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四十三 昭五年，尽六年
【经】五年，春，王正月，舍中军。（襄十一年始立中军。
○舍音舍，传同。）
楚杀其大夫屈申。书(shu)名(ming)，罪之。
公如晋。
夏，莒牟夷以牟娄及防、兹来奔。城阳平昌县四南有防亭。姑幕县东北有兹亭。
○牟，亡侯反。幕，亡博反。
秋，七(qi)月，公至自晋(jin)。
戊辰，叔弓帅师败莒师于蚡泉。蚡泉，鲁地。
○蚡，扶粉反。
秦伯卒。无(wu)传。不书名，未同盟。
冬，楚子、蔡侯(hou)(hou)、陈侯(hou)(hou)、许(xu)男、顿子、沈(shen)子、徐人、越人伐吴(wu)。
【传】五年，春，王正(zheng)月，舍中(zhong)军，卑(bei)公室也。（罢(ba)中(zhong)军。季孙(sun)称(cheng)左师，孟氏(shi)称(cheng)右师，叔孙(sun)氏(shi)则自以叔孙(sun)为军名(ming)。）
[疏]“舍中军卑公室也”。
○正义曰：襄十一年初作三军，十二分其国民，三家得七，公得五。国民不尽属公，公室已是卑矣。今舍中军，四分公室，三家自取其税，减已税以贡於公，国民不复属於公，公室弥益卑矣。是“舍中军”者，三家所以卑弱公室也。作中军，卑公室之渐；舍中军，卑公室之极。初作云“作三军”，今不云“舍三军”者，初云“作”者，旧有二军，今更增一军，人数不足，故总皆浑破，各毁其乘，足成三军，故云“作三军”。此则唯舍中军之众，属上下二军，其上下二军依旧不动，故唯云“舍中军”也。刘炫云：“四分公室，制法别耳。还作三军，不得言舍三军。”
○注“罢中”至“军名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鲁之军(jun)名(ming)，传(chuan)无其(qi)(qi)号。晋(jin)作(zuo)三(san)军(jun)为上、中(zhong)、下，则(ze)鲁之三(san)军(jun)亦当然也。其(qi)(qi)废中(zhong)军(jun)之后(hou)，上下二军(jun)分为四分。哀十一年，齐帅伐鲁，传(chuan)称“孟子(zi)孺(ru)泄(xie)帅右师，冉(ran)求帅左师”。冉(ran)求，季(ji)氏宰也。又(you)言“叔孙武叔退而蒐乘”，更无别称，知自以叔孙为军(jun)名(ming)也。
毁中军于施氏，成诸臧氏。季孙不欲亲其议，敕二家会诸大夫发毁置之计，又取其令名。
○臧，子郎反。
[疏]注“取其令名”。
○正义曰：“取其(qi)令名(ming)(ming)”者，季孙(sun)实欲自厚，令诸大(da)夫议论(lun)，似(si)若已之(zhi)不与，取其(qi)令善廉絜之(zhi)名(ming)(ming)也。刘炫(xuan)以为：“施者，舍也。臧(zang)者，善也。成诸臧(zang)氏(shi)，取其(qi)令名(ming)(ming)也。其(qi)二家谓(wei)叔(shu)、孟，非(fei)谓(wei)施、臧(zang)二氏(shi)也。”
初作中军，三分公室而各有其一。三家各有一军家属。季氏尽征之，无所入於公。叔孙氏臣其子弟，以父兄归公。孟氏取其半焉。复以子弟之半归公。
○复(fu)，扶又反。
[疏]“初作”至“半焉”。
○正义曰：将述其(qi)(qi)舍，倒本其(qi)(qi)初(chu)。“初(chu)作中军(jun)”，谓襄十一年(nian)也(ye)(ye)。“三(san)分公(gong)(gong)室，而(er)各有(you)其(qi)(qi)一”，民皆分属(shu)(shu)三(san)家(jia)，就(jiu)中减以(yi)(yi)(yi)(yi)与公(gong)(gong)，令(ling)公(gong)(gong)自税(shui)取也(ye)(ye)。“季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尽(jin)(jin)征(zheng)之(zhi)”，不减入於(wu)(wu)公(gong)(gong)，令(ling)尽(jin)(jin)属(shu)(shu)於(wu)(wu)已(yi)也(ye)(ye)。“叔(shu)孙(sun)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臣其(qi)(qi)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”，明(ming)其(qi)(qi)更(geng)有(you)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。以(yi)(yi)(yi)(yi)一家(jia)之(zhi)内，有(you)此四(si)品，叔(shu)孙(sun)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则(ze)以(yi)(yi)(yi)(yi)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之(zhi)税(shui)入公(gong)(gong)，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之(zhi)税(shui)入己。总率(lv)(lv)(lv)所属(shu)(shu)之(zhi)人(ren)，悉皆如此。若(ruo)总计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之(zhi)数不足，以(yi)(yi)(yi)(yi)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添(tian)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。若(ruo)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不足，以(yi)(yi)(yi)(yi)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添(tian)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，大(da)率(lv)(lv)(lv)半属(shu)(shu)於(wu)(wu)巳(si)。“以(yi)(yi)(yi)(yi)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归公(gong)(gong)”者，尊公(gong)(gong)室也(ye)(ye)。孟(meng)(meng)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则(ze)於(wu)(wu)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之(zhi)中，而(er)取其(qi)(qi)半。於(wu)(wu)一家(jia)之(zhi)内，或取其(qi)(qi)子(zi)(zi)，或取其(qi)(qi)弟(di)(di)(di)，大(da)率(lv)(lv)(lv)而(er)言(yan)，三(san)分归公(gong)(gong)，一分入已(yi)也(ye)(ye)。或以(yi)(yi)(yi)(yi)为其(qi)(qi)军(jun)分为四(si)分，假以(yi)(yi)(yi)(yi)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四(si)分讬之(zhi)。若(ruo)以(yi)(yi)(yi)(yi)假讬为言(yan)，何得云(yun)(yun)“若(ruo)子(zi)(zi)若(ruo)弟(di)(di)(di)”？直云(yun)(yun)叔(shu)孙(sun)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两分归公(gong)(gong)，两分入已(yi)；孟(meng)(meng)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三(san)分归公(gong)(gong)，一分入已(yi)，於(wu)(wu)文简(jian)略，其(qi)(qi)事(shi)易知(zhi)，何须(xu)以(yi)(yi)(yi)(yi)父(fu)兄(xiong)(xiong)(xiong)子(zi)(zi)弟(di)(di)(di)虚为假讠狂？故(gu)知(zhi)不然(ran)也(ye)(ye)。鲁之(zhi)三(san)卿(qing)，李彊孟(meng)(meng)弱(ruo)，纵使如此差之(zhi)，季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犹应以(yi)(yi)(yi)(yi)一分归公(gong)(gong)，言(yan)“尽(jin)(jin)征(zheng)之(zhi)”者，季氏(shi)(shi)(shi)(shi)(shi)专(zhuan)恣也(ye)(ye)。
及其舍之也，四分公室，季氏择二，简择取二分。
○二分，扶运反，或如字。
[疏]“及其”至“择二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季氏因(yin)叔孙(sun)(sun)家祸，退之使同於孟孙(sun)(sun)。独取其(qi)半，为专已甚，又择取善者，是专之极。故传言“择二”以见之。
二子各一，皆尽征之，而贡于公。国人尽属三家，三家随时献公而已。以书使杜泄告於殡，告叔孙之柩。
○殡，必刃反。柩，其又反。曰：“子固欲毁中军，既毁之矣，故告。”杜泄曰：“夫子唯不欲毁也，故盟诸僖闳，诅诸五父之衢。”皆在襄十一年。
○闳音宏。诅，侧虑反。衢，其俱反。受其书而投之，投，掷也。
○掷，直亦反。帅士而哭之。痛叔孙之见诬。叔仲子谓季孙曰：“带受命於子叔孙曰，葬鲜者自西门。”不以寿终为鲜。西门，非鲁朝正门。
○鲜音(yin)仙，徐息浅反，注(zhu)同(tong)。寿音(yin)授(shou)。
[疏]注“不以”至“正门”。
○正义曰：叔(shu)孙饿死，而(er)(er)带言“葬(zang)鲜”，知(zhi)不(bu)(bu)得(de)以(yi)寿终者(zhe)，名之为“鲜”，言年命鲜少也。叔(shu)仲带得(de)以(yi)此言告(gao)季(ji)(ji)孙，则季(ji)(ji)孙知(zhi)竖牛饿杀叔(shu)孙矣。而(er)(er)不(bu)(bu)讨者(zhe)，季(ji)(ji)孙利其(qi)祸，而(er)(er)已(yi)得(de)专(zhuan)，故(gu)舍之而(er)(er)不(bu)(bu)讨也。杜(du)泄云“卿丧自朝”，知(zhi)西门非正门。
季孙命(ming)杜泄(xie)。命(ming)使(shi)从西门。杜泄(xie)曰：“卿丧自朝，鲁礼也。从生存(cun)朝觐(jin)之正路。
[疏]注“从生”至“正路”。
○正义曰：服(fu)虔云：“言卿葬，三辞於朝(chao)(chao)，从朝(chao)(chao)出(chu)正门。卿佐，国之桢(zhen)榦(gan)，君之股(gu)肱，必过於朝(chao)(chao)，重(zhong)之也(ye)。”案：《檀(tan)弓》云：“君为(wei)大夫，将(jiang)葬，吊於宫；及出(chu)，命引之，三步则止(zhi)。如是(shi)(shi)三，君退。”是(shi)(shi)君当就家视之，无造君朝(chao)(chao)之礼(li)。且(qie)杜(du)泄不欲从西门所(suo)竞(jing)道路耳，假令自朝(chao)(chao)而去，犹得更(geng)从西门，不须言“自朝(chao)(chao)”也(ye)。故(gu)杜(du)以(yi)“自朝(chao)(chao)”为(wei)“从生存朝(chao)(chao)觐之正路”。盖以(yi)西门幽辟，故(gu)欲从正路而出(chu)南门。
吾子为国政，未改礼而又迁之，迁，易也。群臣惧死，不敢自也。”自，从也。既葬而行。善杜泄能辟祸。仲至自齐，闻丧而来。季孙欲立之。南遗曰：“叔孙氏厚则季氏薄。彼实家乱，子勿与知，不亦可乎？”南遗使国人助竖牛，以攻诸大库之庭。攻仲壬也。鲁城内有大庭氏之虚，於其上作库。
○与音预。虚，起(qi)居反。
[疏]“大库之庭”。
○正义曰：十八年传，“梓慎登大庭(ting)氏(shi)(shi)之(zhi)库(ku)”，是(shi)鲁城内(nei)有大庭(ting)氏(shi)(shi)之(zhi)虚。於其上作库(ku)，谓之(zhi)大庭(ting)氏(shi)(shi)之(zhi)库(ku)。此(ci)(ci)言“大库(ku)”，明是(shi)彼(bi)也。此(ci)(ci)言“之(zhi)庭(ting)”，庭(ting)是(shi)堂(tang)前地名，仲壬在此(ci)(ci)库(ku)之(zhi)庭(ting)前，竖牛就(jiu)攻(gong)之(zhi)。此(ci)(ci)庭(ting)非(fei)大庭(ting)也。
司宫射之，中目而死。竖牛取东鄙三十邑，以与南遗。取叔孙氏邑。
○射，食亦反。中，丁仲反。昭子即位，朝其家众，曰：“竖牛祸叔孙氏，使乱大从，使从於乱。
○“使乱大(da)从”，如字。服云：“使乱大(da)和顺之道(dao)也。”
[疏]“使乱大从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杜云“使(shi)从於(wu)乱(luan)”，服虔云“使(shi)乱(luan)大和顺之道”。
杀適立庶，又披其邑，将以赦罪，披，析也。谓以邑与南遗。昭子不知竖牛饿杀其父，故但言其见罪。
○適，丁历反(fan)(fan)，本又作(zuo)“嫡”。披，普皮反(fan)(fan)。析，星历反(fan)(fan)。见，贤遍反(fan)(fan)。
[疏]注“披析”至“见罪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：昭子(zi)若(ruo)知竖牛饿杀(sha)其父，则(ze)当显加(jia)诛戮，不应宜(yi)以(yi)杀(sha)適立庶(shu)为(wei)大罪也(ye)。若(ruo)昭子(zi)知雠不杀(sha)，则(ze)昭子(zi)有大罪矣，仲(zhong)尼不宜(yi)善(shan)其不以(yi)立已为(wei)功劳也(ye)。是昭子(zi)不知竖牛饿杀(sha)其父，但言(yan)见(jian)罪，仲(zhong)尼又据(ju)其见(jian)言(yan)而善(shan)之。
罪莫大焉。必速杀之。”竖牛惧，奔齐。孟、仲之子杀诸塞关之外，齐、鲁界上关。
○塞，悉代反。投其首於宁风之棘上。宁风，齐地。仲尼曰：“叔孙昭子之不劳，不可能也。不以立巳为功劳，据其所言善之。时鲁人不以饿死语昭子。
○语，鱼据反。周任有言曰：‘为政者不赏私劳，不罚私怨。’《诗》云：‘有觉德行，四国顺之。’”《诗·大雅》。觉，直也。言德行直则四方顺从之。
