贝(bei)者(zhe)(zhe)(zhe)，其(qi)(qi)文(wen)如(ru)馀(yu)(yu)泉、馀(yu)(yu)蚳(chi)之贝(bei)文(wen)也。《释鱼》说(shuo)贝(bei)文(wen)状云(yun)：“馀(yu)(yu)蚳(chi)，黄(huang)白(bai)文(wen)。馀(yu)(yu)泉，白(bai)黄(huang)文(wen)。”舍人(ren)曰：“水(shui)(shui)中虫也。”李巡(xun)曰：“馀(yu)(yu)蚳(chi)贝(bei)甲黄(huang)为(wei)(wei)质(zhi)，白(bai)为(wei)(wei)文(wen)彩。馀(yu)(yu)泉贝(bei)甲以白(bai)为(wei)(wei)质(zhi)，黄(huang)为(wei)(wei)文(wen)彩。”陆机《疏》云(yun)：“贝(bei)，水(shui)(shui)介虫也，龟鳖之属。其(qi)(qi)文(wen)彩之异，大小之殊，甚众。古者(zhe)(zhe)(zhe)，货贝(bei)是也。馀(yu)(yu)蚳(chi)黄(huang)为(wei)(wei)质(zhi)，以白(bai)为(wei)(wei)文(wen)。馀(yu)(yu)泉白(bai)为(wei)(wei)质(zhi)，黄(huang)为(wei)(wei)文(wen)。又有柴贝(bei)，其(qi)(qi)白(bai)质(zhi)如(ru)玉，紫点为(wei)(wei)文(wen)，皆可列(lie)相当(dang)。其(qi)(qi)贝(bei)大者(zhe)(zhe)(zhe)，常有径至(zhi)一(yi)尺六七寸(cun)者(zhe)(zhe)(zhe)。今九(jiu)真(zhen)、交趾以为(wei)(wei)杯盘宝(bao)物也。”
哆兮侈兮，成是南箕。哆，大貌。南箕，箕星也。侈之言是必有因也，斯人自谓辟嫌之不审也。昔者，颜叔子独处于室，邻之釐妇又独处于室。夜，暴风雨至而室坏。妇人趋而至，颜叔子纳之而使执烛。放乎旦而蒸尽，缩屋而继之。自以为辟嫌之不审矣。若其审者，宜若鲁人然。鲁人有男子独处于室，邻之釐妇又独处于室。夜，暴风雨至而室坏。妇人趋而讬之。男子闭户而不纳。妇人自牖与之言曰：“子何为不纳我乎？”男子曰：“吾闻之也，男子不六十不间居。今子幼，吾亦幼，不可以纳子。”妇人曰：“子何不若柳下惠然，妪不逮门之女，国人不称其乱。”男子曰：“柳下惠固可，吾固不可。吾将以吾不可，学柳下惠之可。孔子曰：‘欲学柳下惠者，未有似於是也。’”笺云：箕星哆然，踵狭而舌广。今谗人之因寺人之近嫌而成言其罪，犹因箕星之哆而侈大之。
○哆，昌(chang)者反(fan)(fan)，《说文》云：“张(zhang)口也(ye)。”《玉篇》尺纸反(fan)(fan)，又(you)昌(chang)可反(fan)(fan)。侈，尺是(shi)反(fan)(fan)，又(you)式是(shi)反(fan)(fan)。辟音(yin)避。下同。釐，力之(zhi)反(fan)(fan)，寡(gua)妇(fu)也(ye)，依字作“嫠”。放，甫往反(fan)(fan)。蒸，之(zhi)升反(fan)(fan)。缩(suo)，所六反(fan)(fan)，又(you)作“宿”，同。间，间厕(ce)之(zhi)间，又(you)音(yin)闲(xian)。妪，纡甫反(fan)(fan)，又(you)纡具反(fan)(fan)，本(ben)或作“煦”，况甫反(fan)(fan)。踵(zhong)，章勇反(fan)(fan)，足(zu)根也(ye)。狭音(yin)洽。
彼谮人者，谁適与谋？笺云：適，往也。谁往就女谋乎？怪其言多且巧。
○適如字，王、徐皆都历反。下同(tong)。
[疏]“哆兮”至“与谋”。
○正义曰：既言谗人集成己罪，又言罪有所因。言有星初本相去哆然宽大为踵兮，其又侈之更益而大为舌兮，乃成是南箕之星。言箕之所成，以由踵已哆、又侈之而为舌故也。以兴谗人因寺人初有小嫌疑为始兮，其又构之更增而其为终兮，乃成其刑罪之祸。言祸之所以成者，亦因始有嫌，又构之而为终故也。言己避嫌不审，使人因之，亦己之所以悔也。因有小嫌，陷己如此，彼谗谮人者，谁往与谋乎？何多而能巧也？
○传“哆大”至“於是”。
