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想到十〔1〕
无(wu)论是谁，只要站在“辩(bian)诬”的(de)地位的(de)，无(wu)论辩(bian)白与否，都已经是屈(qu)辱。更何况受(shou)了实际(ji)的(de)大损(sun)害之后，还得来辩(bian)诬。
我们的市民被上海租界的英国巡捕击杀了，〔2〕我们并不还击，却先来赶紧洗刷牺牲者的罪名〔3〕。说道我们并非“赤化”，因为没有受别国的煽动；说道我们并非“暴徒”，因为都是空手，没有兵器的。我不解为什么中国人如果真使中国赤化，真在中国暴动，就得听英捕来处死刑？记得新希腊人也曾用兵器对付过国内的土耳其人，〔4〕却(que)并不被称为暴(bao)徒；俄国(guo)确已赤化(hua)多(duo)年了，也没有(you)得到别国(guo)开枪的惩罚。而(er)独(du)有(you)中(zhong)国(guo)人(ren)，则市民被杀之后(hou)，还要(yao)皇皇然辩诬，张着含冤(yuan)的眼睛，向世界搜(sou)求公道。
其实，这原由是很容易了然的(de)，就因为我们并(bing)非暴徒(tu)，并(bing)未赤化的(de)缘故。
因(yin)此我(wo)们(men)就觉得(de)含冤，大叫着伪文(wen)明(ming)的(de)破(po)产。可(ke)是文(wen)明(ming)是向来如此的(de)，并(bing)非(fei)到现(xian)(xian)在才将(jiang)假(jia)面具(ju)揭下来。只因(yin)为(wei)这样的(de)损害，以前(qian)是别民族所受，我(wo)们(men)不知道(dao)，或者是我(wo)们(men)原(yuan)已屡次受过，现(xian)(xian)在都已忘却(que)罢了。公道(dao)和武力(li)合(he)为(wei)一体的(de)文(wen)明(ming)，世界上本未出现(xian)(xian)，那萌(meng)芽或者只在几个先驱者和几群被迫(po)压民族的(de)脑中。但是，当自己有了力(li)量的(de)时候，却(que)往往离而为(wei)二了。
但英国究竟有真的文明人存在。今天，我们已经看见各国无党派智识阶级劳动者所组织的国际工人后援会，大表同情于中国的《致中国国民宣言》〔5〕了。列名的人，英国就有培那特萧（Bernard Shaw）〔6〕，中国的留心世界文学的人大抵知道他的名字；法国则巴尔布斯（Henri Barbusse）〔7〕，中国也(ye)曾译过他的(de)作品(pin)。他的(de)母亲却是英(ying)国人(ren)(ren)；或者说，因此他也(ye)富有(you)实行(xing)的(de)质素，法(fa)国作家所常有(you)的(de)享乐的(de)气(qi)息，在他的(de)作品(pin)中是丝毫也(ye)没有(you)的(de)。现在都出而(er)为中国鸣不平了，所以我觉得英(ying)国人(ren)(ren)的(de)品(pin)性，我们(men)可学的(de)地方还(hai)多着(zhe)，——但(dan)自(zi)然(ran)除了捕头，商(shang)人(ren)(ren)，和(he)看见学生(sheng)的(de)游(you)行(xing)而(er)在屋顶拍手嘲(chao)笑的(de)娘儿们(men)。
我并非说我们应该做“爱敌若友”的人，不过说我们目下委实并没有认谁作敌。近来的文字中，虽然偶有“认清敌人”这些话，那是行文过火的毛病。倘有敌人，我们就早该抽刃而起，要求“以血偿血”了。而现在我们所要求的是什么呢？辩诬之后，不过想得点轻微的补偿；那办法虽说有十几条〔8〕，总而(er)言之，单是“不相往来”，成为“路人”而(er)已。虽是对于本来极密的(de)友人，怕(pa)也不过如(ru)此罢(ba)。
然而(er)将实话(hua)说出来，就是：因为公道(dao)和实力还没有合为一(yi)体，而(er)我们只(zhi)抓得(de)了公道(dao)，所(suo)以满眼是友人，即(ji)使(shi)他加了任意的杀戮。
如果我们永远只有公道，就得永远着力于辩诬，终身空忙碌。这几天有些纸贴在墙上，仿佛叫人勿看《顺天时报》〔9〕似的。我从来就不大看这报，但也并非 “排外”，实在因为它的好恶，每每和我的很不同。然而也间有很确，为中国人自己不肯说的话。大概两三年前，正值一种爱国运动的时候罢，偶见一篇它的社论〔10〕，大意(yi)说，一(yi)国当衰(shuai)弊之际，总有两种意(yi)见不同的(de)人。一(yi)是民(min)气论者，侧重(zhong)(zhong)国民(min)的(de)气概，一(yi)是民(min)力论者，专重(zhong)(zhong)国民(min)的(de)实力。前者多(duo)则国家终亦(yi)渐弱，后者多(duo)则将(jiang)强。我(wo)想，这是很不错的(de)；而且我(wo)们应该时(shi)时(shi)记得(de)的(de)。