○任音壬。行，下孟反，注同。初，穆子之生也，庄叔以《周易》筮之，庄叔，穆子父得臣也。遇《明夷》《离》下《坤》上，《明夷》。
○坤，若门反。之《谦》《艮》下《坤》上，《谦》。《明夷》初九变为《谦》。
○艮，古根反(fan)。
[疏]“遇明夷之谦”。
○正义(yi)曰(yue)：《离》下(xia)(xia)《坤(kun)(kun)》上(shang)为(wei)《明(ming)夷(yi)》。《离》为(wei)日，《坤(kun)(kun)》为(wei)地(di)。《彖》曰(yue)：“明(ming)入(ru)地(di)中。《明(ming)夷(yi)》。”夷(yi)者，伤(shang)也。日在地(di)中，光不外(wai)发，则为(wei)明(ming)伤(shang)也。《艮》下(xia)(xia)《坤(kun)(kun)》上(shang)为(wei)《谦》。《艮》为(wei)山。《彖》曰(yue)：“地(di)中有山，谦。”以高下(xia)(xia)下(xia)(xia)，谦虚(xu)之义(yi)。
以示卜楚丘。楚丘，卜人姓名。曰：“是将行，行，出奔。而归为子祀，奉祭祀。以谗人入，其名曰牛，卒以馁死。《明夷》日也。《离》为日。夷，伤也。日明伤。
○馁，奴罪反，饿也。日之数十，甲至癸。故有十时，亦当十位。自王巳下，其二为公，其三为卿。日中当王，食时当公，平旦为卿，鸡鸣为士，夜半为皂，人定为舆，黄昏为隶，日入为僚，晡时为仆，日昳为台，隅中日出，阙不在第，尊王公，旷其位。
○皂，才早反(fan)(fan)。舆音(yin)馀。僚，力彫(diao)反(fan)(fan)。晡，布吴(wu)反(fan)(fan)。昳，田(tian)结反(fan)(fan)。隅，遇俱(ju)反(fan)(fan)。
[疏]“楚丘”至“馁死”。正义曰：此先略言卦意有此四事也。“是”者，是此子也。将出奔，而归为国卿，奉子叔孙之祭祀也。并以谗人入，而其名曰牛。然此子终以饿死也。牛在国生，云以入者，去时未有，来而有之，以谗人入其家，非从外国入。既已略论此意，乃复具释爻辞云：“明夷于飞，垂其翼；君子于行，三日不食。有攸往，主人有言。”此三辞之间，无为祀之意。但卦名《明夷》，故先推卦名，求为祀之义也。先行后归，始得为祀。然后推演爻辞，得其行去之象，又论不食谗言之事。爻辞之内，亦无名牛，故别於《离》卦以求牛名。推演爻之三辞既讫，乃复更推卦体，以终为祀之言，故曰“其为子后”，以总结前言也。
○注“日中”至“其位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七年传(chuan)(chuan)曰(yue)：“王有十日，人有十等。”彼即(ji)历言从(cong)王至台十等之目(mu)。此传(chuan)(chuan)既(ji)云“十时(shi)”、“十位(wei)”，位(wei)以(yi)王、公、卿为(wei)三(san)，日以(yi)中(zhong)、食旦(dan)为(wei)三(san)。“日上其中(zhong)”，知从(cong)中(zhong)而右(you)旋(xuan)配之也(ye)(ye)。晡，谓食也(ye)(ye)。晡时(shi)谓日西食时(shi)也(ye)(ye)。日昳，谓蹉跌(die)而下也(ye)(ye)。隅，谓东(dong)南(nan)隅也(ye)(ye)。过隅未中(zhong)，故为(wei)隅中(zhong)也(ye)(ye)。若据时(shi)之先后，则(ze)从(cong)旦(dan)至食，乃至於(wu)中(zhong)，宜以(yi)左旋(xuan)为(wei)次。今传(chuan)(chuan)以(yi)配十位(wei)，从(cong)中(zhong)而右(you)旋(xuan)者，以(yi)人之道，高以(yi)下为(wei)基，贵以(yi)贱为(wei)本(ben)，欲(yu)从(cong)贱而渐(jian)至於(wu)贵也(ye)(ye)。若从(cong)中(zhong)左旋(xuan)，则(ze)位(wei)乃渐(jian)退，非进长之义，故右(you)旋(xuan)也(ye)(ye)。
日(ri)上其中(zhong)，日(ri)中(zhong)盛明(ming)(ming)，故以(yi)当(dang)王。食日(ri)为(wei)二，公(gong)位(wei)。旦(dan)(dan)日(ri)为(wei)三。卿位(wei)。《明(ming)(ming)夷(yi)》之《谦》，明(ming)(ming)而(er)(er)未(wei)融(rong)(rong)，其当(dang)旦(dan)(dan)乎！融(rong)(rong)，朗也。《离》在《坤》下，日(ri)在地中(zhong)之象(xiang)。又(you)变为(wei)《谦》，谦道卑退(tui)，故曰(yue)“明(ming)(ming)而(er)(er)未(wei)融(rong)(rong)”。日(ri)明(ming)(ming)未(wei)融(rong)(rong)，故曰(yue)“其当(dang)旦(dan)(dan)乎”。
[疏]注“融朗”至“旦乎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明(ming)而未融，则融是(shi)大明(ming)，故为朗也(ye)。《释言》云(yun)：“明(ming)，朗也(ye)。”樊(fan)光云(yun)：“《诗》云(yun)‘高(gao)朗令终(zhong)，日(ri)(ri)月光明(ming)’。是(shi)朗为大明(ming)也(ye)。”据卦，《离》下(xia)《坤》上，日(ri)(ri)在地(di)中之象(xiang)。又(you)(you)爻变为《谦(qian)》，《谦(qian)》是(shi)卑退(tui)之意。日(ri)(ri)未出(chu)而又(you)(you)卑退(tui)，故曰“明(ming)而未融”。日(ri)(ri)明(ming)未融，故曰“其当旦也(ye)”。若於《易》之《明(ming)夷》，据日(ri)(ri)入之后(hou)，故《明(ming)夷·象(xiang)》云(yun)：“初登于天，照四国也(ye)。”后(hou)入于地(di)，失则也(ye)。”此传《明(ming)夷》据日(ri)(ri)未出(chu)前者，以(yi)日(ri)(ri)未出(chu)与日(ri)(ri)已入，皆日(ri)(ri)在地(di)下(xia)，其明(ming)不见，故各取(qu)象(xiang)为义。
故(gu)曰(yue)为子祀。庄叔，卿也。卜豹为卿，故(gu)知为子祀。日之《谦(qian)》当鸟(niao)，故(gu)曰(yue)‘明夷于(yu)飞’。《离》为日、为鸟(niao)，《离》变为《谦(qian)》，日光不(bu)足(zu)，故(gu)当鸟(niao)。鸟(niao)飞行，故(gu)曰(yue)“于(yu)飞”。
[疏]注“离为”至“于飞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说卦(gua)(gua)》：“《离》为(wei)(wei)(wei)日(ri)(ri)(ri)、为(wei)(wei)(wei)雉。”雉为(wei)(wei)(wei)鸟也。《离》之(zhi)一(yi)卦(gua)(gua)，为(wei)(wei)(wei)日(ri)(ri)(ri)、为(wei)(wei)(wei)鸟，日(ri)(ri)(ri)为(wei)(wei)(wei)高明(ming)(ming)，鸟为(wei)(wei)(wei)微(wei)细。今(jin)日(ri)(ri)(ri)之(zhi)谦退，不(bu)得(de)高明(ming)(ming)，下当(dang)为(wei)(wei)(wei)细，是(shi)日(ri)(ri)(ri)光不(bu)足(zu)，故当(dang)鸟也。
明之未融，故曰‘垂其翼’。於日为未融，於鸟为垂翼。象日之动，故曰‘君子于行’。《明夷》初九，得位有应，君子象也。在明伤之世，居谦下之位，故将辟难而行。
○应，应对之应。谦下，如(ru)字，又遐嫁反。难，乃旦(dan)反。
[疏]注“明夷”至“而行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卦有六(liu)位，初、三(san)、五奇数(shu)，为阳(yang)位也(ye)(ye)。二、四(si)、上耦(ou)数(shu)，为阴(yin)位也(ye)(ye)。初与(yu)(yu)四(si)、二与(yu)(yu)五、三(san)与(yu)(yu)上，位相值(zhi)为相应。阳(yang)之所(suo)求者阴(yin)，阴(yin)之所(suo)求者阳(yang)，阳(yang)阴(yin)相值(zhi)为有应。阴(yin)还值(zhi)阴(yin)，阳(yang)还值(zhi)阳(yang)，为无(wu)应。《明夷》初九，阳(yang)爻在(zai)奇，是得位也(ye)(ye)。所(suo)应在(zai)四(si)，四(si)为阴(yin)爻，是有应也(ye)(ye)。居得位而物应之，是君子象也(ye)(ye)。初九在(zai)明伤之世，有大难(nan)也(ye)(ye)。居谦下之位，宜(yi)卑退(tui)也(ye)(ye)。以此(ci)知将辟难(nan)而行也(ye)(ye)。
当三在旦，故曰‘三日不(bu)食(shi)’。旦位(wei)在三，又非食(shi)时，故曰“三日不(bu)食(shi)”。
[疏]注“旦位”至“不食”。
○正义曰：位当三而时(shi)在旦，是三日(ri)象也。旦又(you)未至食时(shi)，非食时(shi)则无(wu)可食，故曰“三日(ri)不食”也。
《离》，火也。《艮》，山也。《离》为火，火焚山，山败。《离》、《艮》合体故。
○败，必迈(mai)反，又(you)如(ru)字(zi)，注同(tong)。於人为言，《艮》为言。
[疏]注“艮为言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说卦云(yun)：“成言(yan)乎艮。”故《艮》为言(yan)也。
败言为谗，为《离》所焚，故言败。故曰‘有攸往，主人有言’。言必谗也。《离》变为《艮》，故言有所往。往而见烧，故主人有言。言而见败，故必谗言。攸音由。纯《离》为牛。《易》，“《离》上《离》下，《离》，畜牝牛，吉”。故言纯《离》为牛。
○牝，频忍(ren)反(fan)，旧(jiu)扶(fu)死反(fan)。
[疏]注“易离”至“为牛”。
○正义曰：纯离(li)(li)者(zhe)，言上体下体皆是离(li)(li)也。《易·离(li)(li)卦(gua)(gua)》云：“畜牝(pin)牛，吉。”故言纯《离(li)(li)》为牛。《明(ming)夷》初(chu)九，无此牛象。但《明(ming)夷》初(chu)卦(gua)(gua)，下体是《离(li)(li)》，故转於(wu)纯《离(li)(li)》之卦(gua)(gua)，求牛象也。
世(shi)乱谗(chan)胜(sheng)，胜(sheng)将適《离(li)》，故曰其名(ming)曰牛。《离(li)》焚(fen)山则《离(li)》胜(sheng)，譬世(shi)乱则谗(chan)胜(sheng)，山焚(fen)则《离(li)》独存，故知(zhi)名(ming)牛也。竖牛非牝牛，故不(bu)(bu)(bu)(bu)吉。《谦(qian)》不(bu)(bu)(bu)(bu)足，飞不(bu)(bu)(bu)(bu)翔，谦(qian)道冲(chong)退，故飞不(bu)(bu)(bu)(bu)远(yuan)翔。垂(chui)不(bu)(bu)(bu)(bu)峻(jun)，翼(yi)不(bu)(bu)(bu)(bu)广，峻(jun)，高也。翼(yi)垂(chui)下(xia)，故不(bu)(bu)(bu)(bu)能广远(yuan)。故曰其为子后乎！不(bu)(bu)(bu)(bu)远(yuan)翔，故知(zhi)不(bu)(bu)(bu)(bu)远(yuan)去。
[疏]“谦不”至“后乎”。
○正(zheng)义(yi)曰：其(qi)爻辞唯云“君子于行(xing)(xing)”，无还之义(yi)。故复推此爻於鸟(niao)，为(wei)飞不(bu)用，翼不(bu)大，知其(qi)不(bu)能远去，行(xing)(xing)必(bi)当(dang)归，故曰“其(qi)为(wei)子后乎！”
吾子(zi)，亚(ya)卿也，抑少不终。”旦日，正(zheng)卿之(zhi)位。庄叔父子(zi)，世(shi)为亚(ya)卿，位不足以终尽卦(gua)体(ti)，盖引而致之(zhi)。
楚子以屈伸为贰於吴，乃杀之。造生贰心。以屈生为莫敖，生，屈建子。使与令尹子荡如晋逆女。过郑，郑伯劳子荡于汜，劳屈生于菟氏。汜、菟氏，皆郑地。
○过，古禾反。劳，力报反，后皆同。氾，徐扶严反。菟，大胡反。晋侯送女于邢丘。子产相郑伯会晋侯于邢丘。传言楚强，诸侯畏敬其使。
○相，息亮反。使，所(suo)使反。
[疏]注“传言”至“其使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《聘礼(li)(li)》云(yun)“若过邦至于(yu)竟，使(shi)次(ci)介假道，束帛将命于(yu)朝。下大(da)夫取以(yi)入告，出许，饩之(zhi)以(yi)其礼(li)(li)。上宾大(da)牢(lao)，积惟刍禾”。如彼礼(li)(li)文(wen)，唯当饩之(zhi)而(er)已。今(jin)郑伯亲劳，是郑畏楚(chu)也(ye)。桓三年(nian)传例云(yun)：“凡(fan)公女(nv)(nv)嫁(jia)于(yu)敌(di)国(guo)，公子则(ze)下卿送(song)(song)之(zhi)。於天子，则(ze)诸卿皆(jie)行，尚(shang)公不自送(song)(song)。”《昏(hun)礼(li)(li)》，父母送(song)(song)女(nv)(nv)不下堂(tang)。今(jin)晋侯亲送(song)(song)女(nv)(nv)至邢丘，是敬(jing)楚(chu)也(ye)。此兼(jian)顾上文(wen)，故云(yun)“诸侯畏敬(jing)其使(shi)”。
公如晋，即位而往见。
○见，贤遍反。自郊劳至于赠贿，往有郊劳，去有赠贿。
○贿，呼罪反。
[疏]注“往有”至“赠贿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《聘(pin)(pin)礼(li)(li)》：“宾(bin)至于近(jin)(jin)郊(jiao)，君使(shi)(shi)卿(qing)(qing)朝(chao)服，用束(shu)帛劳(lao)(lao)。”及聘(pin)(pin)事皆毕(bi)，乃去(qu)(qu)，宾(bin)遂行(xing)，舍于郊(jiao)，公(gong)使(shi)(shi)卿(qing)(qing)赠(zeng)(zeng)如觌币。聘(pin)(pin)既如此，朝(chao)亦当(dang)然。其(qi)朝(chao)据(ju)《大行(xing)人》，上公(gong)三劳(lao)(lao)，主国使(shi)(shi)下大夫(fu)劳(lao)(lao)于畿，卿(qing)(qing)劳(lao)(lao)于远郊(jiao)，主君自劳(lao)(lao)于近(jin)(jin)郊(jiao)。其(qi)去(qu)(qu)赠(zeng)(zeng)贿(hui)无(wu)文。聘(pin)(pin)尚有贿(hui)，明朝(chao)亦然，但礼(li)(li)文不具耳。其(qi)文据(ju)公(gong)去(qu)(qu)言，故云“往有”也。赠(zeng)(zeng)据(ju)晋言，故云“去(qu)(qu)有”也。
