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课  牧鹅散记  鄂教(jiao)版七上课文原文

陈天昌

我(wo)(wo)的故乡松江有一句土话──“呆头(tou)鹅(e)(e)”，意思就是笨鹅(e)(e)，人们(men)常用(yong)来形容(rong)人笨，说人家笨得(de)像鹅(e)(e)。但是根据(ju)我(wo)(wo)的观察(cha)，鹅(e)(e)似乎并不笨。

深秋季节，田(tian)里(li)的庄稼收完了，我们每天把鹅(e)群赶到田(tian)野里(li)，让它(ta)们自(zi)由自(zi)在(zai)(zai)地找食吃(chi)。我们住(zhu)的农场，方(fang)圆十里(li)地，水塘(tang)很(hen)多(duo)。白鹅(e)常常三三两两地在(zai)(zai)水塘(tang)中闲游，有(you)的喜欢站(zhan)在(zai)(zai)塘(tang)边洗自(zi)己洁(jie)白的羽毛(mao)。碧水映白鹅(e)，红掌泛清波，如能入画，就是一幅恬静的乡村(cun)小景。

鹅群每天(tian)自动回家，十分准(zhun)时(shi)(shi)。我看到(dao)它(ta)们(men)常(chang)常(chang)侧着(zhe)脑袋用(yong)一只眼睛瞧太阳，可能(neng)根(gen)据(ju)太阳在天(tian)空的位(wei)置来确定时(shi)(shi)间(jian)。奇怪(guai)的是(shi)，阴(yin)天(tian)时(shi)(shi)它(ta)们(men)也能(neng)很准(zhun)时(shi)(shi)地回家，可能(neng)是(shi)所谓“生物钟(zhong)”起了作用(yong)。

初春孵鹅(e)季节，为(wei)了观察每(mei)只母鹅(e)的情(qing)况，我(wo)们用(yong)紫(zi)药水(shui)在(zai)鹅(e)头上写上号码，每(mei)个窝(wo)也用(yong)粉笔编上相应号数。

有趣的是(shi)，并排三大间孵房，总共一百二(er)十多个窝(wo)，大多数母鹅(e)都认得自己的窝(wo)，能自动对号入座(zuo)。

母鹅到了(le)繁殖(zhi)季(ji)节，对蛋特别有兴趣。我们定时喂(wei)食(shi)，给(ji)每只(zhi)母鹅准备了(le)一只(zhi)小白碗(wan)。喂(wei)食(shi)以后，如果不(bu)及时把(ba)碗(wan)收走，一眨(zha)眼(yan)工夫(fu)，碗(wan)就不(bu)见了(le)──母鹅把(ba)它弄到肚子底下，当蛋孵上了(le)。

每一(yi)(yi)个(ge)窝(wo)(wo)里，我们(men)一(yi)(yi)般放(fang)十六个(ge)蛋(dan)。每天“放(fang)风”的(de)时候，我们(men)查一(yi)(yi)遍窝(wo)(wo)，有(you)时会发现一(yi)(yi)件怪事：有(you)的(de)窝(wo)(wo)，多了一(yi)(yi)个(ge)蛋(dan)，有(you)的(de)窝(wo)(wo)，又少(shao)一(yi)(yi)个(ge)蛋(dan)。幸亏每个(ge)窝(wo)(wo)都立有(you)“鹅事档案(an)”，每个(ge)蛋(dan)上(shang)也都有(you)编号，一(yi)(yi)查就知道哪个(ge)窝(wo)(wo)的(de)母(mu)鹅作了案(an)。

鹅(e)蛋圆滚滚的(de)，各个(ge)窝之(zhi)间，都用(yong)三四层砖隔开(kai)了，它们(men)怎(zen)么偷蛋呢？

原来，鹅群里也有(you)马(ma)(ma)大(da)哈(ha)和机灵(ling)鬼。偷(tou)蛋(dan)(dan)(dan)(dan)的(de)是机灵(ling)鬼，被偷(tou)的(de)准是马(ma)(ma)大(da)哈(ha)。马(ma)(ma)大(da)哈(ha)孵蛋(dan)(dan)(dan)(dan)不那么经心(xin)，老有(you)一两个(ge)蛋(dan)(dan)(dan)(dan)露在(zai)身子外(wai)边。马(ma)(ma)大(da)哈(ha)旁边碰(peng)(peng)上(shang)机灵(ling)鬼，就(jiu)可能发生偷(tou)蛋(dan)(dan)(dan)(dan)的(de)事。机灵(ling)鬼看见蛋(dan)(dan)(dan)(dan)就(jiu)眼红，它先(xian)伸过头去跟马(ma)(ma)大(da)哈(ha)闹着玩儿(er)，碰(peng)(peng)碰(peng)(peng)头，碰(peng)(peng)碰(peng)(peng)露在(zai)外(wai)边的(de)蛋(dan)(dan)(dan)(dan)，看对(dui)方不介意，它就(jiu)“动(dong)手”了：用长长的(de)脖(bo)子和嘴，小(xiao)心(xin)地、慢慢地拨动(dong)露在(zai)外(wai)面的(de)那个(ge)蛋(dan)(dan)(dan)(dan)。它先(xian)把(ba)蛋(dan)(dan)(dan)(dan)钩出邻居的(de)窝(wo)外(wai)，然(ran)后(hou)拨到隔墙一端一个(ge)只有(you)七八(ba)厘米宽(kuan)的(de)共用的(de)平台(tai)上(shang)，再从(cong)平台(tai)钩到自己窝(wo)里。这个(ge)过程差不多(duo)得花半个(ge)小(xiao)时(shi)，而且(qie)从(cong)来没有(you)发现哪个(ge)蛋(dan)(dan)(dan)(dan)被碰(peng)(peng)破。

鹅(e)并不(bu)笨，甚至可以说(shuo)很聪明；也许是(shi)它们单足静立(li)、侧耳倾听(ting)的习惯性动作，让(rang)人们觉得鹅(e)总是(shi)呆头呆脑的吧(ba)？