可惜中国历来就独多民气论者，到现在还如此。如果长此不改，“再而衰，三而竭”〔11〕，将(jiang)来会连(lian)辩诬的精力也没有了。所(suo)以在(zai)不得(de)已(yi)而空手鼓(gu)舞民气时，尤必须同时设法增长国民的实(shi)力，还要永(yong)远这(zhei)样的干下去。
因此，中国青年负担的烦重，就数倍于别国的青年了。因为我们的古人将心力大抵用到玄虚漂渺平稳圆滑上去了，便将艰难切实的事情留下，都待后人来补做，要一人兼做两三人，四五人，十百人的工作，现在可正到了试练的时候了。对手又是坚强的英人，正是他山的好石〔12〕，大可以借此(ci)来磨练(lian)。
假(jia)定现(xian)今觉(jue)悟(wu)的青(qing)年的平均年龄为二十(shi)，又假(jia)定照中国(guo)人(ren)易于衰老的计算，至少也(ye)还可(ke)以(yi)共(gong)同抗拒，改革，奋斗三十(shi)年。
不够(gou)，就再一代，二代……。这(zhei)样的数目，从(cong)个体看来，仿佛(fo)是(shi)可(ke)怕的，但倘若这(zhei)一点就怕，便无(wu)药可(ke)救，只好甘心灭亡。因为在民族的历(li)史(shi)上，这(zhei)不过是(shi)一个极短(duan)时期，此(ci)外实(shi)没有更快的捷径。我们更无(wu)须迟疑，只是(shi)试练自己，自求生(sheng)存，对谁也不怀恶意的干下去。
但足以(yi)破灭这运动的(de)持续的(de)危机，在(zai)目下(xia)就有三样(yang)：一是日夜(ye)偏注于(yu)表面的(de)宣传，鄙(bi)弃他事；二是对同类太操切，稍有不合，便呼之为国贼，为洋奴；三是有许多巧人，反(fan)利(li)用机会，来(lai)猎取自己目前的(de)利(li)益。
六月十一日。
十一
1 急不择言
“急(ji)不择言(yan)”的(de)(de)病源(yuan)，并不在(zai)没(mei)有想的(de)(de)工夫，而在(zai)有工夫的(de)(de)时候没(mei)有想。
上海的英国捕(bu)头残杀(sha)市民之后，我们就大惊愤(fen)，大嚷道：
伪文(wen)明人的(de)真(zhen)面目显露了！那么，足见以(yi)(yi)前还以(yi)(yi)为(wei)他(ta)们有些真(zhen)文(wen)明。然而(er)中(zhong)国(guo)有枪(qiang)阶级的(de)焚(fen)掠(lve)平(ping)民，屠杀(sha)平(ping)民，却向来不很有人抗(kang)议。莫非(fei)因为(wei)动手的(de)是“国(guo)货”，所以(yi)(yi)连残杀(sha)也得欢迎(ying)；还是我们原是真(zhen)野蛮(man)，所以(yi)(yi)自己(ji)杀(sha)几个(ge)自家人就不足为(wei)奇呢(ni)？
自(zi)(zi)家相杀和(he)为(wei)异(yi)族(zu)所(suo)杀当然有(you)些不同(tong)。譬如一个人，自(zi)(zi)己(ji)打自(zi)(zi)己(ji)的嘴(zui)巴，心平气(qi)和(he)，被别(bie)人打了，就(jiu)非(fei)常气(qi)忿。但一个人而至于(yu)乏(fa)到自(zi)(zi)己(ji)打嘴(zui)巴，也就(jiu)很(hen)难(nan)免为(wei)别(bie)人所(suo)打，如果世界上“打”的事实还没有(you)消除(chu)。
我们确有点慌乱了，反基督教的叫喊〔13〕的尾声还在，而许多人已颇佩服那教士的对于上海事件的公证〔14〕；并且还有去向罗马教皇诉苦〔15〕的(de)。一流血，风气(qi)就会这(zhei)样(yang)的(de)转变。
2 一致对外
甲：“喂(wei)，乙先生！你怎么趁我忙乱的(de)时候(hou)，又将我的(de)东(dong)西(xi)拿(na)走(zou)了(le)？现在拿(na)出来，还我罢！”
乙：“我们要一致对外！这样(yang)危急时候，你还只记得自己(ji)的东西么？亡(wang)国(guo)奴！”
3 “同胞同胞！”
我愿(yuan)意自首我的(de)罪(zui)名：这回除硬派的(de)不算外，我也另捐了(le)极少的(de)几个(ge)钱，可(ke)是(shi)本意并(bing)不在以(yi)此救(jiu)国，倒是(shi)为了(le)看见那些老实的(de)学生(sheng)们热心奔(ben)走(zou)得(de)可(ke)感，不好意思给(ji)他们碰钉子(zi)。
学生(sheng)们(men)在演讲的时(shi)候(hou)常(chang)常(chang)说，“同(tong)胞(bao)，同(tong)胞(bao)！……”但你(ni)们(men)可(ke)知道你(ni)们(men)所有的是(shi)怎(zen)样(yang)的“同(tong)胞(bao)”，这(zhei)些“同(tong)胞(bao)”是(shi)怎(zen)样(yang)的心(xin)么(me)？
不知(zhi)道的。即如我的心，在自己说出之(zhi)前，募捐的人(ren)们大概就不知(zhi)道。