无失礼。揖让之礼。晋侯谓女叔齐曰：“鲁侯不亦善於礼乎？”对曰：“鲁侯焉知礼！”公曰：“何为？自郊劳至于赠贿。礼无违者，何故不知？”对曰：“是仪也，不可谓礼。礼所以守其国，行其政令，无失其民者也。今政令在家，在大夫。
○女音汝。焉，於虔反。不能取也。有子家羁，弗能用也。羁，庄公玄孙懿伯也。
○羁，居宜反。奸大国之盟，陵虐小国。谓伐莒取郓。
○奸音干。郓音运。利人之难，谓往年莒乱而取鄫。
○难，乃旦反，下及(ji)注并同。不(bu)知其私。不(bu)自知有私难。公(gong)室四分(fen)，民食(shi)於(wu)他(ta)。他(ta)，谓(wei)三家也。言鲁(lu)君与民无异。
[疏]“民食於他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公如民然，求食於他(ta)也(ye)。其时四分(fen)公室(shi)，民皆属三家(jia)(jia)。三家(jia)(jia)税以贡公，公仰给食，自无食也(ye)。
思莫在公，不图其终。无为公谋终始者。
○思，息吏反，谓群(qun)臣(chen)虑也，一音(yin)如字。为(wei)，于伪反。
[疏]“思莫”至“其终”。
○正义曰：群臣思虑，无在公者，不为公图谋其终，言(yan)其终必祸败，无为谋者。
为国君，难将及身，不恤其所。礼之本末，将於此乎在，在恤民与忧国。而屑屑焉习仪以亟。言以习仪为急。
○屑屑，先结反。亟，纪力反，急也。言善於礼，不亦远乎？君子谓：“叔侯於是乎知礼。”时晋侯亦失政，叔齐以此讽谏。
○讽，芳凤反，本亦作“风(feng)”，音同(tong)。
晋韩宣子如楚送女，叔向为介。郑子皮、子大叔劳诸索氏。河南成皋县东有大索城。
○介音界。大叔，音泰。索，悉洛反。大叔谓叔向曰：“楚王汏侈已甚，子其戒之！”叔向曰：“汏侈已甚，身之灾也，焉能及人？若奉吾币帛，慎吾威仪，守之以信，行之以礼，敬始而思终，终无不复。事皆可复行。
○焉，於虔反。从而不失仪，从，顺也。敬而不失威，道之以训辞，奉之以旧法，考之以先王，以先王之礼成其好。
○道音导。好，呼报反。度之以二国，度晋、楚之势而行之。
○度，待(dai)洛(luo)反，注同。
[疏]“奉吾”至“二国”。
○正义曰：朝聘(pin)之(zhi)(zhi)礼(li)，享用(yong)币帛，致国之(zhi)(zhi)所有。送女虽(sui)则非聘(pin)，亦以(yi)(yi)币帛通(tong)意，故(gu)云“奉吾币帛，慎吾威(wei)仪(yi)(yi)”也(ye)(ye)。信当守而(er)无(wu)失(shi)(shi)，故(gu)云“守之(zhi)(zhi)以(yi)(yi)信”也(ye)(ye)。礼(li)当勉力履行，故(gu)云“行之(zhi)(zhi)以(yi)(yi)礼(li)”也(ye)(ye)。礼(li)无(wu)不(bu)(bu)敬(jing)，故(gu)以(yi)(yi)敬(jing)为始也(ye)(ye)。始敬(jing)则终(zhong)亦敬(jing)，终(zhong)恐其惰，故(gu)云“思终(zhong)”也(ye)(ye)。思终(zhong)亦思始，终(zhong)始无(wu)有不(bu)(bu)可复(fu)行之(zhi)(zhi)事，行必得(de)礼(li)，使皆可复(fu)行也(ye)(ye)。曲从则失(shi)(shi)仪(yi)(yi)，“从而(er)不(bu)(bu)失(shi)(shi)仪(yi)(yi)”，不(bu)(bu)曲从也(ye)(ye)。过敬(jing)则无(wu)威(wei)，“敬(jing)而(er)不(bu)(bu)失(shi)(shi)威(wei)”，不(bu)(bu)妄敬(jing)也(ye)(ye)。圣人教训之(zhi)(zhi)辞，用(yong)之(zhi)(zhi)以(yi)(yi)通(tong)意，故(gu)言(yan)“道之(zhi)(zhi)”也(ye)(ye)。聘(pin)使旧故(gu)之(zhi)(zhi)法，奉承(cheng)以(yi)(yi)致命，故(gu)言(yan)“奉之(zhi)(zhi)”也(ye)(ye)。用(yong)先王之(zhi)(zhi)礼(li)，以(yi)(yi)成其交好，故(gu)言(yan)“考之(zhi)(zhi)”也(ye)(ye)。量二(er)国形势(shi)，以(yi)(yi)传(chuan)通(tong)时事，故(gu)言(yan)“度(du)之(zhi)(zhi)”也(ye)(ye)。皆准事为文。
虽汏侈，若我何？”及楚，楚子朝其大夫曰：“晋，吾仇敌也。苟得志焉，无恤其他。今其来者，上卿、上大夫也。若吾以韩起为阍，刖足使守门。
○仇音(yin)求。阍音(yin)昏。刖音(yin)月(yue)，又五刮反。
[疏]注“刖足使守门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《周(zhou)礼·掌戮》云：“墨者(zhe)(zhe)使守门，劓者(zhe)(zhe)使守关，宫者(zhe)(zhe)使守内，刖(yue)者(zhe)(zhe)使守囿(you)，髡者(zhe)(zhe)使守积。”则(ze)守门者(zhe)(zhe)，当以(yi)(yi)(yi)墨也(ye)。知(zhi)不(bu)以(yi)(yi)(yi)韩起为(wei)(wei)(wei)(wei)墨者(zhe)(zhe)，楚子(zi)意在辱晋(jin)，必(bi)将加之(zhi)重(zhong)罪。墨是(shi)刑(xing)之(zhi)轻(qing)者(zhe)(zhe)，知(zhi)其必(bi)非(fei)墨也(ye)。旦欲以(yi)(yi)(yi)叔向为(wei)(wei)(wei)(wei)宫刑(xing)，明起刑(xing)亦(yi)(yi)次宫也(ye)。庄十九(jiu)年传(chuan)称“鬻(yu)(yu)拳自刖(yue)，楚人以(yi)(yi)(yi)为(wei)(wei)(wei)(wei)大(da)阍”，知(zhi)此亦(yi)(yi)是(shi)刖(yue)也(ye)。欲以(yi)(yi)(yi)叔向为(wei)(wei)(wei)(wei)司宫，为(wei)(wei)(wei)(wei)奄(yan)官(guan)之(zhi)长，则(ze)韩起为(wei)(wei)(wei)(wei)阍，亦(yi)(yi)欲令为(wei)(wei)(wei)(wei)门官(guan)之(zhi)长。刑(xing)若鬻(yu)(yu)拳，故以(yi)(yi)(yi)鬻(yu)(yu)拳之(zhi)刑(xing)解之(zhi)。
以羊舌肸为司宫，加宫刑。
○肸，诈乙反。足以(yi)(yi)(yi)(yi)辱(ru)晋，吾亦得志矣，可乎(hu)？”大夫(fu)莫(mo)对。薳启彊曰(yue)：“可。苟(gou)有(you)其备，何故(gu)不(bu)(bu)可？耻(chi)匹夫(fu)不(bu)(bu)可以(yi)(yi)(yi)(yi)无备，况耻(chi)国乎(hu)？是以(yi)(yi)(yi)(yi)圣(sheng)王务行礼，不(bu)(bu)求耻(chi)人。朝聘有(you)珪，珪以(yi)(yi)(yi)(yi)为信。
[疏]“朝聘有珪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周礼·典瑞》云：“公执桓珪，侯执信珪，伯执躬珪，子执穀璧，男执蒲璧。以朝觐宗遇会同于王，诸侯相见亦如之。”是朝有珪也。又曰：“绿珪璋璧琮，以覜聘。”是聘有珪也。聘用珪璧，其饰虽与君同，其长降君一等。《聘礼》记曰：“所以朝天子，珪与缫皆九寸。问诸侯，朱绿缫八寸。”问即聘也。郑玄云：“九寸，上公之珪也。於天子曰朝，於诸侯曰问，记之於聘，文互相备。”郑云“互相备”者，言诸侯相朝，与朝天子同也；遣使聘天子，与诸侯同也。彼《典瑞》及《聘礼》记聘圭八寸，据上公为文耳。公之使既降公一等，知侯伯之使，当瑑圭六寸；子男之使，当瑑璧四寸。《考工记·玉人》云：“瑑圭璋八寸，璧琮八寸，以覜聘。”亦谓上公之聘也。其实子男君臣用璧，云“朝聘有珪”者，据公侯伯言之。
○注“珪以为信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郑玄《典瑞》注云：“人执(zhi)(zhi)以见曰瑞。礼(li)神曰器。瑞，符(fu)信(xin)也。”用珪(gui)朝聘，所以为信(xin)，故执(zhi)(zhi)之。
享覜有璋，享，飨也。覜，见也。既朝聘而享见也。臣为君使执璋。
○覜，他(ta)(ta)吊(diao)反，徐他(ta)(ta)彫(diao)反。璋音章。享(xiang)、飨，并许丈反。郑、服皆(jie)以(yi)享(xiang)为献耳。见，贤遍(bian)反，下同。臣为，于伪反。使，所吏反。
[疏]“淳(chun)覜有(you)璋(zhang)”。正义曰(yue)：郑氏、先(xian)儒以(yi)(yi)(yi)为(wei)(wei)，朝(chao)聘之(zhi)(zhi)(zhi)礼(li)，使(shi)执(zhi)玉以(yi)(yi)(yi)授主国(guo)之(zhi)(zhi)(zhi)君，乃行(xing)享(xiang)(xiang)礼(li)，献(xian)国(guo)之(zhi)(zhi)(zhi)所有(you)。覜，见也(ye)，谓(wei)(wei)行(xing)享(xiang)(xiang)礼(li)以(yi)(yi)(yi)见主国(guo)之(zhi)(zhi)(zhi)君也(ye)。案：《小行(xing)人》：“合六币：圭(gui)以(yi)(yi)(yi)马(ma)，璋(zhang)以(yi)(yi)(yi)皮，璧(bi)(bi)以(yi)(yi)(yi)帛，琮以(yi)(yi)(yi)锦(jin)(jin)，琥以(yi)(yi)(yi)绣，璜(huang)(huang)以(yi)(yi)(yi)黼(fu)。”郑玄云(yun)：“上公享(xiang)(xiang)王(wang)(wang)，圭(gui)以(yi)(yi)(yi)马(ma)；享(xiang)(xiang)后，璋(zhang)以(yi)(yi)(yi)皮。侯(hou)、伯、子(zi)、男(nan)(nan)享(xiang)(xiang)王(wang)(wang)，璧(bi)(bi)以(yi)(yi)(yi)帛；享(xiang)(xiang)后，琮以(yi)(yi)(yi)锦(jin)(jin)。公、侯(hou)、伯於诸侯(hou)，则享(xiang)(xiang)用璧(bi)(bi)琮。子(zi)、男(nan)(nan)於大国(guo)，享(xiang)(xiang)君琥以(yi)(yi)(yi)绣；於夫人璜(huang)(huang)以(yi)(yi)(yi)黼(fu)。”此(ci)云(yun)“享(xiang)(xiang)覜有(you)璋(zhang)”者，据上公享(xiang)(xiang)后言之(zhi)(zhi)(zhi)。所以(yi)(yi)(yi)特举享(xiang)(xiang)后者，举璋(zhang)与圭(gui)相对。其实享(xiang)(xiang)礼(li)，圭(gui)与璧(bi)(bi)、琮、琥、璜(huang)(huang)皆有(you)。今检杜注(zhu)意，义则不(bu)然(ran)，谓(wei)(wei)王(wang)(wang)国(guo)设酒食(shi)以(yi)(yi)(yi)飨(xiang)宾(bin)，宾(bin)则执(zhi)璋(zhang)以(yi)(yi)(yi)行(xing)礼(li)，故云(yun)“享(xiang)(xiang)覜有(you)璋(zhang)”。注(zhu)云(yun)“享(xiang)(xiang)，飨(xiang)也(ye)”，破享(xiang)(xiang)献(xian)之(zhi)(zhi)(zhi)“享(xiang)(xiang)”为(wei)(wei)飨(xiang)食(shi)之(zhi)(zhi)(zhi)“飨(xiang)”。杜必然(ran)者，以(yi)(yi)(yi)此(ci)传下云(yun)：“设机而(er)不(bu)倚，爵(jue)盈而(er)不(bu)饮；宴(yan)(yan)有(you)好货，飧有(you)陪鼎。”皆论飨(xiang)礼(li)及飨(xiang)宴(yan)(yan)之(zhi)(zhi)(zhi)事(shi)，故破“享(xiang)(xiang)”为(wei)(wei)“飨(xiang)”，即(ji)《大行(xing)人》三飨(xiang)、三食(shi)、三宴(yan)(yan)之(zhi)(zhi)(zhi)类是(shi)也(ye)。但(dan)飨(xiang)礼(li)既亡，执(zhi)璋(zhang)无文(wen)耳，故杜云(yun)“臣为(wei)(wei)君使(shi)执(zhi)璋(zhang)”，则《诗》云(yun)：“奉璋(zhang)峨峨”，《尚书》“大保秉璋(zhang)以(yi)(yi)(yi)酢(zuo)”之(zhi)(zhi)(zhi)类是(shi)也(ye)。
小有述职，诸侯適天子曰述职。
○述职(zhi)(zhi)，述其所治国之功(gong)职(zhi)(zhi)也。
[疏]注“诸侯”至“述职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(yue)：《孟子(zi)(zi)》云：“天(tian)子(zi)(zi)適(shi)诸侯(hou)(hou)曰(yue)巡(xun)狩(shou)。巡(xun)狩(shou)者，巡(xun)所守也(ye)。诸侯(hou)(hou)朝天(tian)子(zi)(zi)曰(yue)述(shu)职(zhi)(zhi)。述(shu)职(zhi)(zhi)者，述(shu)所职(zhi)(zhi)也(ye)。”其(qi)意(yi)言诸侯(hou)(hou)职(zhi)(zhi)在(zai)治国家，事(shi)天(tian)子(zi)(zi)，以(yi)时人(ren)朝，述(shu)脩其(qi)所职(zhi)(zhi)也(ye)。天(tian)子(zi)(zi)职(zhi)(zhi)在(zai)立诸侯(hou)(hou)，抚下民，以(yi)时巡(xun)狩(shou)，省视其(qi)功劳也(ye)。
大有巡功。天子巡守曰巡功。
○巡功，巡所守之功绩。巡守，手又反。设机而不倚，爵盈而不饮；言务行礼。
○机音几。倚，於(wu)绮(qi)反。