○正义曰：哆者言其宽大哆哆然，故为大貌。二十八宿有箕星，无南箕，故云“南箕即箕星也”。箕四星，二为踵，二为舌。若使踵本太狭，言虽小宽，不足以为箕。由踵之二星已哆然而大，舌又益大，故所以成为箕也。箕言踵狭而舌广者，踵对舌为狭耳，其实踵之二星已宽大，故为哆兮也。侈者，因物而大之名。礼於衣袂半而益一谓之侈袂，是因物益大而名之为侈也。侈之言必有因者，由踵已大，故舌得侈之而为箕。斯作诗之人自谓避嫌之不审，由事有嫌疑，故谗者得因之而为罪也。言颜叔子及鲁人避嫌审与不审之事，以比之颜叔子纳邻之釐妇，虽执烛继薪，人不可以家到户说，奸否难明，是不审也。放乎旦，犹至於旦也。蒸是薪之细者。摍谓抽也。言烛又言薪，则初执烛，次然薪，薪尽乃抽取屋草以继之也。先言放乎旦，已之为总目，言其然火以至旦，乃更覆说薪尽抽屋之事。其实蒸尽、摍屋是未旦时也。吾闻男女不六十不间居者，谓礼男女年不满六十，则男子在堂，女子在房，不得间杂在一处而居。若六十，则间居也。此六十，据妇人言耳。男子则七十。《内则》“唯及七十，同藏无间”，是也。必男子七十、女六十同居者，以阴阳道衰，故无嫌也。言今子幼吾亦幼者，止谓未老耳，非稚也。柳下惠固可者，言柳下惠贞絜之名素已彰著，固当如是可。於吾身为此则不可也。汝妇人之意，将以吾之不可，使学柳下惠可者，言己不得学也。孔子曰：“欲学柳下惠可者，未有能似於是”者，言鲁人如此为行取高，与柳下惠相似。此言当有成文，不知所出。《家语》略有其事，其言与此小异，又无颜叔子之事，非所引也。传言此者，证避嫌之事耳。此寺人，奄者也，非能身有奸淫。其所嫌者，不必即是男女是非之事。
○笺“踵狭”而“舌广”。
○正义曰：定本(ben)“蹱”作“踵”，其(qi)义俱通(tong)。
缉缉翩翩，谋欲谮人。缉缉，口舌声。翩翩，往来貌。
○缉(ji)，七(qi)立(li)反，《说(shuo)文》作“咠”，云：“鬲(li)语也。”又(you)子立(li)反。翩音篇，字(zi)又(you)作“扁”。
慎尔言也，谓尔不信。笺云：慎，诚也。女诚心而后言，王将谓女不信而不受。欲其诚者，恶其不诚也。
○恶，乌路(lu)反。
[疏]“缉缉”至“不信”。
○正义曰：上言(yan)(yan)(yan)(yan)谋(mou)多而(er)巧，此(ci)言(yan)(yan)(yan)(yan)为谋(mou)之(zhi)(zhi)状(zhuang)。言(yan)(yan)(yan)(yan)口舌缉缉然、往(wang)来翩翩然相与谋(mou)，欲(yu)为谗谮之(zhi)(zhi)言(yan)(yan)(yan)(yan)以(yi)害人。自相计议，唯恐不(bu)(bu)(bu)成(cheng)，相教当(dang)诚汝(ru)之(zhi)(zhi)心而(er)后言(yan)(yan)(yan)(yan)也。若言(yan)(yan)(yan)(yan)不(bu)(bu)(bu)诚实，则所言(yan)(yan)(yan)(yan)不(bu)(bu)(bu)巧，王将谓汝(ru)言(yan)(yan)(yan)(yan)为不(bu)(bu)(bu)信而(er)不(bu)(bu)(bu)受也。故须诚实言(yan)(yan)(yan)(yan)之(zhi)(zhi)。
捷捷幡幡，谋欲谮言。捷捷，犹缉缉也。幡幡，犹翩翩也。
○捷如字，又音妾。幡，芳(fang)烦反。
岂不尔受，既其女迁。迁，去也。笺云：迁之言讪也。王仓卒岂将不受女言乎？已则亦将复诽诽女。
○讪，所谏反，又所奸反。卒，寸(cun)忽反。诽，方味反。
[疏]“捷捷”至“汝迁”。
○毛以为，谗人相戒言，汝若不诚汝之心而言之，王於仓卒之间，岂不为汝受之？但已受之后，知汝言不诚实，王心或将舍汝而更迁去也。
○郑以(yi)迁(qian)为讪，言王将讪谤汝以(yi)迁(qian)去，为理不安，故(gu)易之。
骄人(ren)好(hao)好(hao)，劳人(ren)草草。好(hao)好(hao)，喜也(ye)(ye)。草草，劳心也(ye)(ye)。笺云：好(hao)好(hao)者(zhe)(zhe)，喜谗言之(zhi)人(ren)也(ye)(ye)。草草者(zhe)(zhe)，忧(you)将(jiang)妄得罪也(ye)(ye)。
苍天(tian)苍天(tian)！视(shi)彼(bi)骄人(ren)，矜(jin)此劳人(ren)！