我的(de)近邻有几个小学生，常(chang)常(chang)用几张小纸(zhi)片，写些(xie)幼稚的(de)宣传(chuan)文，用他们弱(ruo)小的(de)腕，来贴在电杆或墙壁上。待到第二天，我每见多被撕掉了。虽然(ran)不知道撕的(de)是谁，但未必是英国(guo)人或日本(ben)人罢。
“同(tong)胞，同(tong)胞！……”学(xue)生们说。
我敢于说，中国人中，仇视那真诚的青年的眼光，有的比英国或日本人还凶险。为“排货”〔16〕复仇的，倒不一定是外国(guo)人！
要(yao)中(zhong)国好起来(lai)，还得做别(bie)样的工作。
这回在北京的(de)演讲(jiang)和(he)募捐(juan)之后(hou)，学生们(men)(men)和(he)社会(hui)上(shang)各(ge)色人物接(jie)触的(de)机会(hui)已经很不少了，我希望有若干留心各(ge)方面的(de)人，将所(suo)见，所(suo)受，所(suo)感的(de)都写出来(lai)，无论是好(hao)的(de)，坏的(de)，像(xiang)样的(de)，丢脸的(de)，可耻(chi)的(de)，可悲(bei)的(de)，全给它发表，给大家看看我们(men)(men)究竟有着怎(zen)样的(de)“同胞”。
明(ming)白以(yi)后(hou)，这才(cai)可以(yi)计画别样(yang)的工作。
而(er)且(qie)也(ye)(ye)无须掩饰。即(ji)使(shi)所发(fa)见的(de)并无所谓(wei)同胞，也(ye)(ye)可以从头创造的(de)；即(ji)使(shi)所发(fa)见的(de)不过完全黑(hei)暗(an)，也(ye)(ye)可以和黑(hei)暗(an)战(zhan)斗的(de)。
而且也无须掩(yan)饰(shi)了，外国人(ren)的知(zhi)道(dao)(dao)我(wo)们，常比我(wo)们自己知(zhi)道(dao)(dao)得更清(qing)楚(chu)。试举一(yi)个(ge)极近便的例，则中(zhong)国人(ren)自编的《北京指(zhi)南(nan)》，还是(shi)日本(ben)人(ren)做(zuo)的《北京》精确！
4 断指和晕倒
又是砍下指头，又是当场晕倒。〔17〕断指是极小部分的(de)自杀，晕倒是极暂(zan)时中的(de)死(si)亡。我希望这(zhei)(zhei)样的(de)教育(yu)不(bu)普(pu)及(ji)；从(cong)此以后(hou)，不(bu)再有(you)这(zhei)(zhei)样的(de)现(xian)象。
5 文学家有什么用？
因为沪案发生以后，没有一个文学家出来“狂喊”，就有人发了疑问了，曰： “文学家究竟有什么用处？”〔18〕今敢敬(jing)谨答曰：文学家除了诌几(ji)句所谓诗文之外，实在(zai)毫(hao)无用处。
中国现下的所谓文学家又作别论；即使是真的文学大家，然而却不是“诗文大全”，每一个题目一定有一篇文章，每一回案件一定有一通狂喊。他会在万籁无声时大呼，也会在金鼓喧阗中沉默。Leonardo da Vinci〔19〕非(fei)常敏感(gan)，但为(wei)要研究人(ren)的(de)临死(si)时的(de)恐(kong)怖(bu)苦闷的(de)表情，却(que)去看杀头(tou)。中国的(de)文学家(jia)固(gu)然(ran)并未狂(kuang)喊，却(que)还(hai)不(bu)至于如(ru)此冷静(jing)。况且有一首《血花缤纷》，不(bu)是早(zao)经发表了么？虽然(ran)还(hai)没有得(de)到是否(fou)“狂(kuang)喊”的(de)定评(ping)。
文学家也许应该狂喊了。查老例，做事的总不如做文的有名。所以，即使上海和汉口的牺牲者〔20〕的姓名早已忘得干干净净，诗文却往往更久地(di)存在，或者还要感动别人，启(qi)发后人。
这倒是文(wen)学家的用处。血的牺牲者(zhe)倘要讲用处，或者(zhe)还不如(ru)做(zuo)文(wen)学家。
6 “到民间去”
但是，好许多青年要回去了。
从近时的(de)言论上看来(lai)，旧家庭仿(fang)佛是一个可怕的(de)吞噬青年(nian)的(de)新生(sheng)命的(de)妖(yao)怪，不过在事实上，却似乎还不失为(wei)到(dao)底可爱(ai)的(de)东(dong)西，比(bi)无(wu)论什(shen)么(me)都富于摄引(yin)力。儿时的(de)钓游之地，当然(ran)很使人怀(huai)念(nian)的(de)，何况在和大都会隔绝的(de)城乡中，更(geng)可以暂息(xi)大半年(nian)来(lai)努力向上的(de)疲(pi)劳呢。
更何况这也可以算是“到民间去”〔21〕。
但从此也可(ke)以(yi)知道(dao)：我们(men)的“民间”怎样(yang)；青年单独到(dao)民间时，自(zi)己的力量和心情，较之在北(bei)京一(yi)同大(da)叫这一(yi)个标语(yu)时又怎样(yang)？