[疏]“设机”至“不饮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朝聘之礼(li)(li)，有(you)设几(ji)进(jin)爵之时(shi)。朝礼(li)(li)虽亡(wang)，而《聘礼(li)(li)》有(you)其(qi)略也(ye)(ye)(ye)。《聘义(yi)》曰：“聘射之礼(li)(li)，至(zhi)大礼(li)(li)也(ye)(ye)(ye)，质明而始(shi)行事，日(ri)几(ji)中而后礼(li)(li)成。非(fei)强有(you)力(li)者(zhe)，弗(fu)能行也(ye)(ye)(ye)。酒清(qing)，人(ren)渴而不敢(gan)饮也(ye)(ye)(ye)。肉乾(qian)，人(ren)饥(ji)而不敢(gan)食也(ye)(ye)(ye)。”是言务在行礼(li)(li)，不敢(gan)倚机，不敢(gan)饮酒也(ye)(ye)(ye)。
宴有好货，宴饮以货为好。衣服、车马，在客所无。
○好，呼(hu)报反，注及下同。
[疏]注“宴饮”至“所无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谓主国(guo)宴宾，以(yi)货才为恩好。谓“衣服、车马，在客所(suo)无”者，与之也(ye)。明年，晋享季武子，重其(qi)好货。僖二(er)十九年，介葛卢(lu)来，礼之加宴好。《诗(shi)·序》云：“《鹿鸣》，燕(yan)群臣嘉宾也(ye)。既饮食之，又实(shi)币帛筐篚以(yi)将(jiang)其(qi)厚(hou)意(yi)。”是(shi)也(ye)。
飧有陪鼎，熟食为飧。陪，加也，加鼎所以厚殷勤。
○飧音孙。陪，薄(bo)回(hui)反，徐扶杯反。
[疏]注“熟食”至“殷勤”。
○正义曰(yue)(yue)(yue)：《聘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》：“宾始(shi)入馆(guan)，宰(zai)夫朝服设(she)(she)(she)(she)飧，饪(ren)(ren)(ren)一(yi)(yi)(yi)(yi)(y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在(zai)西(xi)(xi)(x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九(jiu)(jiu)，羞(xiu)(xiu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三(san)(san)。”郑(zheng)(zheng)(zheng)玄云(yun)(yun)(yun)：“食不备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曰(yue)(yue)(yue)飧。饪(ren)(ren)(ren)，熟也(ye)(ye)。其(qi)(q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实如(ru)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。羞(xiu)(xiu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，则(ze)(ze)(ze)陪(pei)(pe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也(ye)(ye)。以(yi)(yi)其(qi)(qi)实言(yan)(yan)之(zhi)则(ze)(ze)(ze)曰(yue)(yue)(yue)羞(xiu)(xiu)，以(yi)(yi)其(qi)(qi)陈(chen)(chen)(chen)言(yan)(yan)之(zhi)则(ze)(ze)(ze)曰(yue)(yue)(yue)陪(pei)(pei)。”是(shi)飧有陪(pei)(pe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。郑(zheng)(zheng)(zheng)以(yi)(yi)飧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小(xiao)，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大，故云(yun)(yun)(yun)“食不备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曰(yue)(yue)(yue)飧”。言(yan)(yan)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备而飧不备也(ye)(ye)。杜以(yi)(yi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生而飧熟，故云(yun)(yun)(yun)“熟食为(wei)飧”。《聘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》又云(yun)(yun)(yun)：“君使卿韦弁(bian)，归(gui)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饪(ren)(ren)(ren)一(yi)(yi)(yi)(yi)(y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九(jiu)(jiu)，设(she)(she)(she)(she)于(yu)西(xi)(xi)(xi)阶(jie)(jie)前，陪(pei)(pe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当(dang)内廉(lian)。”郑(zheng)(zheng)(zheng)玄云(yun)(yun)(yun)：“陪(pei)(pe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三(san)(san)牲(sheng)臛(hu)(hu)：膷(xin)、臐、膮也(ye)(ye)。陪(pei)(pei)之(zhi)庶羞(xiu)(xiu)，加(jia)也(ye)(ye)。”服虔云(yun)(yun)(yun)：“陪(pei)(pei)牛(niu)、羊、豕(shi)(sh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，故云(yun)(yun)(yun)‘陪(pei)(pe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’。”《周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·掌(zhang)客》云(yun)(yun)(yun)：“凡(fan)诸侯之(zhi)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，上(shang)公飧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九(jiu)(ji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；侯伯飧四(s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二(er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；子(zi)男飧三(san)(san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。”是(shi)朝聘皆有飧也(ye)(ye)。案(an)：《聘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》“归(gui)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”：於宾馆(guan)，饪(ren)(ren)(ren)一(yi)(yi)(yi)(yi)(y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九(jiu)(jiu)，设(she)(she)(she)(she)于(yu)西(xi)(xi)(xi)阶(jie)(jie)前。牛(niu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羊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豕(shi)(sh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鱼(yu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腊(la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肠胃(we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肤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鲜(xian)(xian)鱼(yu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、鲜(xian)(xian)腊(la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一(yi)(yi)(yi)(yi)(yi)，凡(fan)九(jiu)(jiu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，从北向(xiang)南而陈(chen)(chen)(chen)。又有陪(pei)(pe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三(san)(san)，其(qi)(qi)一(yi)(yi)(yi)(yi)(yi)曰(yue)(yue)(yue)膷(xin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，牛(niu)臛(hu)(hu)也(ye)(ye)，在(zai)牛(niu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之(zhi)西(xi)(xi)(xi)；其(qi)(qi)一(yi)(yi)(yi)(yi)(yi)曰(yue)(yue)(yue)臐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，羊臛(hu)(hu)也(ye)(ye)，在(zai)羊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之(zhi)西(xi)(xi)(xi)；其(qi)(qi)一(yi)(yi)(yi)(yi)(yi)曰(yue)(yue)(yue)膮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，豕(shi)(shi)臛(hu)(hu)也(ye)(ye)，在(zai)豕(shi)(shi)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之(zhi)西(xi)(xi)(xi)；其(qi)(qi)陪(pei)(pei)所设(she)(she)(she)(she)，当(dang)西(xi)(xi)(xi)阶(jie)(jie)之(zhi)内廉(lian)。腥二(er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陈(chen)(chen)(chen)于(yu)东(dong)阶(jie)(jie)之(zhi)前，南陈(chen)(chen)(chen)，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别七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，无鲜(xian)(xian)鱼(yu)、鲜(xian)(xian)腊(la)也(ye)(ye)。并上(shang)饪(ren)(ren)(ren)一(yi)(yi)(yi)(yi)(y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所谓死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三(san)(san)。又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二(er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陈(chen)(chen)(chen)于(yu)门(men)内之(zhi)西(xi)(xi)(xi)。是(shi)卿之(zhi)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。案(an)：郑(zheng)(zheng)(zheng)注《掌(zhang)客》：“其(qi)(qi)子(zi)男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与卿同(tong)，其(qi)(qi)腥鼎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(ding)加(jia)鲜(xian)(xian)鱼(yu)鲜(xian)(xian)腊(la)，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别有九(jiu)(jiu)也(ye)(ye)，其(qi)(qi)陈(chen)(chen)(chen)设(she)(she)(she)(she)如(ru)卿之(zhi)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。侯伯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七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死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四(si)，饪(ren)(ren)(ren)一(yi)(yi)(yi)(yi)(y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在(zai)西(xi)(xi)(xi)，腥三(san)(san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在(zai)东(dong)，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三(san)(san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在(zai)门(men)西(xi)(xi)(xi)。