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(da)堰河，我的保姆名师教学实录
执教人 北(bei)京清华大学附中特(te)级教师 韩军
（凌(ling) 惠、黄凤英、晏苏平老(lao)师记录整理）
授课地点：徐州
韩军老师(shi)（以(yi)下(xia)简称师(shi)）：我(wo)这(zhei)个(ge)(ge)人有(you)很多优(you)点(dian)，有(you)的(de)优(you)点(dian)大家(jia)(jia)一(yi)看就(jiu)能发现。比如我(wo)朝这(zhei)一(yi)站，诶（阳平调），身材还(hai)不错，蛮苗条(tiao)；模样也(ye)(ye)还(hai)可(ke)以(yi)，挺潇洒的(de)；这(zhei)脸上优(you)点(dian)就(jiu)更多了（微笑(xiao)着指着自己脸上的(de)痘），这(zhei)个(ge)(ge)，这(zhei)个(ge)(ge)，还(hai)有(you)这(zhei)，共有(you)二三(san)十来(lai)个(ge)(ge)呢。看不到的(de)优(you)点(dian)也(ye)(ye)不少，比如我(wo)音色好(hao)，歌(ge)唱(chang)得很好(hao)，今天我(wo)就(jiu)给大家(jia)(jia)唱(chang)一(yi)首歌(ge)。
唱(chang)歌还得有(you)音乐伴奏。（只见韩老师走(zou)到(dao)电(dian)教平台前伸手轻按，一(yi)曲沉缓、悠扬、深情、动人(ren)(ren)的笛子协奏曲，回响在(zai)整个教室(shi)中(zhong)，一(yi)种(zhong)动人(ren)(ren)的气氛形(xing)成了。曲子名(ming)叫(jiao)《遥远的思念(nian)》）
（韩老师是全国(guo)教育系(xi)统(tong)劳动模范和(he)“人民教师奖章”获得者，他的(de)自(zi)我介(jie)绍并(bing)没有摆出居高临下的(de)姿态，而是以一(yi)种自(zi)嘲的(de)口吻(wen)，暴露(lu)自(zi)己(ji)的(de)缺点，把最平凡的(de)一(yi)面显示出来，一(yi)下子拉近了(le)(le)与(yu)学(xue)生的(de)距离。这(zhei)些学(xue)生原本并(bing)不(bu)认(ren)识韩老师，初时(shi)有些拘束，听了(le)(le)这(zhei)番话，都觉(jue)得很(hen)亲切，很(hen)快在心里接(jie)受(shou)了(le)(le)他。韩老师上的(de)是语(yu)文课，可一(yi)上来却要唱歌(ge)，让大家(jia)既感(gan)新奇，又(you)觉(jue)得纳闷。这(zhei)一(yi)个悬(xuan)念设得好极(ji)。）
师：古人所说(shuo)的(de)“唱诗(shi)(shi)(shi)”的(de)“唱”，实(shi)际(ji)就是(shi)吟(yin)(yin)唱，就是(shi)朗诵。诗(shi)(shi)(shi)歌本来(lai)就是(shi)拿来(lai)作吟(yin)(yin)唱的(de)。今天(tian)我(wo)给大家吟(yin)(yin)唱的(de)，是(shi)一首诗(shi)(shi)(shi)，《大堰河——我(wo)的(de)保(bao)姆》。
（至(zhi)此(ci)，听课(ke)的老师(shi)才恍(huang)然大(da)悟，不得(de)不佩服韩(han)(han)老师(shi)的新颖。伴着舒缓(huan)、悠(you)扬的音乐(le)，韩(han)(han)老师(shi)饱含(han)感(gan)情(qing)地朗(lang)读(du)着，其中语调(diao)的抑扬顿挫、语速(su)的急缓(huan)起伏、感(gan)情(qing)的含(han)露收放，无(wu)(wu)不把握得(de)恰如其分(fen)、恰到好(hao)处。全(quan)场似无(wu)(wu)人般寂静，有(you)学(xue)生在擦(ca)眼泪，有(you)老师(shi)已(yi)红了双眼，连韩(han)(han)军老师(shi)都(dou)几次掏出(chu)手绢来拭(shi)去眼角的泪。全(quan)诗读(du)完，掌声(sheng)雷(lei)动。从(cong)第一句朗(lang)诵到最后一句，大(da)约历(li)时(shi)14分(fen)钟。）