将(jiang)这(zhei)(zhei)经历牢牢记住，倘将(jiang)来从民间来，在(zai)北(bei)京再遇到一同大叫这(zhei)(zhei)一个标语的时候(hou)，回忆(yi)起来，就知(zhi)道自己是在(zai)说真还是撒诳(kuang)。
那么(me)，就许(xu)有若干(gan)人要沉默(mo)，沉默(mo)而(er)苦痛(tong)，然而(er)新的(de)生命(ming)就会在这(zhei)苦痛(tong)的(de)沉默(mo)里萌(meng)芽。
7 魂灵的断头台
近年以来，每个夏季，大抵是有枪阶级的打架季节〔22〕，也是青年们的(de)魂灵的(de)断(duan)头台。
到暑(shu)假，毕业的(de)都走散(san)了，升学的(de)还未进来(lai)，其(qi)余的(de)也(ye)大半(ban)回到家乡去。各样同(tong)盟于是(shi)暂(zan)别(bie)，喊(han)声于是(shi)低微(wei)，运动于是(shi)销沉，刊(kan)物于是(shi)中辍。好像(xiang)炎热的(de)巨刃从天而(er)(er)降，将(jiang)神(shen)经中枢突然斩断，使这首都忽(hu)而(er)(er)成为尸(shi)骸(hai)。但独有狐鬼(gui)却仍在死(si)尸(shi)上往来(lai)，从从容容地(di)竖(shu)起(qi)它占领一切(qie)的(de)大纛。
待到秋高气爽时节，青年们又聚集了，但不少是已经新陈代谢。他们在未曾领略过的首善之区〔23〕的(de)使人健忘的(de)空气中，又开始了新的(de)生活，正如毕业(ye)的(de)人们在去年秋天曾经开始过的(de)新的(de)生活一般(ban)。
于是(shi)一切古董和(he)废物，就(jiu)都使(shi)人觉得(de)永远新(xin)鲜(xian)；自然(ran)也就(jiu)觉不(bu)出周围是(shi)进步还(hai)是(shi)退步，自然(ran)也就(jiu)分不(bu)出遇见(jian)的是(shi)鬼还(hai)是(shi)人。不(bu)幸而又有事(shi)变起来(lai)，也只得(de)还(hai)在这样的世(shi)上(shang)，这样的人间，仍(reng)旧“同(tong)胞(bao)同(tong)胞(bao)”的叫喊(han)。
8 还是一无所有
中国的(de)(de)精神(shen)文明，早(zao)被枪炮(pao)打败(bai)了(le)，经过了(le)许(xu)多经验，已经要(yao)证明所(suo)有(you)的(de)(de)还是一(yi)无(wu)所(suo)有(you)。讳言这“一(yi)无(wu)所(suo)有(you)”，自然可以聊以自慰；倘更铺(pu)排得(de)好(hao)听一(yi)点(dian)，还可以寒天烘火炉一(yi)样(yang)，使(shi)人(ren)舒服得(de)要(yao)打盹(dun)儿(er)。但那(nei)报应是永远无(wu)药可医，一(yi)切牺牲全都白费，因为在(zai)大家打着盹(dun)儿(er)的(de)(de)时候，狐鬼反将牺牲吃(chi)尽，更加肥胖了(le)。
大概，人(ren)必须从(cong)此有(you)记性，观(guan)四(si)向而听八(ba)方，将先(xian)前(qian)一(yi)切自(zi)欺欺人(ren)的(de)希望(wang)之(zhi)谈全都(dou)扫除，将无(wu)论是(shi)谁的(de)自(zi)欺欺人(ren)的(de)假(jia)面(mian)全都(dou)撕掉，将无(wu)论是(shi)谁的(de)自(zi)欺欺人(ren)的(de)手段全都(dou)排斥，总而言之(zhi)，就是(shi)将华夏(xia)传统的(de)所有(you)小(xiao)巧(qiao)的(de)玩艺儿(er)全都(dou)放掉，倒去(qu)屈(qu)尊学学枪击(ji)我们的(de)洋鬼子，这(zhei)才可望(wang)有(you)新的(de)希望(wang)的(de)萌芽。
六月十八日。
〔1〕本篇最初分两次(ci)发表(biao)于一(yi)九(jiu)二五年六月十(shi)(shi)六日《民(min)众文艺周刊(kan)》第二十(shi)(shi)四号及同月二十(shi)(shi)三日《民(min)众周刊(kan)》（《民(min)众文艺周刊(kan)》改名）第二十(shi)(shi)五号。
〔2〕指五卅惨案(an)。一(yi)九二五年五月(yue)十四日(ri)，上海日(ri)商(shang)内外棉纱(sha)厂工(gong)(gong)人(ren)(ren)(ren)(ren)，为抗议资方无理开除工(gong)(gong)人(ren)(ren)(ren)(ren)，举行(xing)罢工(gong)(gong)。次(ci)日(ri)，日(ri)本(ben)资本(ben)家(jia)枪(qiang)杀(sha)工(gong)(gong)人(ren)(ren)(ren)(ren)顾(gu)正红（***员），激起上海各界(jie)人(ren)(ren)(ren)(ren)民的公愤。