其(qi)(qi)陈(chen)(chen)(chen)设(she)(she)(she)(she)如(ru)子(zi)男之(zhi)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上(shang)公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九(jiu)(ji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死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饪(ren)(ren)(ren)七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在(zai)西(xi)(xi)(xi)，腥四(s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在(zai)东(dong)，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四(si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陈(chen)(chen)(chen)于(yu)门(men)西(xi)(xi)(xi)。其(qi)(qi)陈(chen)(chen)(chen)皆如(ru)侯伯之(zhi)礼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(li)也(ye)(ye)。”《掌(zhang)客》注云(yun)(yun)(yun)：“爵卿也(ye)(ye)，则(ze)(ze)(ze)飧二(er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五(wu)(wu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。爵大夫也(ye)(ye)，则(ze)(ze)(ze)飧大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，饔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(yong)饩(xi)(xi)(xi)(xi)(xi)(xi)(xi)二(er)牢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(lao)。”
入有郊劳，宾至，逆劳之於郊。出有赠贿，去则赠之以货贿。礼之至也。国家之败，失之道也，则祸乱兴。失朝聘宴好之道。城濮之役，在僖二十八年。
○濮音卜。晋无楚备，以败於邲。在宣十二年言兵祸始於城濮。
○邲，皮必反。邲之役，楚无晋备，以败於鄢。在成十六年。
○鄢，於晚反。
[疏]“以败於鄢”。
○正义曰：以上(shang)文类之，当注云：“言兵(bing)祸始(shi)於(wu)邲”。而不注者，从可知也。
自鄢以来，晋不失备，而加之以礼，重之以睦，君臣和也。
○重，直用反。是以楚弗能报，而求亲焉。既获姻亲，又欲耻之，以召寇雠，备之若何？言何以为备。
○姻音因。谁其重此？言怨重。若有其人，耻之可也。谓有贤人以敌晋，则可耻之。若其未有，君亦图之。晋之事君，臣曰可矣。求诸侯而麇至。麇，群也。
○麇，音陨反，又其郧反，注同。求昏而荐女，荐，进也。君亲送之，上卿及上大夫致之。犹欲耻之，君其亦有备矣。不然，奈何？韩起之下，赵成、中行吴、魏舒、范鞅、知盈；五卿位在韩起之下，皆三军之将佐也。成，赵武之子。吴，荀偃之子。
○行，户郎反。鞅，於丈反。知音智。将，子匠反。羊舌肸之下，祁午、张趯、籍谈、女齐、梁丙、张骼、辅跞、苗贲皇，皆诸侯之选也。言非凡人。
○趯，他历反。骼，古百反，或音各。跞，力狄反，又力各反，木又作“栎”，同。贲，扶云反。选，息恋反。韩襄为公族大夫，韩须受命而使矣。襄，韩无忌子也。为公族大夫。须，起之门子，年虽幼，巳任出使。
○使，所吏(li)反，注及下注同(tong)。任音壬。
[疏]“韩须受命而使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三年传云：“韩须如(ru)齐，逆少姜”。是受(shou)命(ming)出使之事。
箕襄、邢带、二人，韩氏族。叔(shu)禽(qin)、叔(shu)椒子(zi)羽(yu)，皆(jie)韩起庶(shu)子(zi)。
[疏]注“皆韩起庶子”。
○正(zheng)义(yi)曰：贾(jia)逵云(yun)然，杜依(yi)用(yong)之(zhi)。杜以(yi)上箕(ji)襄、邢带食(shi)邑於箕(ji)、邢，故(gu)为(wei)(wei)韩(han)氏之(zhi)族。叔(shu)禽、叔(shu)椒皆连叔(shu)为(wei)(wei)文，羽又称子，事似兄弟(di)，故(gu)云(yun)“皆韩(han)起庶子”。刘炫以(yi)为(wei)(wei)叔(shu)禽等亦是韩(han)起之(zhi)族，既无明(ming)证(zheng)，而(er)妄规杜氏非也。
皆大家也。韩赋七邑，皆成县也。成县，赋百乘也。
○韩赋七邑。韩襄，起之兄子。箕襄、邢带二人，韩氏族。韩须、叔禽、叔椒、子羽四人，皆韩起子。凡七人，人一邑。乘，绳证反，下皆同。羊舌四族，皆彊家也。四族：铜鞮伯华、叔向、叔鱼、叔虎兄弟四人。
○鞮，丁兮(xi)反。
[疏]注“四族”至“四人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《家语》孔子(zi)曰(yue)：“铜(tong)鞮伯华不(bu)死(si)，天(tian)下其定矣。”其人名(ming)(ming)赤(chi)，字伯华，食邑(yi)於(wu)铜(tong)鞮。叔(shu)(shu)(shu)(shu)鱼名(ming)(ming)鲋，见(jian)於(wu)十三年传(chuan)。叔(shu)(shu)(shu)(shu)虎(hu)(hu)见(jian)於(wu)襄二(er)十一(yi)一(yi)年传(chuan)。於(wu)时(shi)虎(hu)(hu)已(yi)死(si)。今得数叔(shu)(shu)(shu)(shu)虎(hu)(hu)者，虽身死(si)，其族(zu)犹在。故传(chuan)不(bu)言(yan)羊(yang)舌(she)四人，而(er)(er)云“四族(zu)”，明(ming)指(zhi)其族(zu)也。据传(chuan)文(wen)，叔(shu)(shu)(shu)(shu)向兄弟四人，有叔(shu)(shu)(shu)(shu)虎(hu)(hu)。案(an)：《世本》，叔(shu)(shu)(shu)(shu)向兄弟有“季(ji)夙(su)”。疑季(ji)夙(su)即是(shi)虎(hu)(hu)也。故服氏(shi)数伯华、叔(shu)(shu)(shu)(shu)向、叔(shu)(shu)(shu)(shu)鱼、季(ji)夙(su)。刘炫(xuan)以为叔(shu)(shu)(shu)(shu)虎(hu)(hu)於(wu)时(shi)已(yi)死(si)，别有季(ji)夙(su)，而(er)(er)规杜氏(shi)，非也。
晋人若丧韩起、杨肸五卿八大夫五卿，赵成以下。八大夫，祁午以下。
○丧，息浪反。杨肸，叔向本羊舌氏，食菜於杨，故又号杨肸也。辅韩须杨石，石，叔向子食我也。
○食音嗣。因其十家(jia)(jia)九县，韩氏七，羊舌氏四(si)，而言(yan)十家(jia)(jia)，举大数也。羊舌四(si)家(jia)(jia)，共二县，故但言(yan)“彊家(jia)(jia)”。
[疏]注“韩氏”至“彊家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杜以(yi)(yi)家(jia)、县(xian)为(wei)(wei)一(yi)，故并韩(han)(han)赋七邑(yi)，与羊舌(she)(she)四族(zu)(zu)(zu)，乃为(wei)(wei)十(shi)一(yi)，而言十(shi)家(jia)，举大(da)数也(ye)(ye)(ye)。羊舌(she)(she)四族(zu)(zu)(zu)，族(zu)(zu)(zu)有(you)一(yi)县(xian)，则又(you)大(da)多，故以(yi)(yi)为(wei)(wei)“四家(jia)共二县(xian)”也(ye)(ye)(ye)。刘炫以(yi)(yi)为(wei)(wei)“韩(han)(han)须(xu)是起之门子，不(bu)(bu)别更称家(jia)。去韩(han)(han)须(xu)之外，韩(han)(han)氏唯(wei)有(you)六(liu)家(jia)，并羊舌(she)(she)四族(zu)(zu)(zu)，故为(wei)(wei)十(shi)家(jia)也(ye)(ye)(ye)。”今知(zhi)不(bu)(bu)然(ran)者，以(yi)(yi)传(chuan)历序韩(han)(han)襄(xiang)为(wei)(wei)公族(zu)(zu)(zu)大(da)夫，韩(han)(han)须(xu)受(shou)命而使，即云箕襄(xiang)以(yi)(yi)下皆大(da)家(jia)，故知(zhi)韩(han)(han)须(xu)在其内(nei)也(ye)(ye)(ye)。又(you)韩(han)(han)赋七邑(yi)则韩(han)(han)须(xu)有(you)邑(yi)。既有(you)其邑(yi)，自然(ran)称家(jia)。哀二年(nian)传(chuan)曰(yue)：“上大(da)夫受(shou)县(xian)。”《论语》云：“百乘之家(jia)。”家(jia)即县(xian)也(ye)(ye)(ye)。刘以(yi)(yi)为(wei)(wei)韩(han)(han)须(xu)不(bu)(bu)得(de)为(wei)(wei)家(jia)，家(jia)不(bu)(bu)得(de)称县(xian)；以(yi)(yi)为(wei)(wei)韩(han)(han)氏六(liu)家(jia)，羊舌(she)(she)四家(jia)，为(wei)(wei)十(shi)家(jia)，而规杜氏，非也(ye)(ye)(ye)。
长毂九百，长毂，戎车也。县百乘。
○毂(gu)，古木反。
[疏]“长毂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《考工记·车(che)人》云(yun)，兵车(che)乘(cheng)车(che)轮(lun)崇(chong)六尺(chi)六寸，田车(che)轮(lun)崇(chong)六尺(chi)三寸，兵车(che)毂长三尺(chi)三寸。又云(yun)，大车(che)半(ban)柯，长尺(chi)半(ban)。是短也。
其馀四十县遗守四千，计遗守国者，尚有四千乘。
○遗，唯季反。奋其(qi)(qi)武怒，以(yi)报(bao)其(qi)(qi)大(da)耻，伯(bo)(bo)华(hua)谋之，伯(bo)(bo)华(hua)，叔向(xiang)兄。中行伯(bo)(bo)、魏(wei)舒帅之，伯(bo)(bo)，仲(zhong)行吴。其(qi)(qi)蔑不(bu)济(ji)矣(yi)。君将以(yi)亲易怨，失婚姻之亲。实无礼以(yi)速寇，而未有(you)其(qi)(qi)备，使群臣往遗之禽，以(yi)逞君心，何不(bu)可(ke)之有(you)？王曰(yue)：“不(bu)穀之过也(ye)，大(da)夫无辱(ru)。”谢薳启(qi)彊。
[疏]“何不可之有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启彊(qiang)发(fa)首(shou)言(yan)“可(ke)”，此云“何(he)不可(ke)之(zhi)(zhi)有”，言(yan)其可(ke)也(ye)，绍上可(ke)之(zhi)(zhi)言(yan)。服虔云：“何(he)不可(ke)之(zhi)(zhi)有，如是，大(da)不识文势。”
厚为韩子礼。王欲敖叔向以其所不知，而不能，言叔向之多知。
○敖，五报反。“叔向以(yi)其(qi)所(suo)不知”绝(jue)句(ju)。多知，如(ru)字，一音(yin)智。
[疏]“王欲”至“不能”。
○正义曰：王欲(yu)谓(wei)叔(shu)向(xiang)以为敖(ao)乐，以其所不知不解(jie)之(zhi)处试之(zhi)，而竟不能(neng)。王之(zhi)所为，叔(shu)向(xiang)悉解(jie)。故杜云“叔(shu)向(xiang)之(zhi)多(duo)知”。
亦厚其礼。韩起反，郑伯劳诸圉，圉，郑地名。辞不敢见，礼也。奉使君命未反故。
○见，贤遍(bian)反(fan)。
郑罕虎如齐，娶於子尾氏。自为逆也。
○娶，七住反。为，于伪反。晏子骤见之，陈桓子问其故，对曰：“能用善人，民之主也。”谓授子产政。
○骤，仕救反。
夏，莒牟夷以牟娄及防、兹来奔。牟夷非卿而书，尊地也。尊，重也。重地，故书以名。其人终为不义。莒人愬于晋。愬鲁受牟夷。
○愬，悉路反。晋侯欲止公。范献子曰：“不可。人朝而执之，诱也。讨不以师，而诱以成之，惰也。为盟主而犯此二者，无乃不可乎？请归之，间而以师讨焉。”间，暇也。
○诱音酉。惰，徒卧反。间音闲，注同，又如字。又归公。秋，七月，公至自晋。莒人来讨，讨受牟夷。不设备。戊辰，叔弓败诸蚡泉，莒未陈也。嫌君臣异，故重发例。
○陈(chen)，直觐反(fan)。重，直用(yong)反(fan)。
冬，十月，楚子以诸侯及东夷伐吴，以报棘、栎、麻之役。役在四年。薳射以繁扬之师，会於夏汭。会楚子。
○射，食夜反，又食亦反。越大夫常寿过帅师会楚子于琐。琐，楚地。
○过，古禾反。琐，素果反。闻吴师出，薳启彊帅师从之，从吴师也。遽不设备，吴人败诸鹊岸。庐江舒县有鹊尾渚。
○遽，其据反。岸，五旦反。楚子以驲至於罗汭。驲，传也。罗，水名。
○驲，人实反。传，中恋反。吴子使其弟蹶由犒师，犒，劳。
○蹶，居卫反。犒，苦报反。楚人执之，将以衅鼓。王使问焉，曰：“女卜来吉乎？”对曰：“吉。寡君闻君将治兵於敝邑，卜之以守龟，曰：‘余亟使人犒师，请行以观王怒之疾徐，而为之备，尚克知之。’言吴令龟如此。
○衅，许觐反。女音汝。守，手又反，下同。亟，纪力反。龟兆告吉，曰，克可知也。君若驩焉，好逆使臣，滋敝邑休殆，休，解也。
○好，呼报反。使，所吏反，下并同。解，隹卖反。而忘其死，亡无日矣。今君奋焉，震电冯怒，冯，盛也。
○冯，皮冰反，徐敷求反，注同。虐执使臣，将以衅鼓，则吴知所备矣。敝邑虽羸，若早脩完，完器备。
○羸，力危反。完(wan)音丸。