师（微笑）我读(du)得好吗(ma)？
生：好！
师：是艾青诗写(xie)得(de)好(hao)，还是老师读得(de)好(hao)？
生：诗写得好(hao)，老师读(du)得更好(hao)！
师：诗(shi)写得(de)好，老师才(cai)读得(de)好。
这么好(hao)的诗(shi)就(jiu)该好(hao)好(hao)去读(du)(du)，满怀激情地(di)去读(du)(du)，读(du)(du)出(chu)感情来。
先看第一节(jie)，大堰(yan)河，是我(wo)的保姆(mu)/她(ta)的名字(zi)就是生她(ta)的村庄的名字(zi)/她(ta)
是(shi)童养媳/大堰河，是(shi)我的保(bao)姆。
师(shi)：大堰(yan)河是不是一条河的名字(zi)？
生：不是(shi)，是(shi)我的保姆的名字。
师：这说明了什么呢？
生：她(ta)地(di)位低下(xia)，身份卑微。 （板(ban)书(shu)：身世(shi)关(guan)系）
师：概括得很好！谁能说(shuo)说(shuo)什么叫童(tong)养媳？
女生甲：从小(xiao)被卖到(dao)别人(ren)家做媳妇的人(ren)。
师：很好(hao)。做(zuo)童养媳的日子好(hao)不好(hao)过？
生：不(bu)(bu)好过，和做(zuo)牛做(zuo)马(ma)差(cha)不(bu)(bu)多。
师：是(shi)(shi)啊(a)，大堰河(he)就(jiu)是(shi)(shi)这样一位(wei)身(shen)世凄惨(can)的劳动妇女(nv)。诗人对(dui)这样一位(wei)妇女(nv)有(you)怎样的感情(qing)呢？我(wo)们来看第二节。我(wo)是(shi)(shi)地主的儿(er)(er)子/也(ye)是(shi)(shi)吃了大堰河(he)的奶而长大了的/大堰河(he)的儿(er)(er)子……诗人说他是(shi)(shi)大堰河(he)的儿(er)(er)子，他是(shi)(shi)吗？
生：不是，也是。
师：为什么？
生：大(da)堰河(he)只是(shi)(shi)诗人(ren)的保姆，所(suo)以(yi)不是(shi)(shi)；诗人(ren)把大(da)堰河(he)当作母亲(qin)，所(suo)以(yi)是(shi)(shi)。
师：说得非常好！
第三节(jie)，诗(shi)人(ren)为我们描绘了(le)四个画面，我认为这里语言(yan)太罗嗦了(le)。
我这样改“大堰河(he)，今(jin)天我看到雪使我想起了(le)你(ni)(ni)(ni)/你(ni)(ni)(ni)的(de)坟墓/你(ni)(ni)(ni)的(de)瓦菲/你(ni)(ni)(ni)的(de)园地(di)/你(ni)(ni)(ni)的(de)石(shi)椅(yi)……”，把那些修饰语“被雪压(ya)着(zhe)的(de)草盖(gai)的(de)、关闭了(le)的(de)故居檐头的(de)枯死的(de)、被典押了(le)的(de)一丈平方的(de)、门(men)前的(de)长了(le)青苔”全部省去(qu)，不是更简练吗？
生：不好。
师：为什么？
生：这些修饰语营(ying)造了一种悲惨、凄凉的氛围。
师：对。“被雪压(ya)着(zhe)的”显得……
生：冷清。
师：“草盖(gai)的(de)(de)”、“枯死的(de)(de)”、“一丈平方的(de)(de)”都(dou)说明大堰河的(de)(de)什么呢？
生：身世的悲苦。
师：很好(hao)！我(wo)(wo)们来读读这一节。先听我(wo)(wo)读一遍。
（韩老师很有感情(qing)地读(du)完，又让(rang)学生读(du)，指出其读(du)得不(bu)好之(zhi)处，指导学生有感情(qing)、有节奏地朗读(du)。）