三(san)十日(ri)，上海学生二千余(yu)(yu)人(ren)(ren)(ren)(ren)，在租界(jie)进(jin)行(xing)宣传，声援工(gong)(gong)人(ren)(ren)(ren)(ren)，号(hao)召(zhao)收回(hui)租界(jie)，被(bei)英(ying)帝国(guo)(guo)(guo)主义(yi)逮捕(bu)一(yi)百余(yu)(yu)人(ren)(ren)(ren)(ren)。随后群众万(wan)余(yu)(yu)人(ren)(ren)(ren)(ren)集中在英(ying)租界(jie)南京路捕(bu)房前，要求释(shi)放被(bei)捕(bu)者，高呼“打(da)倒帝国(guo)(guo)(guo)主义(yi)”等口(kou)号(hao)，英(ying)国(guo)(guo)(guo)巡捕(bu)开枪(qiang)射击，当即伤亡数十人(ren)(ren)(ren)(ren)。
〔3〕洗刷牺牲者的(de)罪名(ming) 指《京(jing)(jing)报》主笔邵振青（邵飘萍）关于五(wu)卅惨(can)案的(de)文章。他在(zai)一(yi)(yi)九二五(wu)年六月五(wu)日(ri)《京(jing)(jing)报》“评坛”栏发表的(de)《我国(guo)(guo)人(ren)一(yi)(yi)致愤慨(kai)的(de)情(qing)形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下(xia)，愿英日(ri)两国(guo)(guo)政府勿自(zi)蹈(dao)瓜分中(zhong)国(guo)(guo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嫌》一(yi)(yi)文中(zhong)说：英、日(ri)帝(di)国(guo)(guo)主义(yi)“用种(zhong)种(zhong)宣传政策(ce)，谓(wei)中(zhong)国(guo)(guo)国(guo)(guo)民已(yi)与俄国(guo)(guo)同其(qi)赤化(hua)(hua)，英日(ri)若不(bu)(bu)合力以压迫中(zhong)国(guo)(guo)，行见中(zhong)国(guo)(guo)赤化(hua)(hua)而后，美国(guo)(guo)亦大受其(qi)影(ying)响……然(ran)中(zhong)国(guo)(guo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并未(wei)赤化(hua)(hua)，所谓(wei)赤化(hua)(hua)说乃(nai)纯属英日(ri)两国(guo)(guo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虚伪政策(ce)……今次上海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惨(can)剧，乃(nai)世界伪文明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宣告破产，非(fei)中(zhong)国(guo)(guo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一(yi)(yi)单(dan)纯的(de)外交问题。”他又(you)在(zai)同日(ri)该报发表的(de)《外国(guo)(guo)绅士暴(bao)徒》一(yi)(yi)文中(zhong)说：“‘暴(bao)动学生(sheng)’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一(yi)(yi)名(ming)词，真乃(nai)可(ke)谓(wei)滑稽极矣(yi)，请问外国(guo)(guo)绅士，学生(sheng)是否(fou)(fou)有(you)手枪(qiang)(qiang)？是否(fou)(fou)有(you)机关枪(qiang)(qiang)？是否(fou)(fou)已(yi)因暴(bao)动杀死外国(guo)(guo)绅士多(duo)人(ren)？否(fou)(fou)否(fou)(fou)不(bu)(bu)然(ran)，多(duo)死者乃(nai)为(wei)学生(sheng)，此决非(fei)学生(sheng)之(zhi)(zhi)(zhi)(zhi)(zhi)自(zi)杀也。”
〔4〕指希(xi)腊民族独立运动。一八二一年三(san)月，希(xi)腊爆发了反对土(tu)耳其统治的起义，次年一月宣(xuan)布独立，经过几年的艰苦斗争，于一八二九年取得胜利。