[疏]“今君”至“衅鼓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言今君奋起(qi)威严，如天震电，盛(sheng)为(wei)瞋怒，虐(nve)执云云是也。
其可以息师。息楚之师。难易有备，可谓吉矣。且吴社稷是卜，岂为一人？使臣获衅军鼓，而敝邑知备，以御不虞，其为吉孰大焉？国之守龟，其何事不卜？言常卜。
○易，以豉反(fan)。岂为，于伪(wei)反(fan)。御(yu)，鱼吕反(fan)。
[疏]“难易有备”。
○正义曰：言知楚为患难，则吴易有防备也。
○“且吴社稷是卜”。
○正义曰：恐楚王言，女既云“吉”，何故今欲被杀？故言此以塞之。
○“国之守龟。”
○正义(yi)曰：又(you)恐王言(yan)(yan)，龟既(ji)言(yan)(yan)“吉”，而使人被杀？则(ze)是龟不信，故又(you)言(yan)(yan)此以答之。
一臧一否，其谁能常之？城濮之兆，其报在邲。城濮战，楚卜吉，其效乃在邲。
○否，悲矣反，旧方有反。今此行也，其庸有报志？”言吴有报楚意。乃弗杀。楚师济於罗汭，沈尹赤会楚子次於莱山。薳射帅繁扬之师，先入南怀，楚师从之，及汝清，南怀、汝清，皆楚界。
○莱音来。吴不可入。有备。楚子遂观兵於坁箕之山。观，示也。
○观旧音官，读《尔雅》者，皆官唤反，注同。坁，直夷反。是行也，吴早设备，楚无功而还，以蹶由归。楚子惧吴，使沈尹射待命于巢，薳启彊待命于雩娄，礼也。善有备。
○雩音(yin)于(yu)，徐况于(yu)反(fan)，如淳同，韦(wei)昭(zhao)音(yin)虚(xu)。娄，力(li)侯反(fan)，徐力(li)俱反(fan)，如淳音(yin)楼。
秦后子复归於秦，元年奔晋。景公卒故也。终五稔之言。
○五稔，而甚反。
【经(jing)】六年，春，王正月，杞伯益姑卒。（再同盟(meng)。）
[疏]注“再同盟”。
○正义曰：益(yi)姑以襄二(er)十(shi)四年(nian)，即位二(er)十(shi)五年(nian)盟(meng)于(yu)重(zhong)丘，鲁、杞(qi)俱在，二(er)十(shi)九年(nian)又(you)杞(qi)子(zi)来盟(meng)，是(shi)再同(tong)盟(meng)。
葬秦景公。
夏，季孙宿(su)如(ru)晋。葬杞(qi)文(wen)公。无传。
宋华合比出奔卫。合比事君不以道，自取奔亡，书名罪之。
○华，户化反(fan)。比，如字，又毗志反(fan)。
[疏]“合比”至“罪之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寺人(ren)柳有宠，大子(zi)佐恶(e)之(zhi)，合比请杀(sha)之(zhi)，求(qiu)媚於(wu)大子(zi)，而(er)欲杀(sha)君之(zhi)宠臣，是事(shi)君不以(yi)道也。以(yi)此而(er)自取奔(ben)亡，故书名以(yi)罪之(zhi)。
秋，九月，大雩。
楚薳罢帅师伐吴。
○罢音皮。
冬，叔弓如楚。
齐侯伐北燕。
【传】六年，春，王(wang)(wang)正月，杞文公卒，吊(diao)如同盟，礼也。（鲁(lu)怨杞因晋(jin)取其田，而今不废(fei)丧纪，故礼之(zhi)。）大夫如秦，葬景公，礼也。（合(he)先王(wang)(wang)士(shi)吊(diao)大夫送葬之(zhi)礼。）
[疏]注“合先”至“之礼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“先王之(zhi)制(zhi)，诸侯(hou)(hou)之(zhi)丧，士(shi)吊(diao)(diao)，大夫(fu)送(song)葬(zang)”。三十年传文也。《释例》曰：“先王之(zhi)制(zhi)，诸侯(hou)(hou)之(zhi)丧，士(shi)吊(diao)(diao)，大夫(fu)送(song)葬(zang)。及其失也，礼(li)过(guo)於(wu)重。文、襄之(zhi)伯，因而抑(yi)之(zhi)。诸侯(hou)(hou)之(zhi)丧，大夫(fu)吊(diao)(diao)，卿共(gong)丧事。夫(fu)人之(zhi)丧，士(shi)吊(diao)(diao)，大夫(fu)送(song)葬(zang)，犹过(guo)古制(zhi)。故公子(zi)遂如晋，葬(zang)襄公，传不言礼(li)。葬(zang)秦景公，传曰‘大夫(fu)如秦葬(zang)景公’，特称礼(li)也。一以示(shi)古制(zhi)；二(er)以示(shi)书(shu)他国之(zhi)葬(zang)，必须(xu)鲁(lu)会；三以示(shi)奉使非卿，则不书(shu)於(wu)经。此皆(jie)丘明之(zhi)微文也。”
三月，郑人铸刑书。铸刑书於鼎，以为国之常法。
○铸，之树反(fan)。
[疏]注“铸刑书於鼎”。
○正义曰：传直言“铸刑(xing)(xing)书”，知(zhi)铸之於鼎(ding)者，二十九年传云：“晋(jin)(jin)赵鞅、荀寅赋晋(jin)(jin)国一鼓铁，以铸刑(xing)(xing)鼎(ding)，著范宣(xuan)子所为刑(xing)(xing)书焉(yan)。”彼是铸之於鼎(ding)，知(zhi)此亦是鼎(ding)也。
叔向使诒子产书诒，遗也。
○诒，以之反。遗，唯季反。曰：“始吾有虞於子，虞，度也。言准度子产以为已法。
○度，待洛反，下同。今则巳矣。己，止也。昔先王议事以制，不为刑辟，惧民之有争心也。临事制刑，不豫设法也。法豫设，则民知争端。
○辟，婢亦反，下(xia)皆(jie)同(tong)。争(zheng)，争(zheng)斗之争(zheng)，注及下(xia)注同(tong)。
[疏]注“临事”至“争端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《尚(shang)书·伊训》云：“先王肇修(xiu)人纪，制官刑(xing)(xing)，儆于有位。”又(you)穆王命吕侯训夏(xia)赎刑(xing)(xing)，作(zuo)《吕刑(xing)(xing)》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篇(pian)，其(qi)经云：“墨(mo)罚(fa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属(shu)千，劓罚(fa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属(shu)千，剕罚(fa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属(shu)五(wu)百(bai)，宫罚(fa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属(shu)三(san)百(bai)，大(da)辟(p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属(shu)二百(bai)，五(wu)刑(xing)(xi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属(shu)三(san)千。”《周礼》：“司(si)刑(xing)(xing)掌五(wu)刑(xing)(xi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法(fa)(fa)，以(yi)(yi)丽万民(min)(m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罪(zui)(zui)(zui)(zui)，墨(mo)罪(zui)(zui)(zui)(zui)五(wu)百(bai)，劓罪(zui)(zui)(zui)(zui)五(wu)百(bai)，宫罪(zui)(zui)(zui)(zui)五(wu)百(bai)，剕罪(zui)(zui)(zui)(zui)五(wu)百(bai)，杀罪(zui)(zui)(zui)(zui)五(wu)百(bai)。”据此(ci)二文，虽(sui)王者相变，条数不(bu)同，皆是豫(yu)制刑(xing)(xing)矣(yi)。而(er)(er)(er)云“临(lin)事制刑(xing)(xing)，不(bu)豫(yu)设(she)法(fa)(fa)”者，圣王虽(sui)制刑(xing)(xing)法(fa)(fa)，举其(qi)大(da)纲，但(dan)共犯一(yi)法(fa)(fa)，情(qing)有浅(qian)深，或轻而(er)(er)(er)难原，或重(zhong)而(er)(er)(er)可(ke)恕，临(lin)其(qi)时事，议(yi)其(qi)重(zhong)轻，虽(sui)依准旧条，而(er)(er)(er)断有出(chu)入，不(bu)豫(yu)设(she)定(ding)法(fa)(fa)，告示下民(min)(min)，令(ling)不(bu)测(ce)其(qi)浅(qian)深，常畏威而(er)(er)(er)惧罪(zui)(zui)(zui)(zui)也。法(fa)(fa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所(suo)以(yi)(yi)不(bu)可(ke)豫(yu)定(ding)者，於小罪(zui)(zui)(zui)(zu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间(jian)(jian)，或情(qing)有大(da)恶，尽皆致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极刑(xing)(xing)，则本非应重(zho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罪(zui)(zui)(zui)(zui)；悉令(ling)从其(qi)轻比，又(you)不(bu)足以(yi)(yi)创小人也。於大(da)罪(zui)(zui)(zui)(zu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间(jian)(jian)，或情(qing)有可(ke)恕，尽加(jia)大(da)辟(pi)，则枉害良善；轻致其(qi)罚(fa)，则脱漏(lou)重(zhong)辜。以(yi)(yi)此(c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故，不(bu)得(de)不(bu)临(lin)时议(yi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，准状加(jia)罪(zui)(zui)(zui)(zui)。今郑铸(zh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於鼎，以(yi)(yi)章示下民(min)(min)，亦(yi)既(ji)示民(min)(min)，即为定(ding)法(fa)(fa)。民(min)(min)有所(suo)犯，依法(fa)(fa)而(er)(er)(er)断。设(she)令(ling)情(qing)有可(ke)恕，不(bu)敢曲法(fa)(fa)以(yi)(yi)矜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。罪(zui)(zui)(zui)(zui)实难原，不(bu)得(de)违(wei)制以(yi)(yi)入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。法(fa)(fa)既(ji)豫(yu)定(ding)，民(min)(min)皆先知，於是倚公(gong)法(fa)(fa)以(yi)(yi)展私情(qing)，附轻刑(xing)(xing)而(er)(er)(er)犯大(da)恶，是无所(suo)忌(ji)而(er)(er)(er)起争端(duan)也。汉、魏以(yi)(yi)来，班律於民(min)(min)，惧其(qi)如此(ci)，制为比例。入罪(zui)(zui)(zui)(zui)者举轻以(yi)(yi)明重(zhong)，出(chu)罪(zui)(zui)(zui)(zui)者举重(zhong)以(yi)(yi)明轻。因小事而(er)(er)(er)别有大(da)罪(zui)(zui)(zui)(zui)者，则云所(suo)为重(zhong)，以(yi)(yi)重(zhong)论。皆不(bu)可(ke)一(yi)定(ding)故也。
犹不可禁(jin)御，是故闲之(zhi)以(yi)(yi)义，闲，防也。纠(jiu)之(zhi)以(yi)(yi)政，纠(jiu)，举(ju)也。行之(zhi)以(yi)(yi)礼，守之(zhi)以(yi)(yi)信，奉(feng)之(zhi)以(yi)(yi)仁(ren)，奉(feng)，养也。制为禄(lu)位，以(yi)(yi)劝其从，劝从教。严断刑(xing)罚，以(yi)(yi)威其淫。淫，放也。
[疏]“闲之”至“其淫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义(yi)者(zhe)(zhe)，宜(yi)也(ye)(ye)(ye)，合於事宜(yi)。闲谓防卫也(ye)(ye)(ye)。“闲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义(yi)”，曰卫之(zhi)(zhi)(zhi)(zhi)使合於事宜(yi)者(zhe)(zhe)也(ye)(ye)(ye)。政(zheng)者(zhe)(zhe)，正也(ye)(ye)(ye)，齐正在(zai)(zai)下。纠谓举(ju)治也(ye)(ye)(ye)，纠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政(zheng)，举(ju)治之(zhi)(zhi)(zhi)(zhi)使从於齐正也(ye)(ye)(ye)。礼当勉力履行(xing)(xing)，故“行(xing)(xi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礼”也(ye)(ye)(ye)。信当守(shou)(shou)而(er)勿(wu)失(shi)，故“守(shou)(shou)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信”也(ye)(ye)(ye)。仁(ren)心所以(yi)(yi)(yi)养物，故“奉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仁(ren)”也(ye)(ye)(ye)。位(wei)以(yi)(yi)(yi)序(xu)德，禄以(yi)(yi)(yi)酬勤(qin)(qin)，有德能勤(qin)(qin)，则居官食禄，制为(wei)禄位(wei)，以(yi)(yi)(yi)劝其(qi)从顺教令(ling)也(ye)(ye)(ye)。其(qi)有犯(fan)罪则制之(zhi)(zhi)(zhi)(zhi)刑罚(fa)，故“严断刑罚(fa)”，以(yi)(yi)(yi)威其(qi)骄(jiao)淫放佚也(ye)(ye)(ye)。严断，言(yan)其(qi)不放舍也(ye)(ye)(ye)。对(dui)文则加罪为(wei)刑，收赎为(wei)罚(fa)；散(san)则刑、罚(fa)通也(ye)(ye)(ye)。闲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下，皆(jie)言(yan)在(zai)(zai)上位(wei)者(zhe)(zhe)行(xing)(xing)此事治民也(ye)(ye)(ye)。