[疏]“骄人”至“劳人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言谗(chan)人(ren)(ren)谋能功密，为王信用(yong)，彼戎(rong)则骄(jiao)(jiao)逸也。我得(de)罪则忧劳(lao)。彼骄(jiao)(jiao)人(ren)(ren)好(hao)好(hao)然(ran)而喜，我劳(lao)人(ren)(ren)草草然(ran)而忧，故(gu)仰告苍天(tian)(tian)，苍天(tian)(tian)何(he)不视察彼人(ren)(ren)之虚妄，而矜哀此劳(lao)人(ren)(ren)。
彼谮人者，谁適与谋？取彼谮人，投畀豺虎。投，弃也。
○畀，必(bi)二反(fan)。下同(tong)。豺，士(shi)皆反(fan)，字(zi)或(huo)作“犲”。豺虎不(bu)食，投(tou)畀有北。北方寒凉而不(bu)毛。
有北不受(shou)，投(tou)畀有昊(hao)。昊(hao)，昊(hao)天(tian)也。笺云：付与昊(hao)天(tian)制(zhi)其罪也。
[疏]“彼谮”至“有昊”。
○正义曰：豺虎若不肯食，当掷予有北太阴之乡，使冻杀之。若有北不肯受，则当掷予昊天，自制其罪。以物皆天之所生，天无推避之理，故止於昊天也。豺虎之食人，寒乡之冻物，非有所择。言不食、不受者，恶之甚也。故《礼记·缁衣》曰“恶恶如《巷伯》”，言欲其死亡之甚。
○传“北方”至“不毛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以北方太阴之气寒凉而无土毛(mao)，不(bu)生草木(mu)，寒冻不(bu)可(ke)居处，故弃於彼，欲冻杀之。昭七年《左传》曰：“食(shi)土之毛(mao)。”《地(di)官·载师》曰：“宅不(bu)毛(mao)。”皆谓(wei)草木(mu)也。
杨园之道，猗于亩丘。杨园，园名。猗，加也。亩丘，丘名。笺云：欲之杨园之道，当先历亩丘，以言此谗人欲谮大臣，故从近小者始。
○猗，於绮反，徐於宜反。
寺人孟子，作为此诗。凡百君子，敬而听之。寺人而曰孟子者，罪已定矣，而将践刑，作此诗也。笺云：寺人，王之正内五人。作，起也。孟子起而为此诗，欲使众在位者慎而知之。既言寺人，复自著孟子者，自伤将去此官也。
○“作为此诗”，一本云“作为作诗”。
[疏]“杨园”至“听之”。
○正义曰：寺人以身既得罪，恐更滥及善人，故戒时在位，令使自慎。言人欲往之杨园之道，当先加历於亩丘，而乃后於杨园也。以兴谗人欲行谮大臣之法，亦当毁害於小臣而讫，乃后至於大臣也。谗人立意如此，故我寺人之中字曰孟子者，起发为小人之更谗，而作《巷伯》之诗，使凡百汝众在位之君子者，当敬慎而听察之，知我之无罪而被谗，谗人不已而敬慎也。此言凡百，则恐遍及在位，而独以《巷伯》名篇者，以职与巷伯相近，巷伯是其官长，故特忧之。当云“作诗”，定本云“作为此诗”，又定本笺有“作，起也”，“作，为也”二训，自与经相乖，非也。
○传“杨园”至“丘名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释丘》云：“如亩，亩丘。”李巡曰：“谓丘如田亩曰亩丘也。”孙炎曰：“方百步也。”以“亩丘，丘名”，故知杨园亦园名也。於时王都之侧盖有此园、丘，诗人见之而为辞也。
○传“寺人”至“此诗”。
○正义曰：毛解言已定之意也。知罪已定者，若不定则不应疾谗人如此之甚也。以罪定，故知将践刑也。由践刑而作此诗，知自言孟子，以殊於馀寺人不被谗者也。
○笺“寺人”至“此官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寺人(ren)(ren)，王之正内(nei)五人(ren)(ren)。《天官(guan)·序官(guan)》文也。彼(bi)注云：“寺人(ren)(ren)之言(yan)侍(shi)也。正内(nei)，路(lu)(lu)寝(qin)也。”则五人(ren)(ren)当在路(lu)(lu)寝(qin)侍(shi)王之侧(ce)也。笺(jian)言(yan)此(ci)者，明寺人(ren)(ren)非一也。毛解(jie)自(zi)云孟子(zi)之意(yi)，笺(jian)又解(jie)自(zi)言(yan)寺人(ren)(ren)之意(yi)。由自(zi)伤(shang)将去此(ci)官(guan)，故举官(guan)言(yan)之。
《巷伯(bo)》七章，四(si)章章四(si)句(ju)，一(yi)章五(wu)句(ju)，一(yi)章八句(ju)，一(yi)章六(liu)句(ju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