〔5〕《致(zhi)中国(guo)(guo)国(guo)(guo)民(min)(min)宣言》 一九二五年六月(yue)六日(ri)，国(guo)(guo)际工(gong)人(ren)(ren)后援会(hui)从柏林发来为五卅惨案致(zhi)中国(guo)(guo)国(guo)(guo)民(min)(min)的(de)(de)宣言，其中说：“国(guo)(guo)际工(gong)人(ren)(ren)后援会(hui)共有(you)五百万会(hui)员(yuan)(yuan)(yuan)，都是白种(zhong)用(yong)手和(he)(he)(he)(he)用(yong)脑(nao)的(de)(de)工(gong)人(ren)(ren)，现在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代表全(quan)体(ti)会(hui)员(yuan)(yuan)(yuan)，对(dui)于白种(zhong)和(he)(he)(he)(he)黄种(zhong)资本帝国(guo)(guo)主义的(de)(de)强盗这(zhei)次残杀和(he)(he)(he)(he)平的(de)(de)中国(guo)(guo)学(xue)生和(he)(he)(he)(he)工(gong)人(ren)(ren)的(de)(de)事(shi)情，同(tong)你(ni)们(men)(men)(men)(men)一致(zhi)抗争。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……对(dui)于掠夺中国(guo)(guo)人(ren)(ren)民(min)(min)并且亦就(jiu)是掠夺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那班东西毫(hao)无关系(xi)。他们(men)(men)(men)(men)在国(guo)(guo)外(wai)想欺凌你(ni)们(men)(men)(men)(men)这(zhei)个(ge)民(min)(min)族，在国(guo)(guo)内亦想压(ya)迫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这(zhei)个(ge)阶级。只有(you)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合起来同(tong)他们(men)(men)(men)(men)对(dui)敌，才可以保全(quan)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。…… 你(ni)们(men)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敌人(ren)(ren)就(jiu)是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敌人(ren)(ren)，你(ni)们(men)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战争就(jiu)是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战争，你(ni)们(men)(men)(men)(men)将来的(de)(de)胜(sheng)利就(jiu)是我(wo)(wo)们(men)(men)(men)(men)的(de)(de)胜(sheng)利。”文末署名(ming)的(de)(de)有(you)英国(guo)(guo)的(de)(de)萧伯纳和(he)(he)(he)(he)法国(guo)(guo)的(de)(de)巴比塞，他们(men)(men)(men)(men)都是该会(hui)中央委(wei)(wei)员(yuan)(yuan)(yuan)会(hui)委(wei)(wei)员(yuan)(yuan)(yuan)。
〔6〕培那特萧 通译萧伯纳（1856—1950），英(ying)国剧(ju)作家、批评家。早期参加改良主义(yi)的(de)政治组织“费边社”，第一次(ci)世界大战爆(bao)发(fa)后曾谴责帝国主义(yi)战争(zheng)，十月(yue)革(ge)命后同情社会主义(yi)。著有剧(ju)本《华伦夫(fu)人(ren)的(de)职业》、《巴(ba)巴(ba)拉少校》、《真相毕(bi)露》等。
〔7〕巴尔布斯(si) 通译巴比塞（1873—1935），法国作(zuo)家。第(di)一次世界(jie)大战后(hou)，他(ta)致力于反对帝国主义的(de)斗争，站在国际(ji)主义立(li)场，热情拥护苏(su)联(lian)；一九(jiu)二二年加入(ru)法国***。著有长篇小说(shuo)《火线》、《光明》及《斯(si)大林传》等。