师(shi)： 看(kan)第(di)四节(jie)。我(wo)觉得(de)作(zuo)者这第(di)一句“你(ni)用(yong)你(ni)厚大的(de)手(shou)掌(zhang)(zhang)把我(wo)抱在(zai)怀里(li)”显(xian)得(de)罗嗦，“抱”肯(ken)定是(shi)用(yong)手(shou)了(le)，“用(yong)你(ni)厚大的(de)手(shou)掌(zhang)(zhang)”完全多余，对吧？
（学生(sheng)在窃窃私(si)语，有(you)(you)的认为他(ta)讲的很有(you)(you)道(dao)理，有(you)(you)的说不(bu)多余，韩老(lao)师请一个女生(sheng)说堰河的什么呢？
生(sheng)：不多余 ，表现了大(da)堰河一(yi)生(sheng)勤劳。
师(shi)：诗的(de)(de)第二部分写(xie)了大堰河勤苦的(de)(de)一生。（板书：勤苦一生）
看看大堰河干(gan)(gan)了多少活呀，像一(yi)架劳动的机器，没有一(yi)刻空闲的时间。如(ru)此劳碌，如(ru)此辛苦(ku)，但大堰河每每干(gan)(gan)完一(yi)些活之后，她(ta)有没有休息呢？
生：没有。
师：干什么呢？
生：“把我抱在怀里，抚摸我”。
师：大堰(yan)河一(yi)直在忙，她一(yi)停下活就去抱着(zhe)诗(shi)人艾青，说明她对诗(shi)人……
生：疼爱。
师(shi)：好！无(wu)时无(wu)刻都关爱着艾(ai)青(qing)，无(wu)微不(bu)至(zhi)的关着艾(ai)青(qing)。
我们再(zai)来(lai)读读这一节。这节朗(lang)读时(shi)要(yao)与前面不(bu)同(tong)。第一句要(yao)缓慢，突出(chu)“厚(hou)大(da)”，“抚摸(mo)我”要(yao)读得(de)轻柔，但是却强调(diao)。接(jie)下(xia)来(lai)的(de)连续八句的(de)“在……之后(hou)”要(yao)读快一点，突出(chu)工(gong)作的(de)多(duo)和忙。最后(hou)一句再(zai)读得(de)恢复(fu)缓慢、深情。
先听(ting)老师示范一遍。（朗读）
师：咱们(men)班男生谁读得最好(hao)？我们(men)请(qing)他(ta)来读一读吧(ba)。
（一男(nan)生在众同学推荐之下站起来，学着(zhe)韩老师刚刚的语调读完第(di)四节(jie)）
师：读得好不好啊？
生：好！
师：那就鼓励一下。
（大家都鼓起掌来。）
师(shi)：我(wo)(wo)再(zai)改(gai)一(yi)(yi)次(ci)，往下一(yi)(yi)节，“我(wo)(wo)被(bei)生(sheng)我(wo)(wo)的父(fu)母(mu)领回到自己的家(jia)(jia)里”这一(yi)(yi)句(ju)，我(wo)(wo)觉得，肯定(ding)丢掉(diao)了一(yi)(yi)个字(zi)，丢掉(diao)了一(yi)(yi)个“我(wo)(wo)”字(zi)。应当说“我(wo)(wo)被(bei)生(sheng)我(wo)(wo)的父(fu)母(mu)领回到‘我(wo)(wo)’自己的家(jia)(jia)”？是不(bu)是呀?这次(ci)，老师(shi)的见解肯定(ding)对了！
（有不(bu)少(shao)学生同(tong)(tong)意(yi)老师(shi)的(de)观点，频频点头，且(qie)动手在课本上加上了个“我”。有的(de)学生则(ze)不(bu)以(yi)为(wei)然，老师(shi)就把不(bu)同(tong)(tong)意(yi)的(de)学生叫起）
生：“自己”是客观的，那确实是诗人的家，而“我自己”带有主观色彩，在诗人心里承认的家，诗人在这里用“自己”，而不用“我自己”，说明诗人心里并不承认这个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