惧其未也，故诲之以忠，耸之以行，耸，惧也。
○耸，息勇反。行，下孟反。教之以务，时所急。使之以和，说以使民。
○说音悦。临之以敬，涖之以彊，施之於事为涖。
○涖音(yin)利，又音(yin)类(lei)。断(duan)(duan)之以刚(gang)。义断(duan)(duan)恩。
[疏]“惧其”至“以刚”。
○正义曰：此上言行事，此又言用心。言虽行上事，惧其未从教也，故复劳心以抚之。於文“中、心”为“忠”，“如、心”为“恕”，谓如其已心也。事亲、事君，远及诸物，宜恕以待之，不得虚诈。忠是万事之本，故陈忠恕之事，以训诲之。行善得善，行恶得恶，举善恶之行以恐惧之。时之所急，民或不知，故教示之以当时之务。居上位者，失於以威迫人，故“使之以和”，当和说以使之。临、涖一也，临谓位居其上，俯临其下；涖谓有所施为，临抚其事。临谓平常之时，涖谓当事之时，居上位者，失於骄慢。“临之以敬”，言常共敬以临之。其监於行事者，失於懈倦，“涖之以彊”，言当彊力以临之。柔而少决，为政之病，故断之以刚彊，此云“断之以刚”，即上严断之义。严谓威可畏，刚谓情无私。此皆论心，故重言之。
○注“耸惧也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释诂》文也。彼作“竦”，音义同。
○注“施之於事为涖”。
○正义曰：涖亦临也。而与临别文，故解之。《周礼·肆师》称“涖卜”，《曲礼》云“涖官”，《春秋》书“涖盟”，皆谓当其事而临之，故云“施之於事为涖”，则临谓平常，涖谓当事，以此为异，故别文也。若散而言之，涖亦临也。故《论语》云“不庄以涖之，则民不敬”是也。
○注“义断恩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《丧(sang)服四制(zhi)》云：“门内之治恩揜义，门外之治义断恩。”《尚书·胤征》云：“威(wei)克厥爱(ai)允(yun)济，爱(ai)克厥威(wei)允(yun)罔功。”是(shi)断狱者，皆(jie)当义断恩。
犹求圣哲之上，明察之官，上，公王也。官，卿大夫也。忠信之长，慈惠之师，民於是乎可任使也，而不生祸乱。民知有辟，则不忌於上。权移於法，故民不畏上。
○长，丁(ding)丈反。
[疏]“犹求”至“使也”。
○正义曰：“以刚”以上，虽率意教人，犹为未善，更求圣哲王公之上制、明察大夫之官法、忠诚信著之长则、慈爱温惠之师教。用此四法以教民，民於是乎可任使也。
○注“权移”至“畏上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刑不(bu)可知，威不(bu)可测，则民畏上(shang)也。今制法以定(ding)之，勒鼎(ding)以示之，民知在上(shang)不(bu)敢(gan)越法以罪己，又不(bu)能(neng)曲法以施(shi)恩，则权(quan)柄移於法，故民皆不(bu)畏上(shang)。
并有争心，以徵於书，而徼幸以成之，因危文以生争，缘徼幸以成其巧伪。
○徼，本又作“邀”，古尧(yao)反。巧如字，又苦(ku)孝反。
[疏]注“因危”至“巧伪”。
○正义曰：法(fa)之(zhi)(zhi)设文(wen)有限，民之(zhi)(zhi)犯(fan)罪(zui)无穷(qiong)。为法(fa)立文(wen)，不(bu)能网罗诸(zhu)罪(zui)。民之(zhi)(zhi)所犯(fan)，不(bu)必正与法(fa)同，自然有危疑(yi)之(zhi)(zhi)理(li)。因此危文(wen)以(yi)生与上(shang)争罪(zui)之(zhi)(zhi)心(xin)，缘徼幸以(yi)成(cheng)其巧伪，将有实罪(zui)而获免(mian)者也。
弗可为矣。为，治也。夏有乱政，而作《禹刑》。商有乱政，而作《汤刑》。夏、商之乱，著禹、汤之法。言不能议事以制。
○夏，户雅反。
[疏]注“夏商”至“以制”。
○正义曰：夏、商(shang)之有乱政，在位(wei)多非贤哲，察(cha)狱(yu)或失其(qi)实，断罪不(bu)得其(qi)中(zhong)，至有以(yi)(yi)私乱公，以(yi)(yi)货枉法(fa)。其(qi)事不(bu)可复(fu)治，乃远(yuan)取创(chuang)业圣王当时所(suo)断之狱(yu)，因其(qi)故事，制为(wei)定(ding)法(fa)。亦如(ru)郑(zheng)鼎所(suo)铸，遵旧施行(xing)，言不(bu)能(neng)临时议事，以(yi)(yi)制刑(xing)罪也。
周(zhou)有乱政(zheng)，而作《九刑》。周(zhou)之衰(shuai)亦为刑书(shu)，谓(wei)之《九刑》。
[疏]注“周之”至“九刑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：准夏、商(shang)所作，当为文(wen)、武、周公之制。不以圣王(wang)名刑而谓(wei)之“九刑”者，盖周公别为此名，故称(cheng)之耳。
三辟之(zhi)兴，皆叔(shu)世(shi)也。言刑书不起於(wu)始盛之(zhi)世(shi)。
[疏]注“言刑”至“之世”。
○正义(yi)曰：三(san)辟(pi)，谓《禹(yu)刑(xing)(xing)》、《汤刑(xing)(xing)》、《九刑(xing)(xing)》也(ye)(ye)。辟(pi)，罪也(ye)(ye)。三(san)者断罪之书(shu)(shu)，故为刑(xing)(xing)书(shu)(shu)，皆是(shi)叔世(shi)所为。言刑(xing)(xing)书(shu)(shu)不(bu)起(qi)於(wu)始盛(sheng)之世(shi)议事制罪，叔世(shi)不(bu)复能(neng)然，采取上(shang)世(shi)决(jue)事之比，作书(shu)(shu)以为后法(fa)。其事是(shi)始盛(sheng)之世(shi)，作书(shu)(shu)於(wu)衰乱之时。服虔云(yun)：“政衰为叔世(shi)，叔世(shi)逾於(wu)季世(shi)，季世(shi)不(bu)能(neng)作辟(pi)也(ye)(ye)。”
今吾子相郑国，作封洫，在襄三十年。
○相，息亮反。洫，况域反。立谤政，作丘赋，在四年。
○谤，布浪反。制参辟，铸刑书，制参辟，谓用三代之末法。
○参，七南反，一音三。
[疏]注“制参”至“末法”。
○正义曰：制参辟、铸(zhu)刑书(shu)，是一事也(ye)，为其(qi)文，是制参辟；勒於鼎，是铸(zhu)刑书(shu)也(ye)。三(san)代之(zhi)(zhi)辟，皆(jie)取前世(shi)故事，制以为法。子(zi)产亦(yi)取上(shang)世(shi)故事，故谓(wei)之(zhi)(zhi)“制参辟”。言其(qi)所(suo)制，用三(san)代之(zhi)(zhi)末(mo)法；非谓(wei)子(zi)产所(suo)作还写三(san)代之(zhi)(zhi)书(shu)也(ye)，子(zi)产盖亦(yi)采取上(shang)世(shi)所(suo)闻见断狱善者(zhe)以为书(shu)也(ye)。
将以(yi)靖(jing)民，不亦难乎？《诗》曰(yue)：‘仪(yi)式(shi)刑文王(wang)之德(de)，日(ri)靖(jing)四(si)方(fang)。’《诗·颂》。言文王(wang)以(yi)德(de)为(wei)仪(yi)式(shi)，故能(neng)日(ri)有安靖(jing)四(si)方(fang)之功(gong)。刑，法(fa)也。
[疏]“诗曰”至“四方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周颂·我将》之(zhi)篇，祀(si)文(wen)王(wang)之(zhi)乐歌也。杜(du)言“文(wen)王(wang)以(yi)德为(wei)仪(yi)式(shi)。刑(xing)，法(fa)也”。则仪(yi)、式(shi)、刑(xing)三者，皆为(wei)法(fa)也。言以(yi)德为(wei)仪(yi)式(shi)法(fa)者，是文(wen)王(wang)之(zhi)德也。由其以(yi)德为(wei)法(fa)，故(gu)能日日有(you)安靖四(si)方之(zhi)功也。服虔云：“仪(yi)、善；式(shi)、用；刑(xing)，法(fa)；靖，谋也。言善用法(fa)文(wen)王(wang)之(zhi)德，日日谋安四(si)方。”此解於(wu)文(wen)便(bian)於(wu)杜(du)也。
又曰：‘仪(yi)(yi)刑文(wen)王，万邦作孚。’《诗·大雅(ya)》。言文(wen)王作仪(yi)(yi)法，为天下所信。
[疏]“又曰”至“作孚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大雅(ya)·文(wen)王》之篇也(ye)。服(fu)虔云：“仪(yi)，善也(ye)。刑，法也(ye)。善用法者，文(wen)王也(ye)。言文(wen)王善用其法，故能(neng)为万国所信也(ye)。”亦便(bian)於杜(du)。
如是，何(he)辟之有(you)？言《诗》唯(wei)以德与信，不以刑也。民知争端矣，将弃礼而徵(zhi)於书(shu)。以刑书(shu)为(wei)徵(zhi)。
[疏]“民知”至“於书”。
○正义曰：端谓本也。今铸鼎示民(min)(min)，则民(min)(min)知争罪之(zhi)本，在於(wu)刑(xing)(xing)书(shu)(shu)矣。制(zhi)礼(li)以为民(min)(min)则，作书(shu)(shu)以防民(min)(min)罪。违礼(li)之(zhi)愆，非刑(xing)(xing)书(shu)(shu)所禁，故民(min)(min)将弃礼(li)而(er)取徵(zhi)验於(wu)书(shu)(shu)也。刑(xing)(xing)书(shu)(shu)无违礼(li)之(zhi)罪，民(min)(min)必弃礼(li)而(er)不用矣。
锥刀之(zhi)(zhi)末，将(jiang)尽争之(zhi)(zhi)。锥刀末，喻(yu)小事。乱狱滋丰，贿赂并行。终子之(zhi)(zhi)世，郑其(qi)败乎！肸闻(wen)之(zhi)(zhi)：‘国(guo)将(jiang)亡，必多制。’数改法。
[疏]“终子”至“败乎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子(zi)产铸刑书，而叔向责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赵鞅铸刑鼎，而仲(zhong)尼(ni)讥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如此传文，则(ze)(ze)刑之(zhi)(zhi)(zhi)(zhi)轻重，不(bu)(bu)(bu)(bu)可(ke)使民知(zhi)也(ye)。而李悝作(zuo)法，萧(xiao)何造(zao)律(lv)，颁於(wu)(wu)天下，悬示兆民，秦、汉以(yi)(yi)(yi)来(lai)，莫之(zhi)(zhi)(zhi)(zhi)能(neng)革(ge)。以(yi)(yi)(yi)今(jin)观(gua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不(bu)(bu)(bu)(bu)可(ke)一日而无律(lv)也(ye)，为当(dang)吏不(bu)(bu)(bu)(bu)及古(gu)(gu)，民伪(wei)於(wu)(wu)昔。为是圣(sheng)人作(zuo)法，不(bu)(bu)(bu)(bu)能(neng)经远(yuan)。古(gu)(gu)今(jin)之(zhi)(zhi)(zhi)(zhi)政，何以(yi)(yi)(yi)异(yi)乎？斯有(you)旨矣。古(gu)(gu)者分地建国，作(zuo)邑命家，诸侯则(ze)(ze)奕世相承，大夫亦子(zi)孙不(bu)(bu)(bu)(bu)绝，皆知(zhi)国为我土(tu)，众实我民，自有(you)爱(ai)吝之(zhi)(zhi)(zhi)(zhi)心，不(bu)(bu)(bu)(bu)生(sheng)残贼之(zhi)(zhi)(zhi)(zhi)意(yi)。故(gu)得设(she)法以(yi)(yi)(yi)待刑，临事而议(yi)罪，不(bu)(bu)(bu)(bu)须豫以(yi)(yi)(yi)告(gao)民，自令常怀怖惧(ju)，故(gu)仲(zhong)尼(ni)、叔向所以(yi)(yi)(yi)讥其铸刑书也(ye)。秦、汉以(yi)(yi)(yi)来(lai)，天下为一，长吏以(yi)(yi)(yi)时迁代，其民非复(fu)已(yi)有(you)。懦(nuo)弱则(ze)(ze)为殿负(fu)，彊(qiang)猛则(ze)(ze)为称职。且(qie)疆域阔远(yuan)，户口滋多(duo)，大郡竟(jing)馀千里，上县数以(yi)(yi)(yi)万(wan)计。豪横者陵蹈邦(bang)邑，桀健者雄张闾里。故(gu)汉世酷吏，专任刑诛。或乃肆情好杀，成其不(bu)(bu)(bu)(bu)桡之(zhi)(zhi)(zhi)(zhi)威(wei)；违众用(yong)已(yi)，以(yi)(yi)(yi)表难测(ce)之(zhi)(zhi)(zhi)(zhi)知(zhi)。至有(you)积骸满阱，流血丹野(ye)，郅都被“苍鹰”之(zhi)(zhi)(zhi)(zhi)号(hao)，延(yan)年受“屠伯”之(zhi)(zhi)(zhi)(zhi)名。若复(fu)信其杀伐，任其纵舍，必将喜怒变常，爱(ai)憎改竟(jing)，不(bu)(bu)(bu)(bu)得不(bu)(bu)(bu)(bu)作(zuo)法以(yi)(yi)(yi)齐之(zhi)(zhi)(zhi)(zhi)，宣众以(yi)(yi)(yi)令之(zhi)(zhi)(zhi)(zhi)。所犯当(dang)条(tiao)，则(ze)(ze)断之(zhi)(zhi)(zhi)(zhi)以(yi)(yi)(yi)律(lv)；疑不(bu)(bu)(bu)(bu)能(neng)决(jue)，则(ze)(ze)谳之(zhi)(zhi)(zhi)(zhi)上府。故(gu)得万(wan)民以(yi)(yi)(yi)察，天下以(yi)(yi)(yi)治(zhi)。圣(sheng)人制法，非不(bu)(bu)(bu)(bu)善也(ye)，古(gu)(gu)不(bu)(bu)(bu)(bu)可(ke)施於(wu)(wu)今(jin)。今(jin)人所作(zuo)，非能(neng)圣(sheng)也(ye)，足以(yi)(yi)(yi)周於(wu)(wu)用(yong)，所谓(wei)“观(guan)民设(she)教(jiao)，遭时制宜”，谓(wei)此道也(ye)。