〔8〕指上海工(gong)(gong)商学(xue)联合会提(ti)出(chu)的(de)(de)对(dui)外(wai)谈判(pan)条(tiao)件。五卅惨案(an)后(hou)，该会于六月八(ba)日发表宣(xuan)言(yan)，提(ti)出(chu)谈判(pan)的(de)(de)先决(jue)条(tiao)件四(si)条(tiao)及正式条(tiao)件十三条(tiao)，其中(zhong)(zhong)包括工(gong)(gong)人有(you)组(zu)织工(gong)(gong)会及罢工(gong)(gong)的(de)(de)自由(you)、取消领事(shi)裁判(pan)权(quan)、撤退驻沪英日海陆军等(deng)条(tiao)款。这些要(yao)(yao)求(qiu)在一定程度上反(fan)映了(le)中(zhong)(zhong)国(guo)(guo)人民的(de)(de)反(fan)帝愿望，但还不能(neng)达到废除一切不平等(deng)条(tiao)约(yue)，推(tui)翻帝国(guo)(guo)主(zhu)义在中(zhong)(zhong)国(guo)(guo)的(de)(de)一切特权(quan)的(de)(de)主(zhu)要(yao)(yao)目(mu)的(de)(de)。后(hou)来(lai)负责(ze)这次对(dui)外(wai)交(jiao)涉的(de)(de)买办资(zi)产阶级(ji)代(dai)表虞(yu)洽(qia)卿(qing)（总商会会长）等(deng)，又删(shan)改了(le)其中(zhong)(zhong)一些重要(yao)(yao)条(tiao)款，成为委曲求(qiu)全的(de)(de)十三条(tiao)。
〔9〕《顺天时(shi)报》 日本帝国(guo)主义者在(zai)北京创(chuang)办的中(zhong)文报纸。创(chuang)办人为中(zhong)岛美雄，最初称《燕京时(shi)报》，一九○一年十月(yue)创(chuang)刊，一九三○年三月(yue)停刊。
〔10〕指《顺天(tian)时报》的《爱国的两说与爱国的两派》的社论。
一九二(er)三年(nian)一月，北(bei)京(jing)大(da)学学生(sheng)(sheng)因旅(lv)(lv)顺、大(da)连租(zu)借期将满，向当时的(de)国(guo)(guo)会请愿，要(yao)(yao)求收回旅(lv)(lv)大(da)。北(bei)洋(yang)政府在广(guang)大(da)群众的(de)压力(li)下，被(bei)迫于(yu)三月十日(ri)向日(ri)本帝国(guo)(guo)主义提出收回旅(lv)(lv)顺、大(da)连和废(fei)除“二(er)十一条”的(de)要(yao)(yao)求，十四(si)日(ri)遭到拒绝(jue)后(hou)，即爆(bao)发(fa)(fa)了(le)规模几及全国(guo)(guo)各大(da)城市的(de)反(fan)日(ri)爱国(guo)(guo)运动。四(si)月四(si)日(ri)《顺天(tian)时报》发(fa)(fa)表(biao)上(shang)述(shu)社论(lun)。其中(zhong)说(shuo)： “凡一国(guo)(guo)中(zhong)兴之(zhi)(zhi)际。照例(li)发(fa)(fa)生(sheng)(sheng)充实民(min)力(li)论(lun)及伸张(zhang)国(guo)(guo)权(quan)论(lun)两派。试就中(zhong)国(guo)(guo)之(zhi)(zhi)现状(zhuang)而论(lun)。亦明(ming)明(ming)有此二(er)说(shuo)可(ke)(ke)观。……国(guo)(guo)权(quan)论(lun)者(zhe)常多(duo)为感情(qing)所支配。……民(min)力(li)论(lun)者(zhe)多(duo)具理智之(zhi)(zhi)头(tou)脑(nao)。……故国(guo)(guo)权(quan)论(lun)者(zhe)。可(ke)(ke)以投(tou)好广(guang)漠之(zhi)(zhi)爱国(guo)(guo)心。民(min)力(li)论(lun)者(zhe)。必为多(duo)数人所不悦。于(yu)是高倡(chang)国(guo)(guo)权(quan)论(lun)容(rong)易。主张(zhang)民(min)力(li)论(lun)甚难。”
〔11〕“再而衰，三而竭” 语见(jian)《左传》庄公十(shi)年，春秋时鲁国曹刿的话(hua)： “夫战，勇(yong)气(qi)也(ye)：一(yi)鼓作(zuo)气(qi)，再而衰，三而竭。”
〔12〕他山(shan)的好(hao)石(shi) 语出《诗经·小雅·鹤鸣(ming)》：“它山(shan)之石(shi)，可以攻玉(yu)。”
〔13〕反基(ji)督(du)教(jiao)的(de)叫喊 一(yi)九二五年四月三(san)日(ri)《京报(bao)》载有(you)(you)北京非基(ji)督(du)教(jiao)大同(tong)盟的(de)宣言(yan)，说明它(ta)的(de)宗旨(zhi)是“反对基(ji)督(du)教(jiao)及其在华之一(yi)切侵略活动”。该同(tong)盟又于四月十五日(ri)创刊(kan)《科学与(yu)宗教(jiao)》半月刊(kan)（《京报(bao)》临时增刊(kan)），当时很有(you)(you)影响，引起(qi)了(le)普遍的(de)反基(ji)督(du)教(jiao)的(de)呼声。