其(qi)此之(zhi)谓乎！”复(fu)书曰：“若吾子之(zhi)言，复(fu)，报也。
[疏]“若吾子之言”。
○正义曰：若，如(ru)(ru)也(ye)。诚如(ru)(ru)吾子之(zhi)言也(ye)。
侨不(bu)才，不(bu)能(neng)及(ji)子孙，吾以救世也(ye)。既不(bu)承命，敢忘大惠？”以见(jian)箴戒为惠。
[疏]“吾以救世也”。
○正义曰：当时郑(zheng)国大(da)夫邑(yi)长，盖(gai)有断狱不平，轻重失中，故作此书以令之，所以救当世。
士文(wen)伯(bo)曰：“火(huo)(huo)(huo)见，郑其火(huo)(huo)(huo)乎！火(huo)(huo)(huo)，心星也(ye)。周五月昏见。火(huo)(huo)(huo)未出而作(zuo)火(huo)(huo)(huo)，以(yi)铸(zhu)刑器，刑器，鼎也(ye)。藏争(zheng)辟焉。火(huo)(huo)(huo)如象之，不火(huo)(huo)(huo)何为？”象，类也(ye)。同气相求，火(huo)(huo)(huo)未出而用火(huo)(huo)(huo)，相感(gan)而致灾(zai)。
[疏]注“象类”至“致灾”。
○正义曰：作刑书以示民(min)，教民(min)使争罪，故谓(wei)之“争辟”。火(huo)(huo)出(chu)而(er)(er)象之，象，类(lei)也(ye)(ye)。谓(wei)以类(lei)相(xiang)感而(er)(er)致灾(zai)也(ye)(ye)。“同气相(xiang)求”，《易·文(wen)言》文(wen)也(ye)(ye)。《周(zhou)礼·司爟(guan)》云(yun)：“季(ji)春出(chu)火(huo)(huo)，民(min)咸从之。季(ji)秋内(nei)火(huo)(huo)，民(min)亦如(ru)之。”郑(zheng)(zheng)玄云(yun)：“火(huo)(huo)所以用(yong)陶冶，民(min)随国而(er)(er)为(wei)之。”是(shi)火(huo)(huo)星未(wei)(wei)出(chu)，不得用(yong)火(huo)(huo)。今郑(zheng)(zheng)火(huo)(huo)未(wei)(wei)出(chu)，而(er)(er)用(yong)火(huo)(huo)以铸(zhu)鼎(ding)，及火(huo)(huo)星出(chu)，则(ze)相(xiang)感以致灾(zai)。服虔云(yun)：“铸(zhu)鼎(ding)藏(zang)争辟，故今出(chu)火(huo)(huo)与五行之火(huo)(huo)争明，故为(wei)灾(zai)；在器，故称藏(zang)也(ye)(ye)。”
夏，季孙宿如晋(jin)，拜(bai)莒田也。谢前年(nian)受(shou)牟(mou)夷邑不(bu)见讨。晋(jin)侯享之，有加(jia)笾(bian)。笾(bian)豆(dou)之数，多於常(chang)礼(li)(li)。武子(zi)退，使行人告曰：“小(xiao)国之事大国也，苟免(mian)於讨，不(bu)敢求贶(kuang)(kuang)。贶(kuang)(kuang)，赐(ci)也。得(de)贶(kuang)(kuang)不(bu)过三献(xian)。《周礼(li)(li)》：“大夫(fu)三献(xian)”。
[疏]注“周礼大夫三献”。
○正义曰：《周礼》：“卿(qing)五(wu)献(xian)(xian)(xian)，大夫(fu)(fu)三(san)(san)献(xian)(xian)(xian)。”故(gu)郑(zheng)注(zhu)《掌客》：“爵(jue)卿(qing)也，饔饩(xi)五(wu)牢(lao)。爵(jue)大夫(fu)(fu)也，饔饩(xi)三(san)(san)牢(lao)。献(xian)(xian)(xian)视饔饩(xi)之(zhi)(zhi)数。”故(gu)言“大夫(fu)(fu)三(san)(san)献(xian)(xian)(xian)”也。若依古礼，大小国(guo)之(zhi)(zhi)卿(qing)皆(jie)(jie)五(wu)献(xian)(xian)(xian)，大夫(fu)(fu)三(san)(san)献(xian)(xian)(xian)。故(gu)《聘礼》侯伯之(zhi)(zhi)卿(qing)出(chu)聘，饔饩(xi)五(wu)牢(lao)，献(xian)(xian)(xian)同饔饩(xi)之(zhi)(zhi)数。至春秋(qiu)之(zhi)(zhi)时，唯大国(guo)得(de)从古礼。故(gu)昭(zhao)元年郑(zheng)人(ren)享(xiang)赵孟注(zhu)云(yun)：“朝聘之(zhi)(zhi)制，大国(guo)之(zhi)(zhi)卿(qing)五(wu)献(xian)(xian)(xian)。”其(qi)次国(guo)以下(xia)卿(qing)，则(ze)从大夫(fu)(fu)之(zhi)(zhi)礼。故(gu)今武子(zi)云(yun)“得(de)贶(kuang)不过三(san)(san)献(xian)(xian)(xian)”。《周礼》无此文。《大行人(ren)》云(yun)：“上(shang)公九献(xian)(xian)(xian)，侯伯七献(xian)(xian)(xian)，子(zi)男五(wu)献(xian)(xian)(xian)，献(xian)(xian)(xian)各如其(qi)命数。”《典命》云(yun)：“公侯伯之(zhi)(zhi)卿(qing)皆(jie)(jie)三(san)(san)命。”知其(qi)当三(san)(san)献(xian)(xian)(xian)也。大夫(fu)(fu)，卿(qing)之(zhi)(zhi)总名，故(gu)注(zhu)云(yun)“三(san)(san)献(xian)(xian)(xian)”也。
今豆有加，下臣弗(fu)堪(kan)，无乃戾也！”惧以不堪(kan)为罪。
[疏]“今豆有加”。
○正义曰：上言“加笾(bian)”，此言“豆”者(zhe)，笾(bian)豆并加，互举其一也。
韩宣子曰：“寡(gua)君(jun)以为(wei)驩(huan)也(ye)。”以加(jia)礼致驩(huan)。对曰：“寡(gua)君(jun)犹未敢(gan)，未敢(gan)当此加(jia)也(ye)。
[疏]“寡君犹未敢”。
○正义曰：鲁侯(hou)爵礼当七献(xian)。上(shang)文唯言享(xiang)有加(jia)笾，止知加(jia)於(wu)常(chang)礼，不知几献(xian)。笾豆(dou)未(wei)必(bi)过七献(xian)也。言“寡君(jun)犹未(wei)敢当此”者，谦(qian)耳。
况下(xia)臣(chen)，君之隶(li)也，敢闻加贶？”固请彻加，而后卒事(shi)。晋人(ren)以为知礼，重其好货。宴好之货。
宋寺人柳有宠，有宠於平公。
○寺，本又作“侍”。柳，良九反，寺人名。大子佐恶之。华合比曰：“我杀之。”欲以求媚大子。
○恶，乌路反。柳闻之，乃坎，用牲，埋书，诈为盟处。
○处，昌虑反，下同。而告公曰：“合比将纳亡人之族，亡人，华臣也。襄十七年奔陈。既盟于北郭矣。”公使视之，有焉，遂逐华合比。合比奔卫。於是华亥欲代右师，亥，合比弟，欲得合比处。乃与寺人柳比，从为之徵曰：“闻之久矣。”闻合比欲纳华臣。
○柳比，毗志反。公使代之。代合比为右师。见於左师，左师，向戌。
○见，贤遍反，又如字。左师曰：“女夫也，必亡！夫谓华亥。
○女音汝，下并注同。夫，方于反，注同。女丧而宗室，於人何有？人亦於女何有？言人亦不能爱女。
○丧，息浪反。《诗》曰：‘宗子维城，母俾城坏，母独斯畏。’《诗·大雅》，言宗子之固若城。俾，使也。
○俾，必尔反(fan)。
[疏]“诗曰”至“斯畏”。
○正(zheng)义曰(yue)：《大雅·板》之(zhi)篇，凡伯刺厉王之(zhi)诗也(ye)(ye)，言宗子(zi)之(zhi)固(gu)惟(wei)若(ruo)城(cheng)也(ye)(ye)。即谓宗子(zi)为城(cheng)，言宗人当(dang)固(gu)之(zhi)，母使(shi)此城(cheng)倾壤倾坏(huai)，则(ze)女独(du)(du)矣。女既(ji)独(du)(du)此，必有所(suo)畏(wei)惧(ju)也(ye)(ye)。
女其(qi)畏哉！”为二十年华(hua)亥出奔传。
六月，丙戌(xu)，郑灾。终士文伯之言。
楚公子弃疾如晋，报韩子也。报前年送女。过郑，郑罕虎、公孙侨、游吉从郑伯以劳诸柤，辞不敢见。不敢当国君之劳。柤，郑地。
○过，地卧反，又古禾反。从，才(cai)用反，或如字。劳，力报反，注(zhu)及(ji)下同(tong)。柤，侧加反。见(jian)(jian)贤遍反，下“见(jian)(jian)王(wang)”，注(zhu)“见(jian)(jian)郑(zheng)伯(bo)”、“如见(jian)(jian)楚(chu)王(wang)”、“私见(jian)(jian)郑(zheng)伯(bo)”同(tong)。固请见(jian)(jian)之，见(jian)(jian)如见(jian)(jian)王(wang)，见(jian)(jian)郑(zheng)伯(bo)如见(jian)(jian)楚(chu)王(wang)。言弃疾共而有礼。
[疏]注“共(gong)而有礼(li)”。正义曰(yue)：见如见王，是(shi)共(gong)也(ye)。解(jie)不(bu)敢(gan)见，是(shi)礼(li)也(ye)。
以其乘马八匹私面。私见郑伯。
○乘，绳证反。见子皮如上卿，如见楚卿。以马六匹。见子产，以马四匹。见子大叔，以马二匹。降杀以两。
○杀，所界反。禁刍牧采樵，不入田，不犯田种。
○刍，初俱反(fan)。樵，似遥(yao)反(fan)，下同(tong)。不(bu)樵树(shu)，不(bu)采蓺，蓺，种也。
[疏]“不樵树不采蓺”。
○正(zheng)义(yi)曰：不樵树(shu)(shu)，不伐树(shu)(shu)以为樵。不采蓺，不采所种之菜(cai)果。
不抽屋，不强匄。誓曰：“有犯命者，君子废，小人降。”君子则废黜不得居位，小人则退给下剧也。
○抽(chou)，敕留反(fan)(fan)。强，其丈反(fan)(fan)，又(you)其良反(fan)(fan)。匄，本或作(zuo)“丐(gai)”，音(yin)盖，乞也。《说(shuo)文(wen)》作(zuo)“匄”。逯安说(shuo)，“亡人为匄”。黜，敕律(lv)反(fan)(fan)。
[疏]“不抽屋不强”。
○正义曰：服(fu)虔云：“抽，裂(lie)(lie)也(ye)。言不(bu)毁裂(lie)(lie)所舍(she)之屋也(ye)。匄，乞也(ye)。不(bu)就(jiu)人强乞也(ye)。”
舍不为暴，主不慁宾。慁，患也。
○慁，户困反。往来如是。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。三卿：罕虎、公孙侨、游吉。韩宣子之適楚也，楚人弗逆。公子弃疾及晋竟，晋侯将亦弗逆。叔向曰：“楚辟我衷，辟，邪也。衷，正也。
○竟音境，下注同。辟，匹亦反，注及下同。衷音忠。邪，似嗟反。若何效辟？《诗》曰：‘尔之教矣，民胥效矣。’《诗·小雅》。言上教下效。
○效，户孝反，下同。从我而已，焉用效人之辟？《书》曰：‘圣作则。’逸《书》。则，法也。
○焉，於虔反。无宁以善人为则，无宁，宁也。而则人之辟乎？匹夫为善，民犹则之，况国君乎？”晋侯说，乃逆之。传言叔向知礼。
○说音悦。
秋，九月，大雩，旱也(ye)。
徐仪楚聘于楚。仪楚，徐大夫。楚子执之，逃归。惧其叛也，使薳泄伐徐。薳泄，楚大夫。
○泄，息列反。吴人救之。令尹子荡帅师伐吴，师于豫章，而次于乾谿。乾谿，在谯国城父县南，楚东竟。
○谿，苦兮反。父音甫。吴人败其师於房锺，房锺，吴地获宫厩尹弃疾。斗韦龟之父。
○厩，九又反(fan)。子(zi)荡归罪(zui)於(wu)薳泄(xie)而杀之。归罪(zui)於(wu)薳泄(xie)。不(bu)以败告，故不(bu)书。
冬，叔弓如楚(chu)聘，且(qie)吊败也。吊为(wei)吴所败。
[疏]“且吊败也”。
○正义曰：如(ru)上注“不以败(bai)告，故不书”，而得“吊败(bai)”者，本自为聘，闻败(bai)，因吊之，故言“且”也(ye)。
十一月，齐侯如晋，请伐北燕也。告盟主。士匄相士鞅逆诸河，礼也。士匄，晋大夫。相为介，得敬逆来者之礼。
○匄(gai)，古(gu)(gu)害反，本(ben)(ben)或(huo)作(zuo)(zuo)(zuo)“丐”。相，息亮反，注同。士(shi)(shi)鞅，於丈反。今(jin)(jin)传本(ben)(ben)皆作(zuo)(zuo)(zuo)“士(shi)(shi)匄(gai)相士(shi)(shi)鞅”，古(gu)(gu)本(ben)(ben)“士(shi)(shi)匄(gai)”或(huo)作(zuo)(zuo)(zuo)“王(wang)正(zheng)”。董遇、王(wang)肃本(ben)(ben)同。学者皆以士(shi)(shi)匄(gai)是范宣子，即士(shi)(shi)鞅之父，不应(ying)取其父同姓名人(ren)以为介。今(jin)(jin)传本(ben)(ben)误也(ye)(ye)，依(yi)“王(wang)正(zheng)”为是。王(wang)元(yuan)规云：“古(gu)(gu)人(ren)质(zhi)，口(kou)不言(yan)之耳，何妨为介也(ye)(ye)。”案：士(shi)(shi)文(wen)伯是士(shi)(shi)鞅之族，亦名匄(gai)，无(wu)妨。今(jin)(jin)相范鞅，即文(wen)伯也(ye)(ye)。然(ran)士(shi)(shi)文(wen)伯名，古(gu)(gu)本(ben)(ben)或(huo)有作(zuo)(zuo)(zuo)正(zheng)者。解见(jian)前卷襄三十一年。介音界。
[疏]“士匄相士鞅”。
○正义曰(yue)：《世族谱》以王(wang)正为(wei)杂(za)人。诸本及王(wang)肃(su)、董遇注皆(jie)作“王(wang)正”，俗(su)本或误为(wei)“士匄”。此人不(bu)当与士鞅之父同(tong)姓名，而(er)为(wei)之介(jie)也(ye)。
晋侯许之。十二月，齐侯遂伐北燕，将纳简公。简公，北燕伯。三年出奔齐。晏子曰：“不入，燕有君矣，民不贰。吾君贿，左右谄谀，作大事不以信，未尝可也。”为明年暨齐平传。
○谄(chan)，敕(chi)检反(fan)(fan)。谀，羊(yang)朱反(fan)(fa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