〔14〕这(zhei)里说的(de)教士的(de)公证，指五卅惨案发生后，一些在中国的(de)外(wai)国教士曾发表(biao)宣言，对中国学生的(de)爱国斗(dou)争(zheng)在表(biao)面上表(biao)示同情(qing)，实(shi)际上是为了和(he)缓当时(shi)的(de)紧(jin)张局(ju)势。
〔15〕向罗马(ma)教皇诉苦 北京大学某些(xie)教授为(wei)五卅惨案于一九(jiu)二五年六月十三日致(zhi)电罗马(ma)教皇，希望他“竭力发扬(yang)作为(wei)基督教的(de)(de)基础的(de)(de)友爱精神”，幻想得到(dao)罗马(ma)教皇的(de)(de)“同情(qing)和支持(chi)”。
〔16〕“排货” 指当时的抵制英国货和日本货。
〔17〕一九二(er)五(wu)年六月十日(ri)，北京民众(zhong)为五(wu)卅(sa)惨(can)案在天安门开(kai)大会，据当(dang)时(shi)报载(zai)：参加(jia)者因过于激忿(fen)，曾有(you)人演说时(shi)以利刃断指书写血字(zi)，又有(you)人当(dang)场(chang)晕(yun)倒。
〔18〕“文(wen)(wen)学(xue)家(jia)究竟有什(shen)么(me)用处” 《妇(fu)女周刊》（《京报(bao)》的(de)副(fu)刊之一）第二十七(qi)号（一九二五年六月十七(qi)日）载有署名(ming)畹兰的(de)《文(wen)(wen)学(xue)家(jia)究竟有什(shen)么(me)用处》一文(wen)(wen)，其中(zhong)说(shuo)：“我(wo)真(zhen)奇怪，自沪案发生(sheng)后，在这样一个重大的(de)刺激之下，为什(shen)么(me)总不见有一个文(wen)(wen)学(xue)家(jia)出来(lai)狂喊(han)？
……于(yu)是我的问(wen)题出来了：‘文学(xue)家究竟有什么用处(chu)？’”按畹兰(lan)即(ji)当时北京大学(xue)学(xue)生欧(ou)阳兰(lan)。他曾(ceng)在《猛进》周刊第十(shi)五(wu)期(qi)（一(yi)九二五(wu)年(nian)六月十(shi)二日(ri)）发表过《血花缤(bin)纷(fen)》一(yi)诗(shi)（副题为“悲悼沪案牺牲(sheng)者”）。
〔19〕Leonardo da Vinci 莱(lai)奥那(nei)多·达·芬奇（1452—1519），文艺复(fu)兴时期的意大(da)利画家、雕刻家和科学家。
〔20〕汉口(kou)的牺牲者 五卅惨(can)案发(fa)生后，汉口(kou)群众(zhong)计划于(yu)六月十三日(ri)召开大会(hui)，抗议英(ying)、日(ri)等帝国主义者屠杀中国工人(ren)和(he)学(xue)生。当时湖北督军萧耀南却于(yu)前两日(ri)（十一日(ri)）解散(san)学(xue)生会(hui)，并枪(qiang)杀学(xue)生四人(ren)；工人(ren)群众(zhong)也在这天(tian)晚间遭英(ying)国海军陆战(zhan)队射击，死伤(shang)多(duo)人(ren)。
〔21〕“到民(min)(min)间去” 原是十(shi)九世纪六十(shi)至(zhi)七十(shi)年(nian)代俄国(guo)民(min)(min)粹(cui)派的口号(hao)，它(ta)号(hao)召青年(nian)到农村去，发动(dong)农民(min)(min)反对沙(sha)皇政府。“五(wu)四”以后(hou)，特别是在五(wu)卅(sa)运动(dong)高潮中，这个(ge)口号(hao)在我(wo)国(guo)知识分(fen)子中间也(ye)相当流行。
〔22〕有枪阶级(ji)的(de)(de)打架季节 北洋(yang)军(jun)阀统治时期各地(di)军(jun)阀的(de)(de)内(nei)战(zhan)(zhan)，如一(yi)九(jiu)(jiu)二○ 年的(de)(de)直皖战(zhan)(zhan)争(zheng)(zheng)，一(yi)九(jiu)(jiu)二一(yi)年的(de)(de)湘(xiang)鄂战(zhan)(zhan)争(zheng)(zheng)，一(yi)九(jiu)(jiu)二二年的(de)(de)奉直战(zhan)(zhan)争(zheng)(zheng)，一(yi)九(jiu)(jiu)二四年的(de)(de)江浙战(zhan)(zhan)争(zheng)(zheng)，都发(fa)生在夏季。
〔23〕首(shou)(shou)善(shan)之(zhi)区(qu) 指首(shou)(shou)都。《汉书·儒林传》载：“故教化(hua)之(zhi)行(xing)也，建(jian)首(shou)(shou)善(shan)，自京(jing)师(shi)始。”这里(li)指当时北(bei)洋军阀统治下的首(shou)(shou)都北(bei)京(jing)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